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奶奶醒了,情况很稳定...只是....”
因之前上官晨和伊墨萱吵过架,帝森所有人都被禁止称呼伊墨萱为‘少奶奶’,而这次伊墨萱神经出了问题,上官晨对她还无微不至关怀。
帝森里的佣人又都被召回,他们都明白召回是为了什么,自然也就把称呼换回从前。
上官晨依旧是昨夜那身浴衣,他没有换下,更没有走出过书房。
他心里挣扎和纠结除了自己以为没人知道,昨夜刘殇那番话的确触及到了他,只是没有太过表现出来。
他只想要伊墨萱,伊墨萱就像一个稀世珍宝。他对她爱不释手。
消失一秒都觉得天崩地裂。
他从未发现过伊墨萱比他的命还重要,第一次相遇是个不好的开始。伊墨萱自此讨厌上了他。
而他呢?
他的尊严,他的傲视于人,孤傲成性都被伊墨萱这个撞进他心坎的女人,给揉的粉碎。
他从未这么自卑过。
静悄悄打开门,半掩着一道缝隙。
入眼,男人看见,伊墨萱在哪里就好像跟一个傻子一样,她在摆弄身边的一切。
门又被渐渐合上,上官晨抑制难受,面容依旧冷峻的离开,刚一离开就听见佣人在楼下吵闹。
佣人们见到上官晨来了,纷纷低头给他行礼,无论何时他都像一个王者,总是万人拥簇。
可伊墨萱却不一样,她连恨他讨厌他都来不及,谈何拥簇他?
“都准备辞职么。”
上官晨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宽大居家服装,论样貌,论体型,他都是一等一的,即使,宽大居家服穿在他身上,也不掩盖良好身材。
佣人们见着上官晨无一不惊讶,还全都以为他会在书房待上一整天。
毕竟,他们都了解,他上官晨是那种一有心事就会独自待着,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话。
“不是啊..少爷..”一个穿着黑白格子,头带女佣帽的女人比较胆大,但腿已经被男人气场吓得发软。
在帝森即便是刘殇工作偷懒都会受到惩罚,更何况,是她们这种不起眼的佣人。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不知怎么,他心情忽然烦躁起来,看到一切东西都觉得烦。
上官晨将一个佣人推倒在地,厉声吼叫,紧跟着佣人们‘噗通’纷纷吓得下跪,完全不知怎么惹到他了。
“少..少爷..”其中,一个个子小的女佣张口结舌。“少爷,刚才凌少爷来着,在门口吵着不走,后来晕倒了。”
这个女佣终于把话说到了点上,上官晨忽然意识到什么,他鹰眸冷然,突地抬起脚,那女佣跟着惊呼一声,被踹到一旁,腹部撞到茶几边缘。
瞬时间女佣脸色煞白。
所有女佣被吓得僵化,全都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上官晨跨过他们,还没走到玄关,他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少爷,凌少爷被刘殇安排到了会客室!”
叶欣机敏的抢先答道,眼底却划过一抹惊慌。果然,上官晨停下脚步。
他冷冷看过叶欣一眼觉得很熟悉,而后,头也不回走开。
会客室的门被男人猛力推开,震得墙边的挂画都要脱落,他大步走来,步伐沉重。
凌玺额头绑着纱布,躺在沙发上,似有呼吸,双眉紧皱在担忧着什么。
上官晨知道凌玺为什么回来,是为了谁来,本想着现在就打一顿凌玺,可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而且,他也不屑于打他!
要真打起来,他绝对有能力将凌玺打死,要不是顾及到伊墨萱,凌玺在昨天就死了。
他还从来没都没有这样顾及到过一个人的感受。
...........
正值盛夏,棕黄色大理石内侧是一圈绿色花圃,花圃围着的则是一个小型喷泉。
在帝森大大小小的喷泉随处可见。
但,这距离门口很近的却是这当中最小的喷泉。
小喷泉透着西方古典的视觉感,其颜色上是最普通的暗灰色,上下一共分为三层。
除了最顶上,雕着的雄狮只泄出一束水花外,剩下两层中清澈冰凉的水,都呈扇形张开弧度往外泄着水花。
伊墨萱头发披散在耳后,穿着圆领,齐脚裸淡蓝色长裙,圆领中央胸口处,绣着一朵挂着宝石的蓝色妖姬。
她站在喷泉面前看得出神,风从身后吹过掀起长长裙摆,海棠般的卷发也跟着风随意吹散,在风中变得凌乱。
现在她出于神经错乱时期,怎么会记得,这个地方曾是她的噩梦。
又怎么会记起,第一天被上官晨抓到帝森,她就是被五花大绑,绑在了面前这个喷泉中间柱子上。冲凉水!
