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怎么回事?”终于回过神来,刚才失去自主的那一刹别提有多慌张。蝴蝶收拢它的两翅,低着头,歉疚地说道:“这是我的隐匿术。”世界之大,真的无奇不有。蝴蝶没再多作解释,看她面色有些苍白,凑到跟前说:“姐姐,那些臭猴子应该走远了,我带你去拿点宝贝。”一听宝贝二字,她的眼睛亮了亮。蝴蝶见状趁热打铁道:“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来也怪,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凤天羽,对这只蝴蝶都生不起恶感,即使那么一刹它夺了她的自主控制。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为了让她们避过黑猿的追索,上百头黑猿,一个个龇牙咧嘴又是叫嚣着的场面,她还真不敢想如果真面对面,会不会被撕得连一片羽毛都不剩。想了想,她对着蝴蝶点了点头。
蝴蝶从她的脑海飞出,仍是那般绚烂的光彩闪耀。烟霞山的路径真的是千回百转,若不是有蝴蝶在前方带路,只怕在同一处打个几转她都不一定分得清。一路下来,倒没见着黑猿再出现。蝴蝶的速度非常地快,她全力飞驰才勉强跟上。
跟着蝴蝶转得头都快晕了。凤天羽留着心神拼命去记走过的小道,刚开始还能绕得清,到后来实在是无法,只得放弃,索性什么都不想,养神。拼命扇翅的她从一开始就没记得路过,一心想着跟上蝴蝶都来不及。气喘吁吁,前头的蝴蝶算是定住不动了。“姐姐,宝贝就在里面。”蝴蝶指着她面前的一个山洞。
洞口黑漆漆的,望进去什么都看不清。这不会是那些黑猿的洞穴吧,凤天羽暗想。“臭猴子都出去了,正好便宜我们。”凤天羽暗恨,自己还真是乌鸦嘴。她不解地望着蝴蝶,对那些黑猿她还是忌惮的。“放心吧,姐姐,那些臭猴子我最了解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一时半会,她们绕着这山飞了也有一时半会的了。凤天羽真心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冲动。
她跟着蝴蝶进了山洞。黑漆漆的山洞,由蝴蝶这盏明灯照耀,尚能视物。黑猿的洞穴很是简陋,但难得的幽邃。这样的洞穴里会藏着什么养的宝贝?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凤天羽猜测起来。夜明珠?不过这么黑,应该不是。仙桃?那些的猴猿的最爱可是桃子。就这么想着想着,便进到洞穴深处了。蝴蝶似乎有些累,浑身闪烁的光芒也变得黯淡。“姐姐,我要休息会。”说着便是落到她的羽翼上。
在这黑漆漆的洞穴里,伸手只见五指。带路的在休息,她也不好贸然前行。是刚才的隐匿术让它耗费了精力,还是蝴蝶本身就容易累呢?凤天羽又开始了没有答案的猜测。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蝴蝶休息了好久也没醒来。这洞中唯一的光亮现在更像是为黑猿报信的明灯。她不能再等,小爪子取下沉睡般的蝴蝶,双翼紧紧合拢,将蝴蝶护住,它那闪烁的光芒堪堪掩住。
一点一点挪着步。隐隐地闻到股果子的清香。该是离黑猿洞穴最深处不远了。没了蝴蝶的牵引,她倒也没迷路。这黑猿的老巢似乎是一条道走到黑,不像外头的山路七弯八绕。走得越深,香味越是浓郁。闻着果香,她的肚子有些不安份。算来,她也一天没吃了。循着果香,她的步子不由快了些。
“姐姐,别走那里。”双翼下的蝴蝶突然出声。她小心翼翼地松开双翅,蝴蝶的光映出一点此处的轮廓。蝴蝶醒得是有多及时啊。她看到前方摆满了红红绿绿的各色果子,香味扑鼻。但这些诱人果子前方道路上摆满了荆棘。若是再前行数尺,她就要行那披荆斩棘的壮举。
她冲着蝴蝶一吐舌头,蝴蝶此时也是彻底清醒过来。蝴蝶示意她往回走。往原路返回,返回到蝴蝶休息的地方。刚才这些路,算是白走。此刻细细看去,前方露出三个岔路。蝴蝶示意她走最靠左的一条。
“姐姐走的那条路和中间这条都是陷阱。中间有的都是些臭肉。那群臭猴子就喜欢这么害人。”蝴蝶带着她往左方的路走进去,边走边跟她说着它曾见过被黑猿逮获的倒霉蛋。正说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成群的猿啼。
不用猜都知道,那群黑猿回来了。凤天羽只盼它们什么都没发觉,让她们有充足的时间躲起来。她和蝴蝶都一惊。蝴蝶也是没想到它们会回来的这么早。她无声地望着蝴蝶,似乎在问“怎么办?”蝴蝶扇了扇翅膀,扑到她的怀里。她趁势抱住,周围又是一片漆黑。“姐姐,千万别动。”蝴蝶轻声说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成片的踏地声,看来所有的黑猿都回洞穴了。不少脚步声沿着她们这条道的方向传来。不知是不是它们早已适应这样的黑暗还是另有认路的法子,黑漆漆的洞依然黑漆漆,这些黑猿回返竟没有一头点灯的。有两只先行的黑猿从她身旁走过。她感觉到它们望过来的目光。被盯着的感觉异常难受。不一会,这两只黑猿大跨步地走了,像是没有发现她。
想松一口气,却是听到更多的脚步声。大气也不敢出,她在心中不停念着“看不见我”。她的心声似乎应验,这些黑猿从她身边走过,再没有任何一只为她停留。待脚步声不再想起,她感觉到怀中的蝴蝶松了口气般。“姐姐,我们出不去了,得等臭猴子们都睡下。”蝴蝶的声音轻轻传出。她顿时觉得眼前黑的不能再黑。
纹丝不动,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个雕塑了。走到最深处的黑猿没有回返的动静,外头的也没有再进去的迹象。它们是都睡了么?她好想蝴蝶出声告诉她说“臭猴子们都睡了,可以动啦。”可是仍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在她觉得再也坚持不住时,蝴蝶在她的怀里动了动,像是要出来的模样。她小心地松开双翼,迷蒙的光又是闪亮。蝴蝶没有出声,只是向洞穴深处飞去。她静静跟上,连挥翅都是很轻很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