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开门一开,是两个戴着白色厨师帽的男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见到戚圆圆,忙礼貌地问道:“请问,这儿是宁先生的府上吗?”
“是,宁语杰就住这儿。你们这是……”戚圆圆疑惑地问道。
“宁先生在我们店里定了一桌酒席,我们给送来了,请查收。”那高个子男人仍带着礼貌的笑容说道。
“宁语杰,你定的酒席来了!”戚圆圆扭头冲着屋里面喊着。
“让他们进来!”宁语杰大声地吩咐着,人却没有过来。
“那,把东西弄进来吧。”戚圆圆说着,闪到一旁,让那两个男人把那只大木箱子抬进来。
那两个人抬着那只大木箱子,直接进了客厅。他们在宁语杰的指挥下,又把大木箱子抬进了餐厅里。
宁语杰又吩咐他们,把东西全放在餐厅里的桌子上。
那两个人把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了。
戚圆圆和瘦猴看着那一桌子还冒着热气的菜肴,直咽口水,差点没垂涎三尺了。
“紫馨他们怎么还没过来啊?还有李若曦那家伙,也还没有来。看着美味佳肴等人,真不是滋味!”瘦猴咽着口水,大声地抱怨着。
史朗笑骂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嘴馋的毛病。”
“切,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你整天跟小曼腻在一块儿,每天她都给你做好吃的,你当然不馋了。我们换一个位置看看,我保准啊,你比我还要馋!”
“对对,瘦猴说得对,要是我每天都对着美味,我才不这样馋呢。”戚圆圆说着,她看了桌上那热气腾腾的火锅一眼,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这两个家伙说冤枉话了不是?哪一次小曼煮好吃的缺得了你们俩?”史朗不服气地反驳。
“反正,反正你屎壳郎占的便宜就是多!”瘦猴强辩道。
“就是,就是……”戚圆圆马上声援。
几个人正闹得欢,门铃又响了。
“这一回,该是他们来了吧?”戚圆圆说着,又争着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果真是宁紫馨。不过,门外站着的,却只有宁紫馨一个人。
“咦,紫馨,你怎么啦?你爹哋呢?还有小涛呢?他们怎么不跟你一块过来呢?”戚圆圆见宁紫馨杵在门外,门开了也不进来,她觉得很奇怪。
宁紫馨没有说话,她用力地推开戚圆圆,直闯进来。
言小曼刚站起来准备跟她打招呼,宁紫馨就已经杵在她的面前了。
“紫馨,你怎么了?”言小曼见宁紫馨满脸泪痕,目光凶狠呆滞地紧盯着她,她大吃了一惊。
宁语杰也上来了,他看到宁紫馨这副模样儿,也吃了一惊:“紫馨,你怎么啦?撞邪了啊?你……你怎么这么看着小曼呢?”
“言小曼?你真的是言小曼吗?”宁紫馨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众人又是一惊。
“言小曼,你真的就是死去的那个言小曼吗?”这一次,宁紫馨是狂呼出声。
这一次,除宁语杰还觉得莫名其妙外,其他的人都在心里暗呼:“糟糕!”
“言小曼,你真的就是我的那个妈妈言小曼吗?”宁紫馨的声音,突然又低沉了下来。
言小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着面前的宁紫馨,说不出话来。
慢慢地,她的眼眶里溢出了泪,一滴,又一滴……
宁紫馨并没有被言小曼豆大的眼泪打动,她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
“宁紫馨!”史朗大吼一声,“你太不像话了!”
“的确!”刚才戚圆圆心下对宁紫馨还有几分同情,现在,同情之心突然消失。
“就是,就是,自己的母亲死而复生,应该庆幸,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瘦猴在一旁嘟嘟囔囔地帮着腔。
言小曼一脸凄怆,满眼含泪,她歉然地看着宁紫馨,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宁紫馨不理睬史朗、戚圆圆和瘦猴,她继续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言小曼:“你既然活过来了,就应该去找我们,可你……你却诈死!你只顾着自己逍遥快乐,不顾我和爹哋为你的死伤心难过!你……你……你,你真的像我奶奶说的那样,是个不配做母亲的女人!”
“你奶奶……你奶奶在胡说八道!”史朗真想把那个叫钟佩妮的女人大骂一通,可那不是他的强项。
“史朗,你懂个屁!你被这个女人迷住了,你被这个女人骗了!”宁紫馨终于把目光从言小曼的身上移开了。此时,她狠狠地瞪着史朗,手却指向了正在瑟瑟发抖的言小曼。“这女人,从小就把我抛给了我奶奶,对我是不理不睬,不闻不问。现在,她死而复生,还是不改本性,为了跟你鬼混,竟然还是不愿跟我这个亲生女儿相认,还让我叫她姐姐!她是怕……她是怕别人知道她是结过婚,有过孩子的女人!你说……你说,这样厚脸皮又狠心肠的女人,她……她配做母亲吗?她不仅不配做我的妈妈,她简直……她简直不配做人!”
