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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只想挖掘真相

卫不疑整张小脸垮了下来:“以后还要蹲?”

看着他带着汗珠的脸庞,昭雪接过绿香递来的帕子,轻轻为他擦去汗渍。

若是你不变得强大,你该要怎么保护自己?南玉虽然死去,可那个凶手说不定还在虎视眈眈看着你这个小家伙,现在对你狠一点,也是为了以后好好的。

这些话,她也只在心里默默地说,并不说出口,也并不想告诉卫不疑这么沉重的现实。

让他快快乐乐度过童年吧。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霍去病仍旧留下来与他们聚餐。

卫青吃完了饭,看着她问:“雪儿,近来精神可还好?用不用再请医官看看?”

昭雪微笑:“谢谢父亲,我近来很好。”她忽然灵光一闪,忙又问,“父亲,您知道滕翁的医馆在哪吗?”

卫青的问题倒让她忽然想起来这样一个老头儿,她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去尝试问问这个人。

这个问题令卫青和霍去病都是一愣,卫青道:“滕翁居于城南尚冠里,你找他作甚?”

昭雪脑筋迅速运转,很快想到应答:“回爹爹,女儿现在仍在习武,免不了有些跌打损伤,想去拜见滕翁学些常用护理手法,以后都用得上。”

“滕翁,可是那个曾来府上为雪儿治伤之人?”卫媪问道。

卫青点头称是,眉毛又皱了起来,昭雪连忙用力强调:“一定用得上的。”

看到她眸子里的光彩,卫青忽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点头,又笑道:“听闻,雪儿在秋风院把一个奴才吓得直哭,雪儿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卫媪奇道:“竟有此事?”

昭雪顿时一囧:“呃……”

“回外祖母话,那个丁杰,原本胆子就小,雪儿只在一边,不过是我吓唬他而已。”霍去病口吻淡淡地道,帮她解围。

卫青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只是不知道,卫媪知不知道自己吓到了丁杰的真正原因?对,明天正好可以叫那个丁杰带路去尚冠里,昭雪暗暗制定好计划。

三人吃完饭,卫青送卫媪回了她的玉沙阁。昭雪和霍去病一同走出膳厅,她看到他似乎是对自己有话要说,便慢吞吞地跟着他走。

走了几步,果然听霍去病问道:“雪儿,你当真要去尚冠里?”

昭雪点头:“我要去找滕爷爷问一点事情。”

霍去病又陷入沉默,昭雪也垂下眸子。

“我,明日陪你去罢。”他忽然道。

昭雪一愣,摆头道:“不必了,我……”

看霍去病脸色有点变,她醒悟自己又用了不妙的语气,连忙去抱住他的胳膊,赔笑道:“去病哥哥,这两日已经耽误你陪我好久,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了。军营里肯定有训练的吧?这点小事,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若是大事,才要我同往?”霍去病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昭雪讪笑:“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不麻烦别人嘛,如果有危险,我带着雷放啊,他的武功是靠得住的,嗯,真的。”

话说到这份上,霍去病便“嗯”了一声,昭雪便算作是他同意了她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昭雪换了身男装,一把抓了丁杰,带着雷放就出了门。

这次他们仍旧是骑马,丁杰本不会骑,正想要以此为借口请辞,已经被雷放如拎鸡仔般丢到了马背上,顿时哭丧着脸,只能老老实实为他们指路。

长安城内,各条大街纵横交错,把全城分为大小不等的区域,也就是一般史书上所说的闾里,即居民住宅区,多集中在城北一带。

这尚冠里却是在城南,昭雪几乎从没来过这边,因此并不熟悉这一块地区,四处张望着,看那鳞次栉比的房屋。

卫家所住的宣平门附近,住着的多是权贵,听霍去病说,这就叫做“宣平之贵里”。普通人家住的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深入来看。

“大小姐,就是那一间屋了。”丁杰一指。

看那门口并不起眼的“医”字,昭雪有点微微的发囧,好一个低调的医馆啊,她还是赶着白龙去到那门口,翻身下马。

雷放先把丁杰拎了下去,丁杰颤抖着手接过昭雪的缰绳,白龙乜了他一眼,打了个响鼻,便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主人,好像也在看不起这个胆小如鼠的少年人。

听到声响,门里探出一个总角小童,看了看他们,昭雪一拱手:“在下卫昭,前来拜谒滕翁,还烦请……呃,小友为我们通报一二。”

差点她要脱口而出“小朋友”,想了半天,换了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那小童转了转眼珠,“请公子稍候。”他转身跑了进去,很快又跑了出来,“师祖请三位进来,马请牵至这边。”

昭雪当下谢过,丁杰便拽了他们两人的马,跟着那小童走去拴马,雷放则跟在昭雪身后进了院子。

滕翁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仍旧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模样,与去年见面时根本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看得昭雪心中直叹服他的养生之道。

但昭雪留意到,滕翁看到迎面走来的二人,面上现出明显的惊讶之色。

轻咳一声,昭雪上前施礼道:“滕翁,好久不见,您老人家的身体依然健朗呢。”

滕翁很快恢复镇定,微笑着还礼:“老朽猜到便是大小姐。”又朝她身后一点头,“好久不见,放哥儿。”

放……放哥儿!这是在……叫雷放吗?

