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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发生在呼和浩特市伊利牛奶饲养场的故事

********市是内蒙古自治区首府,它的蒙古语音译,意为“青色的城”,是内蒙古自治区全区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和金融中心。这座城市地处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大青山南侧,西与包头市、鄂尔多斯市接壤,东邻乌兰察布市,南抵山西省。

********还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光辉灿烂的文化,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是胡服骑射的发祥地,是昭君出塞的目的地,是鲜卑拓跋的龙兴地,是旅蒙商家互市之地,是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交汇、碰撞、融合的前沿。

当东条下了飞机,走出位于********市东面的白塔机场的时候,他首先做的事是贪婪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在夏秋之间的这个时间段里来到这座塞外城市,可是件让人惬意的事。天高云淡,风清气爽,气温是即不热,也不冷,正适合人类居住,而且难得的是这里的空气没有丝毫污染。

呼吸够了新鲜的空气,东条看了看他手机上的GPS信号,不停闪烁的信号显示他要追逐的目标到了这座城市的西北面。东条向距离他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那辆绿色的出租车就停在了他的身边。司机探出他那硕大的脑袋问:“您要去那儿?”

“西面。”东条说。

“西面?没个具体地址吗?”

“就是这座城市的最西面。”东条打量着比自己整整大一圈的司机说,“怎么,你这样的还怕我不给你钱吗?”

“不是,我最怕那种不爽快的人啦!拉上一个磨磨唧唧的人,一路上气都能把你气饱。”

“嘿嘿嘿!你以为我就是那种人!和大哥你比起来我是缺乏男人气,可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呀!”

“对不起,兄弟,上来吧!”

东条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五大三粗的司机发动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就驶出了白塔机场,上了向西的机场高速。

“就这样,一路向西就好了。”坐在后排的东条说。

“你真的不知道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的地址。”

“不知道,我是看着手机上的GPS信号找那个地方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好不容易攒了十几万,准备买个房子,可是被我多年的老友全给借走了。他说是做生意,可是借走好多年了,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的一个警察朋友看不过,就偷偷把他的手机上的GPS信号服务发给了我,我就直接跑来了。如果我给他打个电话问地址,我怕他会马上消失。”

“他奶奶的,这世界怎么什么人都有?要我说,凡是这种人抓住了都应该枪毙,这样这个世界才会太平。”

“对,就剩下你和我这样的,这个社会才能真正和谐了。”东条胡编的几句话不仅引起了这位蒙古司机的同情,而且还拉近了他和这位司机的距离。这可是东条特意为之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最起码得有个给自己开车的人。要是平时,像这位司机这样的粗人,东条是根本不会多搭理的。

“兄弟,这个欠你钱的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是不是和牛奶有关?”

“他是做过那样的生意,你怎么知道?”东条顺嘴胡扯道。

“你不是说了嘛?他是在********市的西面吗?你知道呼市的西面有什么大的企业吗?”

“什么大的企业?”

“伊利集团呀!伊利牛奶,即使你没有喝过,难道你都没有听说吗?”

“哦!”东条恍然大悟,在东条的印象中,内蒙古只是个盛产煤炭、稀土的大草原,他根本想不到他天天喝的伊利牛奶就是产自这里的。

“你知道我们********还有个别称吗?”

“是不是‘中国乳都’?”

“对,这个别称是在2005年,被中国轻工业联合会和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命名的。”

东条一边和司机套着近乎,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号指挥着出租车的行进方向。

出租车好不容易过了拥堵的********市中心区,进入了********市西面的金川开发区,经过了伊利公司的总部后,继续向西。出租车行驶到在距离目标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东条看到了公路两边一排排蓝色屋顶的建筑。他问那名司机:“大哥,那些带有蓝色屋顶的建筑是做什么用的?”

“伊利奶牛公司的饲养场,从这里向西全部都是。”

“全部是奶牛饲养场。”出租车司机的话让东条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两个人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呢?

出租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东条看着他手机上的GPS信号距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远了,他就让那位司机停了车。他从兜里掏出3张百元的人民币扔到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师傅,您在这里等等行吗?如果要不到钱我得马上回去,不然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东条可怜兮兮地说。

那位司机一把把钱扔到了东条的身上。东条还要给,可是那位蒙古司机生气了,“兄弟,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东条把钱装进了口袋里说:“兄弟,别走,晚上我们喝一杯。”

听到东条这样说,那位豪爽的蒙古司机高兴了,“这才对吗,这才像个爷们。”在心理上这位蒙古司机已经把东条当做兄弟了。

东条下了车,走过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他来到了一座铁栏杆围着的奶牛饲养场。饲养场的南面是一大片绿色的牧场,十几头悠闲的奶牛正带着它们的孩子在上面自由采食。在饲养场的北面整齐地排列着十来栋带有蓝色屋顶的建筑,那些建筑的中间还有一栋二层白色小楼。东条看了看他手机上的GPS信号,就在那栋白色小楼的那个位置。

