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现在起又从明面上,转移到地下了。
在议事厅里,南宫昭泰然自若的坐在一边,太师、太傅都站在他的对面,上面是南宫晔看不出表情,而地下则跪着骠骑将军葛大人。
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下,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了。
“葛鸿飞,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看看南宫晔,又求救的看着太傅。
南宫晔啪的一拍桌子,“我叫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啊?”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这个时候,南宫昭说道,“黄兄,葛大人这是有难言之隐,臣弟就斗胆猜测一下,葛大人救了李家小妾,小妾不管是对李家报仇心切、还是为报葛大人被救之恩,总之,她把关于李大人所有暗地里的勾当都告诉了葛大人。
葛大人虽然也是我们开阳朝的3品大员,但是常年在外征战,哪里知道这里的的阴谋诡计,只是越听越觉得牵连甚广,越听越觉得事关重大。
然后他便想到这件事情要告诉一个既可以解决麻烦,又不会引起恐慌的人,所以太傅大人是最佳人选。然后葛大人为了毁尸灭迹,竟然私自胆大包天的杀了理解爱小妾,可怜红颜薄命,没有死在离家也难道救命人的手。哎”说完,他还摇头晃脑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不知是可怜谁。
南宫晔没有看着底下汗如雨下的葛鸿飞,反而看着太傅大人说道,“太傅大人,昭王爷所言可属实?”
太傅大人波澜不惊的走出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这仅仅是昭王爷猜测的,并没有任何证据,老夫也不知道昭王爷说的这些事情。”
“哦,太傅大人的意思是我在皇上面前诬陷您吗?”
“不敢,老夫只是觉得在皇上面前我们要谨言慎行,不要说没有把握的事情。”
“扑哧。”南宫昭笑了,然后没有说话,继续坐在椅子上,一副皇帝你自己看着办吧的样子。
“葛鸿飞,你告诉朕,是不是这样?”
葛鸿飞看了一眼太傅大人,咬了咬牙说道,“皇上,饶命啊,那天那个女子告诉我一件事情,我确实很震惊,以为她妖言惑众,就叫人处死了她。但是罪臣从来没有找过太傅大人啊。”
“告诉你什么事情?”
“是,是说李大人,连同众多官员买官卖官的事。”
“什么?”南宫昭语气一下子大了起来。
“皇上,饶命啊,罪臣以为这些都是她胡言乱语的,所以才会,才会……”他在南宫晔危险的眼睛下声音越来愈小。
沉思半刻,南宫昭说道,“来人啊,葛鸿飞欺君罔上,知情不报、草菅人命,押往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微臣知罪啊,皇上……”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屋里的紧张却丝毫没有消失。
南宫晔话锋一转说道,“朕乏了,众爱卿都退下吧。这件事情再议吧。”
南宫昭也从椅子站了起来,这件事情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微臣告退。”、“臣弟告退。”
待走出了门口,太师和其他官员先走一步,太傅大人故意留在了后面,等着南宫昭。
太傅大人说道,“王爷不好好在家里享清闲,怎么又跑到朝堂来了,这里可不死温柔乡,而是刀光剑影啊。”
“哈哈,正和本王爷心意,我就喜欢刺激。”
“哼,王爷,以为凭借一个区区的三品大员,就能扳倒我吗?你也太看不起老夫了吧。”
“所以刚才我只是说是他自己胆大妄为杀死小妾,而没有说其实是您太傅大人指使的啊。”然后抖抖袖子,头也不回的先走了一步。
太傅大人的眼睛,若是此刻南宫昭回头的话,他就应该可以看到,冰冷寒骨,可以冻死一只大象。
天牢中,太傅大人站在门外。“你在皇上面前做的很好。”
里面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开心,反而露出苦笑。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说了也改变不了结局。
太傅大人用手绢遮住鼻,冲手下眼神示意,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了牢房中的葛大人。
“葛大人,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家人。”
葛鸿飞露出了惊恐的眼神,突然心灰意冷,自己早就猜想到了,当初李家小妾告诉自己这个惊天大秘密的时候,也许自己就走错了,可是太傅大人的势力太广、太大、即便是今天朝堂上的昭王爷想要动他都不容易,何况就不在朝堂的自己。
若说现在关在牢房中的众大臣是这次买官、买官的执行者、而眼前这个眼里没有波澜的老人,便会策划者,他从中谋取暴利、已经到了无可撼动的地步了。
而他身为幕后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无意间被李大人喝多了告诉了自己的小妾,而自己又救了逃跑的她知道了这个秘密,接下来告诉太傅大人的是,他没有杀自己,反而替自己处理了之情的她,那一刻他还庆幸自己选择对了人,
现在才知道,自却是事出之后的第一步弃子,而自己只能服从,因为自己还有一家老小,若是告诉了皇上,就在没有查明之前,自己的家人也会和自己一个名命下黄泉的下场。
“谢太傅大人。”
太傅大人意有所指的说道,“葛大人是聪明人,知道这样对你们家里,和我、或者皇上都是最好的结果,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当臣子的要体恤皇上,葛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葛大人没有回答他,自己接过瓷瓶。
太傅大人满意的笑了然后再也没有吝啬给他一个眼光,厌恶的转身走开了。
