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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来吧武器

巫小狞四人捆了万处长和战士们。这就是马小南的计划:攻下保卫处,夺走足够的军火武装自己,再主动向敌人发起进攻。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是马小南告诉巫小狞的。

即便他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军火库就在保卫处后面,那是一间破旧的房子。马小南掏出了电钻等工具,绕着房子考察了一番后,告诉众人,这间房子的构筑方法非常巧妙,地基有一般建筑物的三倍深,而且墙体竟然有三十厘米那么厚,中间还夹了两层钢板。

“我带来的炸药还不足以炸开这间房子的墙,而且那样动静太大,我实在不想那么做。相较之下,门反而成了整个军火库最薄弱的地方,可是我们没办法打开,因为门上是密码锁,而我们不知道密码。”马小南说。

“他肯定知道,”龚小任邪气地笑了笑,随便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单手端着土枪指着万处长说道,“不如我们严刑逼供吧。”

“没用”,马小南摇头,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刚才抵挡我们那架势,你觉得他会松口?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得快点了,警报一直在响,到时候大量职工聚集过来我们就惨了,打也打不了,逃也逃不掉,肯定全得玩儿完。”

看着马小南和龚小任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巫小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黄小润在一旁也不说话,他解开背包,掏出一只不锈钢盆,跑到保卫处旁边的水龙头接了一盆水,又掏出两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黄小润拧开盖子,往盆里各滴了一滴液体,很快,一盆水就变得漆黑漆黑了。

黄小润在黑水面前虔诚地跪下,双手慢慢浸了进去。黑水顿时像有了生命一样,幻化成十几条柔软的根须缠绕在了黄小润的小臂上,根须不断扭动,像一条条蛇直往上窜,扭动着、攀爬着,直到整盆黑水全部变成了活物,附着在了他的皮肤表面。

黑色“根须”慢慢安静了下来,在黄小润两条小臂上勾勒出一道道精美的线条,所有线条构成了一个图案——一只看起来狰狞凶恶的狼头。

两只手臂,两只狼头,不安地躁动,几乎要脱离皮肤跳将出来。

小臂的皮肤很快就变得通红通红,黄小润痛苦地抿起嘴来,呼吸也越来越不均匀,巫小狞走上前去,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痛苦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巫小狞看着黄小润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和额角边挂着的豆大的汗珠,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狞,交给俺吧。”黄小润朝着军火库的门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身体承受着千钧的重量,穿着破球鞋的脚在地上留下一枚枚深刻的脚印,本来平静的空气开始形成气场,地上的沙石慢慢悬浮起来,升到一定高度就爆裂开来,碎成齑粉。

黄小润每朝前踏一步,空气中的杀气就浓重一分。

马小南和龚小任也安静了下来,他们站在巫小狞身后,注视着黄小润,仿佛不认识这个大个子。在几人看来,他此刻的身影有些陌生,高大得不成比例。这个平日里半天放不出个屁的大闷瓜,像嗜血的阿修罗一样往前走去,浓重的阴影开始在他的背后汇聚,慢慢变成了一只狼头的形状。黄小润双眼血红,几乎要爆裂开来,他缓缓抬起双臂,沉重地吐息,阴沉的吐息声变成呼啸的狂风将一切障碍吹走。他暴喝,背后的阴影狼头像离弦的箭一般朝坚固的铁门冲去,黄小润手臂上的狼头图案也随着那一声暴喝喷薄而出,两团黑色的力量如同狂奔的黑豹朝铁门冲去,坚不可摧的铁门应声而破,在巨大的力量下变成了一块皱巴巴的铁皮,孤零零地倒在地上,仿佛一张被撕下来揉烂的挂历纸。

双臂上通红的色彩如同潮水一般退去,黄小润脸色陡地变得煞白,他沉重地喘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大个子?”巫小狞冲过去扶住他。黄小润摇了摇头,嘴唇干裂,情况明显不大乐观。可是他还是笑着说道:“帮俺从包里取一粒黄色药丸。”

