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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寒宇老妪

林木风不曾想刚逃出极乐酒肆,又唱了一段小插曲,让他惹出了大麻烦。

这为首的官兵在看出是林木风后,便派了一位脚程较快的兵卒立即向林木风消失的方向追去。兵卒再快也无法追上林木风,可在山顶上能看出了林木风向何方而去。

官兵四人立即回到新郑,向县长梁友成汇报了这一情况。梁友成自语道:“难怪在城里找不到林木风,原来他早就出城了呀!”他对县尉陈汤大发雷霆:“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多人还守不了一个林木风!这点小事都干不了,还配当县尉吗?我令你在七天之内必须抓到林木风!你立即告知各地,特别是宁秦,林木风很有可能会逃往那里,让他们早作准备,务必捉拿林木风!”

陈汤只是低着头,一个劲“是!是!”地应着,等梁友成发完官腔后,立刻照办去了。

不久,在通往宁秦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队官兵。梁友成认为,这次捉拿林木风,只要与宁秦方面配合好是十拿九稳的事。为了贪功,梁友成没有将情况向内史通报。

此时的林木风并没有直接朝宁秦而去,而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桩奇怪的事……

当他消失在那位兵卒视线之后不久,天边突然刮来一股龙卷风,犹如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牢牢地捆绑着,尔后冉冉上升。这股巨大的风力,任凭林木风有再好的武功、再俊的轻功也是枉然,不但让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而且渐渐进入了混沌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林木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身在深山狭谷之中。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位衣着单薄的白发老妪;在老妪旁边,有一条巨大的白蛇,足有一丈二尺长,在老妪的爱抚下,向林木风吐着红红的信子。

看到这一切,林木风立即产生了疑问:这位老妪是谁?这么冷的天气,她不怕受冻吗?我在太白山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白色巨蛇,这个时候的蛇应该是处于冬眠状态,为何此时会在人前出现呢?为什么白发老妪与白色巨蛇之间不但没有没有丝毫畏怯,反而有亲切感……

正在林木风疑惑不解之时,只听老妪温和地道:“木风,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我不妨告诉你,我是九天寒宇娘娘,来往于九天与凡尘之间,专为解除人间苦楚之事。九天可比人间热腾得多,热时,如炉中焦烤;也寒冷得多,冷时,似天凝地闭。而我,身怀抗热拒寒之能。所以,这样穿着并不觉冷,更不会寒气上身。”

接着她指着大白蛇道:“这是小白。十年前,在她娘生产之时,被赵高赶着秦嬴政的车马踩中七寸而身亡。正好我从九天下凡,亲眼见到了这悲惨的一幕:其状可惨、情景可怖。我便将刚出世的小白救了下来,并把她带到了这里,叫她修炼之法,现在已小有成就。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人。为了暂时不让她知道悲惨的过去,等下变成人形时,不要向她打探。”

听老妪说了这么多,林木风有话要问了:“老婆婆,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是如何知道我心里存有疑问?您把我带到这里有什么意图?您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我能为小白做些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孩子!”老妪还是那温和的口吻:“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过去和未来。我之所以告诉你小白的事,就是将为她寻找新的主人。当然,我会协助小白,并给她应有的一切,这是后话;你暂时也不用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她的新主人,将会与你有关,希望你能协助她,帮小白修成正果。小白不仅不会干扰你,相反,会助你一臂之力。”

林木风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而老妪又不让他多问,心里有些不畅快;但他还是诚恳地道:“没问题,老婆婆,您的话我照办就是。”老妪笑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心中虽有太多的疑惑,但你不会辜负我的!”

这时,老妪手指泛着红光,向大白蛇指去。小白慢慢收缩,竖直,变大……不一会,变为了一个天真、活泼、爱笑的小姑娘。她未开口先发笑地向老妪扑去:“奶奶,奶奶,您好久没有来看我了呀!小白可好想您啊!”她在老妪身上撒娇起来;然后,转过身来,手指林木风道:“奶奶,他是谁呀?为什么到我们碧云山来了?”

林木风这才知道此处为碧云山,两眼望去,袅袅碧云,满目碧绿,不知有多高、多广、多深。莫非此处是仙山?难不成我身在仙境?小白一直在这碧云山上吗?

林木风耳边传来了老妪对小白的回答:“小白,奶奶也好想你啊!奶奶这不来了吗?”满脸微笑的老妪,指着林木风对小白道:“这位小哥叫林木风,将来与你的新主人有关。奶奶特地将他叫来,告诉他要好好待你!”