东条绕着铁栅栏向饲养场北面走去。他走到了那排蓝色屋顶的正东面,在这个过程中,他看见从蓝色屋顶中进出的都是身穿绿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他还没有看到像开出租车那样的彪形大汉在里面工作。

等到那些身穿绿色衣服的妇女全部都进了蓝色屋顶的建筑后,东条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他就翻过了铁栅栏。然后,东条快步跑向了就近的一幢带有蓝色屋顶的建筑,紧接着他沿着这幢建筑的外墙边,像只老鼠一样窜到了下一幢建筑。这些蓝山屋顶的建筑都标有它们各自的功能,东条经过的第一个建筑是奶牛的“产奶房”,东条在经过了“育婴房”和“宝宝室”之后,他来到了中间的白色小楼边。

顾碧彤和那个臭小子来这里能做什么?可能自己真的被骗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强烈的念头竟然使得东条没有注意到头顶上还有个摄像头。

在进一步确认了手机上GPS信号的发出地点后,东条窜到了白色大楼底层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口。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人,东条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后的东条看见,房间内摆着一张大床,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就像喝醉了的懒汉醉倒在了地上一样。床头的几本书表明这房间的主人还是有些文化的,不过可都是些和牛有关的书籍:《奶牛疾病学》《泌乳与挤奶》还有一本《奶牛坐月子》。床头的下面堆放着几个崭新的袋子,两个袋子上的汉字可都是繁体字。东条开始翻检这两个袋子,他把两个袋子全翻了个遍,可是没有找到顾碧彤的手机。

在东条正要翻检剩下的一个旧的袋子的时候,他身后的铁门“呯”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大姐们,快来抓小偷啊!”东条回过身看到了房间的窗玻璃上面印着一张胖乎乎的大脸。几个大妈手拿着叉子、铁锹从有蓝色屋顶的建筑内冲了出来,围在了房间外面。

“哈哈哈!偷东西你也不看看地方,你以为这么大个饲养场都没有个看守吗?你想来就来吗?我们这栋楼上可是有摄像头的,你在外面转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房外的胖子一脸的兴奋,像是小时候和小朋友玩捉迷藏的时候一不小心逮到了他的同伴一样。

东条没有理会房子外面兴奋的胖子,看到这个胖子的一瞬间,他就确信自己真的被骗了。不过他必须得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被骗的?他一把把他刚要查看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你住手!我还没看见这么胆大的小偷,我都逮住你了,你还敢偷东西,你明明是个强盗吗!”

东条没有理会外面的胖子,他开始翻检袋子里面的东西。外面的胖子不笑了。“好,你想偷就偷吧!我看你怎么出的来?”

东条终于在一件新买的衬衣的兜子里找到了顾碧彤放置的GPS接收器,他把那个接收器紧紧攥在了手里,哈哈大笑地走到了窗前。

窗外一脸惊奇的胖子看着里面这个哈哈大笑的人,心想:难道今天遇上个疯子?

东条直到笑出了眼泪后才说:“你说我是小偷?”

“不是小偷,你偷偷溜进我的房间干吗?你难道是神经病?”

装装神经病也是可以出去的,不过那可很难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被骗的了,东条想。

“你是不刚从台湾回来?”东条停止了笑声问。

“是——又怎么样?”胖子诧异地看着房内的东条,这个和自己一样肥头大耳的比自己高的家伙不知是高兴呢还是悲伤呢?

“你是不是在桃园机场认识一个台湾的女孩,一头秀发、非常的漂亮?”

“是——又怎么样?”胖子心虚地看了看围拢在他身边的几位大妈。那几个大妈的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大家都知道我可是个本分的男人,这次去台湾旅游也是伊利公司奖励我们饲养场,我才去的。不然我根本不会丢下我老婆一个人去。”很明显,胖子后面的几句话是说给他身边的大妈听的。

“经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本分的男人,你爱人来了我们都给你作证。”一位拿着叉子的大妈嬉笑着说。

“就是,我们都给你作证?”其他几个大妈也附和道。胖子经理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唉!唉!唉!跑题了啊!我们想知道的是他为何偷偷溜进了你的房间?你和我们解释什么。”一位手拿铁棍的大妈的一句话让房间外面的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房间内的东条身上。

“就是,你先得给我解释解释这个问题?”回过神来的胖子问。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东条把手里的GPS接收器放到了窗口边。

“没见过。”胖子说完静等着东条的下文,可是东条却没了下文。于是他又问:“这是什么呀?”

“在桃园机场那个漂亮的女孩动过你的包,是不?”

