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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孩子是谁的

王虎轻轻推开病房的们,慢慢向奕帆的病床边走去。当他的目光落在奕帆那苍白又憔悴的脸上时,王虎的心理有一种被刺地痛。这个在残酷的军营里都不皱眉头的汉子,这个在行动任务中连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英雄。面对着病床上躺着地一个孩子,却流出了无奈地苦水。他是一个军人,一个硬汉,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血有肉有感情,不是麻木不仁地机器。看到自己的儿子这种情况,他的心里自然十分痛楚。

他慢慢把奕帆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然后又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奕帆的额头。看着熟睡的孩子,王虎忍着自己的痛苦慢慢起身向着病房门外走去。因为他心里明白,孩子这个时候需要好好休息,自己不能在这里打扰他。

王虎走出病房后吗,心情好了许多。也许看不见奕帆的身影,王虎的心理才会舒服一些。当他看到空空的走廊座椅时,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刘雅丽来。王虎一边失急慌忙地向走廊里走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准备给老婆打电话解释一下。当一连串熟悉地数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方后,王虎的嘴里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然后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嘟……”

电话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王虎一脸颓废地合上手机。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他的心里不断猜疑着刘雅丽不接电话的原因、;到底是没有看到,还是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很明显,后者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前者。想到这里,王虎的心理也有些气愤。虽然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确实不好,但自己也是一时着急无奈。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不接电话啊!更何况奕帆还在病房里躺着,怎么就这样狠心离去不管不问。王虎的心理不明白,平时温柔大方,对奕帆视如己出的老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斤斤计较,蛮横无理。

刘雅丽一脸绝望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可流出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绝望到了极点。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对自己温柔疼爱,呵护备至的丈夫,原来是这样一个伪君子。自己竟然被他欺骗了整整五年,五年来,想着自己为他付出地点点滴滴,刘雅丽的心都碎了。

想到这里,刘雅丽的脸上不再是绝望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恨意。她猛地站起身来,刚要转身离去,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不看心理还不生气,这一看更是气得两只鼻孔都冒烟了。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后,顺手把手机丢进了自己的包里,任凭手机再怎么响,刘雅丽也不再去接它。

路过客厅时,刘雅丽顺手把桌子上的一封信塞进了自己的包里,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王虎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心理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通过病床门口的窗户,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奕帆,犹豫不定。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地护士走了过来,王虎看到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他大步迎上去,一脸为难向护士招呼道: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

护士听到王虎的招呼后,一边一脸微笑地向他走来,一边轻声回道: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王虎一脸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病房的门。随即把牙一咬,说道:

“护士小姐,我想请您帮一个忙好吗?”

“什么事情您说?”

王虎听到这,不再犹豫,继续说道:

“我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家里有些急事需要我马上回去一趟。可是我儿子现在正在医院里。我把手机号码给你,如果儿子有什么事情,请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火速赶来,拜托了。”

王虎说完后,一脸恳求和急切地望着眼前的护士。护士看到王虎焦急地表情,犹豫了一下后,轻声说道:

“嗯,好吧!不过您一定要快点回来。因为我还有其它的工作,希望你理解。”

“一定,一定。”

王虎把手机号码留给护士后,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奕帆。甩开大步,向着楼下走去。王虎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王虎的心理也没有得到一丝慰藉感。反而那种不好的与感觉愈演愈烈。当出租车把王虎带到他家的楼下后,王虎打开车门就要离去。刚走了没几步却被出租车司机又叫住了:

“先生,清留步。”

王虎刚走了两步,听到出租车司机叫他。一脸无奈又焦急地回头问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您还没有给钱呢?”