小白听了老妪的话,以为老妪要离开她,便撒娇地哭道:“我不要奶奶离开我。奶奶,白儿听您的话,您别离开我,好吗?”老妪双手搂着她:“小白乖,奶奶不离开你,奶奶会常来看你的。只是奶奶对你有更大的希望,让你有更好的归宿。所以,必须有两个人来爱你,三个人来帮你,知道吗?”小白这才高兴地道:“奶奶,您真好,有人疼我、帮我,我会更幸福的。”说完,她在老妪的脸上亲了一下。老妪道:“小白,将来你就叫他‘小主人’或‘风哥’吧!”小白望着林木风,天真地道:“知道了,奶奶!”

老妪转向林木风道:“孩子,你是男儿之身,老婆婆不能传授你其他武功,就传你像老婆婆一样能拒热抗寒之能吧!此能能够随天气变化,自然而生。”老妪双手中指在自己太阳穴捏了一下,再向林木风头上指去。林木风全身一颤,立即进入半睡眠状态,身体感觉到一阵狂热一阵寒冷……不一会,林木风睁开眼睛,体温恢复正常,身边却没有了老妪和小白的影子。

此时此刻,林木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老妪一定是天上的神仙,来无影去无踪;可小白虽然被老妪点化,变回了蛇,就应该有洞穴存在。林木风在太白山上十多年的的生活经历,让他熟知如何寻找蛇洞,但是无论他如何寻找,就是没有任何发现。

天色渐渐昏暗,北风越来越大,而且夹杂着雪花。在这只有碧云相伴而杳无人烟的地方,林木风感觉到了孤独和饥饿。本来气温骤降,应该还会感觉到寒冷。说来也巧,林木风毋须用功就能驱寒了,他丝毫没有冷的感觉,而且体温如常。在高兴之余,他更加相信老妪并非常人了。

此时此刻,饥饿和孤独感再次袭上了林木风心头。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野人的叫声。在太白山的时候,林木风虽然只听到过一回这样的叫声,却长久地留在他的记忆中。因为这叫声很特别,是人非人、是猿非猿;是哭非哭、是哀非哀,让他无法忘怀。那年,他虽然年幼,野人救他护他抱他的那一幕还依稀能回忆起来;后来他与野人不止一次地打交道,也就对野人产生了亲切感。

其实,只要林木风一声叫唤,山中百兽自会前来陪伴他,何来孤独寂寞呢?野人的叫声,分明是知道山中来了客人。身山碧云山的林木风,也只有野人与他为伴了,他发出了同样的声音。野人听到呼唤后,立马赶了过来。这野人当然不是十六年前的野人了,但她能从林木风身上嗅到“野味”,看出“野性”,便很友好地上前将林木风抱了起来。

林木风虽有五尺多高了,但无法与野人相比。这是他第二次躺入野人的怀抱。久别的亲切,特殊的气息,让他回到了过去的岁月,似乎有一种归属感。是啊,林木风是在山中长大的,百兽母亲喂大的,他来到山里就像回到了家里,躺在野人怀抱就如躺在太白山崖洞,大自然赋予了他一切。

林木风忍不住在野人脸上亲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母亲!”这声称呼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叫唤,是他长久抑制心中对情感渴求的喷发,也许是对野人此时为他解除孤独的衷心感谢!无论如何,这是林木风出生以来又一次发出这样深情的呼喊。这与人类只差一步的野人,似乎也被这声“母亲”的呼唤深深地感动,她流出了热泪;她与他的脸紧贴在一起,口里发出了“呀呀”的轻声,仿佛在说:“孩子,母亲很爱你!”

此时,人与野人的眼泪,在婆娑地往下流,这是心灵深处的交融,这是“母子”情深的表现,这是人与野兽的大爱。不一会,这位生下幼崽不久的母亲,把他放在胸前,将充溢乳汁的****塞进了林木风的嘴里……

林木风还是在初到极乐酒肆时用过的“餐”,又耗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自然已是饥饿难忍了,恰好这位“母亲”为他解了燃眉之急。林木风一边流着感激的热泪,一边深情吸吮“母亲”的乳汁;左手紧抱着“母亲”粗大的腰杆,右手抚摸着“母亲”硕大的乳房。好一幅感人的“野人母人”图啊!

野人给了林木风充沛的乳汁,给了他足够的能量。林木风喝足了,肚子“吃”饱了,深情地望了一下“母亲”,慢慢地合上眼睛,他在“母亲”的怀里含笑睡着了。

只有躺在母亲怀里,才会让人感觉安全、放心、惬意……只有母亲,才是这世界上最无私、最伟大的!林木风睡得那么安稳、踏实、祥泰。

自出生以来就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的林木风,再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恩赐,天地之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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