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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脑袋破碎的男孩(三)

七天后宋科带着满腹的哀怨上班来了。一走到护士值班室时,他见几个同事在那聊着什么。

“你们看见没有,前天我值班时,去打水时,无意间发现三楼走廊的尽头有个鬼影,当时把我吓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便丢了水壶,跑回了房间,躲了起来,随后便听到走廊有嘎嘎的作响声,差点被吓死。第二天早晨我找水壶,却不知去向。”护士长李梦云说。小护士陈然说“这几天自己好像也看到了,也是晚上值班时,我都不敢在走廊里走了。”“这怪事以前可没发生过,自从天明住进院来便有了这样的事。”小护士王月婷说。“你说的一点没错,天明突然变成植物人,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昨晚上我查房时,路过天明房间时,听到房里发出几声哀鸣,我还以为天明醒了,我来到屋中,见他父亲倚在床边睡着了,如果是他发出的声音,那他父亲能不醒吗?当时我慌不择路跑了出来。”

几天没来医院里,听到这些恐怖的谈论,宋科不由从头到脚凉透了。是天明,难道真是他的冤魂不要散,他存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在等他的仇人……我。他不由冷汗冒了出来。此时“噔噔……”乌亮的皮鞋使劲踏着地板,院长刘雄来了,大家见院长过来了,谁也不想自找没趣。

宋科心里可慌了,如果天明真得阴魂不散,那他会不会找自己报仇。晚上睡不着觉,他总觉得窗户玻璃上有个鬼影晃动,那是个带血的鬼头。他心里一下子恐惧到了极点,他总觉得天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车上,自己的衣服上。他精神错乱,快到崩溃的地步了。他去找算命先生瞧了瞧,算命先生见他天庭塌陷,两目干涩是凶照的表现,很快肯定有不祥的事发生。

小敏听了同事的谈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精神极其脆弱。一连请了好几天假,在家里焚香,祭祀,烧纸钱。

医院闹鬼的事愈传愈烈,好多人夜晚都看到了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向走廊的尽头走去。这几天值夜班的同事一个也不敢在走廊里走动。

终于等到宋科值夜班了。夜凌晨一点,宋科躺在值班室里,炽白的电灯照得屋中如同白昼,他怕鬼来,所以以他让电灯一直着着,不敢关闭。他倦缩在床上,如一条龙虾似的,虽然他表面睡着了,但他不敢睡,他也睡不着。眼睛瞪的溜圆,时刻觉察着外面的动静,一有关个风吹草动,他立刻会跳起来,他能睡着吗?老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他不由感觉想撒尿了,其实他躺在三个钟头了,早就想小解了,但他怕,不敢出去,现在都快尿裤子的了。不由感到小腹憋胀难耐,能忍还是忍忍,但他终于憋不住了。他便下了床,穿好衣服,来到门前,他掏出钥匙,把钥匙插进锁孔,一拧,怎么了,打不开,他便抽出钥匙一瞧没错,是这个钥匙,就在他疑惑时,“啪”的一声,门开了。他一下子退了好几步,抱头“鬼鬼……”片刻后,他缓缓醒来,慢慢转身瞧去,门开了,外面什么也没有。如此邪门的门,真是让人心惊肉跳,为了给自己壮胆子,他便唱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问天下谁是英雄……”一边高声吼唱,一边向走廊的尽头走去,他不敢抬头,就一直低着头,走了几步,感觉还算不错,再没有什么惧意,他一直唱完了,他为自己的唱功也有几分钦佩,没想到自己唱的这么好,还露出了笑意。他刚唱完,正得意时,有人接上了。“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声音极其粗哑,是男人的声音,这里就自己一个人,这又是谁唱的,如果说是回音,哪有这么清晰啊!他吓地一下子尿了一裤子,他微微抬起了头,难道鬼真得在前面,他瞧了瞧什么也没有,声音好像是从背后传来的,难道鬼在自己的背后。歌曲没有停止,他哆嗦着两条疲软的腿,尿液渗过他的薄裤,“叮叮”滴在浅白的地板上,发出椎心的疼痛。直到这首歌曲不知谁又唱了一遍。他才缓慢扭过头来,果然是鬼,他看到了一个满头血污,一袭黑衣,当时他双目暴突,惨叫起来,浑身如电击一般,“鬼啊!”他调头就逃,向走廊尽头跑去,慌不择路,低着头,脚步如转动的车轮,他没命的奔逃,生怕被鬼吃了。不是假的,真得有一个满脸血污的鬼,他一头撞向楼前的护拦,他也没了感觉,麻木了,栏杆还算结实,他如皮球一样弹了回来。