王虎听到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一边迅速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面值二十元的钞票,一边急声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急事忘了。给,不要找了。”

王虎把钱塞到出租车司机手里后,又转身疾步离去。

“哎……”

出租车司机看到王虎走远的背影,嘴里喃喃地说道:

“真大方,不要找了。这根本就不够,哎!”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价位表,无奈地按了一下。加大油门无奈地离去。

王虎火急火燎地感到家里后,把房子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老婆的影子。王虎一脸颓废地走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在那里唉声叹气起来。抬头间,王虎不经意看到了桌子上的盒子,王虎的心理猛地一震,身体禁不住颤抖着。当他颤抖地伸出双手,把盒子拿到自己的眼前时,一下子惊呆了。因为盒子已经被人打开了,王虎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打开一看,心理彻底地绝望了,因为里面的信已经没有了。王虎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拳头猛地一下记在客厅的桌子上,有愤怒地把盒子甩向一边。身体一下子仰在沙发上,眼睛痴痴地瞪着天花板。

就是用脚趾头想,王虎现在也明白了。刘雅丽之所以不接自己的电话,肯定是因为她看到了盒子里的信。事到如今,王虎感觉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了,自己找时间一定要和老婆解释清楚。可以想到老婆此时不在,一定是去了岳父家里,岳母岳母也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自己恐怕就不好解释了,哎!想到这里,王虎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王虎茫然不知所措地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是?”

“你好,我是医院的护士,您儿子现在已经醒了。他正在闹,哭着要见你,你快点过来吧!”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你告诉他我们马上就到。”

王虎挂了电话后,变火急火燎地向门外跑去。如果说刚刚还因为老婆的事情而担心苦恼。那么这一刻,王虎的心理没有任何人,只有医院里的儿子——奕帆。

王虎坐在车里,心急火燎,真恨不得马上生出翅膀飞到奕帆的身边去。他一边焦急难耐地望着窗外,一边催促着开车的司机道:

“师傅,麻烦你在快一些,我到医院里有急事。”

王虎督促完,又无奈地靠在车椅上。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的肌肉绷的像一块铁板一样。嘴角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无奈地叹息。这一刻,他仿佛听到奕帆正在医院里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呼唤。一声声爸爸向着他的心灵猛然地撞击着。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王虎才猛然间明白过来,在这个世界上,最牵动自己心里那根心弦的是奕帆,而不是刘雅丽。

王虎下了车后,便飞奔一样向奕帆的病房跑去。一边跑,心里一边安慰道:儿子,爸爸来了,不要焦急。当他好不容易狂奔到儿子的病房门口时,却意外地发现:奕帆正跟护士愉快地聊着。虽然听到奕帆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看到他没有哭闹,绷紧的心总算松了下来。王虎不再犹豫,向着奕帆的病房走去。在快到儿子面前时,王虎轻轻地咳了一声。护士听到声响后,转身看到满头大汗的王虎。微微一笑,起身说道:

“你儿子真听话,很可爱。醒来后还要闹着找你们,但是我告诉他您马上就回来时,他就不闹了。真不错,很懂事。”

王虎从护士的话语和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奕帆的印象很不错,也被奕帆的聪明和懂事所吸引。王虎一边客气地和护士握了握手,一边感激地说道:

“护士小姐,真的谢谢你,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要客气。”

护士说道这,又转头看了奕帆一眼,带着微笑地说道:

“奕帆乖呦,要听爸爸的话,阿姨有时间再来看你。”

护士说完,一边转身,一边向奕帆轻轻挥了挥手。

“阿姨再见,有时间我们再玩。”

王虎把护士送到病房门口,连声道谢后,又转身回到了奕帆的病床边。他一脸怜悯地望着奕帆,带着关切地问道:

“奕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

奕帆半睁半眯着眼睛望着王虎,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

“没有,我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爸爸别担心。”

说道这,奕帆强挤出一丝微笑给王虎。不知怎么回事,当王虎看到奕帆脸上的微笑时,他的鼻子有些酸酸地感觉,心理总是有一股悲怜在不断地向脑海里涌来。不过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激动地情绪,一脸微笑地向奕帆说道:

“没事就好,你晚上想吃什么?告诉爸爸,爸爸去给你买。”

奕帆一脸天真的望着王虎,连犹豫也没犹豫,脱口而出道:

“只要是大妈妈做的饭,我都喜欢吃。对了爸爸,大妈妈呢?”

