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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追踪黑影

林木风对李拓道:“白碧莲是不是进来过?”李拓道:“出去时,我们可是在门外见到她的啊,根本没进门来。”“那我们不必惊动她了,我们……”

林木风话还在嘴边,隔壁的白碧莲听到高声说话声便来到了他们的房间:“怎么还没睡啊?把店主叫上来干吗?”李拓道:“钱被偷了?”“呀?那怎么办呢?”白碧莲急了。

店主似乎又想做好人:“我看你们的相貌和衣着打扮并非耍赖之人,看在你们年轻人的份上,让你们吃过明天的早餐。上午回去一个人到家里接钱来,好吗?”商人就是商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林木风等人不知因为什么,竟不与店主理论,反而道:“谢谢你的好意,你先去睡吧!”店主又卖乖了:“年轻人在外,得处处小心啊!”

店主走后,白碧莲悄悄地与李拓道:“我们总不能再回去问帮主要钱吧?别人偷我们的钱,我们就去偷别人的钱。拓哥,你说呢?”李拓笑道:“这主意好!在这方面,你的技术比我好,又是一个姑娘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你去偷,我给你望风。”

在咸阳时,他们俩已是惯偷了,幸亏没有被帮主发现,不然,他们会受到责罚的,更不用说得到重任,跟随林木风了。

林木风觉得此事非常蹊跷:为何只偷我们的钱呢?是不是有人故意与我们过不去?会不会与那条黑影有关呢?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已是子时,林木风心想,只有等到天亮以后在房间里再查找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再作打算:如果只偷我们的钱,说明这贼不仅仅是偷钱那么简单,一定另有目的。他叫白碧莲回房睡觉,一切等天亮后再说。

李拓忍不住问道:“木风,你说这贼怎么就偷我们的?”林木风道:“也许见我们房间里没有人,也许有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原因吧!反正付了房钱,我们就安心睡觉吧!”

上床后,林木风睡得并不安心,他预感这次此出来不会太平。这还真让他分析对了——

在江湖上,林木风已不是默默无闻的小孩子了。特别是他解了丐帮和咸阳的巫蛊后,更是声名大噪。他这次与丐帮弟子出游,已引起了人们和江湖人士的极大关注。人们有一种普遍心理:越是少年英雄,越有人想去打探、了解。于是,就有人支持他,也有人想扼杀他。那赵小苟、浮屠雄就极有可能对他不利。其实,还有一个人对他更为不利,更想让他林家绝后。但林木风对此却毫不知情。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白虎山山主“白虎爪”白魂。白魂与林木风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更何况林木风还只是个少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白魂对林木风怀有深仇大恨,如此恨之入骨呢?这事还得从他们的父辈说起。

当年,林韩成还只是个公大夫,也就相当于今天的县长。白魂的父亲白崇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带着百多号人马盘踞在白虎山上。

秦嬴政三年三月的一天,白崇奇带着大队人马抢劫了秦嬴政派往前线的粮草车队,运送官兵几乎被他屠杀殆尽,只有一名运送指挥官和几名士兵逃了回来。这名指挥官报告情况后,秦嬴政恼怒至及,便命令公大夫林韩成带三百人马清剿白崇奇,并下了道死命令,一定要见到白崇奇的头颅。

林韩成探得白崇奇老巢白虎山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便采取夜间奇袭的办法。他带领官兵,趁着夜色悄然爬上白虎山。在白崇奇毫无察觉和防备的情况下,一举将白虎山之敌全歼。当时,林韩成在白虎山大厅与白崇奇大战起来。最后,白崇奇与林韩成在大战二百回合后,因体力不支战败而亡。

林韩成敬他是一位好汉,本不想将他的头颅砍下,但秦嬴政下了死令,“白山主,对不起,秦王有令,必须将你的头颅带回去。我林韩成也没有办法,只好对不起你了!”林韩成在三鞠躬后,不得已举刀向白崇奇的头颅砍去,用白布包裹着白崇奇的首级连夜赶回咸阳。

这一切被躲在壁缝中的白魂看个清清楚楚,当时的白魂只有六岁。从此,这一幕连同林韩成的名字永远印在白魂的脑海中。他发誓“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林韩成被满门抄斩后,他把仇恨一事也渐渐的淡忘了。但最近他得知林韩成失踪的儿子出现在咸阳时,又激起了他那深埋脑海的报仇之心。白魂派了二十名手下潜伏咸阳,打听林木风下落。

