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电话开扩音，以至于我可以清楚的听到等待铃声。
很快，对方接通了电话。
蛮横不讲理的老九，在这个时候，陡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声音充满恭敬的说；“白哥，我是小九啊。”
“恩，什么事儿。”对方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是这样的白哥，今天有两个人来找我的麻烦，他们说是县公安局的，我想请白哥帮帮忙。”老九很是谄媚的说，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像电话那头可以看到他的笑容一样。
“名字。”对方依旧是冷冰冰的说道。
“张默，您看看白哥，能把这人弄死不。”老九继续恭敬说道。
只是没有等他后来的话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老九重新恢复了自信，一本正经的说道；“看到没有，我大哥已经答应做掉你们了，不出三分钟，我让你们立刻从警局下班。”
我听的是一阵眩晕啊，看样子这个老九，真的请到了一个大人物。
只是这个名为白哥 的人会是谁呢？听声音的话，也就是四十岁左右，可是我的记忆里，在县城似乎没有这种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在啊。
我想了好半天，依旧没有头绪，问张默；“张默，你认识这个什么白哥的吗？”
张默冷声说；“不认识。”
这就奇怪了，连张默这个体制内的人都不认识，那么这个白哥，会是谁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老九的电话响了。
老九哈哈大笑道；“看到没有，我白哥已经掌控了你们的消息，相信现在你们两个人，已经完蛋。”
说着，老九接听了电话，并且按了一下扩音键。
“你确定你说的人是张默？”对方的声音充满疑问的说。
老九神色微变，连忙应声；“对啊白哥，就是张默，一张脸和一块铁饼似的，没有表情，他自己说的他叫张默。”
“放肆，我告诉你小九，你今天无论如何，伺候好这位爷，如果有了闪失，你以后不会有机会混了。”说完，对方冷冷的挂掉了电话。
这下老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他抽了抽嘴巴，看了我们一眼，一副白日见鬼的摸样。
“爷，两位爷，是我小九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你们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跟我计较啊。”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老九，在这个时候，竟然变成了这个摸样，这让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我挑动了一下嘴角，看向张默说道；“这……”
张默冷哼一声；“小九，我不想继续耽误时间，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九连忙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两位爷，不管你们要查什么，我都全力以赴，我小九就是你们的贴身小跟班，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
这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我很是难以接受。
“苏玉林你认识吗？”我借机插言说道。
老九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认识，当然认识，苏玉林是本地不多的会员之一，在我这儿可是玩的很好呢，怎么，两位是为他死掉的案子来的？这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淡淡一笑；“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我问你，你和苏玉林什么关系，我不希望听到假话。”
“关系，还真的一般，他只是我这里一个星级客户而已，经常在三楼四楼玩，一来二去，我也只是和他混个脸熟。”老九笑嘻嘻的说，也看不出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是有一点是错误的。
苏玉林的夫人告诉我们，苏玉林和老九的关系不错，经常互换古董把玩来着。
怎么到了老九这儿，却成了一个普通关系的客户。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这两人中间，一定有人说的假话。
我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我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这古董，虽然是一个死物，但他们每一件都有自己的灵魂，如果不是专业搞投机的人，是不会将自己心爱的古董离手的，更不可能和他人互换。
这种东西，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他们的稀少性，很多东西，在这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存在，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贵重。
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按照苏玉林夫人所说，苏玉林生前交代，死后东西交给老九保管，这一点显然是在说胡话。
“据我所知，苏玉林死后，他家里收藏的大部分古董，都落在了你的手里，可有此事？”我一针见血的说道。
果然。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老九的神情陡然为之一变，他的嘴角抖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这个……”
“说实话。”张默冷声道。
老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摸了摸鼻子说；“这个确有此事，我拿他古董，也是没办法，他常年在我这里玩，欠下了大量的赌债，而且这些东西都已经在我这里做了抵押，现在他死了，死无对证，我只能将这些东西带回来了。”
瞧他所言，并非是虚假，如此一来，我似乎想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有钱了。
坦白一点儿说，他做的生意，几乎和我们差不多了。
只是他的手段更加的残忍一点儿，而且见效快。
无论是赌博，还是抵押古董，这两样生意，都是暴利行业。
一件估值十万块的古董，如果作为抵押物的话，只能获得本金的二分之一，也就是说，他可以用五万块钱，买一件十万块钱的东西，而且对方还要为此支付利息，到头来，很可能这个价值十万块的东西，他只用一两万就能彻底买到了。
如此说来，老九这人做生意的手段，可以说是到了一个奸商的地步。
我的隆翔号，虽然自诩也是赚钱的行业，但是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了。
“你是说，苏玉林在你这儿欠下了 赌债？”我有些惊讶的问。
老九直接走到一个橱柜旁边，打开出轨，从其中查找一番，然后拿出一个文件袋：“爷，你们看，这都是他做抵押时留下的交易记录，您看看，一五一十，一次次，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可断然没有骗你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