迎着昭雪惊愕的视线,雷放一躬身:“雷放见过滕翁。”“而今伴在大将军座前,也算是个好去处。”滕翁感慨道。

雷放微微一欠身:“雷放而今是大小姐的随侍护卫。”

面前的老者眯起眼,昭雪忙道:“滕翁,我们先进去说话吧,老搁这儿站着……”

“啊,请大小姐恕罪,忘了这事。”滕翁笑,脸上的表情可没有一点“请求恕罪”的意思,一侧身让了他们进来。

这时,又有别的童子过来给他们送上茶水,昭雪微笑着道了声“多谢”,那童子便受宠若惊地低了头,红着脸拿起盘子匆匆退出去。

雷放和滕翁是什么关系?昭雪还没想明白,但是她目前的重点不是这个。

轻轻放下茶杯,昭雪诚恳地道:“滕翁,昭雪心中有事不明,特来求教,还希望您不吝赐教,解答我的疑惑。”

老者也放下手中茶杯:“请大小姐但说无妨。”

昭雪想了想,一边在脑海里回想南玉的情状,一边慢慢道:“滕翁,不知您是否知道有这样一种慢性毒药,每次放入微量,但坚持投毒,会令人精神恍惚紊乱、身体消瘦、双目暴瞪而死?”

毒药?雷放心里吃惊,这女人问的问题好生奇怪,莫不是,她想取药来做什么吧?

他与南玉接触不多,自然没有想到谋杀这一层面上,倒把昭雪的意思可笑的曲解了。

滕翁摸了摸胡子,有些无奈地笑道:“说来有愧,老朽所长,乃是跌打外伤,药物之理实逊。”

看昭雪脸上有些失望,他又道:“但听大小姐所言,一般中毒者均会有类似症状,故而还需当面问诊,方是良策。”

昭雪怔忡了一瞬:“当面?”她慢慢垂下头,苦笑不已,“滕爷爷,她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

一边雷放轻轻“啊”了一声,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滕翁露出歉意的神情,昭雪忽然又抬头:“滕爷爷,您既然说您长于外伤,不知对于死尸的检查,衙门的人会不会来向您请教?”

她也是曾经听绿香说,这个时代的验尸工作是非常下贱惹人厌的工作,一般交由奴隶去做,所以她用这种委婉的问法。

她猜想也不会问到什么结果,但难得过来一次,想到了就问了出来。

滕翁果然苦笑道:“所谓请教,也无非拿着零星的验尸报告来,残缺不全,纵是天才,如同方才所言,需亲临查勘方可推定。”

一番问询并无收获,昭雪向滕翁告别,转身沮丧地离开了医馆。丁杰看到大小姐出来,连忙牵了马屁颠屁颠跟上去。

雷放慢慢走着,果然听到那老头的脚步声接近。

“一别经年,不意竟在此重逢。”滕翁低声说。雷放冷冷一笑:“此际重逢,却已大不同往昔。”

年轻倔强的剑客没有回头看,滕翁轻叹:“你又何苦委屈自己。”

“我何苦,滕翁却不知?”雷放道,语气里已是带着满满的轻蔑。

老头一呆:“你仍是为着听兰?”他摇头不已,“她当真已死,你又……”这个固执的孩子,偏偏要去相信一些人世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剑客冷冷一笑:“雷放正想见识,鬼手滕翁的起死回生之术。”挺直了腰杆,他收了那笑容,坚定地走了出去。

“你何不去问她的女儿。”滕翁忽然说。

淮南剑客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并没有理睬他这句话,步伐稳定地向门外走去。丁杰看他朝自己走过来,颤抖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准备好又要被他拎上马。

看这少年的搞笑模样,昭雪忍不住笑了,一挥手:“丁杰,你能不能自己回侯府去?你自己能走回去吗?”

听到这类似驱逐的话,少年人却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回大小姐,奴才完全可以!”

看起来还真是怕了骑马,昭雪无奈不已,骑上白龙,对他一笑:“那就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我和雷护卫还有事要忙。”

主子这样发话,丁杰一愣,挠头:“诺。”便转身走出了巷子,一边回头怯怯地看他们,昭雪扬了扬马鞭,他吓得撒腿就跑。

后面雷放也上了马,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她能看出南玉中毒的事情,她还想到去找人来破解这个谜团,她还有着奇奇怪怪的念头。

而接下来的话,她便要问自己和滕翁的关系了罢。

是了……她是这般聪明,她自然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该天真。

雷放的一颗心渐渐恢复了冷静,刚刚和滕翁针锋相对时的激荡情绪平复下来,他冷冷地注视眼前女孩的后背,而昭雪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他这样的表情。

二人打着马,慢慢地沿着尚冠里的巷子前行。雷放等着她的发问,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听到他和滕翁的对话?

“呐,雷放啊。”少女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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