这件事吴卓兵也不知情,所以不曾向林木风提起,林木风就更不知道这回事了。

今夜,那以轻功渡河的黑影,就是白魂新任的副山主伯丰汉的弟弟伯丰年,是潜伏咸阳城二十人中的为首者。这伯丰年曾投师泰山派智清大师名下,以轻功见长。因此人生性阴险歹毒,而且好色成性。五年前,被智清大师逐出山门;后来,一个人闯荡江湖。因恶习不改,导致被四处追杀,只因轻功了得才被他逃脱。

伯丰年知道,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总有被别人消灭的时候,于是,他想傍一棵大树,可是总待不了几天又原形毕露。两年前,投靠了白虎山白魂。白魂因仇恨蒙蔽了双眼,又是前任副山主的亲弟弟,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伯丰年也就在白虎山落脚了。

林木风等三人没有江湖经验,只顾好玩,毫无警惕和戒备心。其实,在他们出发后不久,就有人跟在屁股后面。这伯丰年对他们的行踪自然一目了然。趁他们外出就来个“一扫而空”,将他们的钱悉数卷走。伯丰年本想结果三人性命,但他听说林木风武功了得,便不想冒险,只好回咸阳邀同伙。

第二天清早,林木风吩咐李拓、白碧莲在房中察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自己便去其他房间询问有什么发现。果不其然,隔壁一个做山货生意的客人对他说:“大概是亥时,我起来小解时,听到你们房间有微微响动声,以为你们回来了,我就没有在意;可是没有见到房间里有灯光,便去敲门,恰在这时,只见一条黑影在眼前一晃就不见了。因为太快,看不清面目。本想等你们回来相告,因为白天疲劳,实在太睏了。”林木风道:“原来如此,估摸就是他摸进了我们的房间。您知道那黑影朝什么方向逃走了吗?”这名房客道:“朝灞河方向而去。”为此,林木风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黑影便是贼人无疑了。林木风拱手:“多谢大叔相告!”

回到房间,李拓和白碧莲没有发现什么,对林木风摇了摇头。林木风心想:如果这人为钱而来,今天我们走的时候让白碧莲装着有钱的样子,因为他没有去白碧莲房间行窃;如果是因为他们而来,肯定会紧紧相随,一定要将他擒住,倒要看看他是谁,有何目的?

现在的林木风又为眼前之事——早餐发愁。虽然店主同意让他们免费早餐,但不能要他人施舍,被人看不起吧?可也总不能饿着肚子呀。这时,他脑中灵光一现:“有了!”“有了?什么有了?”李拓、白碧莲不知林木风为何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俩人感到惊讶,不由得异口同声相问。

林木风并不着急钱被偷,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其实是为自己的得意想法而笑,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当前的窘境。林木风便故作严肃地问:“我们现在没有钱吃早餐,怎么办?”李拓道:“店主不是说不收我们的钱吗?”林木风道:“我们不能白吃人家的呀!”

白碧莲道:“李拓,你是兄长,你说怎么办吧?”李拓两手一摊:“我能怎么办?”白碧莲哭丧着脸道:“那如何是好?我饿了呀!”还是李拓脑子转得快:“木风,你刚才说‘有了’,是不是早餐有了呀?”林木风笑道:“当然有了,不过得请俩位出马。”白碧莲马上道:“只要有饭吃,没问题,你说吧!”林木风笑而问道:“你们以前没有钱,是怎么吃到饭的啊?”白碧莲一听,摸着脑袋,好半天没有理会到林木风话的意思;李拓却意识到了,无奈地道:“只能这样了。”

李拓也是个有心眼的聪明人,想到出门在外难免有各种意外发生,便早有了准备。白碧莲看到李拓要脱衣服,便指着李拓脱口而出:“你,你,你要干什么?”李拓故意逗她:“我不告诉你。”白碧莲只得红着脸走了出去。

不一会,只见林木风的房间里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白碧莲感到惊讶,但仔细一看,原来是李拓。这时她才知道林木风原来的“有了”是什么意思,便笑着对林木风道:“你的潲主意真多呀!”三人笑了。这李拓真还有点乞讨的本事,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三人的早餐问题解决了。

吃过早饭,林木风吩咐李拓和白碧莲同时上路,与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只是不再提钱的事,林木风想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他没有把想法告诉俩人,否则有可能会被演砸的。三人向华县方向而去。

一路上,林木风等人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有林木风多了一个心眼,注意和观察周围的情况,特别是对那些贼眉鼠眼的人多加留意。林木风到底是白幻魅影的衣钵传人,别看他年纪小,观察事物却细致入微。

