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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血腥屠僇

公车阳一行人在出发时,东方微现白色。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动身,因为十七人是一支长长的队伍了,何况其中有十二位貌美如花的少妇呢?不能让人们对他们有所猜疑,更不能让王宫卫队特别是芒冲知道他们出逃。否则,就会带来很大麻烦。

西行之路并不好走,且路途遥远。对于有高深道行、诡异法术的公车阳来说,去鬼方实乃轻而易举;对强化训练了半年、初见成效的“四大煞星”而言,也并非太难。可是,对于再普通不过、没有丝毫功夫的孚妙等十二美少妇来说,却堪比登天。

十二美少妇对前路很是渺茫,不知要行多少路、跋多少山、涉多少水。她们曾问过公车阳,可是,公车阳能告诉她们实情吗?他,包括“四大煞星”在内,不对她们凌辱粗暴、动辄打骂就已经不错了。

十七人中女人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二,行动迟缓,到午时,行程尚不足四十里。如此速度,到达鬼方,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非十天半月不可。

为了尽快离开殷都,他们在山坳处食用了携带的干粮。匆匆中餐后,继续上路。到达邯郸时,已是午夜了。

照这个走法,如果芒冲有心来拦截他们,是很难逃脱的,问题在十二少妇。公车阳心里很是矛盾:如果丢下她们,则日后无人照顾他们的生活后勤;如果留下她们,则迟早会连累他们。对他们来说,十二少妇的确是累赘。

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公车阳等人,好想停下来进食憩息了。可是,此时的邯郸邑早已倦鸟归巢、人入梦乡了。

在殷都时,“四大煞星”就是有名的盗贼,此时正是他们“施展身手”的最佳时机,何况他们不再是半年前那点小伎俩了?车昆少吩咐封阳雨对全镇进行搜寻:不管是谁家,只要能吃可住就直接进入。

邯郸虽为城邑,但范围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封阳雨施展“飞天无影”,蹿房越脊。不一会,封阳雨回到众人身边,高兴地道:“南街头有一家小店,店里剩有一些饭菜,另有生菜可煮;店虽小,但足可容下我们这些人。”

一行人来到南街头小店门前,小店虽在街头,却是从南边过来的客人必须经过的第一站;虽无住宿,却因这里的厨师手艺了得,而不乏客人;虽为小店,却因主人健谈,而不竭客源。白天很是热闹,来往很是密集;晚上没到亥时,人们自不会散去的。

当公车阳一行人到达时,小店已是客去店静。公车阳和“四大煞星”非良善之辈,未经主人同意,封阳雨飞身入店将大门打开。

刚刚入睡的店主,听到外面人声喧哗,以为又有一班客人到来,连忙披衣来到外屋。见突然这么多人已闯入屋里,特别是那几个男人,面目憎恶可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店主很是气愤,对公车阳等人大声道:“你们是强盗,还是山贼?半夜三更的,为何不经允许,擅自闯入?”

此人叫赵平,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看样子很有一股蛮劲,而且平时惯操菜刀,手法纯熟。邯郸人称他“平三刀”。见公车阳他们虽然人多,却只有五个男人,所以,他不怕对方以多压少;同时,自己是地头蛇,里屋还睡着几个兄弟,也就不把面前之人放在眼里。

成阳子并不检讨己方之过,仗着非易与之辈,听此人的话实在太“刺耳”,便欺身上前命令道:“少给爷们哆嗦,我们饿坏了,赶快给老子生火做饭。否则,小心你的狗头!”赵平见成子阳如此盛气凌人,贼人比主人更凶、更大胆,火气一下子喷涌脑门,抡起拳头向成子阳脑袋击去。

此时的成子阳虽然不是使拳高手,却已得名师指点,赵平这一拳于成子阳而言,可谓班门弄斧了。他拳头尚未击出,却不得不回手捂脸——鼻孔流血、颧骨肿胀、门牙脱落。很显然,成子阳的拳头比赵平快多了。赵平也是“舍长取短”,如果操刀,或许能战个三五两下。

赵平借故大哭大叫,睡在里屋的三位兄弟自然听得哭喊之声,一齐来到了外屋。出来的三兄弟同样是彪形大汉,也有几分彪悍之气,见兄弟赵平如此模样,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一齐上阵,分别攻击公车阳和“四大煞星”。

