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坡比照片上和想象里的都要平坦,都要开阔,只是地势比周边的高,像一块凸起的断层岩,可以看到落山岗和果林分别在下方。我把包放下,取出两张照片,并列排在地上,自己学着那个背后写有,蒲城,落山岗,你又害了一场伤风的照片中女孩的样子,s形卧在草地上,取出包里的德生收音机和照相机,调好那个老年气象员的频道(他会在早上,下午,晚上各播报一次,分别是七点,一点,八点,这个频道本来效益就不好,很少有广告,其余时间循环播放几个很老的曲子,最多的是一张《客途秋恨》的唱片,词是极美的,每次听到“辗转马前遭血溅,日落魂归玉化烟。你话若然艳质遭凶暴,我宁愿同埋白骨去伴姐妆前……空绻恋,娇呀但得你平安愿,我就任得你天边明月照别人圆”最动容,世上竟有如此苍凉的男声,仔细倾听的话,还可以听到车马声及犬吠声。可想那个录制地“唐氏琴曲艺苑”是在一个繁华的车水马龙的地区,而艺苑内必然还养着一只小狗,也许是为了避免它喧宾夺主,录音时将它软禁在小房间里,家上袅袅的余韵与呼之欲出的空间感,恍若置身于录音现场,那个老气象预报员也最喜欢用这个曲结尾,和他的播报一般气质,只有低低的古筝、纯朴的秦琴及呜咽的椰胡)。我用照相机镜头,扫视了周围一圈。我先看到了那个囤草的仓库,和照片上一样,松松垮垮的木门被铁链拴着,稻草从木门间露出来,只是没有挂着雨水,门缝大到足以钻入一个十五六岁青春期的少女。然后是草坡下不远处的一个学校,镜头放大,可以看到有个用土拢起来的小操场,坑坑洼洼,有个歪的旗杆,没有红旗,操场上有两棵枇杷树。学校是个两层的旧房子,有尖顶,看得出来是以前农村生产社的用地,中心用水泥凸出一个五角星。写着落山岗金星小学。我继续移动相机,一只眼睛闭着,瞄向远处,那条路沿着河,一直通向很远的一片密林。在密林的入口处,有两个芝麻大小的人,一个白一点,一个灰一点,在缓慢移动。天气预报开始了,那个年老气象员今天好像声音比以前沙哑,更缓慢,今天天气和昨两天没什么两样,和往常的夏天也没什么两样,如果听众朋友听过我这些年预报的话(好像往常的夏天他预报和别人预报,气象会有什么变化),零零散散的山区,靠东南一点的,会偶尔有阵雨,当然雨量也不会很大,不用太担心,只是近些天,会有点反常气象,现在还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登陆,持续多久,台风“美杜莎”,我也不知道是谁这样称呼她,会比以前的“云娜”或“麦莎”风力更大,麦莎,去年都经历了吧,有些朋友被刮得失踪了,应该记忆犹新的,进山的朋友,这几天注意点,尽量在美杜莎来之前赶出来,当然住在山里的朋友,注意做好防范措施,女妖美杜莎,读过希腊神话的都应该知道,她并不只是一个蛇妖,还有两个姐姐,她们脸非常漂亮但可怕,头发是一条条蠕动的毒蛇,长着獠牙,还有一双铁手和翅膀,其中美杜莎的两个姐姐生着鹰翼,唯有美杜莎的翅膀白如天鹅。任何看到她们眼睛的人都会立即变成石头,她也是最美丽的,只是这次她是台风的名字,很抱歉,我的播报时间就要结束了,请继续欣赏本台其他节目,谢谢各位收听,然后这次尾曲放的却是《双星恨》。我边听边继续移动相机,镜头突然一片黑。我赶忙缩小倍数,才发现那是一只穿着凉鞋的脚。外乡人,你在这里干嘛呢。一个女孩好奇地站在我身前,我把照相机放好,收音机的耳塞取出来。拍照啊。怎么趴在地上拍,我见过来画画的,拍照的,也没见趴地上这么久,拍照的呢,还有进山求仙的,我也见过。我打量面前的女孩,趴在地上从下往上,当然是看她的脚踝,还算细腻,虽然没有照片上那个滑嫩,但没有老茧之类,穿一双挺漂亮的白漆皮的凉鞋,用一只手压着裙子底,双腿并拢(生怕风吹起来,春光乍泄给卧着草地的我,这个年纪的女孩的细小谨慎和矜持,还是很可爱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望远镜,胸脯微微发育的凸起,一个瓜子美人脸,小嘴巴,大眼睛。你说这里常有人来画画,摄影,是拍照,对吗。我没有打算起身,觉得这样的角度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也不错。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刚刚我还看这边上一个人都没有。她笑着指了指粮仓,那里啊。