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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真相

镜中的雾花正被双手吊在树上,身上已满是刀伤。因妖修得人身后,身子的恢复性十分的强,一条刀口几乎瞬间便会愈合。可被吊起的雾花想是受伤太重,就连基本的愈合已是有些艰难。而一旁的熊妖却是依旧在削着她的肉,往自己嘴里塞。

浅释见镜中景象不由皱了皱眉,抬手将记忆往后推了推。再次定格时,雾花正在北海的水宫里养伤。想是寒江对雾花的遭遇十分同情,时常会来陪她聊天解闷。过了大概一两天,雾花觉得已是没什么大碍,便要求汉江将她送回去,说是担心家里的相公不见她会着急。

寒江将雾花送回山时,正好遇到一脸焦急的雾雨,寒江将雾花交给雾雨后便离开了。

回家后,雾雨问雾花这两天去了哪里,他很担心。方才送她回来的男子又是谁,是怎么认识的。虽说心中十分焦急,可雾雨的语气却是十分温柔,足以看出对于雾花他爱的很深,哪怕对她大声一点都不能。

雾花只说在打猎时遇到了以往的熊妖,逃跑时不小心滚到了海里,被恰巧路过的北海太子所救,消失的两日是在其水宫养伤,现今已是没什么大碍。

雾雨见雾花精神不是很好便也没在多问。可自此之后,雾雨觉得雾花与以往有些不同了。时常会深夜独自外出,在离家不远的石上,一坐就是一夜。且雾花受伤之后,却是再也不愿让雾雨碰她一下。

除此之外的其他,两人相处的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场景中从雾雨撞见雾花与寒江在一处,到自己给了雾花休书,都是与他所说一样。而眼见雾花的死马上便要揭晓,亭中的雾雨不免有些紧张,手心已是抓出了血。

雾花拿到休书那天,刚好碰到因担心前来的寒江。两人一起在海边坐了很久,说了许多话。寒江走时,雾花求了他一件事,让他明日再来一次,她有件事希望他能帮忙,寒江答应了。

可能是寒江觉得有些奇怪,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些。到昨日的地方时,雾花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已成油尽灯枯之势。雾花在弥留之际求寒江将她送到雾雨身边,她想死在爱人怀里。之后便是雾雨的痛彻心扉,自此雾花的一生便结束了。

待看完,浅释抬手施了个诀,湖面又恢复了波光粼粼的景象,一缕金丝自觉的进了韩江的眉心。

亭中三人的表情各有些不同,雾雨有些呆愣,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殊华却莫名的很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浅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坐到椅上撑头看着昏迷的韩江,淡淡道:“他的记忆有缺失,应是自己封印了。”

浅释的话唤回了两人出走的神志,同时问道:“什么意思。”

浅释看了二人一眼:“等北海太子醒了便知道了。”是以,当韩江醒来时,着实被两道炽热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雾雨见韩江醒了有些激动,一个快步上前抓着韩江就是一阵猛摇:“雾花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殊华见刚醒的韩江有再被摇晕的趋势,急忙上前阻止。

“你别急,先等他清醒些再说,莫要又将他摇晕了。”殊华扒开雾雨死抓着韩江的手,将他拉远了些。

韩江得以喘息,抬手揉了揉有些犯晕的脑袋。抬头看向殊华有些疑惑:“上神怎么在这里?”殊华没有理会韩江的疑问,面上一副八卦相:“你可认得一个叫雾花的小妖,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来听听。”

韩江听了殊华的问话有些吃惊,他是认得一个小妖叫雾花,是他偶然在北海的一处灵山上救过的一个小雾妖。可殊华上神为何问起,他却是有些想不明白,按理她并不认得才是。

殊华见韩江一脸的不明所以,将拉到身后的雾雨拽了出来:“这个人你可认得,是他要找你问清楚。”

韩江看了看殊华身旁的雾雨,略微想了想。过了会儿似是想起什么,低低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她曾求我不要与你说。不过现今她已不在了,与你说了也好还她些清白。”

殊华此时与浅释正站在烟云湖的湖畔,看着亭中两个交谈的人影。

“神尊你就不好奇嘛?你且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我离得太远听不真切。”殊华看了看旁边一脸漠不关心的浅释,极力怂恿他开个顺风耳听上一听。可浅释那是她怂恿几句便能怂恿的动的,是以殊华只招来浅释的几个斜眼。

殊华见状不免唏嘘,心道,说不定你自己现在正听得正欢,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小气。

