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邓老板听雪莉同意办手续了,于是拨了个电话,一会儿那个引她们进来的男子从外面又进来了,走到邓老板办公桌前,两人叽叽咕咕地用闽南话说了几句话后,邓老板给雪莉介绍:“这是我公司的王会计,以后那个店铺的事情就直接跟他联系,每个月的租金直接打到他的账户里就行了,他这会儿要去复印几份合同,你们要再等一下才好。”
王会计冲雪莉她们点点头后就出去了。
“小冯,你怎么不和对象一起去新加坡发展?”等王会计出去后,邓老板突然笑着问。
“我不跟他去,我爸妈也不同意啦,我在福州挺好的。”冯东的脸刷一下红了,有些难为情地说。
“哇,你还蛮听话的啦,我那儿子管不了的,不想学习啦。”邓老板表情夸张地样子。
“邓老板孩子上高中呢?”雪莉问。
“高二,该升高三啦,等明年就让他当兵去,不好好学习嘛,就到部队锻炼锻炼去啦。”邓老板望着雪莉笑着说。
“当兵好,我高中毕业就想当兵去,我爸妈不同意,非让我留学去,留学回来还不一样,工作不好找,当兵反倒好安排啦。”冯东说。
“你父母也是为你好啦,多念点书还是有好处的,我那儿子实在是不爱读书嘛。”邓老板对冯东说,随即又扭脸问雪莉“你的小孩多大了?”
“大一。”雪莉说,“今年刚上的。”
“还是上大学多读些书好啦。对了,店名起好了吗?”邓老板又问。
“店名是,雪逸舍。”雪莉回答。
“这个名字起得好。”邓老板话音刚落,王会计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合同走到老板桌跟前递给邓老板。
邓老板接过王会计递给他的合同,简单看了一下后,抬头对雪莉说:“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的话,咱们就把合同签了。”
王会计拿过合同书递给雪莉看,雪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又递给雪莹看,等雪莹也看了一遍后雪莉说:“邓老板,你要把同意拆掉门窗的事情注明一下。”
“那个要写的啦,手印我也会按上的。”邓老板看着雪莉微笑着说,“另外,你们在安泰那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的啦,那里的市场管理人员我有认识的。”
听了邓老板的话,雪莉心想,这邓老板看着外表粗粗拉拉的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周全仗义的人。
于是双方将合同签了,分别都按了手印,并人手一份。
“你们是北方人吧,北方人就是爽快,好打交道的。”邓老板突然来了一句。
“是北方人。邓老板福州本地人嘛?”雪莹问。
“我就是福州本地人啦。”邓老板点头。
等手续都办完后,王会计和冯东跟着雪莉到中亭街附近的银行把钱分别给他们转到账户里。最后冯东把店铺的几把钥匙给了雪莉后就走了。
“王会计,每个月我给你打了租金后,咱们之间是不是应该有个什么手续呢?”雪莉说。
“哦,这个没关系啦,收到租金后,我发信息给你啦。”王会计说,“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啦。”
“好的,慢走王会计。”雪莉赶紧说。
瞅着王会计走远了,雪莹对雪莉说:“此刻什么感受?是不是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倒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下咱们在这个城市里好歹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今后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能量了。”雪莉拽着,“走啦,都一点呀,先找个地方吃口饭,回去休息休息,养足精神,下午去安泰中心,研究研究怎么打扮咱们的小窝,我要让它焕然一新,跟旁边的银恋相互辉映,让这小买卖火起来。”
雪莹望着雪莉喋喋不休开心的模样,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抿嘴笑了。
两个人做公交车先回到长春花园,在附近的饭馆随便吃了口饭,便回家休息了。
午觉起来后,雪莉上网查找装修公司,记下了几个电话后,打过去咨询了几个人,都联系的差不多后。快到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姐妹俩直奔安泰中心,到了店里姐妹俩费劲地把卷帘门打开,走进店里,一股呛鼻的烤地瓜味儿迎面扑来,雪莉嘴里磨叨着:“不为别的,就为这烤地瓜味儿,也得把门窗拆掉。”
雪莹笑笑说:“人家冯东还觉得闻着很香呢。”
雪莉听了没吱声,顺手拿起个大口袋,把店里所有的衣服往里装。雪莹赶紧问:“你装衣服干什么?”
“待会儿拆门窗和安卷帘门的人过来,要是下午能干活,没准就干上了,衣服不放起来就没法卖了。”雪莉解释着。
“哦。”雪莹恍然大悟地样子,“这可真痛快啊,我好像还没进入状态,你可做好思想准备,我对这些实在是门外汉,一无所知,你可别对我有看法啊,即使有你要慢慢说,有点耐心啊。”
雪莉瞭了雪莹一眼,也没说什么,接着收拾衣服。雪莹也开始忙忙叨叨的收拾着店铺里的东西。
这时银恋的老板娘走了过来,站在门口悠悠地问:“你们租上这个店了?”