刚才我在仓库的草垛上看,就见你趴在草地上拍照呢,就下来看看,我可以带你去草垛,从那里看,风景更好,能看见远处一个废教堂,有彩色玻璃的,在这样的日头下,就从那个最高的天窗上看,很少有人来这里,除了仓库的老鼠。我说你还没回答我,这里经常有人来拍照吗?很少,一年有一个,两个吧,和去求仙的人差不多,你相信神仙吗,就是白石泉那边。我没有回答,只是问她愿意让我给她拍个照吗?她很爽快答应了,你还能给我在草垛上拍一张吗,去里面仓库的草垛上。当然。你是不是这两天住在那个女医生的院子里,就是医疗站后面的仓库。我说你怎么知道。落山岗这么小,来一个外乡人,当然都知道,而且是住在女医生那里。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掏出照片问她,你认识上面的女孩吗?我来找她们(我怀疑自己为什么每次都不是先形容发条的样子,而只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这两个和发条有关的女子)。只有个背影,这怎么能看出来,再说虽然在这地方拍的照,也未必是这里的人啊。她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万一不是这里的人,岂不是瞎找,但是想到照片上的那两句话里的“怀念”“又”,我想至少不是偶然来的一次,应该经常在这里的。拍吧,要我像她那个样子吗?她指了指那个照片上的女孩。恩。我让她卧在草地上,她身子探向前面,从胸部到脖子,稍微抬起,眼睛看粮仓上的天窗,她很配合,只是回头老问我,姿势是否正确,拍完后,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照片,能多洗几张给她吗,你是摄影师吗。我对准了相机镜头和焦距,没在意她的话,通过透镜打量了很久这个女孩,比对了那张草坡上的张片(我想也许发条也是在这么情况下拍了这么个女孩,只是那照片上的女孩屁股更要翘一点,要是看正面,我估计年纪会更大一点,而她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样子,有点偏瘦,弱不禁风吧躺在草地上)。我稍稍一点失望地按了几下快门,我说好了。那我们去你说的那个草垛拍吧。(一切都好像朝着一次浪漫的乡间邂逅发展)她拍拍身上的碎草,那草垛老高了,还要爬梯子的,你看那个天窗就知道了它有多高。我用手遮着太阳,看远处的那个天窗。这时,我又看见了一个戴运动帽子的男人头,就在天窗上印着。我低声说,还没问你叫什么呢。阿莲,莲花的莲。哦,你刚才在草垛上,是你一个人吗?是啊,我都说了那里没有人的。阿莲,你帮我看着包,说完,我就飞也似的冲向粮仓。那个黑影马上从窗口消失了,我跑到仓库门前,挤了好一会儿,把挂着的相机扔掉,才勉强进去,那是一个巨大的屯草用的仓库,没有灯,里面很阴暗,只是那个小的天窗在很高的地方,靠近梁,中间有几个互相交错的过道,两旁的草垛堆得高耸,险些要倒下的样子。我匆忙来回找了几圈,除了放倒在地上的一个梯子外,什么都没有,我找了根棍子,往草垛里戳着试探,是否可能有人躲在里面,因为过道太小,也太暗。这个时候阿莲的声音,我把你包拿过来了啊,然后是她挤过门缝的声音和包拖在地上的声音,你跑这么快干嘛。她把包给我,我背上,然后帮她一起把梯子扶起来,这个梯子有两截组成,或者说两个梯子,上面一截是木头做的矮一点的梯子,很旧了,下面一截是用竹子做的,应该是新的,用铁丝固定在一起,加起来将近有两层楼那么高。我扶着梯子,让阿莲先上,自己还全神贯注听周围动静,阿莲不肯上,一定要换我上先。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后来才知道,看她脸红了下,用手压了压裙子。我就试了试梯子,把草垛按结实了。就蹬蹬蹬上去了,在中间的时候,我还向下看了下阿莲,她朝我笑笑,上啊,然后环顾四周,梯子有一点点摇晃,我尽量不去看两边,这个高度有了一定的恐慌。草垛和房顶只有很窄的一段空间,我背着包很难上去,站在梯子顶,把包扔上去,然后才曲着身子上去,勉强能够弯腰坐在靠天窗的草垛上。但是我却不能向下张望了,草垛有点摇晃,太靠边了,容易摔下去,两层楼的高度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只能向下喊,你上来吧。没声音。我又喊了声,阿莲。还是没声音。阿莲你还在吗?第一个反应是,会不会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对她有什么举动,我紧张地喊阿莲,阿莲。