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才我们在其他的地方也看到了,宁语生的老婆就叫做言小曼,为什么查到宁家族谱却见不到宁语生妻子的名字。在这个族谱上,连宁语生的弟弟宁语杰的老婆的名字都有在上面——宁语杰可是只有一段很短暂的婚史哦——可就是没有宁语生老婆的名字。最奇怪的是,在宁语生的名下,还有一个女儿,没有老婆,怎么会来女儿?”瘦猴也指指点点着银屏说道。
“是啊,照这个出生年月算下来,他的女儿也有十五六岁了呢。”卓杰手虽然没有指点着屏幕,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屏幕。
戚圆圆直起身子,反手揉揉发酸的脖子,她一边揉一边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豪门里的事就是怪,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根本弄不懂,也不想去弄懂它。”
“这是不是可以肯定,我们的小曼,绝对不是宁语生的老婆言小曼?”史朗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戚圆圆忙捧着言小曼的脸,左端详,右端详的,最后她的手被言小曼打掉了,她才说:“不像不像,绝对不像,瞧我们的言小曼,多年轻,多漂亮,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的妈妈呀!”
“我看也不像。”卓杰也转过身来打量言小曼。
言小曼不理他们,却对瘦猴说:“瘦猴你帮我找找,宁语生的女儿叫什么,什么时候出生的。”
瘦猴答应一声,又把页码往上推:“喏,在这儿呢,宁紫馨,甲戌年三月初三。”
“甲戌年三月初三……”言小曼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日子。
“奇怪,他们怎么不使用公历,还是用农历来记年月的呢?”戚圆圆不解。
“这不奇怪,族谱上面,大多数使用农历来纪年的。”
“哦——”戚圆圆漫应着,“可你们忙乎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找到一张言小曼的照片啊。”
“是啊,该想到要浏览的地方都浏览了,能进得去的地方,我们都进去看了,可就是没有看到一张宁语生老婆的照片。”卓杰说着,又俯下身去,盯着银屏。
“哟,这儿我怎么老进不去呢?”瘦猴奇怪地说道。
听他这一说,所有的人都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了。
“再试试,再试试看。”戚圆圆心急地说。
“我试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进去。看来,这儿是宁语生最机密的地方了,加了好几重密码呢。”瘦猴嘴上说着,手上仍没有停歇,在键盘上舞动着,还时不时地动一下鼠标。
“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他老婆的照片呢。”史朗眼睛紧盯着那闪动的光标,忐忑地说。
戚圆圆使劲地点了点头:“我说里面肯定有他老婆的照片。”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宁语生,这下你跑不掉了吧?你把老婆藏得再深,我们瘦猴就有本事把她挖出来!”
瘦猴没有搭腔,可额上的汗水却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这种天气虽然还不算太冷,可也绝对不是能让人冒汗的那种天气。
言小曼忙说:“打不开,打不开就算了吧,反正,反正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不,我非要把它弄开不可!”看样子,瘦猴准备拼上了。
大家看了一会,见瘦猴仍然没有找到进入的路径,都失去了兴趣,陆续地离开了电脑旁。
“小曼,吃饭了吧,我的肚子饿得呱呱乱叫了。”戚圆圆可怜兮兮地说。
“好吧,瘦猴,别弄了,我们吃饭去。”言小曼说着,把瘦猴从电脑椅上拉了下来。
瘦猴没办法,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脑。临了,他还发狠地指着电脑说:“你等着,我就不信弄不开你!”
他们几个人刚来到餐桌前,正准备动手吃晚饭,这时,门被“砰砰砰”地擂响。
屋子里面的五个人都吃了一惊,同时停下了动作。这时候了,还有谁会来擂响他们的门呢?
“李若曦!”他们不若而同地发了一声喊。
戚圆圆丢下筷子,忙跑去开门。
门开处,李若曦满面怒容地杵在门口。
门口杵着的正是面带愠色的李若曦。
李若曦从昨天晚上开始,心里就憋着一口不知如何解释的闷气了,这一口闷气,从何而来,又将发泄到哪儿去,他不知道。
照理说,在昨天晚上的那个宴会上,他李若曦要比所有到会者都要有面子。瞧,张仪,那个被所有男人当作梦中情人的女人,她对其他与会的男人,根本不假言笑,而唯独对他李若曦,不仅对他笑靥相迎,还主动地邀请他跳了一支舞,这怎么说,都应该让他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才是吧。还有那个宴会的主角宁语生,不仅没有在他的面前端大爷的架子,给他甩脸色看,相反的,宁语生还对他客客气气,与他相谈甚欢。只不过,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李若曦总是觉得,在那个男人的笑容背后,有一种令他李若曦心中挺不痛快的东西藏在里面。但这不能怪那人啊,那人根本用不着对他李若曦心里痛不痛快负责任吧。
还有的就是言小曼了,对,就是言小曼,就是言小曼那女人让他心里憋着这口闷气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她都没有一时让他省心过。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居然看不出他李若曦心里已经不痛快了,还一点都不识趣地居然把那首饰硬塞还给他!这这这……也太不给他李若曦面子了!他李若曦何许人也?一个实打实的,百分之百的钻石王老五!多少名门闺秀,是排着队来等着他青睐的,她言小曼算得了什么?她言小曼又算得了什么啊!充其量,只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的小职员!充其量,也只是凑巧救了他李若曦老父亲一命!充其量,又恰巧救了他李若曦一命!她,她她她她言小曼拽什么拽啊!
