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大雨洗礼,A市放晴,满院子薰衣草在微风中摇曳,传出阵阵浓郁香气,仿佛在等着主人归来。
A市环状公路,红色跑车在飞驰,大框墨镜遮住安娜如鹰样的鹰鸷眼神,她身体往后靠着,红唇张开露出白齿淡然一笑。
“凌玺你好像有心事?”安娜望了眼后视镜。
凌玺面部僵硬,昨晚也许是淋雨淋得有点过,他脸上有点苍白,红唇发紫。
他抬眸见前面的人在张望,他愣然瞥了下,声音沙哑无力,仿佛针扎了样疼痛,开口:“我的心事,除了她,你觉得还是什么?”
闻言。
安娜这就笑了,摘下墨镜,丹凤眼蔑视往后看去,随即勾起魅色捕获人心红唇:“凌少爷这话的意思是做好完全准备了?”
安娜将车停下,淡淡看了眼前面红灯,很自然拿起驾驶座旁的水喝起来。
“......”凌玺无言。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人人皆知,就算凌氏被KG撤销合并,有安娱传媒后力支撑,但始终是空壳公司。
“凌玺我劝你一句,现在离监狱还有一段时间,你要是想反悔,我立马....”
“绿灯了。”
凌玺出声打断,安娜抿唇一笑,挑眉发动车子,他不在乎,那么她也没必要做多关心。
A市最大的监狱修建在A市最北,偏离市区,方圆几百里很少看见人。
红色跑车雨后初晴强光下照的熠熠生辉,闪闪发亮。前车门打开,安娜先行下车为凌玺开了门。
凌玺脸上虽是疲惫,但不失朝气,安娜走进他跟前为他挤了下领带,两个人从背面看去像极恋人。
金童玉女。
凌玺抬头,紧闭的大门有点令他不敢进去,他一旦进去就会再也回不了头。
“不准备进去了?”安娜见凌玺犹犹豫豫,侧脸来看他。
迟疑了半晌。
凌玺并没回答安娜,他迈开双腿一步一顿往里走,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
见状。
安娜浅笑也跟着进去。进到里面两人被场景吓了一跳,这里乌烟瘴气,空气不流通,杂货和陈设摆得到处都是。
这时。
一位样貌是局长的警察从远处跑过来,看见凌玺,他先是疑惑,却随即露出笑脸。
“是安小姐和凌少爷吧?”
那天婚礼虽然轰动整个A市,只可惜后来发生爆炸没有举行成功,安娜和凌玺也就不算是夫妻。
更何况,安娜没有想要和凌玺结婚,她只是想用来除掉林泽。
除掉曾经最爱的人。
安娜和凌玺随着警员走进监狱最里面,这里每间狱房都是用特殊材质做的外层铁门,一般不打开最外层铁门,犯人在外面就听不见,察觉不到楼道里有人走动。
而且这里相当安静,不想普通监狱,总是有犯人闹事。
“局长,今天你没见到我们懂么?”安娜从腰包掏出一张支票。
局长接过支票,眼睛发直,直勾勾数着支票后面的零,脸上倏然因激动泛起红。
他咽口水,抬头看向安娜那张惊艳绝美,动人心魄的脸:“是!安大小姐说什么,我做什么!”
“等等。”沉默许久的凌玺忽然发生。
安娜和局长一同扭过头,凌玺靠在贴门上,指了指里面,他道:“确定凌夜睡着了么?”
“凌先生的确睡着了!”局长抢答。
而安娜整个身子转过来,面对面,她看向凌玺:“凌玺你是舍不得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不睡着不好下手。”
“凌少爷,请您放心!我们给凌夜下了足足的麻药和安眠药,没有三天他不会醒过来。”局长献殷勤。
“那就好。”
凌玺冷冰冰说着,局长打开了正对着的监狱房大门,凌玺先走进去。
他眼里全是恨意,没有半点像是来探监的,紧随他其后的是安娜,安娜脱下真皮手套,站在一旁。
凌玺看着躺在铁床上的昔日慈父,他脚步轻盈走到铁床旁边,这么几个月不见,凌夜已被岁月痕迹打磨的苍老许多。
他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会用凌夜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他蹲下来,看向安娜。
安娜从包里掏出针管递给凌玺,在凌玺接过后,安娜她忽然发话:“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么?”
她怕凌玺做完会后悔。
“我只要伊墨萱!”
凌玺吼着,他抢过安娜手中针管,针管一头渐渐推起,他突地将针管扎在凌夜胳膊上,立即就见床上凌夜闷哼落声,原本还在一高一起的胸口停下浮动。
这一系列完成,身后安娜响起掌声,她脸上无所畏惧,眼里闪过崇拜:“凌少爷果然玺人无情。”
在警察局大厅,门口站着一排衣冠整齐,跨立而战的警察他们表情严肃。安娜踩着高跟鞋,挽着凌玺从走廊一头走过来。
安娜身后则跟着警察局局长,走到大厅中央,她手从凌玺胳膊内侧抽出来。
“你们都听好了,今天我和凌玺没有来过这里,只有上官晨来过懂么?”安娜一如既往冷漠,而她说起话来的气势,却盛气凌人。
“是!”众警察一同开口,声音回荡在空荡空气里。
安娜满意点头,她重新挽起凌玺的胳膊,冲凌玺莞尔一笑。
来到外面,凌玺终于忍不了一路的沉默,见安娜走到跑车旁,他出声叫住:“安小姐,你刚才的命令不觉得多此一举?”
