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馨挣脱钟佩妮的搂抱:“奶奶,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继续叉着腰,大声地对宁语杰命令道:“你就是不能喜欢小曼姐,小曼姐,不是你的!”
宁语杰见宁紫馨蛮不讲理的样子,不禁莞尔,他调侃道:“谁又是谁的谁啊?”
“言小曼就是宁语生的那谁!”宁紫馨理直气壮地说。
“什么?”宁语杰和钟佩妮同时惊叫起来,他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言小曼是宁语生的那谁?”
宁紫馨见奶奶和叔叔这么在意这件事,才醒悟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忙一个劲地摇手:“没什么,没什么……”
钟佩妮警觉地看着宁紫馨:“紫馨你老实说,你爹哋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宁紫馨仍然使劲地摇着手,心虚地否认着:“不是不是,我爹哋……我爹哋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
那天在大爷大娘家附近的小树林里,她跟她爹哋约定的事情,她当然不能告诉奶奶和叔叔了。
“你爹哋是不是跟言小曼有了什么?”宁语杰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没有,我爹哋跟小曼姐姐真的没有什么的啦!”宁紫馨继续否认着。
钟佩妮和宁语杰将信将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又把目光聚焦在宁紫馨的身上。
“行啦,去给你送请柬啦。”宁紫馨“吱溜”一下子就从床上滑了下来,她抓起床上那一摞请柬,拔腿就往外跑。
“紫馨,穿上大衣!”钟佩妮急忙嘱咐道。
“知道啦!”宁紫馨答应着,声音已经在门外了。
钟佩妮和宁语杰面面相觑,却拿那个孩子没辙。
“语杰,你老实告诉我,你在江城买房子,特别是在那个女人居住的那一片小区里买房子,是不是冲着那个也叫言小曼的女人去的?”
钟佩妮紧盯着宁语杰,又继续刚才的问题。
宁语杰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钟佩妮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好久,钟佩妮才叹了一口气:“看来,语生也对那女人感兴趣了。”
这一回,轮到宁语杰皱眉头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的不是紫馨的妈妈?”钟佩妮试探着问。
宁语杰摇了摇头,但马上又使劲地点着头:“不是,这个言小曼,不是我们家的那个言小曼!”
“你敢肯定?”
“当然敢肯定!你别忘了,小曼是我亲自送进火葬场的。”宁语杰望着钟佩妮,坚定地说。
“唉,既然这个女人不是那个女人,你们兄弟俩为什么又同时喜欢上她呢?看来,都是那个死去的女人在作祟啊!语杰,趁现在还没有陷进去,你就抽身吧,后天……后天跟我一道回香港。”钟佩妮看着儿子,恳求道。
“妈,你放心,我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宁语杰看着母亲那连化妆品都掩盖不了了的老态的脸,心中不由得一软,搂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
“我不想让你兄弟俩又回到从前啊……”钟佩妮靠着儿子的肩膀,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的,妈,我绝不会走以前的老路了。”宁语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戚圆圆摸了摸烫着金边的考究的请柬,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言小曼,有些犹豫地问道:“今天……今天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去给宁语杰祝贺,祝贺他的新居落成?”
史朗和瘦猴也齐刷刷地看着言小曼,等她做出决定。
言小曼俯下身去,也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那张请柬,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她顺着请柬的顶端边沿,缓缓地用食指抚弄着那一圈金黄色的边框,然后,她又把那张请柬放在手里掂量来掂量去。这张小小的请柬,压在她的手心里,像有千斤重,她蹙起了眉头。
好一会,她才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望着还在等待着她回答的朋友,柔声说道:“去吧,既然他连请柬都下了,而且,紫馨还郑重地拜托过我们,要我们一定要去,我们要是不去,紫馨会难过的。”
瘦猴和戚圆圆点了点头。
“是得给紫馨面子啊,谁让她是……”戚圆圆看了言小曼一眼,没有往下说。
“你……你没关系吗?”史朗仍不放心地问道。
言小曼淡然一笑,眼神里有一层浓浓的无奈:“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不能再在乎了啊……”
戚圆圆和瘦猴不由得相互地看了一眼对方:“我们……这就去?”