不知是鬼魂上身,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跌到在地上,他一翻身又起来了,开始往栏杆上爬,栏杆那边可什么也没有,这可是三楼,他应该停止,可他刹不住车了,他爬上了栏杆,爬上去的时候他也掉下去了。只听一声惨吼,从三楼跌下去了,不摔死,也得残废,他去了,他再也不害怕了,他解脱了。

那个满脸血污的鬼,他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他是沈天明。他没有变成植物人,他只是相计就计罢了。在从楼梯上摔下的一瞬间,他当时晕了,可小敏在他身旁说得那一番话时,他清醒了,他听得真真的,一个字也没听错,自己背叛了小敏,小敏和宋科联手策划了要把自己摔死的阴谋。他故意装睡,只是想寻找机会报复宋科,他便在这一段时间每个夜晚十二点戴上人皮面具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值班的同事们误认为有鬼。他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天用以牙还牙的方法把宋科送去地狱,看来这一招真灵。宋科这个贪婪的野兽,他为了能够当上脑外科主任,竟然想计谋害自己,他死了,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他拍了拍人皮面具上的红药水,玩弄着。

始终让他这几天想不通的是宋科儿子辉的死,以他们的计划,辉怎么会被人谋杀,那么凶手又是谁?还有一个疑问自己第一次做CT是轻微脑震荡,自己非常清楚,第二次自己当然更清楚,可为什么脑中会有瘀血,如果真有瘀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醒来,这些事真有些邪乎。难道这里真有鬼,明天必会有人说宋科是被鬼吓着,跳楼自杀了。可刚才宋科跳楼时,他本来是可以不往栏杆上爬,可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什么未知生物附在他身上。浓天明的手不由抖动了一下。

“噔!噔!噔!”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沈天明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了,自己用鬼来吓人,就不说了,难道这走廊里真得存在冤魂。医院这地方表面看着干净圣洁,可自己脚下不知踏着多少死尸,太平间就在地下室。这里确实是个让人汗毛悚然的地方。听到声音,他扭头瞧去。只见一袭白褂的护士,只露出两颗炯炯有神的眼睛。她款款向这里走来,她就是小敏。她也请了几天假但还要工作,她今夜也值班,她在二楼值班。她那双深邃的目光射着天明。

“你不是鬼,你是沈天明,这里扮鬼吓人,都是你策划的结果”刚才小敏听到宋科的残叫,便跑了上来,躲在一角落里,窥觑着一切,医院里传的纷纷扬扬,本来她没有勇气,可这个鬼和沈天明有关,她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伪。“你看出来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宋科跳楼。”沈天明逼问。“你故意扮作植物人,你就是想杀死宋科,这样你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当上了脑外科主任了。”沈天明拍手称赞“没想到,喜欢我的女人这么了解我,这也不能只怪我,我和你发生关系,那是我们自愿的,我又没逼你,你却和宋科合伙来害我。