想到这里,李若曦在办公室里差点把牙根都咬断了。他几次都想冲出去把言小曼招进办公室里来,狠狠地对她发泄一通的。可是,他硬是忍下来了。昨天夜里,宁语生对言小曼的不同寻常的态度,让他心生疑窦,让他怀疑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不寻常的关系。在没有弄清楚言小曼与宁语生的关系之前,他不能贸然地对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要是言小曼真的就像自己所怀疑的那样,是宁语生的妻子的话,自己又跟她有扯不清的关系,这样对他,对他的父母,对他的公司都会有不小的影响。基于此,他李若曦不忍也得忍,忍不下也还得忍下来。
这一天,他虽然不好再像过去那样,时不时地出去找言小曼的茬,把她呼过来唤过去的,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满心的畅快。不过,在心底里,他还是盼着言小曼能主动地来找他,哪怕是跟他说说话儿也好的。
可是,今天言小曼好像偏偏要跟他作对似的,在他盼着她能;能来找他说话的时候,她偏偏不来找他,就连工作上的事儿,她也只是通过电话来请示。其实,他们根本没相隔几步,打开办公室的门,她就能进来,当然,他也能出去,可他们还是宁可依赖那根小小的电话线来联系,也不愿意移动那两条尊贵的腿!
就是在中午,李若曦看到言小曼不愿意下去与那些多嘴多舌的同事共进午餐,他怕她饿着,特意帮她买来饭和菜,她居然也只是稀里哗啦地吃完了事,连一句谢谢也吝啬跟他说。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更让李若曦生气的是,今天她不仅不主动地去找他,她还在下班之际,明明是看到他想要找她,她却装着没看见,居然先溜了!李若曦被她气得是只知道站在办公室门口发呆,等他反应过来要追出来的时候,老同学却来电话了。不得已,他放过了她。
回转办公室接了老同学发过来的邮件,李若曦的那颗绷紧的心终于是松弛了下来。开侦探所的人还是开侦探所的,一天之内,居然也查到了不少的东西,虽然那些东西还不能完全证实言小曼与宁语生毫无瓜葛,但最起码可以证实,他身边的这个言小曼,绝对不是宁语生的妻子言小曼。因为宁语生的妻子虽然也叫言小曼,却是真真实实地死了。她死的当天,尸体就被运往殡仪馆火葬场火葬了,她的骨灰盒,还有人亲眼见过。一个死去了的女人,怎么会活过来,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座城市,进入他的公司里,当了他的小职员呢?而且,而且还能在阳光下自由地招摇着!既然是这样,言小曼这个女人也只是凑巧与宁语生的老婆同名同姓罢了,而且还凑巧,她的长相也跟宁语生的老友相像罢了(遗憾的是,老同学还没能弄到宁语生妻子生前的照片)。而且要是言小曼真的是宁语生的妻子,为什么她会不认识宁语生?当时言小曼与宁语生不相识的神情,绝不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如果那样自若的神情也是假装的话,那她言小曼就可以去当演员,去拿奥斯卡奖了。
“只要言小曼不是宁语生的老婆……什么……什么都好办……”李若曦眉开眼笑地想着。
李若曦心头大爽啊!这心头一爽,一天来的苦恼愁闷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想唱歌,他想跳舞,他想……打住打住,言小曼今天匆匆忙忙地这么早往家里跑,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瞧她当时的神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莫不是她私下弄什么好吃的,又偷偷地把他李若曦撇开来,不让他参与?
这帮家伙!哪里讲什么义气,要他掏钱请客了,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来,现在有了好吃的了,就想悄悄自个儿弄来吃掉,不让他知道。是,一定是这样!说不定,还瞒着他干更多让他生气的事情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