宁紫馨说到这儿,“嚯”地又转过身去。她直视着言小曼,一字一顿地说:“你这样的人,还不如死去!”
“宁紫馨,你给我住口!”门口处,响起了宁语生低沉阴鸷的声音。
循着这个让人背脊冒凉气的声音望去,只见宁语生黑着一张清癯的脸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同样黑着一张脸的刘晓泊。
刚才宁语生和刘晓波正在谈及言小曼死而复生的事,他们没有料到,会被前去叫他们来宁语杰新居吃饭的宁紫馨撞了个正着。他们不知道,宁紫馨跟那个叫戚小涛的小伙儿在房门口呆了多久,听去了多少内容,当他们发现宁紫馨的时候,宁紫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地看着他们。
宁语生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儿,心里一疼,想上前抱住这可怜的孩子,好好地跟她解释,可是,紫馨却没有等他靠近,转身飞跑出宾馆,任宁语生和刘晓泊在身后喊破了嗓门,她也没有回头。
宁语生气急败坏地冲着还在发呆的戚小涛大吼道:“给我把她追回来!”
这一吼,终于把戚小涛吼醒了,他答应了一声,转身追了出去。可是,当他追出宾馆大门,已经不见宁紫馨的踪影。
戚小涛没办法,只得在宾馆四周瞎找。等他围着宾馆找了一圈没找到宁紫馨重新回转宾馆的时候,宁语生和刘晓泊也不见了。在他路经钟佩妮的房间的时候,被钟佩妮拽住。
“你不是跟紫馨一起走了的吗?怎么你又独个儿返回呢?”
“紫馨……紫馨跑出去不见了……”戚小涛喘息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钟佩妮一听紫馨不见了,更是抓住戚小涛不放。
“这……这……这……”戚小涛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个老太婆说起,刚才他们在宁语生那儿偷听到的谈话。
“说!”钟佩妮命令式的口气不容置疑。
戚小涛抬眼看了一下面前这个面色凝重的老妇人,一咬牙,说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紫馨的妈妈……紫馨的妈妈活过来了……”
“什么?你胡说什么?”钟佩妮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是宁先生说的,你要不信,自己去问他。”戚小涛说着,挣脱钟佩妮的拉拽,飞也似地跑了。
钟佩妮愣了好一会,才匆匆跑回房间里,抓起手袋又转身出来了。
这儿的宁紫馨被宁语生那声厉声地低喝镇住了,不过,她愣了一下,马上,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激烈:“爹哋,你傻啊?你被这女人骗了一辈子了,你还要打算继续被她欺骗吗?她现在又跟李若曦和史朗勾勾搭搭了,你还能容忍她吗你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容忍不了!”
“宁紫馨,你胡说!言小曼不是这样的人!”戚圆圆实在是忍无可忍,她冲着宁紫馨大声喝道。她没有想不到,眼前这个曾经在他们面前是那样一个乖巧伶俐的可爱姑娘,会说出这样刻毒的话来。
此时,宁紫馨不再嚎叫,她睁着眼睛看了戚圆圆一眼,然后用力抹了一把眼泪,伸出食指颤颤地环指着众人,然后将目光定在言小曼的身上。
言小曼看着宁紫馨,哽咽地低叫一声:“紫……紫馨……”
宁紫馨冷笑一声,用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沧桑语调说:“哈哈,好你个言小曼,你真会演戏,这儿所有的人都被你给骗了!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当我追着你,叫你姐姐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挺得意,自己仍然还这么年轻貌美啊?”
“宁紫馨,当时言小曼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史朗只顾为言小曼辩护,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已经暴露了他们早知道言小曼与宁语生的关系的这一事实。
宁语生不由得警觉地看了史朗一眼,他身后的刘晓泊的脸色也阴沉不定。
“可后来她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肯认下我这个女儿?”宁紫馨又爆发了,“言小曼,小时候你不要我,抛弃我,那是为了你的工作,现在呢?现在你又为了谁?现在你为了别的男人就不肯认我了吗?言小曼,你是个坏女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印在宁紫馨水嫩嫰的脸颊上,那是宁语生气急了打出的一记耳光。顿时,宁紫馨的左边脸蛋上出现了一个鲜明的手印。
“宁语生,你住手!”两个女人同时抢上前,护住了宁紫馨。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刚赶到的钟佩妮,另一个是虽然伤心欲绝,但却护女心切的言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