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够隐约看清其中一个男人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赖五。
而在赖五的身前五米左右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样貌，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幽香，让她的性别不难猜测。赖五知道她是个女人，而且觉得她一定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他当然不会闻香识女人，只是女人那娇媚撩人的声线，让其不敢相信她会是一个不漂亮的女人。
“时间好像有点赶了。”压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赖五看了看手表，很是突兀地说了一句。
然而女人却并没有感到疑惑，淡淡地回道：“你只管把消息放出去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赖五听到这话，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敢说出口来。
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女人有些不耐烦地补充道：“放心，那个女人不会出事的，你老大也绝对不会把这事怪到你的头上。”
有女人这句话，赖五就放宽心了。要不然，事后被杨帆知道调戏张美娅的男人是他安排的卧底怂恿的，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吴英的事情，你办得很好，时机掐得很好。”
女人的赞扬，并没有让赖五高兴起来。吴英把柳雅莉给弄伤了，这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虽然不确定柳雅莉跟杨帆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赖五也是男人，哪里会不清楚男女关系这点事情。
两个小时前吴英的那一出戏，可以说是赖五一手促成的，杨帆要是追究起来，他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亏你还敢自称老江湖，就这点事，你就怕成这样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有我在，你老大要不了你的命。”女人的语气隐隐含着愠怒。
顿了顿，又听她冷声道：“而且，那个女人也没什么大碍，不就是割破点皮流了点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赖五除了点头应是，也不敢说别的，甚至连那些担心都藏回肚子里，免得被女人察觉到。
“吴英跟韩谦就是洪七的两条腿，今晚过后，这两条腿就都不再能走路了。要是这样你还不能一统湘江的话，你还是回家等死算了。”
女人的话，让赖五倏然一惊，这是最后的通牒。
要是他还不能在短时间内统一湘江地下组织的话，女人估计就要换一个人来当她的傀儡了。
赖五不敢含糊，忙不迭道：“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女人没有接话，显然不会因为赖五轻飘飘的保证就相信他，姑且先听着吧！
见女人要走，赖五顿时张嘴，话到嘴边却又止住。
“哼！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世界上能够杀你老大的人还没出生呢！”
女人说完这话，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赖五又等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地长出一口气，拿手抹了一把额头，衣衫早就被冷汗打湿了。
这个女人太可拍了，仅仅这样背对着他，就让他感到如山般的重压，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一命呜呼。
“不行，我还是得赶紧去盯着，得早点通知那个田局长才行，否则老大真出了什么事，就完蛋了。”
喃喃自语了几句，赖五脚步匆匆地离开这里。
坐在出租车上的杨帆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吴英的出现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一些事情都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暗中推动的。
他现在也没心思去关心那些，柳雅莉受了伤就越发理直气壮起来了，完全无视那个出租车师傅的异样目光，整个娇躯挂在他身上。
“我说你就不能矜持点？人家正看着呢！”杨帆小声地提醒柳雅莉要注意影响。
柳雅莉不以为意道：“咱们两父女有啥好害羞？”
杨帆额头顶着几根黑线，低头瞪了一眼柳雅莉，你角色扮演还演上瘾了不是？
“不知道谁刚才说要拿两亿包养我的？现在不过是抱抱而已，还没玩更刺激的呢！”柳雅莉发现她很喜欢看到杨帆吃瘪的模样。
“你……我……”杨帆大呼吃不消，这美女要是会耍流氓，真是神都挡不住啊！
他果断不敢再跟柳雅莉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跟那个郑亮是老情人？”