“去吧,到点了,别让主人等急了。”言小曼说着,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过去,兴许我们还能帮他点忙呢,他一个人打理那套房子,他又是一个从未干过粗活的人,也挺不容易的。”
“那好,我们马上就走。”戚圆圆性子急,她站起身来,说走就要走。
瘦猴也跟找站起身来:“那好,要去就快点去吧。”
“小曼……”史朗仍然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言小曼转过头来,带询问地看着史朗。她没有说话,等待史朗的下文。
瘦猴和戚圆圆本来站起来准备要走了的,现在他们见史朗没有动弹,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他们干脆又坐了下去,都看着史朗,看看他到底还要说些什么。
“宁语杰……宁语杰真的还不知道你就是原来的那个言小曼?”
言小曼看着史朗,点点头。
“哦,我明白史朗的意思了。”戚圆圆恍然大悟,“对了,小曼,等会儿我们看到钟佩妮和宁语生他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笑嘻嘻地对待他们吗?我可不会演戏哦!”
“圆圆说得对!特别是钟佩妮那老妖婆,对这种阴险的女人,我可装不出笑脸!一想到她过去那样对待小曼,我就恨不得咬她一口!”瘦猴愤愤不平地大声说道。
言小曼淡淡一笑:“她那样对我,也是为她的家族作想吧。”
史朗深深地看了言小曼一眼,这才对戚圆圆和瘦猴说:“等会儿到了那儿,别表现得太过就行了。要是我们的态度突然改变,钟佩妮和宁语杰会起疑的。”
“起疑就起疑,怕他什么!”戚圆圆梗着脖子,大声地说。
“圆圆,那可不行!要是被那老妖婆知道小曼活过来了,她还不定会怎样对付小曼呢。”瘦猴突然想到宁语生的那个秘密文档,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忙抢在史朗的前面劝阻戚圆圆。
“他们要是知道我还活着,那江城我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言小曼喃喃地说着。
“这么严重?”戚圆圆难以置信。
“走吧,顺其自然。”看来言小曼也不想作过多的解释,她站起身来,带头向外面走去。
史朗心头一沉,他蹙起了那两条修长的眉。
戚圆圆和瘦猴惊讶地互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宁语杰正在忐忑,见言小曼和史朗他们来了,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曼,你……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
戚圆圆把手中的一份贺礼塞到宁语杰的手中,有些不自在地说了一句:“恭喜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宁语杰赶紧接过那个软软的包:“谢谢,谢谢,你们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还要买什么礼物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哦,这是小曼出去转悠了好长的时间才买到的一幅好漂亮的刺绣哦。”瘦猴在一旁夸耀道。
宁语杰眼睛亮亮地看着言小曼:“小曼……”
“还有什么事儿要我们做吗?你尽管吩咐吧。”言小曼打断宁语杰的话,她脱下大衣,就准备帮他干活儿。
“没有了,没有了,昨天我就雇人打点好了一切。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只需要尽情地吃喝享受就行啦。”宁语生见言小曼又帮他选礼物,又一来到就要帮他干活,完全没有前几天嫌弃他的样子,他心里很感安慰。看来,今天这个聚会还是开对了。
“还是有钱的人好啊,想干什么就能干得了什么。瞧,宁语杰想买房子就买了房子,装饰装修,甚至是进火吃喝,都用不着操一丁点儿心。”瘦猴酸溜溜地说。他的眼睛滴溜着这刚装修好的漂亮房子,心里不无妒意。
宁语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瞧他那样子,像是有钱就是有罪似的。
言小曼看着他那个样子,心下感慨,宁语杰,宁语杰也与过去不一样了啊!要是在以往,他听了瘦猴这话,不是趾高气昂,就是不以为然。
戚圆圆挺安静,她没有说话,只是到各个房间里去转悠。
把这个三房一厅的房子都转悠完了,她又来到客厅,由衷地说:“这房子,捣鼓的好极了,温馨,有家的味道。”
宁语杰摸着后脑勺,看着这明亮的客厅,嘿嘿嘿地得意地傻笑了。
言小曼也抬起头来,打量着这套房子。
的确,这是一套不错的房子。就看看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客厅,就能想到装修这套房子的主人确实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这个客厅,是暖色调的装潢。
客厅的前后两面墙上,全是米黄色打底的淡色花纹墙纸装裱着。客厅的正面靠墙处,摆放着一张米色的长条茶几,茶几上面的墙上,是宽屏幕的液晶电视。茶几上,放着一个宽口玻璃杯,杯里插着一束鲜艳艳的红玫瑰。在墙角处,还摆有两盆绿色的盆栽。绿色的盆栽和鲜红的花朵,使得客厅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春之景象。
靠阳台的那一面,便是一整块带有细小花纹的透明落地玻璃,这使得整个客厅的采光十分充足。
在头顶上,是简洁的水晶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