奕帆的猛然发问,让王虎的心理又一片茫然和无奈。他该怎么回答儿子呢?王虎望着一脸天真的儿子,想了一下后,平静地说道:

“外公家里有事情,大妈妈去外公家了。今天可能不能给奕帆做饭了。一会爸爸到下面给你买好吃的怎么样?”

王虎以为,每个孩子都是一样,只要是一说去买好吃的,应该马上就高兴地蹦起来。但是奕帆却偏偏是个意外,他没有王虎预想地那样。脸上反而挂满了失望的神色,小嘴一噘,声音充满无奈地说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喜欢吃大妈妈做的饭。”

奕帆说到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王虎。这时候,王虎不敢正视儿子的眼神,因为在他心里,自己能不能和老婆喝好如初还是个未知数,他那什么去答应儿子呢?奕帆看到王虎没有回答自己,有些焦急地接着说道:

“爸爸,明天你让大妈妈做饭送过来好吗?好不好爸爸。”

王虎听到奕帆的哀求声,心里不是个滋味,只好强忍着心里的悲伤点头答应道:

“好,明天爸爸让大妈妈做饭送过来。”

说完这句话后,王虎把头轻轻转向一边,望着病房的窗户。一缕金黄的余晖透过窗子照进来,放眼望去,大地仿佛披上了一身金色的嫁衣。“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是啊!这个时候的景色是最柔和和温馨的,但是王虎的心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必须找时间和刘雅丽把事情说清楚。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又不能离开医院,否则奕帆就没有人陪护。而自己离不开,就没有办法和老婆解释这件事情。想到这,王虎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抱在奕帆身上,只有希望他的病快点好起来,然后自己领着他去和老婆当明解释。如果她原谅自己,那一切都会回到以前美好的时代。如果她死活不接受,王虎往下的事情就不敢想了。有时候,选择时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老天只给他一条路去走,王虎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矛盾和纠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转眼间,夜幕慢慢降临。金黄的天空和大地,也被一层黑黑的纱布所覆盖。就像当初王虎和刘雅丽的幸福爱情一样,也被奕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漆黑的夜幕中。

奕帆已经睡着了,王虎倚在病床的另一头,呆呆地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大脑里却一点倦意都没有。这个时候,他怎么也睡不着。一天没有向刘雅丽解释这件事情,王虎的心理就一天得不到安宁。那就仿佛像一块万斤巨石,堆放在王虎的心理,下不去,上不来,堵得他连呼吸都很困难。

其实这个时候,难过绝望地不止是王虎,刘雅丽的心情也是一样。虽然自己看到了一些令她无法忍受的事实,但是心里对王虎的那份爱却是千真万确的。五年的感情,怎么会因为一个孩子就轻易放弃呢?再说了,刘雅丽现在的心理满满的都是王虎的影子。但是一想到奕帆,一想到这么多年来王虎对自己的欺骗和隐瞒,刘雅丽的心理又沸腾起来。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事情,爱一个人不痛苦,爱一个欺骗自己的人却是非常痛苦。刘雅丽就这样孤独地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怔怔出神。

王虎和刘雅丽一样,两人都是一夜没有合眼。望着亮白的天空,王虎的嘴里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准备到附近看看有什么早点,给儿子卖一些回来。可是一想到奕帆昨天向自己提出的要求,王虎的嘴角就露出一丝无奈地苦笑。

一大早,刘雅丽就爬了起来,匆匆向卧室里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后,就向着自己的家里奔去。经过一夜的思考,刘雅丽的心理已经想明白,不管奕帆是不是王虎的儿子,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以后的生活不能没有他。坚定了这个信念后,刘雅丽的心理轻松了很多。在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刘雅丽专门买了一些奕帆平时爱吃的菜,准备回家做好后给他们送去。

