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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路遇妖狐

姬扶在王宫与张妲妃相处了近三个时辰,临走时,俩人依依不舍。在返回途中,姬扶想了很多——

这是与妲妃第四次见面,有着浓烈香醇的爱情尚可说得过去,可是,那种难以割舍的亲情从何而来呢?难道与妲妃本来就是夫妻关系?是秦朝时先机真人所说的“四世情缘”吗?

纣王梦中的三股势力:鬼方鬼山大概就是公车阳了,因为姬扶与他打过交道,也偷听到了他是为报姬昌杀父之仇和今后的荣华富贵而追随纣王。白媚山就是老妖狐和白狐妖王婆孙俩了,这个听虚无和江东说过,但她们为何要相助纣王呢?她们与纣王有渊源吗?至于玄驼峰,不会就是玄驼三怪吧?如果是他们,武功很是稀松平常,不足为虑;如果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值得纣王或者心腹上山相请的,想必绝非玄驼三怪一类的人物。

如果纣王的梦幻是真,那位怪人会是谁呢?为何要助纣为虐?他与纣王存在什么关系吗?

一系列问题,在姬扶的脑海中萦绕盘旋,他认为必须将这一情况立即告之姬发,找到虚无和江东,早作准备,以防不测。在不知不觉中,姬扶回到了家门口。正值晚饭时分,姬发、蓝鸿等人都在等他回来。

与姬扶最为亲近的当然是从秦朝随他而来的孙仲、亚服和牛二了,他们见姬扶回来,高兴不已。蓝鸿看姬扶比初相识时,更英俊、更潇洒,而且由内而外透出几分王者不像王者、霸主一似霸主的英雄豪气,从心底里对他有了几分欣赏、几分爱慕。但她这种想法在心中一萌生,又马上想到了张妲妃。她脸色泛红地上前取笑道:“我的大将军呀,嫂子怎么不留你晚餐啊?”

姬扶虽为驰骋疆场的大将,却被蓝鸿一句玩笑说得脸红耳赤。“两朵红云”同步来到了餐桌前,晚餐在热烈的氛围中进行。

姬扶向姬发报告了张妲妃所说的情况,见姬发将信将疑的样子,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公子,从我过去之梦大多应验的情形看,我们不得不信,不得不防啊!”

姬发微笑道:“我的大将军,我当然相信呀,至少公车阳之事便是真的。只是在想,如果当真有三方势力相助于纣王,则纣王如虎添翼了,必然会对我西周造成很大威胁,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剪除后患!”后面的话,姬发的语气越来越重。姬扶点头称是。姬发继续道:“姬将军,麻烦你将虚无与江东两位大师请来,我们一道商量对敌之策吧!”姬扶应声而去。

那日虚无和江东将姬发从白媚山救回,送至姬扶家中后,连夜朝王宫而返。当俩人快要进入王宫之时,忽然一道白光在王宫屋顶腾空而起,稍纵即逝,它从纣王寝宫而升,朝王宫西面而去。

虚无问江东:“是否见到了刚才那道白光?”江东马上回答:“当然看到了,我正想问师父您呢?”虚无道:“这道白光出现得很是蹊跷,王宫将会有事情发生。既然发现,又知去向,我们当前去看过究竟,如何?”江东欣然道:“师父有兴致,我焉能不去?”于是,虚无和江东没有回王宫,而是朝白光消逝的方向而去。

虚无和江东虽是异能之人,但要追到那道白光并非易事,他们追了一段路程之后,再也没有见到白光了。江东心中有了纳闷:这光是自然之光,还是什么物事?如果是自然之光,为何只发源于王宫,而且是纣王寝宫之处?如果是物事,有什么东西这么快,而且连我与师父都追赶不上?

虚无见江东的速度慢了下来,知道他一定在想这道突然而怪异的白光。虚无认为,这道白光绝非自然之光,可以从光的起源之处判断出来;它也绝不是火光,如果是火光,那就不会只是一道,王宫结构以木质为主,必会引发火灾。

于是,虚无推断这怪异之光必是怪异之人或怪异之物,也就坚定了虚无和江东查找真相的决心。虚无对江东道:“我们继续追赶,也许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俩人加快了速度,朝前方而去。

虚无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江东也相信师父不会有错,他们一路向西,一路追赶。这时,江东问虚无:“师父,这不是去白媚山的路吗?我们是不是追错了方向?”虚无道:“江东,你在怀疑我吗?在青岩山上数十年,别的本事没有,倒是追踪之术还是可以的。我追寻过无数人和动物,无论他们走了多久,走到哪里,总能找到。这次一定不会有例外!”

