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是不是那个正要跟我们合作多个项目的李若曦?”刘晓泊看着宁语生问道。
宁语生淡淡地点了点头。
“言小姐……言小姐跟他是什么关系呢?”刘晓泊看着言小曼,试探地问道。
言小曼的脸更红了,她觉得这样被人论及私事,十分地别扭。她很想站起身来扭头就走,可是转而一想,要是真的这样离开,也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了。
“对,不能让人看低!”
想到这儿,言小曼白了宁紫馨一眼,才大方地微笑着对刘晓泊说:“李若曦是我的老板,也算是我的朋友吧。”
“呵呵呵,李先生也在追言小姐吗?”刘晓泊好像是在漫不经心地问道。
“哪有啊!他可是我的老板呢!”言小曼辩解道。
“怎么没有?那家伙,那家伙在大爷大娘家的时候,还暗中许诺,要我帮他追求你呢。”宁紫馨在一旁暴露了李若曦的秘密。
“哦,要真的这样,那他可是对你很有意思了哦。”刘晓泊笑着说。
言小曼脸一红,忙摆手道:“你别听紫馨胡说,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宁紫馨一听,马上梗着脖子嚷道:“怎么没有的事儿啊?那是李若曦知道我的底细后,就用我的底细来威胁我时说的,他说只要我帮他追你,在你的面前多说他的好话,别说史朗哥哥的好话,他就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们了。这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紫馨,今天你是请我来这儿吃饭的,还是请我来这儿曝我的私事出我的糗的啊?”言小曼怕宁紫馨会说出更多不妥当的话来,便故意把脸一板,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呵,紫馨,别说那些事儿了,让小曼点菜吃饭吧,刚才你不是还嚷嚷着肚子饿的吗?”宁语生见言小曼有些生气了,赶紧岔开去了。
宁紫馨也乖巧,忙笑嘻嘻地冲着言小曼说:“好好好,小曼姐,我们不说李若曦那家伙了,我们点菜开吃吧。”
说着,她拿起菜单,翻了翻,又冲着宁语生说:“爹哋,今天是以我的名义,第一次请小曼姐吃饭的,你可不能小气!我和小曼姐,要吃最贵的!”
“呵呵呵,不小气,今天我绝对不小气,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宁语生看着眼前这一对极为相像的女人,乐呵呵地说。
宁紫馨拿着菜单塞到言小曼的手里,要言小曼点菜,言小曼推辞道:“让你爹哋和泊叔叔来点吧。”
“才不呢!今天他们只是配角,主角可是我们俩哦。小曼姐姐,别跟爹哋客气,我们点多多的菜,吃不了,我们就打包回去,晚上跟史朗哥哥一起吃宵夜。”
宁紫馨说着,把脑袋凑过去,跟言小曼一道,商量着一起点菜。
宁语生看着宁紫馨和言小曼那两颗亲密地靠在一起的小脑袋,看着那两颗小脑袋上的那一头同样乌黑光亮的秀发,不知为什么,宁语生的心里泛出了一股异样的暖流。这股温暖的洋流,缓缓地漫过他那颗冰冷的心,慢慢地在融化着他心头的坚硬,让他忍不住地想到,要是这两颗小脑袋从此以后就永远地在一起,并且永远地都属于他的了,那该多好啊!
刘晓泊看着宁语生盯着宁紫馨和言小曼呆呆看着的那痴迷的眼神,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唏嘘太息不止。
唉,要是当初宁语生没有爱上言小曼;要是当初宁语生不跟言小曼结婚;要是当初宁语生不把言小曼带回香港;要是当初宁语杰没有喜欢上言小曼;要是……太多太多的“要是”了,要是能知道有后来那些惨痛的结果的话,他们还会不会“当初”呢?
刘晓泊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也许,就算是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他们该相爱的时候还是会相爱,他们该背弃的时候还是会背弃——这是他们的宿命!既然是命运使然,谁还能在命运的面前做出恰到好处的选择呢?
刘晓泊又看向言小曼,他在心里暗想道:“要是……要是那天在宁语杰的庆生会上,喝下那杯被下了药的酒的,不是宁语杰而是我刘晓泊的话,后果会怎样呢……”
刘晓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着满桌的菜肴,宁紫馨和言小曼得意地相视一笑。
“开吃开吃,马上开吃,肚子里伸出小手来啦!”宁紫馨一边嚷嚷着,一边抓起桌上的筷子,几下就撕去外面的包装纸袋,举筷就要往碗里夹菜。
“慢着,慢着。”宁语生拦住了她。
“为什么,爹哋?”宁紫馨睁大眼睛,不满地大声抗议。
“这么一大桌菜肴,没有红酒佐菜,岂不失却风味?”宁语生不紧不慢地说,他朝侍应打了一个响指,侍应马上过来,在宁语生身侧俯身恭立着。
宁语生轻声吩咐几声,侍应答应着,走了。
不久,那侍应推着一辆餐车又缓缓地向他们的餐桌走来。
侍应先将满桌的菜肴移了移,腾出了两小块空间,他这才从餐车里拿出两碟菜,摆了上去。之后,他又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摆放了一个高脚酒杯。
宁紫馨一看那菜,也只是两碟很普通的菜,一碟是焖羊羔肉,一碟是现钞鱿鱼。她奇怪地看了看宁语生,又看看这满满一大桌的菜肴,这才指点着面前这些菜问道:“爹哋,我和小曼姐点的这一大桌菜已经够多的啦,你还嫌还不够吃啊?你怎么……怎么还要点这么两碟菜呢?”