回到家后,刘雅丽便开始忙碌起来,又是摘菜,又是洗菜,心理反而感到一丝满足和幸福感。也许人就是这样奇怪,没想通的时候,整件事情就像大山一样压得自己寝食难安。当有些问题猛然间想明白的时候,心理总是顺畅无比。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刘雅丽才把菜做好。她一边摘掉身上的围裙,一边又向着卧室走去。准备给奕帆和丈夫带一身干净的衣服过去,然后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洗一下。并且刘雅丽今天还决定,自己准备在医院里替丈夫照顾奕帆,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一晚。这所有的事情,刘雅丽都想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瑕。可是这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和幻想,整件事情是这样的。

王虎早晨在附近的早点小摊上买了一些包子和鲜奶,回来准备让奕帆好好的吃饱,完后还要准备输液。但是买回来后,奕帆就是死活不肯吃,非要吃刘雅丽亲手做的饭不可。王虎是千哄万哄,还是不能让奕帆满意。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又是一个脾气比较火爆的军人。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哄孩子,他见自己的软法子起不到效果。接着把脸一绷,带着一种命令地口气向奕帆说道:

“不要闹,快点吃,哪有你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听见了没有。”

奕帆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哪经得起王虎这些部队上的纪律。他小嘴一撇,鼻子一酸,失声地哭了起来。王虎一看奕帆掉下了眼泪,心里有些不忍。想起医生对自己的交待,王虎的心理更是自责不已。他赶紧坐在奕帆的身边,一只手轻轻为奕帆抹去脸上的泪珠,一边带着一丝乞求和无奈地说道:

“儿子别哭,都是爸爸不好。你别哭,我马上给大妈妈打电话,叫她做好给你送来。不要哭了好吗?”

王虎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掏出手机给刘雅丽打电话。奕帆听到爸爸的话后,虽然不在放声大哭了,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抽泣着。正在这时,开始给奕帆打针的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本来奕帆的心情已经好了,但一看到推着车子进来的护士,又看到车子上面的针。又哇哇地 大哭起来。

“怎么啦小朋友,怎么哭了。别哭了,在哭就不是好宝宝了。”

护士一边推着小车向奕帆面前走着,一边向王虎示意地一笑,轻声安慰奕帆道。王虎一脸尴尬地冲护士点了点头,随即把按好号码的手机放在了耳朵边。虽然王虎的心理不是十分肯定,也不知道老婆会不会接他电话。但一看到奕帆现在这个样子,他除了这样做之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嘟嘟的铃声一直响着,但是就是没人接听。王虎非常恼怒地把手塞进兜里,冲着床上正在哭的奕帆轻声说道:

“奕帆乖,大妈妈可能没有带手机,爸爸一会在打给她,中午的时候一定让你吃上大妈妈做的饭怎么样?别哭了。”

奕帆哭并不完全是因为吃不到刘雅丽的饭菜,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护士车子上放着的针。这一听说有没有大妈妈做的饭菜,心里更是委屈极了。哭声一阵高过一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王虎心急火燎地来回走着,一边心里责怪着刘雅丽,一边对有些生气地对奕帆说道:

“告诉你了不要哭不要哭,怎么还哭。不是说了吗?中午的时候让大妈妈做好送过来,这一顿饭不吃又能怎么的。这个雅丽,怎么可以这样?”

王虎吼的越大声,奕帆就越委屈,哭声也就越大。最后王虎忍无可忍,大声吼了句:

“我告诉你儿子,大妈妈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咋爷俩相依为命。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死心吧?”