我想去拿梯子,重新爬上去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接着是我看到梯子慢慢离开了草垛,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是她急促的呼吸声,凉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捡相机的声音,脚步声又朝仓库的另一边走过去,听阿莲说到外乡人最坏了,吱嘎一声,有光线进来,是一个小门,我在草垛上高喊,阿莲,你给我过来,梯子。又是吱嘎一声,她走了出去,还有锁门的声音。我想喊已经没有用了。现在粮仓里剩下我一个。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呢?难道是和阿莲一起的。也许她也不叫阿莲。谁知道呢。现在该怎么办。我朝天窗往外看,的确这里视野很不错,比刚才在草坡上看得更远。极目远眺。也的确有一个地方隐隐约约的有彩色的光,像撕碎的彩虹一闪而过,还有极小的红色小十字。看来阿莲这个并没有骗人。那里的确是有一个教堂。那种彩色玻璃的反射我很清楚,就像在筒子楼顶的天台经常做的,在暴雨之前,边听广播,边眺望远处那个小学后的教堂一样。那种彩色和一般的颜色不一样。我检查了下包,发现收音机,胶卷,电池,手电,指南针之类都没了。只剩了支笔,笔记本和一块大的鹅卵石,拿出大鹅卵石,哭笑不得。我试图通过不断推下草垛来降低高度,但有点不现实,草垛很大捆,互相之间又压得紧,阻力很大,以我之力很难推动,又很难找到着力点。跳到对面的矮一点的草垛,存在摔下去的危险,不能跳跃,被房梁压着。索性就坐下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倒也没想到什么漂亮女人容易骗人之类,只是这个场景太让我惊异,简直就是奥康纳的《善良的乡下人》角色对倒的版本。她那里面是喋喋不休四处兜售《圣经》的男人,欺骗一个戴假肢和眼镜的老处女,到一个草房,对着她做亲密的动作,她消除了一切戒备。在亲热的时候,他让她摘下她的假肢和眼镜,可这个时候,他爬下了草垛,并得意地拿走了她的假肢和眼镜。失去了假肢,又看不清东西的处女博士,坐在高高的草垛上,小说就结束了。自我解嘲一番,只是我的包不是那个邪恶的男人卖《圣经》的箱子,装的是淫秽扑克牌之类的东西,只是收音机,手电这些。我没有假肢和眼镜,只有梯子。况且那个老处女至少是获得了一阵亲热,哪怕虚伪的。是啊,善良的乡下人。现在我这个外乡人却困在陌生的乡下屯草仓里。想想也是,本来怎么可能,一个漂亮女孩怎么会邀请陌生的外乡人到这无人来的草垛上,孤男寡女的。再说即使可能,我也不能问心无愧地说不会产生什么心猿意马的事情。只是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和昨晚河对岸的黑影,好生相像,他为什么要监视我,我只是一个落山岗的陌生人。过了半个多小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走过来。仓库里静得要死,只能看看草上的灰尘在天窗透进来的阳光里飘浮,有些很小的飞虫,扑打着头透明的翅膀,时间过得真慢。我想也许小眉已经回来,找不到钥匙又找不到我这个人,正着急,幸好钥匙我放在口袋里,摸了摸,还不敢掏出来,怕不小心滑到草垛的缝里,捂紧口袋,这个时候想到了包里的那块鹅卵石,马上付诸行动,敲破了天窗的玻璃,也管不了破坏乡村公社物品了,碎玻璃散在草垛上。用笔在笔记本上写满了四十几张,小眉,我在屯草仓的草垛上,快来,小眉,快来屯草仓找我,小眉我在屯草仓!再后来几张,直接写成小眉屯草仓!然后折成纸飞机,从窗口朝不同方向扔出去,它们悠悠扬扬得四散而去,落满了草坡,有几只在风的影响下,飞到了更远的树丛里。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人来,要好多只纸飞机被风吹到低洼的旮旯里。我又写了二十几张,折成飞机扔了出去,远的,近的。笔记本只剩下八张纸了。心里企求着不要突然来一阵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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