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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幽灵洞府

幽灵洞内一团漆黑,阴气重重,让人心生害怕。何国有怕得大气都不敢出,紧跟在姬扶身后。牛二在保护着姬扶,以防洞内有不明之物或暗器袭击;他这是多此一举,姬扶的功夫比牛二牛多了。孙仲和亚服点亮了墙上的油灯。

油灯虽亮,但洞内面积过大,肉眼视物有限,五人尚不知这幽灵洞府到底有何秘密。由于不明洞内情况,大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慢慢摸索前行。

洞内有着各式各样的奇形怪石,有的像身穿铠甲的战士,有的如昂首前方的战马,有的似满载滚木的战车……它们连成了一幅完整的画卷,犹如过去的古战场,似乎还留有硝烟的味道。

五人默然了,触景生情,这里的景象勾起了各自对往事的回忆。他们仿佛看到和听到了惨烈的厮杀、揪心的哀号、遍野的尸首……天昏地暗、激烈悲壮的战争场景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半天,五人才从“鏖战的战场”回到现实。幽灵洞是那么的安谧宁静,让他们远离硝烟、远离战争、远离厮杀。

姬扶与大伙在洞内搜寻着,总想发现与己有关的东西。突然,在进洞口的正前方,敞开了一扇石门,五人向里间走去。

可是这条进入内洞之路,让他们走得很慢很艰难:时而坎坷不平,时而泥泞如浆,时而荆棘丛生……似乎世界上最难走的地段,都能在这里找到。眼见洞口就在前方,但他们不知走了多久。

正在大伙艰难前行之时,突然传来好似来自地狱的幽灵之声:“你们终于来了呀,我在这里等上了好几百年。我本可以引你们前来,可是,只有靠缘法才能发挥你们应有的效应。”

之前害怕得要命的何国有,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竟与这声音对话起来:“你是谁?你可别吓我啊!你在等我们干嘛?”

“哈哈……何国有啊何国有,亏你曾经还是姬将军的先锋官,为何如此胆小?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我要对你们不利的话,我会等你们吗?你还能与我对话吗?”幽灵之声虽然浑厚得有些模糊,但让人听来并不觉得可怕,只是何国有胆子太小。

何国有壮着胆子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可是,回答他的只是浑圆的笑声。

姬扶听了幽灵之声后,恭敬地道:“在下姬扶,与众兄弟误入仙神洞府,祈请大仙大度,予我等以宽宥!”幽灵之声道:“姬将军没有误入,也不必拘谨。自你们前世被纣王相继残害后,我就一直在这里陪伴着你们的先前灵魂。我知道,你们一定还会前来了解前因,去完成未竟之大事。”

五人均在想,是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守护着他们的“先前灵魂”?他是怎样生活的?此处隐形得天衣无缝,有必要守护吗?难道会有人前来扰乱破坏?姬扶深怀敬仰之心道:“大仙能否现身相见?让我们当面对您道声谢吧!”

众人在等待着这位神秘大仙现身,洞府归于一片宁静。可是,这位神秘大仙不但没有现身,连声音都没有了。正在大家惊愕之际,在这幽灵洞府的最深处,分别再现了五人当时是如何惨死的场景。一个个看得心惊肉跳,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惊呼。他们不敢相信,这就是殷商时期的自己。

幻影刚过,呈现在五人面前的是一排排棺材,与姬扶那天被三青上人引进的孤山之洞一样,只不过这个洞的面积大多了,放置的棺材也多得多。每副棺材上贴着不同的名字,当然也包括了姬扶在内的五人。

姬扶心中产生了疑问:为何我们的名字会在这里出现呢?以前不是出现过一回吗?这与三青上人的孤山之洞有着怎样的关系?姬扶在沉思着。

这时,神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曾是你们亲身经历过,都是真真切切的;只不过时间久远了,印象模糊了。相信你们会慢慢回忆起来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让我向你们慢慢解答吧……”