这三兄弟实属盲目行动,只认为公车阳等五男人是以多欺少,并不知道他们有多大实力。于是,七名男人混战在一起,公车阳和赵平退在一边旁观。少顷,双方实力立判,赵平一方被打得落花流水。车昆少他们本想乘胜穷追,被公车阳制止了,他怕惊扰四邻,引来围攻,制造更大麻烦。

在里屋,还有父母及女眷小孩,女人和孩子听到外面的打闹声,被吓得卷缩一隅,不敢出来。可他的父亲还是胆子大一点,穿上衣服走了出来。一见四个儿子的惨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老人七十多岁了,虽有父子五人,却哪是公车阳和“四大煞星”对手,更何况四子已然重伤?“四大煞星”任何一人出手,足可置赵氏父子于死地。父子五人明知不敌,可是,他们宁愿横尸当场,也不要受此大辱。不知老人哪来的力气,只听他一声高喝:“你们四兄弟都给老子上!”

公车阳早已不是灵山上的公车阳了,道消魔长,无视生命。此时的他见赵氏父子不知“好歹”,不但不再制止“四大煞星”暴行,反而对他们下达了格杀指令,“四大煞星”对他们有如捏蝼蚁一般。可怜的赵氏父子天降横祸,还不知对方为何许人,就共赴枉死城了。

十二美少妇见公车阳和“四大煞星”杀人如麻,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疲倦和饥饿被恐惧所替代。此时,孚妙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瞅准机会,逃出魔掌。

尚在恐惧之中的十二美少妇被东关雄叫了过去:“要饿死爷们呀?还不生火做饭?”惊魂未定的她们,迫于淫威不得不依言而行。

一直躲在里屋的女人和小孩,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外面惨绝人寰的一幕,也能估计外面出了什么事。他们不敢大声啼哭,只能嗷嗷地低泣。

细微的声音没能避过公车阳的耳朵,叫车昆少前去看过明白。在细微处,女人比男人更敏感,孚妙认为里面一定有女人和孩子。她立即跪倒在车昆少面前,求他别再伤害里面的人,别再杀人了。

孚妙虽然是车昆少第一个缠上的佫夫人,对她有三分薄情,但他更听师父之命。同时,车昆少正处在人性与魔性的交织期,当人性占上峰时,其行为还能受一些约束;当魔性当道时,就是六亲不用,对待别人就更是如此了。

孚妙看此时的车昆少,两眼怒睁,布满血丝、发着绿光,表情木然。显然,车昆少正在魔性发作期。他在残杀赵氏父子之时,正是魔性旺盛之际,现在还未退去。车昆少哪能听得进孚妙的哀求,一脚将她踢出一丈开外。

里屋为赵氏父子妻儿,老者为赵平等四兄弟之母,也是近七十的老人了;另有三位较年轻的女人和三个十岁以下年龄的小孩。他们见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被吓得嗷嗷哭声也停止了,用迫切求生的眼神望着车昆少。

车昆少见他们吓得如此模样,心中一阵狂喜,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狂笑,有如从阴槽地府滚出一般。狂笑过后,车昆少露出了狰狞面目……顷刻之间,里屋可怜而无丝毫反抗能力的七条人命,陪外屋赵氏父子去了。一家十二条鲜活的人命,在一夜之间无缘无故地死于公车阳和“四大煞星”之手,从此,在邯郸城邑永远地消失了。

惨绝人寰的一幕,让十二美少妇精神彻底崩溃了,如患了失心症一般地瘫坐在地上。她们神情呆滞地望着血淋淋的尸体,欲语无言、欲哭无泪。孚妙癫狂地要朝屋外走去,却被车昆少一手揪住。抑制不住内心愤怒和痛苦的她,犹如看到自家亲人被他们残害一样,终于发出了悲天怆地的嚎哭。如此一来,闷着一肚子悲愤的其他十一位美少妇,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吃饭的公车阳和“四大煞星”岂容她们如此“放肆”?车昆少大吼一声,大有欲将她们统统送去给赵氏一家陪葬之势。东关雄生怕大哥做出不计“后果”之举,一边劝车昆少息怒,一边叫孚妙等人止哭。