闻言。
安娜将手中的包扔进敞篷跑车内,她扭着水蛇腰,顺势戴上墨镜:“只要伊墨萱相信不就好了。”
听着她信誓旦旦,凌玺也不好再措词,凌玺绕过她打开车门钻进去,单手半扶着车门,冷眼而视:“这件事成功之后我就可以解脱了吧?”
“呵。”安娜冷笑,她也坐进敞篷车内,淡然道:“不知道啊别忘了,还有一个燕二少,你猜猜他会帮我们么?”
“.......”凌玺一时没了底气。
上官燕再怎么痛恨上官晨,他都是上官家的人,应该不可能帮他们。
再说了,凌玺身上还有把柄被上官燕握着,他不能轻举妄动,更别提让上官燕帮他了。
而且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头。
逐渐。
敞篷车顶篷被拉起,车内沉静下来,安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启动了车子。
..........
雨后晴空下,一片绿芒,棕红色骏马遍布四处,这里空气很清新,伊墨萱展开双臂仰望湛蓝天空,屏息凝神。
忽然她腰间被手臂环住,强大力量拉动她的身体,她跌入男人胸膛,男人身上散发的糜香由着风从后面吹来。
伊墨萱一呆,双臂放下来,男人下巴就放到她小肩膀上。
“上官晨你吓我一跳!”伊墨萱跺着脚,她没注意一脚就踩中上官晨皮鞋。
然而被踩中,上官晨不痛不痒,他惯性勾起薄唇,吻住伊墨萱耳垂。
“.....”
伊墨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推开上官晨,她脸上突兀泛起红,双手交叉互相搓着双臂。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吻来吻去!”
“你不喜欢?”上官晨走上前,戏谑。
伊墨萱别过脸:“我没跟你说过吗,我耳朵怕痒!”
怕痒?
上官晨单手勾起伊墨萱下巴,他细细打量:“你是暗示我应该吻其他地方?”
暗示?暗示你个头啊!
伊墨萱差点讲话喊出来,她要不是碍于上官晨带她来赌马,怕破坏好心情,说不准她就吵起来了。
她嘟起嘴冲着上官晨翻白眼,在转身离去间被一只大掌扣住手腕,她九十度在地面旋转,立定站好。
“你又生气了是么?”上官晨拉着伊墨萱纤细手腕。
“嗯....”伊墨萱立即摇头:“我才不生气,我生气对我对你没好处,而且,我可是个流产孕妇!”
“流产孕妇应该在家好好呆着。”上官晨一把将伊墨萱拽到身侧,单手搂着。
他语言温柔,语气也没从前那么冰冷了,充满宠溺味道。
“可我想出来玩!”伊墨萱很配合上官晨的宠溺,撒着娇:“你不说都听我的吗?”
“所以,你再得寸进尺?”上官晨低着头看她。
伊墨萱身高有一米七多,上官晨则有一米八多,她在与上官晨对视根本不用费力仰头,只要平视就能看见。
可上官晨却在低头看,上官晨是个高傲的男人,他从来都傲视一切,不将任何人事放在眼里,要知道一个高傲自大男人低头,就代表臣服。
他的眼里只有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出来?不应该使唤你?”伊墨萱反应过来,很不满意,走到上官晨对面。
上官晨不怒反笑。
他又牵起她的手:“除了你谁还敢使唤我?”
话落,伊墨萱被上官晨牵起来走,她在后面脸咻蹭红了,上官晨不会说情话,不善表达,但方才这句话,她听的心窝里痒痒的,好舒服。
跟在上官晨身侧,她仿佛踩在棉花上,前所谓的惬意。
到了被上官晨包下的赌马场地,伊墨萱立刻郁闷,放眼一望,除了马哪有什么人。
伊墨萱坐下来:“上官晨你故意的吧,这里没有人!”
她大胆往上官晨肩膀上拍去。
上官晨万年冰山脸挤出笑容,看向她,目光扫视着周围,他愉悦开口:“我的女人要享受最好的,自然不能被打扰。”
“霸道!无耻!无赖!神经病!”伊墨萱脱口而出,手在上官晨身上肆无忌惮拍着,却突然她手停在上官晨胸口。
上官晨挑眉,握着她的手:“不喜欢?”
“除了你,我都喜欢!”
“你在说一遍?”
“我说!我.....”
忽然,伊墨萱脸色变了下,一只手捂着肚子,眉头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