这声音越来越近,姬扶等五人也听得越来越真切。姬扶在初听之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这下便敢断言,此人便是三青上人了。他们盼望着能见到此人。

是的,他就是三青上人,他后面的言语得到了证实:“你们不必见到我,我现在就在你们的对面,一般人是见不着的。至目前止,只有两个人见过我:姬扶和帝辛,但俩人所见到的都非我的真容。面对什么样的人,我便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姬扶见到我时,接近真像;与帝辛,则是以怪兽之形相见的,我要让他这样的人感到恐惧和害怕,因为他是这样对待别人的。”

姬扶听了三青上人之言,脸露笑容,心中也有了几分欣慰:三青上人是神仙,将我与纣王并列,而且以接近真像示我,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比纣王更重。既然是三青上人为他们守护“先前灵魂”,许多问题也就能找到答案了。孙仲、亚服、牛二和何国有,同时用惊疑的目光看着姬扶。

只听三青上人继续道:“你们四人都沾姬扶的光了,可历四世人生。在年龄上,你们虽然比他有大有少,但一定要好好辅助他,帮他完成大业。因为姬扶所做之事,都是吊民伐罪之大事。”姬扶听后很是感激;而孙仲等人听后,好像听到了无可反抗的天令一样,齐声应道:“是!”同时,也为自己有“四世人生”而兴奋。

只听得三青上人继续道:“这山,是万冢孤山,也叫英魂冢;这洞,是血红金光府,也叫幽灵洞府。针对什么样的人,它便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这里所葬之人,包括你们五人在内,是自商汤以来,为高辛家族、殷商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又被殷商残害致死的数千忠臣良将。他们虽然托体成土,但心中的浩然正气和无限怨气在天地间回荡。”这些话三青上人曾对纣王说过,现在说与姬扶等人,目的就是要他们记住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如何去面对今后的现实。

三青上人郑重地道:“在这数千人中,只有你们五人才有此缘法,重回人间。希望你们慎重珍惜、认真对待。”

此时,姬扶回想起了三青上人吟唱的《壮怀悲歌》:“乌云布,大浪卷,历史翻腾如云烟,逝去英雄冢不眠。风萧萧,雨绵绵,沧海横流转坤乾,故人返身任在肩。望星空,摘王冕,云里蹁跹孤山前,披肝沥胆心倒悬。”这是三青上人为我而作,这歌词里的每一个字,字字千钧,我肩上的担子何其重也。

姬扶听了三青上人的话后,觉得他一定会有所指示。果然三青上人还有话要说:“你们虽已回到殷商,但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殷商,只是这里还在深受前朝的影响,还未跨入历史序列。你们仍须前行八十五年,回到当年与纣王决战的前夜,找出阻碍历史前进的三股势力,将其消灭,让原来属于纣王统治的势力范围,迅速跟上时代,与你们一起前进到大秦帝国。这是你们特别是你姬扶的历史责任,不得推辞!”

三青上人的话有着不可抗拒的神奇力量,姬扶只得听命。但他心里在犯难:我们回到这个时期已是不易,又将如何再倒回八十五年?这三股势力又是何指呢?

三青上人似乎看出了姬扶的心思,便给了他明示:“经过此幽灵洞的洗礼后,你们就可以附上先前灵魂了;从幽灵洞出去后,展现在你们面前的将是另一片天地,这便是八十五年前的殷商。你们可趁此黑夜前往殷都,那里有你姬扶曾经的住地,你们的‘先前灵魂’正相聚在一起。今天是七月七日,今夜就是你们灵魂与真身肉体结合的最佳时机。至于究竟是哪三股势力,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

听了三青上人与姬扶的对话,孙仲等四人明白了个大概:从幽灵洞出去后,灵魂与真身就可结合在一起了,并且能够回到当年的殷商时代,将依附于纣王的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反动势力予以歼灭,并因此而共同进入秦朝。

