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看的出来,你对王爷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也许你有难言之隐,或者有些前尘旧事,可是人活一世,难得碰到知心人,何必再因为种种原因,错过而悔恨终身呢。”
当悔恨终身落到楚凰耳朵里的时候,她那一瞬间有些不自然,“你不清楚,有些事情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不管是我,还是他。”所以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不去努力你怎么就判定结果呢,就算是真的结果是那样又如何?”
“恩?”
“就算是知道结果了,那么就要互相猜疑伤害吗,不是应该更在相守的日子里珍惜对方吗?”
这是第一次楚凰听到这样的论调,所以她愣在了那里,在她看来既然事情不能改变,那么只好选择一种最决绝的方式,或者最有利的方式,从没有想过珍惜这个词。
而被眼前这个人赤裸裸的说出来之后,她一时间无所适从,她需要考虑。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还以为在京城这样的大染缸,江南的吴明轩早已消失不见了。”
“呵呵,这也就是在你面前,在别人面前自然不会是这样。”
楚凰点点头,表示明白,凭借南宫昭这么信任他,可以在昭王府自由出入,并且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他做,就知道他定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我先走了,回去布置一下,这两天就给你消息。”
“好,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在楚凰要离去的时候,吴明轩在后面叫住了她,“楚楚。”
“恩?”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到了你说的那个结局,你会不会离开王爷?”
她把在门上的手,仅仅的握住的指尖微微泛红,深吸一口气,她说道,“不会。”
吴明轩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
我不会在那个结局到来之时离开他,我会在那之前就离开他,或者迫不得已,在那个结局来临之时,我会杀了他!
这些事情暂且不提,楚凰又去了后院看过旖旎,这些日子她的脸色要好了一些,楚凰也比较欣慰,闲序之后便出了昭王府也没有看到南宫昭,想来他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
楚凰想到刚才和吴明轩的计划,嘴角勾勒出一个嗜血的微笑,对于她来说,向来是瑕疵必报的,上一次山谷的圈套她可是铭记在心,所以这一次定要连根拨起。
“主子,你回来了?何神医呢?”
“哦,她这些日子会住在昭王府”看着顾磊有些焦急不安的神色,又补充道,“不用担心,那边比我们这里都要安全,所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到时我们现在有一件事情要做了。”
楚凰把计划说给顾焱、顾磊和顾淼,顾磊思索了半刻问道,“主子,你确定是他吗?”
顾焱也说道,“我不敢相信是他,想当初无名遇到那样的事情,他都没有对南宫昭多些,而是站到了我们这边,现在说他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势力有瓜葛,应该不会吧。”
顾焱摇着扇子说道,“也不尽然,当初无名人才济济,他想要得到主子的信任难如登天,趁此机会正好略表忠心,一下子跃升为主子的内心心腹,所以这样一看也有可能。”
顾焱撇撇嘴,“你的意思是他不光是间隙,还是双面间隙,一方面讨好我们,一方面讨好南宫晔,都是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组织?”
看着顾淼和顾磊点点头,他又要反驳,楚凰却说道,“十之八九,而这需要我们的印证。
”顾磊想到楚凰的计划,担心的问道,“若是真的那样,主子的计谋一试便知。”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去和他联系,争取能一举两得,最好不过了。”
顾淼心中的好战因子又在蠢蠢欲动,“主子,你的意思是由他执行这次行动吗,我们就不动手了?”
“恩,太傅大人这么多年的积累,我们动手就必须出动精锐力量,但是现在无名出于养精蓄锐的阶段,我还没有打算拿它冒险,所以只好牺牲他了。”
他们几个在楚凰轻描淡写的说话间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的时候,眼里也闪过恨意,最恨的人就是间隙了,何况他还做了双面间隙。
这次按照吴明轩的意思是,无名出动主力,绞杀太傅一党,其余势力他们在出场,这样一方面来说保存了南宫昭的势力,在今后与南宫晔对峙的过程中多了一些筹码,另一方面朝堂上风起云涌,太傅大人已经有了危机感,时刻的关注这南宫昭和南宫晔的动向,所以借住无名的力量可以出其不意,不会打草惊蛇。
本来楚凰已经决定动用无名的根基,这样一来必定在短时间元气大伤,但是自己可以在南宫晔那里换来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情,叫她心中的那么疯狂的计划越来越完美,所以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不是灾难,而是转机。
当顾焱把任务告诉他的时候,他面如死灰的说道,“三哥,这个真的是主子的命令?”