马小南和龚小任赶紧过来帮忙找出药丸,喂他吃下,片刻后,黄小润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龚小任拍了拍黄小润的肩膀,称赞道:“小润,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凶残能力的?哥们儿从来没见过啊。”

黄小润说:“有些能力不用学,天生就会。只是没什么用处,我要感谢小狞,爷爷这套绝学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等黄小润好些后,几人就一起进了军火库。龚小任一进门,就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到处地看,在他眼里,这间房子里所有东西都是金光灿灿的宝贝。

因为负重有限,几人只能挑自己喜欢或趁手的武器,就连弹药也不能多带。出自猎人世家的龚小任从小就摸惯了枪,像摆在外面的85式冲锋枪根本入不得他法眼。他像个挑三拣四的主妇到了菜市场一样,翻箱倒柜把所有枪支武器摸了个遍,却没看上一样。

“我宁愿用我老爹的土枪,”龚小任抱怨道,“这里太寒碜了,根本没好东西,说是军火库都勉强。”

马小南挑选了三枚反坦克地雷和一些TNT炸药,为了方便引爆,还拿了一些雷管。他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拍了拍厚实的墙壁,说道:“小任说得对,这里太普通了,普通得不正常。”

“那你们想找到什么?”巫小狞有些不解。

“你不觉得,像万处长这种人,不得私藏点什么好东西么?而且,这么厚的墙壁,防御坚固得有些过分了吧,总得放点好东西在里面才说得通啊。”马小南边说边检查,不一会儿,果然在一箱手榴弹下面找到了一处暗格。

龚小任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掀开暗格,拿起手电筒往里照去。

“******,咱们发财了!”龚小任说罢叼起手电筒,把半个身子都埋进了暗格,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银灰色的箱子。

箱子只有半个枕头大小,很重,外表打磨得非常精致,印着“五七”两个字。龚小任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满满登登地码着武器零件。

他颤抖着双手,拿出所有零件,一件一件摆在地上,从容而又熟练地组装了起来。

那是一支枪。

一支重型狙击枪。

“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配十枚M8穿甲燃烧弹。”龚小任喃喃自语,“我记得旁边的箱子里还有不少M33型普通弹,这下我们真的发财了。”

除此之外,龚小任还在暗格里找到了一把M500转轮手枪和一把表面镀了24K纯金的沙漠之鹰。

“小南,这个给你防身,”龚小任把沙漠之鹰递给马小南,“你是我们的师爷,可不能那么容易死,你虽然会玩儿炸弹,但还是带把枪保险。”

马小南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想要的也找到了,咱们赶紧拿完要拿的东西走人吧。不过,小狞和小润,你们都不拿武器吗?”

巫小狞点点头:“点点雪是师父给我的勇气,我有他就够了。”

黄小润摊开双手,说道:“俺也不需要。”

四人离开了保卫处,来到了十字路口。马小南问巫小狞:“你说的那些异族在哪里?我们该怎么找到它们?”

巫小狞也不知作何回答,在那天的梦中,他只是向李小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却没想过这仗究竟会怎么打起来。他苦思冥想,李小环那颗坚硬的鱼脑袋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却又变得模糊。过了一会儿,鱼脑袋的轮廓渐渐变化,重新变回了一张人脸,那正是李小环原来的脸。

那张脸慢慢转动,朝巫小狞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越凑越近,两双眼睛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渐渐地,巫小狞看见了李小环眼中的东西,那是一条路,一条上坡路。走上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夹在两座山之间的山谷。进入山谷不久,就能看到一片湖,巫小狞目测了一下,从此岸到彼岸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

整片湖的形状像一枚猪肝,在湖的外侧和山崖之间有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道。巫小狞的视线沿着小道小心翼翼地移动,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绕过了湖,到达了彼岸……

“小狞,醒醒,你怎么了?”

巫小狞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角粘糊糊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要闭起来。他看到马小南不断拍他的脸,让他醒醒。

过了一会儿,巫小狞才感觉到自己的神智正渐渐归位,他站起身,擦干嘴角的沫子,说道:“我知道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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