正在虚无和江东一边追赶,一边交谈之时,忽见前面有人在夜行,其速度并不太快。此时已是寅时,夜半三更的有谁会在这荒山野岭行走呢?虚无快步来到她的跟前。

当虚无面对此人之时,不由得吃了一怔:一个蓬头白发,背脊弯曲,手拄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妇人。这哪里是虚无和江东所追赶的“白光”?除了老妇人的头发是白色的外,再没有半点白色的了。

虚无和江东在纳闷:难道我们都看走眼了?怎么会呢?如果没有看错,那道白光怎会就这么消失了呢?虚无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难道这回真的错了?于是,虚无对眼前这位老妇人产生了怀疑:尚属寅时,她为何这个时候在外面行走?如此崇山峻岭就不怕有野兽出现?这难道不让人感到奇怪吗?

虚无对眼前的老妇人仔细打亮着:“老人家,您从哪来?要去哪里啊?为何一个人深夜走在这大山之中呢?”老妇人咳嗽了两下,小声地道:“大叔,我儿子昨天下午来到这山上打柴,现在都还没回家,我怕他会出什么事。所以,上山来看看。”老妇人不知虚无已有一百二十岁,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便叫他大叔。

老妇人这一番话,特别是那两声让人以为她真是老妇人的咳嗽声,让虚无更加怀疑了:一个老妇人,而且是患了轻度肺病的老妇人,怎么走得如此之快?又如何能来到此深山的半腰之中?

江东一听此人之言,却认为她在挂念儿子,便表示了同情:“老人家,三更半夜的,你儿子怎么还在山上呢?应该早就下山了,或者去什么地方有事去了吧!你儿子多大了?”“唉,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媳妇,只有娘俩相依为命呢!”老妇人的话显得有些凄凉,目的是想让人更加相信于她。

江东还在安慰这位老妇人:“老人家,你先回去吧!如果我们见到了你儿子,就叫他马上回去。”老妇人又咳嗽了两声,向江东道谢:“多谢大伯了,老身这就回去。”她看七十多岁的江东比虚无显得要老些,故称江东为大伯。

虚无一边在想,山脚下便有柴可打,她的儿子怎会舍近求远呢?就算他儿子在山中打柴,你一个老太婆又怎能走上这陡峭的半山腰呢?一边观察这位老妇人的情形,他踱步于她背风的对面。山上有山风,将这位老妇人的体味吹入了虚无的鼻孔。虚无一闻,是狐狸骚味,他便意识到了站在面前的这位“老妇人”是谁了,却没有戳穿她的身份。

正在“老妇人”应了江东的话转身离开之际,虚无立即喝道:“且慢!”“老妇人”的身子微微一惊,被虚无这一声怔住了,站在原地不动。一忽儿,“老妇人”意识到了对方可能知道了她,想马上在俩人面前消失。

虚无见“老妇人”想跑,便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厉声道:“想跑吗?没那么容易。现出你的原形吧!”江东不知师父为何这样说,用惊奇的目光望着虚无。

“老妇人”冷笑了一声:“哼,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媚山上的老妖狐变化而成。江东似乎知道了什么,呆呆地看着“老妇人”。因为虚无和江东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老妖狐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而老妖狐善于变化,一时骗过了虚无和江东。虚无虽道行高深,但总是以一颗常人之心度人,因而在起始之时并没有怀疑这位“老妇人”。

虚无对老妖狐询问:“为何要在半夜以老妇人之身行走山间?”老妖狐没有现回原形,还是以“老妇人”的面目回答虚无的问话:“老身刚从山涧仙洞返身,就碰上你们了。我本走在你们前面远处,不料你们的速度太快,一下就来到我的身边了。心想如果我以原形而潜逃,以你们的身手,必会将我捉拿。便心生一计,变为了‘老妇人’,不曾想还是被你们认了出来。”