“呵呵,你们点的菜啊,都不是佐酒的上佳之选,这两碟菜,才是真正的佐酒菜。”宁语生笑着说。
“我们还要喝酒吗?”言小曼看着面前的高脚酒杯,怯生生地问。
宁语生看着她,微笑地点点头说:“唔,只喝一点点红酒。”
“喝杯红酒也要这么讲究。”宁紫馨不以为然地嘟囔道。
宁语生又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接过侍应从小冰桶里拿出来的一支红葡萄酒,细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将酒瓶又递回到侍应的手上。
“紫馨啊,喝红酒这事儿啊,你得听你爹哋的,你爹哋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刘晓泊笑着对宁紫馨说。
他瞄了一眼侍应手中正在开启的红酒,又垂涎地说:“呵呵,看来今天我是有口福了,居然能喝到这种酒,真难得啊!”
“这酒很贵吗?”宁紫馨看着那支并不很起眼的红酒,又问道。
侍应用启瓶器将红酒的软木塞抽出,然后双手递给宁语生。宁语生接过侍应递过来的木塞,放到鼻子下面闻了又闻,这才递过去,冲着侍应点了点头。
他看了言小曼一眼,言小曼此时正好奇地看着他,他冲着她微微一笑:“闻闻这软木塞,可以判断这瓶酒是否已经过了最佳的饮用期。”
“闻木塞也能断定过没过饮酒的最佳时期?”言小曼更加惊奇地问道。
“是的,每一支红酒都有它的最佳饮用期,要是错过了,这软木塞就会有酸味,要是正当时,这软木塞所散发出来的是浓郁的果香味儿。”
“有这事儿?”言小曼真的难以置信。
宁语生也不说话,他伸出手去,将软木塞拿过来,递给言小曼。言小曼将信将疑地接过那个软木塞,放鼻下闻了闻,这才惊异地说:“果真哎!是有很浓的果香味道!”
“我来闻闻。”宁紫馨也好奇地拿过那软木塞,放鼻端下使劲闻了闻:“哦,好香!”
她把瓶塞递给宁语生,又问道:“爹哋,这酒一定很贵吧?”
宁语生看着宁紫馨,微笑地说:“这酒倒不是很贵,不过,很适合你们小姑娘喝。”
“要是我没看错,这一支红酒应该是‘旧世界’的吧?”刘晓泊问宁语生。
宁语生点点头。
“‘旧世界’的红酒可不便宜呢,看这酒,起码十年以上的了。”刘晓泊看着侍应正准备将瓶中的酒注入宁语生的酒杯里,他继续说道。
“‘旧世界’?难道这红酒还分‘旧世界’‘新世界’?”言小曼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是,葡萄酒确实可以分为‘旧世界’和‘新世界’两种,这是指它的酿造历史而言的。一般来说,‘旧世界’指的是出产于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地红酒,这些地方,酿制红酒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新世界’指的是美国、阿根廷、澳大利亚这些新兴的国家酿制的葡萄酒。”
宁语生顿了顿,看着侍应缓缓地将葡萄酒注入杯中,又继续说:“这一瓶葡萄酒,就属于‘旧世界’,它产于法国,已经过了十年的储藏期了。”
宁语生说着,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他对着光源,把酒杯往前高举着,细细地观看着酒色。大家也将目光,投向了那支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上。
只见那杯中液体呈现出红宝石般的高贵光泽,那酒体,灵透醇和,酒韵迷人。他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酒杯,杯中红色的液体在轻轻荡漾,轻闻一下,酒香馨悠,令人心神摇曳,浅浅抿上一小口,含于口中,顿时唇齿流芳,经久不散。
“嗯,这酒,还可以……”宁语生闭着眼睛,喃喃低语。
侍应看着他,微微一笑,这才开始给其他三个人的高脚杯中注入葡萄酒。
他在每一只酒杯里都倒进三成高的酒之后,微笑着说了声:“请慢用。”
之后,他又退回原来站立的地方,双手交叉叠放于腹前,侍立着。
宁紫馨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砸吧砸吧着嘴,摇头晃脑地假装内行:“嗯,这酒,甜,很甜,就是没什么酒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