王虎本是安慰不好奕帆,说的一句气话而已。却偏偏被刚走到病房门口的刘雅丽听到了。事情说来也巧,刘雅丽收拾好一切向医院里来,在上楼的时候电话响了。看到是丈夫的电话,她没有接。这眼看着自己马上就到病房了,这个电话接了有些多余。所以刘雅丽才没有接王虎的电话。可是当她满怀轻松地刚走到病房门口,却听到了王虎的这声怒吼。

刘雅丽的身体踉跄地退了好几部才站稳,手里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发出“咚”的声响。泪水像是断了线地珠子一样,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都已经原谅他所犯的这些错事,而他竟然还在背后咒自己。更伤心地是他竟然说以后就和奕帆相依为命。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直接就是不要自己啦。刘雅丽没有去捡地上的东西,也没有跑进去向王虎问个明白。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快点离开这里,一辈子都不要见他。刘雅丽一边流着泪跑着,心里还一边骂着自己:真是犯贱,你真是活该。他都骗了你这么久,你还死心不改,报应报应……

王虎正在生气地训示着奕帆,突然听到外面咚的声响。有些好奇地向着病房门口走去,探出头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当准备回去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发现了地上的东西。一件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眼色和款式的衣服在地上放着,旁边还有一个饭盒和撒了一地的饭菜。看到这,王虎急忙走上去,拾起地上的衣服,一脸不可置信地摇着自己的头,接着向医院的楼下跑去。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王虎的心里再一次陷入深深地痛苦和矛盾中。如果老婆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她是肯定不会离开的。这好不容易不要自己去解释,而且老婆也原谅了自己,可是现在又被自己的一句话,把自己推到了死路。想到这,王虎仰天苦笑一声道: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注定我和她的爱情之路缘尽如此。”

说完这一句话后,王虎转身向着二楼走去,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凄凉和萧条。

刘雅丽没有回家,直接坐车回了娘家。家,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成其家。缺少了幸福和温馨,多了疑惑和绝望。王虎一次又一次冷漠绝情的话,深深伤害了刘雅丽的心。自己可以不计较奕帆的身世,可以一次有一次原谅他所犯下的错误,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自己是爱他,但是不能因为自己爱,就被他老是玩弄于鼓掌之中。

越想心理越生气,越生气还要越去想。转眼间,母亲的家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刘雅丽像是找到了可以诉苦和伸张正义的地方一样,猛地一下子推门而进。

刘威正在客厅里看着报纸,杨梅正在准备做午饭。刘雅丽这猛地推门而入,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杨梅拿着手里正在摘的菜,一脸诧异地向女儿问道:

“是你啊,你怎么不敲……”

杨梅的话没有说完,就发现女儿的情绪不对,一脸泪水还没有完全干涸,眼圈红红的,一脸的悲伤和绝望。杨梅赶忙扔掉手里正在摘的菜,失急慌忙地用围裙擦着手,便走边说道:

“怎么啦,雅丽,谁欺负你了。”

“妈。”

杨梅的话刚说完,刘雅丽一下子扑到在她的怀里。一边轻声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要和王虎离婚,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过了。”

刘威听到女儿的这番话,表情也是微微一震。王虎的为人和性格,他十分了解,一直以来,他们小两口的生活也是幸福甜蜜。今天女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刘威的心理都疑惑不解。他一下子直起腰来,对刘雅丽说道:

“怎么回事,你坐下说。”

刘威说完,对刘雅丽和老婆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杨梅一脸怜惜和关爱地为女儿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地说道:

“别伤心,有什么事情跟你爸爸说。要是王虎欺负了你,让你爸爸好好教训他。这才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反了他还不成。”

杨梅看到女儿哭成这样,心理十分愤怒。一边喋喋不休地怒斥着王虎,一边安慰着女儿。刘威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是一脸焦急地对女儿说道:

“雅丽,你过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生活,怎么动不动就说离呢?”