“是啊,这回我们是邻居了,今后互相照应啊。”雪莉抬头说,瞅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眼神忧郁的女子,她心里琢磨,俗语说,同行是冤家,该不会这银恋老板娘从心里就已经竖起了一道防线,对自己心存芥蒂,随时准备出击,看来今后与她相处要保持距离,处处当心才是。
“你们准备做什么啊?”银恋老板娘问。
“女装啊,她这里之前不就做的女装吗?”雪莹笑着回答。
“哦——。”老板娘拉长了语调,仿佛从心里轻松了许多,“做女装好,这个店之前的几个人做女装都很挣钱的,而且,这条通道基本都是做服装的。哎呦,不跟你们聊了,我那边有顾客了,需要什么的话,过来拿。”老板娘说着急急忙忙地跑了。
雪莹手里拿着衣裳架子走出店去,望着银恋那边,果然有两个小姑娘趴在柜台那看银手镯呢。此时整个通道里也没有几个人转悠。雪莹回转身又进了店铺对雪莹说:“银恋老板娘这人还不错,挺热情的。”
“嗨,你没听出她说话的意思,她很怕咱们也做银饰,那样的话对她的买卖冲击可真大了,听咱们说做服装后,那张阴郁的脸马上晴天了。”雪莉低声说。
“哦——,她是这个意思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雪莹恍然大悟的样子轻轻点着头。
“其实她要是明白人的话,应该能意识到咱们的到来对她有很大的益处,这个店整天这样关着与她的店是有影响的。”雪莉说着,放下手里的衣服,掏出电话来说,“我打个电话问问装卷帘门的人和拆门窗的人怎么还不来。”
雪莉先给按卷帘门的拨电话,电话很快拨通:“喂——,师傅,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啊——?哦,已经到东街口了——?那好吧,正等着你呢——,是安泰中心五通道——,挨着银恋——。”雪莉挂了电话对雪莹说,“马上就到了。我再给拆门窗的打给电话问问,他说四点半来嘛。”雪莉话音刚落,电话响了,正是拆门窗干活儿的打来的,于是赶紧接听:“喂——,找不到啊——?你们现在在什么街上——?吉庇路啊——?那就快到了——,直走左拐,就是安泰中心,大概再往前走一百米的距离,就能看见通道上面写着五通道,挨着银恋就是我的店铺——,好的——,等着你们啊——。”
“这说来就都来了。”雪莹磨叨着。
雪莉没吱声,把电话放进包里后,走出店铺,站在门口朝通道外面瞭望着。那边银恋老板娘瞅雪莉从店铺里出来了,望着自己这边,心里纳闷,于是问:“大姐,有事儿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没事儿没事儿,我是在等干活儿的人呢。”雪莉笑着解释。
“大姐,你们要是需要什么的话就别客气,我这工具挺全的。”老板娘很诚恳的样子。
“好的好的。”雪莉应着,心里却在嘀咕着,这老板娘的说话口音是哪儿的呢,福建人肯定不是,首先外形就不像,要是北方人吧,可是说话又有些南方人说话的柔和,于是问,“你是哪里人啊?不像福州本地人。”
“我是河南人。”老板娘说,“来这儿好几年了。
“哦,河南人啊,你们那里的人都很能干的,出来创业的人很多的。”雪莉话匣子也打开了,两人正聊的投机,按卷帘门的人来了,看了看银恋店,确定无疑后走到雪莉这里问:“请问是你打电话要换卷帘门吗?”
“是啊。”雪莉回答,随即又问,“师傅要是换一个新的卷帘门要多少钱?”
“这要看你准备换什么质量的,品种很多的,高中低档价格都不一样的。”
这时雪莹听见动静从店里出来了,看着卷帘门师傅问:“师傅,这个旧的卷帘门能不能修一修,现在就是特别皱,不好往下拉,也有些歪,要是能修就再好不过了。”雪莹说着瞟了一眼雪莉。
那个师傅走到店前用衣服钩把卷帘门用力落下来,再推上去后,对雪莉说:“不好修啦,而且修的钱也不会少太多,不如换一个新的。”
“就换新的吧,还换这种铝合金的要多少钱?”雪莉避开雪莹的目光问。
“怎么也得一千五啦。”
“太贵了,就一千二吧。”
“我还得把这个旧的拆下来,很费事的啦,一千五不多啦。”
“那就一千三,不行的话我就找别人做了。”
见雪莉这样态度坚决,卷帘门师傅不再争执,看着雪莉说:“那一千三就再不可以少了。明天早晨九点过来安装,今晚回去就下料做好。”说完掏出盒尺来量了量卷帘门的尺寸记上就走了。
卷帘门师傅走了没一会儿,拆门窗的工人就来了,是两个中年男人。雪莉跟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后,其中一个稍年轻一点的说:“这门窗不好拆啦,玻璃板很厚的,工钱怎么也要一千块钱啦。”
“一千块钱呢包括把这些拆下来的碎玻璃什么的都弄走,还有拆完的地面要给我用水泥抹平了。”雪莉说。
“那没问题,水泥我们也都包了。活儿保证给你干好。”
“那一千块钱也太贵了,再少点儿吧,就拆拆门窗,哪用的了那么多钱啊?”雪莹那边说。
“这活儿不好干的啦,不行你们就找别人干吧。”
“行了,就这样吧,要多长时间能干完,什么时间开始干啊?”雪莉说。
“明天一早就干,七点吧,我们这会儿去把水泥和工具都准备好去,一会儿就送过来,明天早晨来了就干活儿。”
“那最好了,争取中午就都干完了,省的影响别人的买卖。”雪莉说,心里琢磨着,尽量别给银恋的买卖带来影响,不能刚一来就造成矛盾。
雪莉心里正琢磨着,拆门窗时尽量别给银恋店的买卖带来影响。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她们这边说话的银恋老板娘突然走了过来,对干活儿的人说:“你们明天早晨最好把活儿都干完了,不然中午我们没法营业,搞的哪儿都是灰尘,到时都不好擦的,好麻烦的。”
“放心吧,明天到不了中午就都能拆完了,用洋灰抹地就没那么脏了。”干活儿的人赶紧说,“那我们这会儿去买东西了。”
“那好吧,我们等着你把东西买来再关门。”雪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