南宫晔躺在皇后的寝宫里,枕在了她的腿上,而她的手轻轻的给自己按摩着偏痛的头。在这样的芬芳和温柔里,他来日来疲倦的心终于有了放松。
“哎”
“皇上,可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就是刚刚他听闻了葛鸿飞在狱中自杀的消息,“最近不太平,很多事情不得安心。”
“皇上来日来太操劳了,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臣妾相信陛下。”
他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温存。
半响他的眼睛突然睁开,里面精光闪现,皇后的嘴角也笑了起来,她就知道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可以击垮他的。
“太傅这些年,朕给他的权力太大了,乃至他有些无法无天了,现在南宫昭又来插一脚,实在是内忧外患啊。”
她还是不停的给他按摩,没有搭一言,他往常也是这么给自己说的,只不过他只不过需要有个人听着,不是需要什么意见。
不知不觉,南宫晔睡着了,皇后轻声唤道来人,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待所有人退了出去,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抚平他拧皱的眉头,像是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孩子一样,轻轻的,轻轻的,不忍责怪。
前些日子,他告诉你要去趟江南,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超乎她的预想,她以为南宫晔对待楚凰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似乎她低估了楚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天他和楚凰的大婚之日,她看的出来他满心欢喜,可是最后,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被人劫持而走,叫她都没有来得及看看楚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自从江南回来之后,他只字不提在江南的见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了比这江山更重要的东西了,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承认。
她怜惜的看着他,“皇上,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的。”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样,他的眉头瞬间舒展开,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楚凰。”
南宫昭的这一计叫他确实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他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既然你不忍,就别怪我不易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南宫晔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了,“朕已经核实,牢中的大臣,所犯的罪都是芝麻大小的罪,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罚半年俸禄吧,昭王爷,你一下如何?”
南宫晔此话一出朝堂上如同惊涛骇浪,第一,通过昨天葛鸿飞的表现,他们也感觉到了此案疑点重重,但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第二这些年来南宫昭无所事事,而问起他的意见,这在朝堂上可属于头一遭啊。
相反,南宫昭的表现可比这些大臣冷静的多,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臣弟没有意见。只是可怜了李家小妾死的不明不白啊。”
“好了,昭王爷有善心,朕能理解,但是与着江山社稷比起来,你应该分得出孰轻孰重吧。”
“是,臣弟遵旨。”
“那好,就这么办吧,太傅大人,这件事情就劳烦你和太师大人两个人处理一下了,朕乏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退朝吧。”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昭故意留在后面,果不其然,走了没两步,李全安叫住他,“王爷,请留步。”
装作不知的问道,“恩,李公公有何贵干?”
李全安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宫昭一眼,很有分寸的说道,“皇上请昭王爷一叙。王爷随老奴走吧。”
“那就有劳李公公了。”
“王爷,折煞老奴了,这是奴才应该做了。”
南宫昭默默点头,这位李全安,不管怎样得宠,至今明白自己的本分,也不在多言。
等在见到南宫晔,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换成了黑色,绣着金龙的袍子。
南宫昭行了私礼,“皇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做吧,我就不和你客套了。”
“这是自然。”
“恩”南宫晔沉思了半天幽幽的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想念璇皇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