东关雄所想到的“后果”,是怕车昆少将心一横,结果了这“十二宝贝”。

在路上,公车阳就想到了如何处置她们;现在,对这十二美少妇有了新的想法:留下姿色好、体质好的五人,其余七人全部杀掉;在这里放上一把火,让赵氏一家和余下七人化为一炬。丧心病狂的公车阳,成了人间恶魔。

在精神上受到巨大折磨的十二美少妇,已是神情仿佛、神态木然,毫无活力可言,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公车阳身为师父,他所做的一切当然毋须与任何人商议,谁死谁活,全在公车阳的一念之间。

就在公车公叫“四大煞星”执行他的想法之时,“四大煞星”竟一齐跪了下来:“师父,念在她们跟随我们这么久的份上,您就让她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公车阳没有想到,四个杀人不眨眼的弟子,竟会如此齐心地为这些女人求情。特别是车昆少,难道他的魔性时反时复吗?

十二美少妇只是痴呆地望着他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知说些什么,也不曾想到她们的生命捏在大魔头公车阳手中,悬在一线之间。

既然“四大煞星”这么齐心,公车阳也不好太过逆弟子之心了。心想:也罢,没有告诉她们我们要去哪里,就是别人问起来,她们也不知我们的去向;都是一些弱女子,相信她们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经过一夜折腾,已是鸡鸣两遍了,没有休息的公车阳等人只得继续赶路。为了不引起邯郸邑人的注意,他们只带上包括孚妙等五名少妇上路,其他少妇被公车阳丢在了邯郸邑。

太阳已经老高,当是早饭时分了。邻居及路过赵平家的邯郸邑人,见平时全邑最先开门的赵平家此时还是大门紧闭。人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便叫来了邑长。

邑长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显出几分精明和果断,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立即上前去敲门。可是,里面半天没有回音。邑长用力一推,门“吱嘎”一声开了,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马上意识到赵家出了大事。

在进门不远处,邑长便发现了倒在上的赵氏父子,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身亡。同来的人发现了被公车阳丢下的佫家七位美少妇,她们仍然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目光呆痴。看到人们进来,毫无反应,与死人没有多大区别,所不同的只是还没有停止呼吸,脸上有泪痕。

对这七个美少妇城邑上的人从未见过,她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为何出现在赵家?没有一个人知道,问她们也没有人回答,连摇头或点头都不会,在场之人对她们没有一点办法。

人们再往里搜寻,发现赵家的女眷、小孩都已惨死。他们死时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像被吓死,有的像被捏死,有的像被震死,死法各异,其状相当恐怖。

昨天傍晚有不少人来赵平店喝茶聊天,当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曾想在一夜之间,赵家竟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十二条生命无一例外。

赵家无故悉数被杀的消息很快在邯郸传开,人们觉得赵家出现七位如此美貌少妇很是蹊跷,可是,说什么也无法与赵氏一家的死因扯上关系。到过现场的人都懵懂了,也无人能以解释。七位少妇已精神失常,也问不出所以然。

是天灾,还是人祸?一时间,邯郸人对此产生了各种猜测:有人说是赵家惹怒了天神,有人说是地祇作祟,有人说是人鬼作怪,有人说是“平三刀”得罪了人,但也有人怀疑这是一伙歹人作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邯郸为畿辅之地,纣王在这里建有离宫别馆。在自己的管辖圈内出了这么大的事,邑长不敢隐瞒,立即将情况报告了离宫别馆。离宫别馆的人对此也不敢“藏私”,飞报殷都。

纣王得知情况后,缠绵于妲己的这位君王,哪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死的是贫民,不像孚仁和佫洛那样为王宫要员;也没有孚廷正那样的老臣纠缠,只应了一声后就了事了,既没有交由哪位官员办理,更不会亲自督办。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赵平一家十二口也就成了枉死之魂。

人们在邑长的带领下,将赵氏一家合葬在城南的一座荒山岗上。佫洛遗孀、余下的七位美少妇因精神失常,邑长就安排她们住在了赵家老宅。除邑长和好心人时有救济外,没有人去打她们的主意,也没有其他人过问她们的生活、生死。

不知公车阳和“四大煞星”是否想过屠杀赵家的后果?被要挟而去的佫洛遗孀、五位美少妇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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