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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走在前面的人

夜色悄然潜入阴深浓密的森林,凛冽的寒风横扫过荒野,横扫过平原。那些高居在草原上面的羚羊群,伴随着已经开始变得可怕的夜色浮向远方,黑色的天际便伸展开它的羽翼开始摇撼那些脆弱的生灵。

血红的月亮升入天际,月色笼罩下的万物也早已不在温和,恐怖的染上了肃杀的气息。但这并不是全部,风开始无情的吹打着一座野宿在荒野外围的营地,呼啸着钻进帐篷,但让人瑟瑟发抖的冷凡确并没有影响到露宿的人,仿佛他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感觉不到,消沉了,睡熟了。

这时,靠在枯草堆里睡着了的严排被暴怒的狂风惊醒,风刮开了单薄的被褥的一角,掀起盖在他身上的外衣,把他的饰物冲得哐当的响了一声。这让他猛然睁开双眼。四下静得出奇,黑暗绕过星光钻入眼眸,模糊着年青人的那双锐利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像雾也可能影响在天际回旋的龙的眼睛一样。但他确能够感觉到,他把手杖从身边拿起来,突如其来的魔法颤抖得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该死的,’他掀掉还盖在身上的被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有东西在靠近我!’他心里想着,冲出草堆,企图借助地理优势看清点什么。但他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夜色像无尽的深海一般淹没了四周的一切,除了那些隐没在阴沉月色下的森林那并不守整的轮廓和可怕的鬼火之外,他只看到昏暗的天际上那残存的一丝银白。四周的黑暗令他十分不安。他四处张望,想找出那些可怕的家伙,‘是什么东西?’严排不安的想着。颤抖的手握着的手杖不知道是不是应当举过头顶。

‘是亡灵!’严排颤抖的身体开始变得平静下来,‘可为何……’他有些犹豫,‘可为何我还能感觉到别的东西?是……’他有些不安了,因为,他明显得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向他靠近!

他猛的转过身来,将没有从裹布中解出来的手杖在面前划动了一下,铸造了一道魔法屏障,黑暗之中即便十分熟悉魔法的人也看不到,它即能够保证严排的安全,也不会伤害到莫名的来者。

让严排吃惊的是,自己的魔法并没有起到作用。他明显的看到一个陌生人的面孔,就算这漆黑的夜晚只有些许的鬼火存在。他觉得陌生人和自己靠得是那么的近,只要一抬手,他就能触碰到他。

“你最好是不要出声!”陌生人轻声的说,如在严排耳边低语一般。

严排显得有些惊慌,他不知道陌生人要想述说什么,他欲言又止。

“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陌生人似乎比严排还沉不住气,“但我知道四周潜伏着危险,这危险让我十分焦燥!”听了陌生人的话,严排更加迷茫了。

“你说亡灵?”严排一边试探性的问他,一边将自己的手杖置于面前,他显得无所适从,“这四周到处都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严排本来想继续说下去的,他想表达出自己的意愿,但陌生人的态度,他不停的摇头的动作让严排停下了自己的话。

“我们去这个山头看看,”陌生人表明了一点自己的意愿,朝着那片被古老树丛淹盖着的黑暗走去,“我的预感让我害怕,夜暮苍茫隐藏的是死亡的气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决不会令人感到庆幸,我握着手杖的手像泥沼之水一样冰凉,心中充满了惊奇和恐惧。”严排听完陌生人的话,或者说他的感叹,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说什么。

“能够感觉到外在力量的本领,有时候真叫人害怕。”陌生人对严排的能力似乎持着怀疑的态度,“在森林里淹埋了几百年的历史,几百年的生命,几转周折,不知道它存在的原本应有的性质是不是像这个世界本身那样永恒。”

“你说这周围的魔法?”严排疑惑的停下脚步,陌生人却没有表态。黑暗孕育着的是可怕和无望,呼啸的风声在四周回响,猫头鹰在树梢注视着天际那轮血红的月亮。即便如此,在浓密的树丛中,陌生人依旧快步的走着,而且也不打算在告诉严排什么。

在一个开阔地里,陌生人停了下来。他的动作十分的简单,那就是倾听。他在倾听着周围的一切,那些陌生的正在发生的事情。严排对这一切还很陌生,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来自哪里,他的目的,还有他接下去的所做所为。他甚至在怀疑自己为何非得要跟着他走出这荒野。

陌生人把手杖举到眼前,看着莹光像寒冰散发的雾气一样迸发出来,四散开去,严排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正如陌生人说的那样,他已经感觉不到亡灵的气息了。他即好奇,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眼前也许已经被什么魔法禁锢,但若是自己来施放同一种魔法的话,方式和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严排显得十分的茫然了,可怜的家伙全身都在发抖。

“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吗?”这是严排的问话,他之所以显得如此的沉着,他认为陌生人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走下去了。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还有好几个时辰天才会亮,到那时,我们才能重新返回森林,继续更远的行程!”

残存的光点在天迹变幻,风中奇怪的低语一直没有停息,眼前模糊的景物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方试并不太友好。严排感触着周围的空气,这些飘忽不定的,夹杂着魔法力量的空气,一直让他不安,不管在哪里。

“重新?”严排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要走出这蛮荒的意思,我得……”他想到了那个一直在他脑海中呼唤他的声音,他要追寻到终点,解开自己的疑团,但他却不打算告诉陌生人了。“我有自己的向标!”他说。

“我知道!”陌生人冷淡的态度另严排吃惊。“我知道你的目的,可你不了解现状,你想要得到的结果实现起来非常困难!”