顾焱已经恢复了在人前的严肃、凶狠,“怎么,你怀疑主子的决定。”
他擦擦额头上的虚汗,说道,“不,不,属下不敢,只是这样以来就暴露了我们在宫中的整条密线,为了一个太傅那人不值吧。”
“我告诉你,这次的任务不会叫你们几个去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会无名嘛,你这次凭借南宫晔对你的信任,假传命令,带领他们,然后事成之后我会接应你,你和我会无名便是了,你也知道宫里主子还有其他人,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假传命令,他们不会听的。必须有令牌。”
顾焱向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块皇家令牌,上绣九龙,一看便是天子指令。“他们也不会怀疑的,想必近日皇上也叫你们调查了太傅大人的情况,所以他们也不会奇怪皇上会拿他开刀,你去做,作完我们会接应你。”
“既然主子和三哥都安排妥当了,属下变万死不辞。”然后低头深施一礼。
而顾焱露出一个深长的笑容,“好,我会把你的忠心转达给主子的。”那是等你下地狱的时候。
“主子,他已经答应了。”
“好的,在行动开始之前,一定要时刻关注他的动向。”
“主子是怕他和那伙神秘人联系?”
“这个应该不会,皇宫不是别处,特别他还为南宫晔做事,若不是今天我叫南宫昭那边想办法拖出南宫晔,你也不会告诉他们消息,况且那伙人任务失败,现在不会这么快联系他。”
“是,那我们还真的想说的那样派出人手,接应他吗?”
“接,其余人不管,把他接回来就可以了,我还有事情感到好奇呢。”
“是。”
两日后,楚凰告诉吴明轩,“一切准备妥当了,今天晚上就动手。”
吴明轩聪明的选择没有问楚凰的计划是什么,不管如何,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这一晚很多人没有睡着,南宫昭从吴明轩口中接到消息之后便一直等待结果,南宫晔看着案前的一封密信,久久不语,而这其中当属楚凰最轻松,在大厅闭目养神等待着最后消息的到来。
子时刚过,各方势力都收到了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不管其他人,现在楚凰看在跪在自己面前的面无全非的人时,却没有那日温和的神情,而是充满了冷漠。
“你应该知道任务失败在无名的后果是什么吧。”
他的脸瞬间煞白,无名历来的规矩,任务败,人亡!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刺杀王爷的任务失败之后,各长老、理事找茬的原因。
“属下不才,但是万没有想到太傅大人准备周全,故意引敌深入,所以才遭此不测。”
“太傅大人没死?”
“没有,但是伤势不轻,恐怕也会残疾。”
“你知道的,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越往下说,他的心里越凉,越发的不安,似乎事情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猛然惊醒,似乎刚才后来接应他的人来了好多,明明有机会杀掉太傅却没有,只是救出了他其他的人也无一生还,越像越心惊,他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颓然的说道,“主子,都知道了?”
顾焱听到他这默认的话,一脚过去,叫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你这个畜生,当真做了双面间隙。”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只求一死。”对于楚凰的那些手段,来不如直接死掉比较痛快,即便他不想死。
“看在你多年为我效劳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他一喜,急忙说道,“谢主子不杀之恩。谢……”
“哎,先别谢我,不杀你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
随着楚凰冷冰冰的话语,他也瞬间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苦笑道,“主子,是想问那伙人是什么人吗?”
她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他叹了一口气,“那主子还是杀了我吧。”
她一挑眉,“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我告诉了主子,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些事情不是她想要操心的事情,对着顾焱示意,有的是办法叫他招供,被拉出去之前,楚凰再也没有给他机会。
她相信顾焱会叫她得到想要的答案的。
这些天为了这点事情,加上伤势的原因,楚凰有些体力不支,早早的休息了,自己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只要受一点伤,变要修养很长时间,但是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若是有人看着此刻熟睡的脸庞,定然发现这张美丽的脸上此刻略微有些狰狞、痛苦、额头上渐渐有了细微的汗珠,可是她依旧没挣脱这场梦魇。
对于楚凰来说,心里的秘密千万个,可是这个秘密,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确切的说的噩耗,所有人都以为当年自己的养父是因为害怕赌场的人来找,所以才消失不见得,即便是后来无名找上自己,或者说一直监视着自己生活的人,都不知道关于他的消失和当年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有关,是的,是她把他弄消失的。
养母是当年楚国皇后的贴身丫鬟,即自己的母妃,那一年得楚玉衡的怜悯,整个楚凰只有她活了下来,而为了存活下去,养母嫁给了这个养父,希望隐于市的她有个安稳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