被绑来的日子还是四月份,天气没有过度到夏天,没有人敢管她,在上官晨看守下,她在喷泉下冲了二十多分钟!
幸亏她体质好,不然,那次她就会发烧到起不来!
突然,不知是帝森的哪个房间内,传过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似乎有佣人尖叫声。
还有两种男人不同打架,吵闹声。
伊墨萱吓得心里一紧,从愣神中缓过状态,正当她转头要走,就见相宁大摇大摆走过来。
相宁抹胸红裙极其诱人,尤其是那樱红色嘴唇,再搭配上精致妆容,更为惊艳绝美,楚楚动人。
她和相宁一比,一个清纯可人一个妩媚动人。
看似,两人不相上上下,但伊墨萱比相宁多了一种高贵气质。
“哟,伊小姐在干嘛?外面天气凉,听说一会就要下雨了。”相宁看似关怀的语气,目光却透着厌恶、挑衅。
但以伊墨萱现在精神状态,她听不出这话有什么奇怪,只当是在关心她自己。
“我出来带着啊,在房间里头没有意思,晨他工作忙也不来陪我。”
相宁浑身突地不爽,之前,她从没听到过她这样对上官晨有亲昵称呼。
而她这方才一说,相宁反倒觉得比之前直接称呼‘上官晨’还要更加恶心。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嫉妒吧。
相宁内心波涛翻涌,一个点子冒出,她笑眯眯牵起伊墨萱的手。
“伊小姐,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应该不记得。
果然,伊墨萱摇头,手从相宁手中移开。
表情一下就难看起来:“对不起啊..晨跟我说,我生了一场大病谁都不认识,不过他叫我别紧张,总有一天都会好的!”
她兴高采烈,郁闷着的小脸马上挂起笑容,在外人看起来和蔼可亲。
但在相宁面前就不行了。
她现在状况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明白,相宁恨她,讨厌她。
“嗯...”相宁沉思,眉间皱成川字。
她目光流离,朝着还仍然发着巨大声音房间望去,抿唇勾笑。
“伊小姐,我告诉你个秘密怎么样?”
“什么秘密?”
相宁拽着伊墨萱坐到雕花长椅上,由于,佣人们此刻都在帝森别墅内,而且保镖们还没有都撤回到帝森来。
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和相宁在帝森前院。
接下来的事也没有人能预料到。
“伊小姐,你知道我和晨是什么关系么?”
相宁眼里冒着狡诈。
突地,伊墨萱心口刺痛,鼻子莫名酸起来,她蹩着眉头。
“我和晨从小一起长大。”相宁继续说着。
“青梅竹马?”
“是的,从小时候我们就很相爱....他对我从小大到都是无比宠溺。”
相宁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样。
相宁深情吸了吸鼻子,眼眶突地红了,却在瞄见伊墨萱脸上变化,心里惊喜不已。
虽她伊墨萱精神出了问题,但在帝森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上官晨有好感,非常喜欢粘着上官晨。
“相小姐..你什么意思啊...”伊墨萱终于开口,咬着唇,浑身颤抖。
相宁转过头来,哗的,黄豆般大泪珠就落了下来。
“伊小姐..我求求你离开晨好吗?我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要不是有愧对你,他会娶我的....”
拉住伊墨萱的手,相宁咬着下嘴唇,楚楚可怜的样子演的逼真。
一瞬间,伊墨萱慌了。
“你说什么...”
她摇晃着站起来,按着头,忍着突如其来的头痛。
“我怀了晨的孩子...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求你离开...他不爱你,他爱的是我,这是他亲口说的..只要你病好了他就会把你送出国,或者随便卖到一个地方。”
随便卖到一个地方?!
伊墨萱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唇,瞳孔扩张放大,心跳都跟着加快了。
她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感觉头越来越痛,如同撕裂一般,脑海中仿佛只有一句话。
买到一个地方....
看着她痛苦表情,相宁更是洋洋得意了。看来目的达成了。
相宁不顾她痛苦神色,继续哽咽:“伊小姐..我求你了,你快走吧..其实你要是被晨送出国还好说,但她要是把你卖了的话.......”
“不要在说了!”伊墨萱双手按着头,尖锐声音划破长空。“卖了我..卖了我..不可以不可以!你们都不要我..都不要我!”
“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别激动。”相宁拧着眉,假装慌张起来。
手还没触碰到她,就被闪躲开。
“不不不..谁都不可以不要我..不..没人要我..没人喜欢我..我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