当初调查吴英跟郑宁的资料的时候，豹子跟他说过一些郑亮的事情，不过里面并没有提及柳雅莉。但从郑亮对柳雅莉的殷勤程度来看，不难猜出，过去两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郑亮一厢情愿。
他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柳雅莉却突然娇嗔地撒娇道：“讨厌，你个没良心的，人家第一次明明是被你吃的……”
车子突然一阵摇晃，原来那个出租车师傅听到柳雅莉这话也是吃不消，手一打滑，注意力涣散了下，差点就把车子开沟里去了。
我擦！
杨帆也吓了一跳，他娘的，默拉皮火山都没把他烧死，要是一场小车祸就要了他的命，那不知道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而这一切还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撒娇，不，不是撒娇，应该是胡说八道才对。
他扭头狠狠地瞪着还惊魂未定的柳雅莉，这女人还真演上瘾了，前脚刚说是父女，后脚就又成了情人。
“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样瞎说是会死人的！”
被杨帆骂醒，柳雅莉吐了吐香舌，显然也是知道闹得有些过火了。
杨帆见状，也不忍再说她，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他明明只是吃了个苹果，还是个少了一小口的苹果。
见柳雅莉还想凑过来，杨帆甩甩手，不想给她再搂抱的机会了。
“哎呀，不要吃醋了啦！人家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柳雅莉装出可怜兮兮的无辜模样，美眸泛着泪光，我见犹怜。
看着重新放下来的手臂，女人喜笑颜开地搂上。
仿佛被她打败了，但其实杨帆还是很享受这种亲昵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正常男人，还是个雏鸟，面对这种诱惑，哪里生得出抵抗之力。
“那个郑亮就是我小时候的跟屁虫，比我足足大了七岁呢！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读学前班的时候，他才小学三年级……”
柳雅莉不再胡闹，就这样静静地搂着杨帆，缓缓说起往事来。
杨帆静静地听着，心想这个郑亮还真是悲剧。
小时候因为虚弱多病，常被人欺负，长大了还被女朋友的姐姐，也就是吴英欺负，欺负到给他生了个儿子。
想着那些还未经证实的消息，杨帆不禁觉得，这个吴英还真是蛇蝎女人。
十几岁她就让郑亮把她的肚子搞大了，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又怂恿郑亮把其女朋友她的妹妹的肚子搞大。千算万算，两人的预产期没挨着，吴英只好把她妹妹的孩子弄没了，然后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不过联系到她有搞军火跟毒品生意的大哥，杨帆也就不觉得多么震惊了。
想来洪七之所以娶她当小老婆，就是因为她这个大哥有这些门路，这次让她跑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杨帆摇摇头，不去想这些天长路远的事情。她的大哥在D省，离湘江市远着呢，再想替她出头，恐怕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是大姐大啊。”回过神来，杨帆不无感概地说了一句。
怪不得这女人被刀抵在脖子上也不害怕，原来小时候就敢替郑亮出头，跟高年级的熊孩子理论，大学又是学生会主席，经过风浪，见过不少大小场面。
“你应该去当警察，要不演员也行。”
杨帆越想越觉得柳雅莉比田甄儿还更适合当警察，不当警察，以她的演技进娱乐圈估计也能拿影后。反正不管是哪个，总要比护士要合适她。
柳雅莉摇摇头，不认同杨帆的说法：“女人最重要是还是找个好男人，我可不想当什么女汉子。我很传统的，在娱乐圈上不了位的。”
“你传统？”杨帆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个笑话吗？
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啊，人家现在还单着，还是处，不是传统是什么？
柳雅莉顿时气不过，正想抡起粉拳打这厮一顿，刚好车子停下，就见这厮飞快推开车门逃了。
杨帆给了车钱，率先朝前面走去。前面有一个饭店，名叫湘芙大酒家，据柳雅莉说，张美娅就在这里跟她的同事们聚餐。
虽然没有标榜几星级酒店，但看这富贵堂皇的装修，杨帆估摸着跑不了五星的标准。
走到门口，他才发现他不知道张美娅具体在哪里吃饭，只能站在原地等柳雅莉跟上来。
柳雅莉挽着杨帆走进酒店，还不忘提起鞋子的事情，让后者不要想赖账。
杨帆苦笑了下，点头答应改天再陪她去买，心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女人居然还想着鞋子的事情！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在哪里啊？”被柳雅莉拉着走了几圈，杨帆不由得怀疑起来，这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乱窜啊！
“谁说我不知道？”柳雅莉不服气地应了一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张美娅在短信上跟她说的那个餐厅。
“找到了，在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