老妖狐半夜现身山中是有原因的——

山涧仙洞处于白媚山山腰之中,相对于老妖狐和白狐妖王所居之千年洞府,要隐蔽和精致得多。老妖狐本有伴侣老妖雄狐,这山涧洞府是老妖雄狐后来发现的。传说在几十万年前,天上有一位仙人曾在此修行;得道升天后,便将这洞府留了下来,洞内一切保存完好。

老妖雄狐在发现仙洞后,便要求老妖狐等一家大小都搬来居住。而老妖狐念恋故居,不愿搬新,老狐之间便产生了分歧,并因此而吵闹了好几天。老妖雄狐一气之下,抛妻弃孙搬进了山涧仙洞。

他们毕竟有千余年的夫妻之情,而且有了后代,虽是分居,但同处一山,十数里山地对他们而言算不了什么,因而还是常有往来。那天虚无和江东大闹白媚山,恰巧是老妖雄狐外出了。不然,俩人要救出姬发恐怕会得多费一番功夫了。

虚无和江东追赶白光的方向并没有错,实为狐狸太过狡猾,这白光便是老妖雄狐所幻化。老妖狐好久没有了大孙女、纣王身边的宠妃妲己的消息,担心她会出什么问题,便要求老伴老妖雄狐去殷都打探。

老妖狐非常疼爱妲己和白狐妖王,因为俩孙女没有了父母,故对她们两姐妹百般溺爱。

在五百年前,兽界曾发生过一次大规模战争,相互残杀,致使兽界不少兽种而灭绝。老妖狐仅有一个儿子和儿媳,在这次战争中送了性命。相比之下,他们的损失还算少的,至少保全了物种、保住了家族。

从此以后,老妖狐将这一双孤女精心抚养,传授妖法,并想尽办法将大孙女送到纣王身边,让她享受人间之福和尊重,以消除她的心里阴影。对小孙女则培养成为白狐妖王,方圆数百里的白媚狐山由她主宰。其实这只是名义上的,真正的统治者还是老妖狐,连老妖雄狐也得听她号令。

刚才是老妖狐在山涧仙洞得到老妖雄狐有关妲己的消息后,返身白媚山千年洞府途中。她没有将情况如实告之虚无和江东,只是说去夫君山涧仙洞省亲而返。

由于老妖狐的隐瞒,使得虚无和江东对白光的消失不得而知。可是,虚无既是一个充分相信自己,又是一个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执著之人,决心一查到底。他认为这白光很可能与老妖雄狐有关,或许就是他。

虽然上次白狐妖王让“玄驼三怪”虏走了姬发,与老妖狐在千年洞府发生了不愉快,但她尚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虚无和江东也就没有对她采取强硬手段,逼迫说出实情,只是对她客气地道:“你先回吧,我们前去与你夫君会面。”

老妖狐唯恐虚无和江东对老妖雄狐不利,便搪塞道:“夫君已睡下,请两位先生天亮后再去吧!老身先行告退了。”

狡猾的老妖狐一面婉拒虚无和江东,一面想隐迹前去向老妖雄狐报信。可是老妖狐再怎么狡猾,也斗不过虚无这个好猎手。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便答应道:“这么晚了,老太婆放心回洞府去吧,我俩就等天明以后再去!”

于是,虚无便分身另一个自己,与江东就地休息;其真身则以隐形之术,尾随身后,让老妖狐“带”他前往。这样,省去了在山间四处寻找山涧仙洞的麻烦。

果然不出虚无所料,老妖狐以为虚无和江东在原地休息,在离开他们不远处变回了妖狐,迅即朝山涧仙洞而去。

山涧仙洞处于白媚大山深处,两侧是崇山峻岭,悬岩峭壁,没有相当功夫之人,别说找到山涧仙洞,就是站立于此,也会感到心惊肉跳。仙洞之上有一道瀑布直泻而下,遮蔽了洞口,必须从洞侧穿插而入。狐狸真的很狡猾,如此一来,狐狸身上留下的骚气就会被水冲走,任你再厉害的猎人也休想闻着这股臭味而找到其洞穴。

若不是老妖狐带路,虚无和江东要想找到老妖雄狐的穴窝,必会大费周章。虚无脸露微笑,庆幸有老妖狐引路。老妖狐没有想到后面会有尾巴跟着,径直穿过水帘,进入仙洞。

虚无在找到山涧仙洞后,立即跟进,看这对老狐狸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不知虚无会否被老狐狸发现?那道白光是否就是老妖雄狐?除此而外,虚无能否探得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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