刘威说完,一脸着急地望着女儿,等待她的答复。刘雅丽听到这后,猛地从母亲的怀里钻了出来,一边向父亲身边走去,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向父亲递去。到了父亲面前,刘雅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信高高地举在父亲眼前。

刘威看到女儿手里的信,脸上的疑惑表情更是浓厚了。他慢慢接过来,又疑惑地看了女儿一眼后,才慢慢把信打开看了起来。只见刘威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额上的青筋也暴漏出来。他猛地把手拍在桌子上,连带着手里的信。随后又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客厅的电话旁走去。虽然自始至终刘威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表情和这一系列的动作反应,都说明此时的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王虎跑到医院的大门口,也没有追回老婆,心理的失望和茫然已经到了极点。不过眼下自己还没有办法去找老婆解释清楚,因为奕帆还在医院里躺着。

当王虎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奕帆已经开始输液了。王虎看到坐在奕帆病床边的,正是自己上次帮自己的女护士。王虎强挤出一丝微笑,向着病床边走去。女护士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当她看清楚是王虎,一脸微笑地说道:

“你回来了,我刚才正好路过这里,看到奕帆在闹,就过来看看。”

“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不要客气。”

“改天……”

“铃铃铃……铃……”

王虎一脸愧疚地望着女护士道: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护士小姐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王虎走出病房,掏出手机一看,不禁有些手无所措。上面清晰地显示,这个打来的电话,是岳父家的。王虎不要想也想到了事情的结果,定是老婆跑到娘家诉苦去了。王虎的心理真的有点隐隐胆怯,这要是老丈人不知道,事情还好说一些,自己找个机会像老婆慢慢解释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止要向老婆解释清楚,恐怕还要向老丈人解释。

听着手机震耳欲聋的铃声,不接肯定不行,现在也只有旱鸭子赶上架,硬着头皮来了。王虎接通后,慢慢把手放在耳朵上,还没有来得及张嘴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威严男子地声音:

“王虎,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王虎刚要开口解释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可是电话里却传来“嘟嘟”声。王虎拿着手机一脸茫然地转身又回到病房里,护士看到王虎脸色有些异样,带着一丝疑惑地口气问道: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王虎脸上挂起一丝苦笑,摇头轻叹道:

“一些家庭的问题,哎!”

王虎说道这,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脸焦急地望着床上的奕帆。护士看到王虎心不在焉,焦急不堪地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想到这,她一脸微笑地对王虎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处理。你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打电话。”

王虎听到这,身体微微一震,一脸感激地望着眼前这个护士。以前素未谋面,人家竟然三番两次的帮助自己,这样王虎的心理很是感动。他带着难掩地兴奋向护士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老是麻烦你。”

“没什么,快去吧,今天我刚好没什么事。”

“谢谢啊,真的太感谢了。”

王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着门口大步离去。走了没两步,又转过身来补充道:

“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快去吧!”

护士微微一笑,向王虎抬手招呼道。王虎尴尬的一笑,不在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一路上,王虎都在纠结的心态之中,望着车窗外匆匆而逝的景物,心理不是个滋味。这一次,自己恐怕是百口莫辩。两人之间的爱情之路能否还可以继续,这是一个未知的渺茫。这一刻,王虎多么希望脚下路的永远没有尽头,就让自己一直追逐在未知的未来之中。可是当汽车停在了刘威家的楼下时,王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地苦笑。

望着岳父家的楼房,王虎举步艰难,这比让他去阎王殿更让他害怕。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不上去肯定是不行。想到这里,王虎把眼睛一闭,硬着头皮迈开了双腿。

“咚咚咚……咚……”

刘威一家人正坐在客厅里等着王虎,听到敲门声,刘威伸手指着刘雅丽道:

“雅丽,去开门。”

刘雅丽听到父亲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把头转向了一边。那种表情,很是不屑一顾。刘威看到女儿拿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刚要准备训示两句。杨梅起身抢先说道:

“我去,我去。这个时候你让女儿去开门,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杨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门。王虎看到开门的是岳母,赶紧客气地说道:

“妈,我来了。”

“嗯。”