浅释似是听到了殊华心中的想法,看向撅着嘴的殊华淡淡道:“即是别人不愿当众说的事,便不要太过八卦,这是身为仙者的基本操守,你说是不是。”

殊华一听,清了清嗓子连连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亭中的二人似是还没说完,殊华心中的八卦心却是又有了异动,微不可察的往浅释那便挪了挪:“我知道神尊修为了得,却不想已是到了专注一心之境,当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浅释听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所谓专注一心不过是时间罢了,时间久了有些莫须有的自然就看淡了。”

殊华觉得浅释说的不对,像她这样好奇心重的人,怕是再长时间也专注不了。知道浅释不会帮自己满足好奇心,殊华便也不再言语。

湖面吹来一阵清风,撩起了几缕两人的长发,殊华抬手理了理脸上的几根发丝。浅释望着眼前的烟云湖,看的十分认真。心中忽然想起前不久殊华落水的事,他有些好奇殊华当时心中的想法。

“你为什么不问我当日为何没将你救上来。”浅释淡淡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殊华一时没明白他所说何事,后想了想便知道,应是问她上次湖中溺水的事。

浅释突然问起此事,让殊华有些吃惊,她不认为浅释是个会在乎被人感受的人。心中不免起了逗弄浅释的心思,殊华觉得自己胆子也是大。

“神尊若是想知道我的想法,那你便听听亭中到底说了些什么。”浅释没想到殊华竟敢与他谈条件,心中不免觉得有趣,却并未答话。

殊华见浅释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顿觉挫败,看来这神尊不是你想逗他就给你逗的主。

殊华轻叹一口气道:“神尊当日的做法,定是有什么深的用意,虽然我不明白,最后神尊还不是将我救了,没让我葬身湖底不是。”

其实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但殊华在养病期间已是想了个通透。浅释人虽是有些淡漠,但也不是罔顾性命的人。在湖底时殊华虽是处在昏迷状态,但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一些事物,她知道当时的礁石是正抱着她的浅释。

殊华道完浅释只是嗯了一声,未再多言。殊华见浅释脸上终年都是一副淡漠样,不免好奇若是出现别的表情会是个什么场景。

殊华觉得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她又找到了了个有趣的事情做。那便是打破浅释的淡漠脸,不过这其中的风险却是很大,需对把握好尺度。

看了看淡漠的浅释,殊华故作正经道:“神尊放心,等回了九重天我不会到处说你见死不救的。”一旁的浅释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他一向将名声这种东西看的极淡。

殊华见浅释没什么反应,觉得甚是无趣,还是莫彧有意思些。因为莫彧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很丰富,就连殊华都甘拜下风。

其实那天浅释没将殊华拉上船,而是放她沉湖,是因为他看到了殊华脚上所缠的水草小妖。这种小妖虽是没什么大的法力,可若是你与它反力拉扯,却是能将你缠死。若是那天浅释不放手,想必现今的殊华已是成了铁拐李,只能一只脚走路了。

浅释是个不喜解释的人,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是以才有了三界中认为的乖张性格。

亭中的两人想是说完了,已是向殊华他们走来。

雾雨的脸色比先前又苍白了几分,有些魂不守舍。走到跟前寒江向殊华二人行了礼,也从中知道殊华此番前来的用意,当然知道的并不十分完全。只道是来救他一救,却不知这本就是殊华造的孽。

如今红线已是解开,恩怨也得了化解,殊华觉得可以和浅释商量下回九重天的事了。

“神尊决定什么时候回去啊?”此时殊华和浅释正将昏迷的韩江送回韩府,毕竟是在历劫。殊华先前还以为是寒江恢复了仙身,却不想只是浅释施了个法,让他暂时恢复罢了。

“明日。”浅释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字。一旁的殊华却是高兴的摸出怀中的一个小本,翻的十分欢畅。

浅释见殊华手中的小本,抬眼问道:“这是什么?”

殊华将小本举到浅释面前晃了晃:“这是我的小账本,是我怕忘记一些事专门做的。”

浅释挑了挑眉:“你还记账?我不觉得你姻缘宫需要这个。”

殊华摇了摇头:“不是记账的账本,是记仇的账本。”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明天回去,我便要找几个人算账。”

浅释听闻,伸手取过账本翻了翻:“可有记我的。”殊华连忙抢过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笑话,她怎么敢将浅释的帐记在本上,她都是记在心里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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