正在众人思虑之时,一排排棺材已然不见,洞内四周的油灯忽明忽暗,幽灵洞门也已大开,三青上人不辞而别。姬扶等五人始终未见到三青上人的庐山真面目,心中不免有些遗憾。特别是姬扶,虽然与三青上人两次相遇,却未能见到他的真像。难道神仙真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吗?若凡人能与神仙一样,岂不悠哉游哉?如果我将大事完成后,能变成神仙该有多好啊!姬扶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微笑。

众人出得洞门,果然呈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陌生,完全不是来时的样子。郁郁葱葱的孤山变成了黄土岭,那扇幽灵洞门已荡然无存;公车阳的临时据点,成为了破败不堪的茅舍,摇摇欲坠,好似几十年不曾有人住过;原有一条由西蜿蜒向东的河流,也被黄土坡所取代;远处百姓的庄稼一片枯黄……眼前的一切显得毫无生机,姬扶等五人的心凉了一大截。

已是寅时了,必须按到三青上人之意,在天亮前赶到殷都。他们虽然从殷都而来,可是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只能大体辨认出殷都所在的方位。

只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姬扶等五人不知此去殷都有多远,便急促上路。一路走来,满目萧条,让人产生无限感慨:这就是纣王统治下的商朝吗?他们感觉到了肩上的责任。

不到半个时辰,五人来到了纣王统治下的政治中心殷都。孙仲等四人已累得气喘吁吁,而姬扶则没有任何反应,足见他的功夫十分了得。

殷都已到,但住地何处呢?五人凭着各自的记忆在判断。面对繁华的殷商都城,一时还真难想起来。

寅卯交界之时,是人们最需要睡眠的时候,即便是在都城路上也几乎没有行人,五人想通过路人打听也是枉然。这时,姬扶灵机一动:“我们还是先找到王宫吧,找到了王宫,就不愁找不到回家的路。”孙仲等四人当然赞同。

可是,当姬扶等五人来到白天最热闹的王宫前的大街上时,还是感到茫然,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同时,街上也是那么冷静,没有一个行人,好像人们在故意避而不见。

这个时候,总不能去叩开人家的门,上前相问吧?但是也不可能就这样干耗着呀,毕竟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了。

正在五人无计可施、踌躇不前之际,迎面来了一位躬着腰,拄着拐杖,披着满头银发,左手腕挎着篮子,不时发出几声咳嗽,步履蹒跚的老妪向他们走来。

路上没有其他行人,唯有这位老太婆。看到她手腕上挎着篮子,应该是本地人。可是这位老太婆为何这么早就出门了呢?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是上街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尚未开市,哪有买卖?姬扶等五人没有想这么多,见到老妪就像见到了“救星”。

老妪的篮子是空的。姬扶很是礼貌地向老妪躬身问道:“婆婆,这么早就上街了呀?您这是去买菜吗?我们是王宫里姬扶将军的朋友,您是否知道他家住哪?”姬扶没有说出自己是谁。

从形态上看去,老妪当在八十岁以上,只见她嘴巴像巴不上风似的道:“孩子们,你们从哪来啊?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这里?你们找姬将军何事啊?”

天快亮了,何国有有些着急了:“老婆婆,就别哆嗦了,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您就告诉我们一声吧,别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姬扶对何国有斥责道:“不得对老人家无礼!”他转过身来对老妪客气地道:“婆婆,姬扶将军还有一个哥哥叫姬道臣,在王宫里当卿士,您是否听说过?姬将军与他哥哥住在一处。如果您不知道,我们就走了。”姬扶说完就要离开。

老妪见他们如此心急火燎的,心中暗自高兴,很风趣地道:“我又没说不知道,你们就这么急着见到他呀?又没天亮,人家还在酣睡着呢!”听老妪的口气一定知道“前世”姬扶的住处,五人高兴了。孙仲上前对老妪恭敬地道:“婆婆,您就告诉我们吧!”

老妪微笑道:“孩子们,随我来吧!”

不知这老妪是谁?尚未天亮大街上为何只有她一人?她能带姬扶等人找到住地,让各自灵肉结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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