“你是谁?”严排显得有些激动了,他对陌生人的态度变得很费解,倘若从敌对的角度来看的话,这个中年人就是一个阴影,但如果换一个立场的话,那他的成就绝对让严排敬畏。他了解的东西对严排来说并不陌生但也值得去再意,而他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严排也已经弄明晰了,并且,他相信还远远不止。

“我是一个‘守秘者’!”陌生人毫无顾忌的回答道。可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有些泛困,他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对于自己说过的话,他也没有思毫的兴趣了,可是换成别人,只要一提到‘徒泽’,或是守秘者,情感是完全不同的。

严排并不感到惊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属于‘徒泽’的人,但这么坦诚而不可思议的守秘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许他会对自己掌握的秘密大谈特谈。

“守秘者为何会在这里出没?”他觉得不可思意了。在他的脑中,守秘者的所做所为,不正是出没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吗?“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从你的口气中听得出你对我的某些方面有一定的了解。”他质疑道。

陌生人想照重点说,于是对严排的某些问题就不闻不顾了。“你说塔拉斯墓园?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了解这里的现状,我要寻找到事情的原因,这里的许多东西都快要瓦解了……”他看着有些吃惊的严排,顿了顿。后者的表情也并不是因为陌生人的话。“而你,必须来帮助我!”陌生人补了一句话,他的态度也十分坚定!

“我……”严排觉得这未免有些唐突,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更别说无缘无故的帮助了,况且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我知道你的一切!”陌生人打断了严排的话,还有他的疑虑,可他的话让严排又是一阵不安和犹豫。

“我不明白了,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已经被烙印好了的?”

“不!”陌生人否定了严排的猜测,“有很多人可以来……”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但也没有隐瞒事实:“引导你!”他说。

严排吃了一惊,“听起来,像是谁在眷顾我一样!”

“眷顾?”陌生人只是重复了一个词,他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终究还是犹豫了,“或许这是你应得的!”他说。

“我能够……”严排想要从陌生人身上找到答案,“我的成绩并不理想,甚至没有成为真正的巫师,你所需要的帮助,我不一定能够办到,况且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管是出自于哪个方面,况且,你也不会成为我的累赘,我也不会干预你的事情,只是你需要了解一些你所不了解的东西,而我,则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而我所要的帮助,也就是拜访我的朋友,这并不需要太多的……”陌生的巫师换了个方试,他看中的,或许不是严排拥有的力量,“只要拿出自己的诚意!”

“拜访朋友?”严排没有评价巫师的态度,但却在质疑巫师的话。

“对!”陌生人回答道,“住在塔拉斯墓园里的朋友!”

“和墓园,和这些亡灵有关?”严排的质疑一向很尖锐。

“可以这么说吧!但可能过不了多久,它们就没有多大关系了!这里的某种平衡正在被瓦解,而他们却并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在走向一个毁灭的过程中了,就像繁华过后的花园,终究还是要走向枯萎一样。

“墓园?”严排加重了语气,他质疑的并不是陌生人的话,也不是针对于亡灵。对于严排来讲,真正的亡灵,不管是战斗过的,闲谈过的,或是冥想时残留在记忆夹缝里的,他都不会感到陌生,对于陌生人所说的东西,他却犹豫不觉了。他知道,那不是亡灵,亡魂或是魔法,他说的是平衡。

“你知道冥河的由来吗?”巫师对严排的质疑觉得理所当然了。

“冥河?”严排觉得这条河的名字从陌生人口中说出来之后就变得不可思意了:“那条大河?”

陌生人点了点头,他知道他提到的河流严排没有弄错了。“它的名字来源于一场上古战争!”陌生人解释道:“那个时候的战争是可怕的,甚至是灭绝性的,他们的存在会从某个过于兴盛的阶段一刻变为乌有!”他解释道:“战争的一方是人类,而另一方却是强大的龙族和亡灵!”

“你说龙和亡灵?”

“对!”巫师肯定的回应道:“龙和亡灵!”他直起身子,仿佛在告诉严排,这是某件事情的重点了。“战争是可怕的,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战争是残忍而且可怕的。龙类和亡灵联手参与的战争,它们的另一方就是人类。终结性的战役打响在死亡之河冥河,没人……”他突然又犹豫了,“至少我不知道这其中的源由,我甚至不知道远古时代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等!”严排打断了陌生人的话,“你说你也不明白这里的真实情况?”他的语气突出了自己意愿的重点。

陌生人遭到了质疑,但他并无欠意,他似乎听懂了严排话中的意思,或许是他带有的感情让他察觉到了!

“守秘者并不是无所不知的,况且秘密并不是掌握在一个人手里的,就像我了解你而你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样,在别人眼中,你也有足够的秘密,你也应当是……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严排自言自语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越是质疑,对方就越是会将事情的真相道明白。“或许你只是……你对我一无所知,你……”

“你的父亲姓氏为陌,而且他并不是银城人!”

“你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的!”严排带着吃惊和好奇的态度质疑道:“就算你一直在暗中关注这一切,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父亲,我的身上没有答案,他们隐藏得很彻底,并且我自己知道这真相也是在不久前!”他对陌生人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当然还有自己的无奈。“你究竟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个守秘者!”陌生人脸上已经全无睡意了。“我的名字是莫瑶维,并且,我认识你的兄长陌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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