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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惊天意外

当姬扶等五人刚到屋檐下,便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他们不得不迅速进屋避雨。屋内之人突然见五人闯了进来,以为是被敌人发现了,迅即作出反应,手拿兵器,严阵以待。

双方都不明白对方的身份来历,“霸气男人”一方虽然没有立即出手,却保持着高度戒备。“霸气男人”板着脸孔,神情严肃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霸气男人”等五人也是傍晚才到这里,而且周围没有人家,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到来,也就没有在外设置警戒。姬扶等人的突然闯入,让他们着实吃惊不少。

姬扶虽然先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涉及到了王宫里的事,但不能确定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是己方贸然而入,理亏在自己,便和颜悦色地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因天下大雨,发现有光亮,便来此避雨。多有打扰,祈能原谅!”

“霸气男人”见姬扶懂得礼数,不像是敌人,也就没有进门时那样霸气和高度警惕了。他不解地问:“你们要去哪里?为何深夜还在赶路?”“霸气男人”的问话本来很普通,却难倒了姬扶,因为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姬扶突然脑子一转、灵机一动:何不从此人口中套出些端倪来呢?便以诚恳地口气道:“我们从商丘而去危方,因赶了好几天路,不知到了何处?不想在此地遇到了贵人,烦请能指点一二!”其实这是姬扶胡编乱造的。

“霸气男人”信以为真:“这里是土方,离危方还远着呢。”姬扶见与这人拉近了关系,便趁机想在他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我名姬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知大侠能否告诉我你的大名?我们日后相见也好称呼。你们这个时候为何还没有休息呢?这般辛苦,又是为的什么?”

“霸气男人”道:“我名公车阳,是灵山元甲天师的弟子。现在王宫里侍奉纣王的胡怀远是我师弟,只不过我是正式的,而他是挂名;这四人是我的弟子。至于我们为何还没有休息,是正在商量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是外人,不宜知道得太多。今晚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赶紧上路。”

姬扶并没有问及公车阳宫里的朋友,而这位公车阳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和人缘关系,将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

姬扶听公车阳这么一说,高兴得无法形容,因为他有了惊天发现,意外捕获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特别值得兴奋的是,他们已然回到了纣王时期,“现在王宫里侍奉纣王……”就一语道破了天机。

公车阳所谓“惊天动地的大事”是这样的——

公车阳的父亲叫公车申,原是西岐姬昌门下的一位门户,即为侯府的士卫长。他以多年门户自居,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有些任性妄为,将侯府中一名美貌侍女强暴了。伯侯为正“府纲”,将他处以极刑。

在公车阳八岁时,公车申就将儿子送到了灵山洞府元甲天师那里学徒。公车阳将元甲天师的道法学了个大概,二十五岁就要求下山。当他回到家里,探望父母时,得知了父亲的情况,公车阳将仇恨记在了姬昌身上。

公车阳心想:要报父仇并非易事,因为西伯侯不仅将西岐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人心,而且势力相当庞大,单凭自己一人是无能为力的,必须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队伍。于是,公车阳在鬼方的鬼山上广招门徒,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不到五年,他的门徒发展到了一百多人。

两年前,公车阳带着他最得意的二弟子韩婴屈下山,在朝歌遇到了他的挂名师弟胡怀远。当时的胡怀远正在侍候纣王在朝歌逍遥,纣王和妲己在行宫快活,胡怀远也就有机会在外胡作非为。不料在他刚离开纣王,来到外面,碰上了他在灵山学徒时的好兄弟。

师兄弟多年不见,格外亲切。当公车阳问及胡怀远的情况时,胡怀远眉飞色舞时说起了他在纣王身边锦衣玉食、歌舞升平的“美好”生活。听得公车阳垂涎三尺,好不羡慕,暗暗发誓要像师弟一样。

公车阳心想,我的本领远在师弟胡怀远之上,他能做到,我也一定能,甚至可以比他更好,说不定将来还可做一个大将军。到时候,可以给西伯侯安上一个谋反叛逆之罪,指挥大军攻打西歧,消灭姬昌。这样,也就了报杀父之仇。

胡怀远看着公车阳半天不说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便笑问道:“师兄,你也想来殷都,协助纣王吗?也好,我们师兄弟在一起,就能更好施展抱负,消灭异己了。”公车阳听出了胡怀远的弦外之音:纣王身边有“异心”之徒,师弟面前有“异己”之人。

公车阳趋前进一步问明情况,附耳道:“师兄说的‘异己’是什么样的人?”胡怀远便将虚无和江东之事说与公车阳。公车阳笑道:“这俩人算得了什么?待师兄到来之后,一定帮你铲除他们。你是否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在帮谁吗?”

胡怀远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认为,他们的突然到来,一定是有目的的。”“还请师弟留意,如果能够抓住他们帮西岐的把柄就好了。”公车阳心中带有恶意地道。胡远怀不明白公车阳之意:“师兄何出此言?与西岐有仇吗?”