小敏闻言“那是我的罪过,那你也不能把宋科害死!他是无辜的。”“他只是个人贪得无厌的恶狼,他和我无关,他是自己跳楼而死的。”“你不用这样争辩,我看得清清楚楚,宋科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你不吓他,他怎会跑,不跑怎会失控跳楼。”“他跳楼其中另有蹊跷,我一时半会解释不了。”“够了,沈天明,你这个杀价人魔鬼,你等着去坐牢吧!”她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沈天明疾如奔雷,迅速蹿到她面前,一手夺过了手机。“喀”摔在了地上。

小敏看沈天明如此凶狠,“你干吗,要摔我手机。”此时只见沈天明那双饮血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不由一惊,他该不会杀人灭口吧!必竟我看到了一切。

她趁沈天明犹豫时,撒腿就跑,其实她不会把沈天明想得这么坏,可自己必竟看到了一切,如果要隐瞒真象,只有阻住我的嘴,也只有让我永远醒不过来,想到这里,她像疯了似的狂奔,低着头不顾一切的跑。“咚”一下子撞上了一个人,撞上了沈天明,小敏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后退了几步。“沈大哥,我向你保证,我不把今夜的事说出去。”“太晚了,我现在不会相信任何人,你可以和别人联手害我,难道报警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做吗?”“沈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不说,你想想我们快乐的时候,那一夜我把最美好的情怀给了你,用这个条件来换我的命行吗?从此我再也不找你事了。”“小敏你太可悲了,你太软弱了,我想放你一马,可你看了不该看的事,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手,这是一把手术刀,他用这把刀不知救了多少人。想想也可笑,自己今天要用这把刀杀一个爱自己的人。世事弄人,那刀极其锋利,寒光闪烁,他一步步逼近小敏。“不要,你会后悔的”沈天明停顿片刻,听话中有话,“你说什么,我会后悔什么。”“其实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不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怀孕了,我在别人面前还怎么活。”“不会的,你骗我,你想用这个方法让我放了你。”

此时小敏泪如雨下,连连摇头表示不是那个意思,“我真得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要杀死你亲生孩子吗?”“你骗我”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如果让小敏跑了,自己可就露馅了,他上前一步,一刀刺向了小敏的心脏,血流如注,正重心脏,好狠啊!医生当然知道心脏的位置。小敏抱胸,倒下去了。

他要清理现场,制造是宋科杀了小敏,然后宋科自杀的场面。这样警察调查起来就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自己继续昏迷,等个十天半个月风头过去了,自己再醒来,这样完美的结局自己肯定喜欢。警察也喜欢。同事们会认为他们俩有一腿,私情暴露,然后他们发生争吵,不小心杀了小敏,之后他深知自己罪重,便跳了楼。太好了。他为自己这样想暗暗高兴。

他把尸体摆放好后冷冷瞟了小敏一眼,那僵直突出的眼睛,青紫的脸庞,着实吓人。他把小敏搬到走廊尽头离宋科跳楼的地方不远,这样让警察更好联想。速度相当快。他觉得一切都设计好后,他便向走廊另一头走去。刚走到中间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吓的差点把楼顶起来,他暴跳如雷,他为什么这么恐惧,因为他看到小敏的尸体横在自己面前,自己刚才把尸体搬到那头放好,怎么一下子跑到这里了,难道他没死,她还活着,我向这里走时他也跟了

他又瞟了她那死不瞑目的恐怖面孔,按正常情况,她怎么也跑不到这里,既使她绕个圈跑到这里,她能跑这么快吗?她除非是运动员,只有运动员有这样的速度,可她是个柔弱的女子。

他先试探一下小敏是不是真得死了,他用手按在她颈动脉上,凉如冰块,她真得死了,没有脉搏,心想让她在这躺着,还是搬回去,他觉得还是搬回去好,他便俯身去左手抱脖,右手搂臀,奇怪的是小敏的手竟然抓住了他的肩,“啊”难道人死后真得会变成鬼,他一松手把小敏扔在了地上。“啪”小敏的尸体在地上弹了老高,又落在了地上。看来这里确实够邪门的,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他便宜要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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