“是,她说她是做广告设计的,想要看看我们伊利广告的设计图案,所以——”

“这就是那个女孩乘机放到你包里的,这可是个GPS定位器。”

“GPS定位器!她为何要放在我的包里?”

东条看着窗户外面的胖子停顿了三四秒:“你还认为我是个小偷吗?”

“嗯——好像不是,那你是做什么的?”

“你不要管我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可是摊上大事了。”

“摊上大事了,摊上什么大事了?我就是一个喂牛的,我是即不偷来也不抢,当然还没有嫖过,我能摊上什么大事?”

“这和你的职业没有关系,和你去了哪里有关系?你想想,去台湾旅游的时候你都去了哪里?”

胖经理认真想了想后说:“我去了台北孔庙、士林夜市、台北101大楼、中正纪念堂还有——”

“你在中正纪念堂遇到了什么人?”

“没有呀。”

“真的没有吗?”

胖经理想了想,使劲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你知道告诉我得了?”

东条看了看房门,胖经理明白了东条的意思,他转回身就去开门,却被一个大妈拉住了。“不是小偷,可能是个强盗,放开他,你能控制的住吗?”那个大妈小声说。

已经把钥匙插入锁孔的胖经理住了手,他低声说:“去,把我们的奶牛卫士拉来,多拉几条啊。”

只要房门一打开,先把那个胖经理撂倒,然后自己就自由了。在房内盘算着如何逃跑的东条,却迟迟不见门开。他又爬到窗口,看到两位大妈各自被两条像牛犊一样大的狗拉着走了过来,这可是两条产于中国青藏高原的藏獒,据说这种狗连狮子都不怕。

“兄弟,开门吧,我跑不了。”东条用力去拉门。

胖子看见自己的两条藏獒已经拉着他的两个工人过来了,他也就放心了。他一扭钥匙,门就被东条拉开了,接着东条的右勾拳就直接打到了他的胖脸上,胖子随即倒在了地上。

东条跨过摔倒在地上的胖子,推倒旁边站着的一位大妈,急速向白色楼房的后面冲去。

“放开我们的奶牛卫士,咬死他。”倒在地上的胖经理大叫。两条藏獒早已挣脱了两位大妈的束缚向着东条猛扑了过去。

转过白色楼房拐角的东条看见了另一条藏獒拉着一位大妈过来了,这让他从原路逃跑的打算落了空,他迅速转变了方向,向东南方的铁栅栏跑了过去。在他的身后,三条藏獒成扇形向他围了过来,并且这个扇形越来越小。让东条没有想到的是膀大腰圆的藏獒奔跑起来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东条跑过了奶牛的产奶区,从一条奶牛的肚子下钻了过去,然后他就跑到了距离铁栅栏20米远的地方,不过这时他身后的三条藏獒也离他不远了。东条像三级跳远一样右脚蹬在了一个土堆的上面,身子一跃,他的双手就抓住了铁栅栏上面的铁条。他的双臂还没有来得及用力,一条藏獒就咬住了他的一条裤腿,就听“撕拉”一声,东条的半条裤腿就被藏獒拉走了。东条的小腿也被藏獒锋利的牙齿拉出了两条口子,顺腿而下的鲜血立马流进了他新买的奥康皮鞋里。东条双臂一用力,把他的那条好腿跨上了铁栅栏的顶部,同时他收起了受伤的那条腿,这让追上来的另一条藏獒扑了个空。

铁栅栏里面三条藏獒用凶狠的眼睛看着他。坐在铁栏杆顶的东条想想刚才就有些后怕,自己险些就成了这三条藏獒嘴里的食物。

胖经理用手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踉踉跄跄走了过来。他看到了铁栅栏顶部坐着的东条大叫:“把大门打开,让我们的奶牛卫士出去咬死他。”他身后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名保安来,那名保安向龇着牙的藏獒吹了声口哨,三条藏獒立马跟着保安跑向了南面的大门。

东条顾不得休息,他跳下铁栅栏,一拐一瘸的向等着他的出租车跑去。坐在铁栅栏顶部的东条刚才看到他来时坐的出租车还在原地等着他,这让他很感动,在那一刻,那个他有些讨厌的蒙古司机可是他最亲的亲人了。在中国还是北方的蒙古汉子憨厚,不过出租车距离这里太远了,那是东条特意为之的,为的是不让那个司机看到他骗人的秘密。

饲养场的大门打开了,三条藏獒冲出了大门,又向前面跑的东条追了过来。东条边跑边大叫:“大哥,大哥……快——快救我。”正在车里睡觉的那位蒙古司机被叫醒了,他看到了跑向出租车的东条和他身后的三条狗。蒙古司机立马发动了出租车并向后倒去,在三条藏獒快要追上东条的时候,东条钻进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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