公车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胡怀远听后很是惊讶:“想不到师兄竟如此了得,拉起了自己的人马。如果你能为纣王效力,将来的官位一定比我高,说不定能做上将军呢!到时候,你可领兵攻打西岐。既可以为纣王平乱,又可为自己报仇,可谓一举两得。你就叫手下人去打探一下这俩人的来历吧,这也是为你日后大显身手扫清障碍。”胡怀远之意竟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公车阳不禁欣喜若狂。

胡怀远不可在外耽搁太久,为公车阳提供了这俩人的画像,并交待了一下今后的联系方式后走了。

公车阳在王宫里有了胡怀远后,非常高兴。他准备一方面加紧对徒弟们的传授,一方面派人打探西岐的情况;同时,准备在殷都附近建立据点,以便与胡怀远保持联络。

姬扶他们今晚的避雨之所,就是公车阳的据点之一。这个据点名叫幽灵洞,公车阳建于一年前。幽灵洞所在的这座山,其实就是孤山,既是纣王梦中的孤山,也是三青上人引来姬扶的孤山,

在姬扶来说,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三青上人用了障眼法,当时呈现在他眼前的一马平川和平坦草地,完全是三青上人所为,将山峰隐伏了。公车阳建立起这个据点,也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这里既然名为幽灵洞,想必定有此洞。但公车阳叫手下人找了一年,仍然不知洞在何处。因为从外表看,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有用心神才能体会到洞口的位置。

在这十人中,唯有姬扶一人能找到孤山的洞口。当然,得益于三青上人:只要姬扶进去了一次,自然就有了灵异之法。姬扶本人尚未察觉到这一点,因为这“灵异之法”来也自然,去也自然,得靠机缘。公车阳虽然有元甲天师十七年道法传授,但远不及姬扶,除非他将师父元甲天师请来。

可现在的姬扶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必须通过某种神秘方式才能领悟得到。

公车阳准许姬扶等五人在此休息,对于好奇心重的姬扶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心想:你公车阳越不让我知道,我越要弄个明白,看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做?有何能耐去完成?

这里只是公车阳的临时落脚之处,没有什么秘密不可以让外人知道的,同时他相信了姬扶等人只是平常的过路人,也就疏于防范了。但是,公车阳为了自己一方休息得舒服一点,他便单独占用了一间房,四个弟子则分别睡在另外两间房子里;却让姬扶等五人拥挤在一间房子里。

这一夜,十人中有八个睡得安稳,而另外两个人因各怀心事,难以入眠,这便是姬扶和公车阳了。

对于姬扶而言:从公车阳的回答中,已知自己和兄弟们回到了纣王时期。至于如何使然,也许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电闪雷鸣的暴风骤雨,是上天有意为他们开路。

虽然公车阳为他提供了极其重要的信息,但毕竟有限,必须依据这些有限的情报资源,去展开他返身纣王时期后所要做的一切。同时,他不知道这公车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今后,是敌人,还是朋友,一时还无法定论。

对于公车阳而言:他回想起师弟胡怀远给他俩人的画像,必须尽快得知潜入王宫的这两位道行高深之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以便采取相应的对策。否则,就会成为他“事业”上的拦路虎,梦想就会落空。

虽然这四个弟子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过,相信他们的能力;但是,他们面对的毕竟是“道行高深”之人,他们的身份来历一定隐藏得很深。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俩人摸清楚,必要时,自己亲自出马。公车阳暗暗下了决心,为了达此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丑时,明朗的月亮高悬在天空,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毫无睡意的姬扶索性不睡了,来到屋外。地坪并不宽敞,后山却很峻峭,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对于姬扶来说,山势再陡再峭再高,也不在话下。别说他在秦朝时,就在太白山长大;更何况在盂县“死”后,已破茧成蝶。姬扶心想,如此美好的夜晚,何不登上峰顶,好好欣赏一番呢?

这回姬扶没有施展轻盈而快捷的凌云虚步,而是用了猴蛇功。因为他好久不曾用过此等功夫了;同时,十多年的太白山生活,让他对高山峻岭有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姬扶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犹如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好不惬意。他放缓了速度,回忆起在太白山的情景,两位师父——白幻魅影和智禅大师,是如何培养和教育他的情形历历在目……

正当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时,突然,听得山腹之中发出了一声沉闷响声。这声响让姬扶很是惊讶——不可能,山就是山,何来山腹?这声闷响也许是停雨不久,老天爷还在放闷屁。

是不是他的听觉出了问题?当然不是,而恰恰是他的听觉太灵敏、神经太敏感使然。对于一般人而言,绝对会忽略的,甚至会根本听不到。可是姬扶不是一般人,只有他才会听得到,才会去怀疑。

既然为山体,就会有山腹,特别是这座山与别的山有所不同,因为这山整体叫孤山,突然拔地而起的孤山;它的腹,就是山体中的幽灵洞了。听到声响后,姬扶的第一反应是这山定有秘密。

姬扶望了一下天空,大略是寅时。晚上的时间虽然还早,但要在天亮前探得山腹中的秘密,不一定能做得到,更何况不知如何进入山腹之中。为了不让公车阳怀疑,只得待他走后,或者等到今天晚上才能行动。姬扶将山体有腹这一秘密,暂时藏于自己腹中,继续往山顶赶去。

虽是深夜,但洁白如水的月亮,雨过天晴的新鲜空气,让姬扶心旷神怡。他傲然屹立峰顶,感受大自然的恩赐。好想仰天长啸,又怕惊扰他人。

此时,他的思绪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时空中肆意奔腾——现代、秦朝、殷商;褒忠山、南华书馆、窑店、殷都;柳怀商、林韩成,秦嫄……一一在他的脑海中,如闪电般浮现。

山上有了鸟鸣,这是他多么熟悉的声音。太白山上的十多年生活,让他知道虫唧鸟鸣在共奏新的一天的开始。

姬扶收回心神,凝视孤山下凄凉的生态,与刚来到峰顶的心情,产生了极大的反差。心中不禁在发问:难道这就是纣王统治下的人们生活吗?难道我返身殷商,就是要选择明君,扭转乾坤,救济苍生吗?

不知姬扶今天是否深入山腹?这幽灵洞中究竟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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