杨梅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只是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接着便丢下王虎一个人,转身离去。王虎看到岳母的表现,心理更是无奈,只好尾随在岳母身后,向着房间里走去。进到屋子里,王虎才发现,空气中充满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老婆正坐在沙发上,把头转向一边故意不看他;岳母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岳父刘威的虽然没有像岳母的表情那样冷淡,但是王虎从他的脸上更是看出了一副严肃和愤怒。

王虎慢慢走到刘威面前,轻声地叫了声:

“爸。”

刘威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虎,声音带着一股命令似的口气说道:

“来了,坐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哎。”

王虎一边答应着,一边在岳父挨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笔直地挺起自己的腰杆,一脸服从的样子望着刘威,像是在等待训话地士兵战士一样。

刘威看到王虎坐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盯着王虎,声音带着严肃且不容抗拒地问道:

“王虎,你实话告诉我,奕帆到底是谁的孩子?”

刘威说完,眼睛直视着王虎,观察着他表情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王虎听到刘威的话后,身体猛地一震,一脸惊恐地望着这个威严的首长和老丈人。他心里明白,事情已经不能再隐瞒了,该是告诉他们的时候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老丈人竟然这样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他,这样王虎的心理一点准备都没有。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王虎心理抱着一死的决心,认了。

想到这,王虎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婆和岳母,最后又把目光转到老丈人身上,缓缓地说道:

“奕帆是我的亲身儿子。”

说完这句话后,王虎慢慢低下了头。刘威听到这,身体猛地一怔,半天没有回神来。杨梅更是一脸气愤地望着王虎,嘴角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愤怒地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再看他。当刘雅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虽然她已经看到了信里的内容,虽然他也在无意中听到了丈夫说的话。但当她听到丈夫亲口说出来时,心里的震撼还是不小。她一脸委屈和不甘地望着王虎,怎么也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多么希望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当她看到王虎一脸愧疚和乞求的眼神时,刘雅丽的心彻底绝望了。

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刘雅丽一步一个踉跄的向王虎身边走着。王虎看到刘雅丽一脸绝望地向自己走来,赶忙起身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当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刘雅丽又颤抖地向王虎问了一遍:

“你……说一遍?”

王虎看到一脸呆泄地老婆,嘴角忍不住颤抖着,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跟着颤抖着。泪水在眼里打着圈圈,随时都会掉下来。他轻轻抽搐了一下,带着乞求地声音说道:

“老婆,其实我……”

“你在说一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

刘雅丽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她猛地大吼一声,一下子把王虎震住了。一直以来,刘雅丽在王虎的心理,都是一个温柔大方,柔情似水的女人。没想到她今天会……

杨梅看到女儿愤怒地浑身都在颤抖,有心想上去劝一下女儿,但还是忍住了自己心理的想法。因为这个时候,只有他们自己可以帮助自己,别人都是旁观者,根本帮不了他们。刘威更是无奈地望着王虎和女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还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一向令他欣慰和自豪的女婿,竟然已经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这以后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放,让自己的女儿怎么做人。此刻要不是女儿一脸愤怒地追问他,刘威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然后把他赶出自己的家门。可是当他望着王虎一脸委屈和无奈地时候,仿佛有感觉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或许王虎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想到这,刘威的心反而慢慢静了下来,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王虎和自己的女儿。

王虎又沉默了一会,还是骨气勇气面对了自己的老婆。他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奕帆是我亲生儿子。”

“啪!”

王虎的话刚刚说完,一声清脆地巴掌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这一巴掌,不止打得王虎一愣,就连杨梅和刘威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老实乖巧的女儿,竟然第一次动手打人。可想而知,刘雅丽此时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

一巴掌过后,房间里一片寂静,静的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地感觉。杨梅和刘威还是坐在沙发上,而王虎和刘雅丽仍旧站在那里直视着对方。只不过两人的表情却安全不一样,刘雅丽的眼里发出炙热的火焰,而王虎却是一脸愧疚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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