出灞桥不远,他发现身后有三人在跟踪他们。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约三十一、二岁的青年男人,身高不到六尺,一身黑衣打扮,其身形与昨晚在灞桥河中发现的黑影有几分相似,手持一根寒铁杖,长约五尺。在此人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总是与林木风他们保持着五丈左右的距离。林木风装着没有发现,继续着他们的说笑。

未时,林木风等三人来到了临潼,这是一个不到二十户人家的小镇,还是京畿之地。在灞桥时,林木风本想去半坡和朱家崖看看,但被伯丰年搅了局,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到了临潼,他便想到了姜寨,这是几千年前人类繁衍生息的地方,也是周幽王为他的爱妃褒姒烽火戏诸侯,笑失江山的地方。

林木风一来想丰富自己的知识;二来可以试探后面三人会不会同来。他在镇上找了一家饭馆坐了下来。刚落座,李拓就示意林木风。林木风这才意识到没有钱了。就在这时,跟随他们的三人也来到了这家饭馆。

待伯丰年等三人落座后,林木风便向李拓和白碧莲使了个眼色,林木风他们起身离座,并在一屋后角落很快换成了乞丐衣服。当他们再次来到店门时,跟随他们来的三人正在东张西望,显然是在寻找林木风他们。可这三人竟没有认出眼皮底下三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林木风暗自好笑,更让他进一步证实了这三人是尾随而来。这三人想找林木风,而林木风更想找这三人,他的钱不能就这样让他们白白地偷去,更想了解他们跟随而来的真实目的。

可此时的林木风更想去姜寨看看,便吩咐李拓和白碧莲反跟踪这三人;自己却笑意盈盈地向姜寨而去。

林木风施展上乘轻功,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古老的姜寨。他站在一方古老的土地上,前面是一片莽莽无边的原始森林;潼河、临河自南向北滚滚而来,滔滔而去,在临潼之北交汇相融,一起奔向远方。

面对大好河山,林木风心中发出了无限感慨:水能友好相融,人为何不能和平相处呢?如果也能和水一样同心向前该有多好啊!在南面这片大山之中,可以狩猎、伐木;在这片肥沃的土地里,可以种植作物,养殖家畜;在北边这湾清清的河水中,可以捕捞河鱼,打捞蠏虾,让人们不用挨饿。

几千年前,这里的人们过着男捕女捞,共同劳动、共同享受,无争斗、无奢求的平等生活。而今,以秦始皇为代表的统治阶级,把百姓的肥沃土地用来建造宫殿,过着奢靡腐化的生活;而且因此而将父亲这样直言相谏的忠臣以满门抄斩,天理何在啊?

林木风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他在羡慕着古人的生活,怀念着山中的日子,思念着白幻魅影师父、智禅大师师父和他的师兄们……

这时,林木风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他抬头一看,太阳开始西沉。啊,酉时了。他马上想到李拓和白碧莲还在等着他,得赶紧回去了。

来到原来的地方,只见白碧莲还在等着他。看到林木风回来了,白碧莲立即上前道:“你总算回来了,那三个人没有见到我们已经走了,李拓跟踪他们去了。你真急死我了!”林木风笑道:“不要紧,我有办法让他们现身的。你是否有办法把李拓叫回来?”白碧莲笑道:“这个我有办法,跟我来吧!”

白碧莲轻车熟路似的去找李拓。他们在丐帮时有一个找人的套路,就是沿途作记号,这对林木风来说可是个新鲜事。他们很快在去渭南的山脚下,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李拓。

原来,那三人在临潼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林木风他们,以为林木风发现了他们而逃走了,他们便朝渭南方向追来。

林木风等三人会合后,便叫李拓和白碧莲在前面的渭南县城等着他,十天后,在渭南丐帮会面。林木风要去会会这三人。

林木风与李拓、白碧莲分手后,来了个反追踪。他尾随这三人,看他们到底是何来路?有何目的?

这三人一路上用最快的速度追赶林木风他们,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为首的一人心想:林木风他们不会跑得这么快,要么还在临潼,要么跟丢了,他们便折返临潼而来。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李拓和白碧莲。为首的人道:“要饭的,你们看到两男一女三个少年没有?”因为相互之间没有碰过面,自然不认识李拓和白碧莲。俩人摇了摇头道:“没有看到。”这三人不愿久看李拓和白碧莲邋遢的样子,便叫他们赶紧走开。三人商量了一会,为首的道:“我们赶快回到临潼,如果还是没有发现,就先回咸阳再说。”

林木风施展上乘轻功,远远看到他们折返回来,便躲在一棵大树上,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三人在临潼又寻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便无奈地返回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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