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远继续道:“最重要的是,虽然秦澜有在遗嘱里写明财产她全部留给容颜,但她那些娘家人还是不罢休,在准备官司抢财产呢,所以那部分财产到现在我们还是不能动的。”
那人越听脸色越不好,“那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是穷光蛋吗?想骗老子?我告诉你,别惹老子发火,不然有你受的!”那人瞪着易书远,像是要揍他一顿似的,看得容颜心里紧张,容颜可不想让易书远有任何差池。
“不是说穷光蛋,我自己身上有些钱,但是不多,是先前留给我奶奶治病的,后来我奶奶病发死了,也留了些,你要,我可以都给你。”
听易书远说起奶奶,那人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歉疚,其实他本人也是无父无母,就一个奶奶,无奈奶奶前两年出了意外,自己那时候跟现在一样也是一事无成,没有娶妻生子,奶奶走的时候也十分遗憾。
易书远的话正好触动了这个人心里的那根弦,他松了点儿口,“反正这事儿少不了三百万!”
易书远根本没有三百万,现在他身上总共就两百六十万左右,这也是让他很为难,而且,就一般人家来说,这三百万确实是有点儿过了,显然对方还是看在容颜的身份上开的价,但他明明都已经说了容颜跟容家已经毫无关系了。
容颜也是急了,她不想让易书远再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了,“这位先生,您这价钱开得也太离谱了,这钱大家都来之不易,我跟容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试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我赔三百万,确实有点儿那什么,我要是能拿出来自然是好,关键我根本没有那么多……”
那人不耐烦的挥手,“你拿不出来你爸那儿没?秦澜不只是你妈,她还是容家人呢,容家多有钱,这江城的人都知道,装什么装。”
容颜一愣,“我爸跟我妈早就离婚了啊。”
那人显然不知道这事,其实这只是这人不知道,这江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诳谁呢!”
容颜急道:“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谁,或者你找人调查看看,我没骗你。”
那人一看容颜这模样,心想十有八九这事儿是真的,那这样说来这笔钱怕是拿不了多少了,现在他们能找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容颜,这个继承了秦澜财产的女儿,一个是秦家娘家人,这秦家他们也了解了一下,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特有钱的人,只能说一般般,显然在容颜这里要钱更划得来些。
关键是这二人根本也拿不出什么钱来,这倒是有点儿伤脑筋。
易书远见对方犹豫不决,问道:“我们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现在手上的钱都很有限,最多给你两百三十万,这还得我们去东拼西凑,这是底线了,你考虑考虑看看,想清楚了再联系我们,我给你我的电话吧。”
那人想了想,其实两百二十万也算是不差的了,先前他们本来就打算要个两百万就差不多,大家分一分,现在还多了二十万,心里虽然这么想,那人还是道:“行,我跟他们商量商量,毕竟这种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之后这人存了易书远的电话。
容颜解决了这边的事儿打算带易书远去看医生,易书远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这点小伤是不用去医院的,然而容颜坚持要带他去,说是怕伤口感染什么的,易书远心里也是高兴,便由了他。
两人去了医院,医生好好的给易书远包扎了伤口,而后易书远又送容颜回酒店,一路上容颜都在回想当时易书远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心里是五味陈杂,因为易书远欺骗过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他。
尽管易书远平日里也确实看得出对她的真心,但是容颜糊涂了,几分真几分假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仔细一想,现在易书远跟她在一起还能图什么呢,她已经离开容家,易书远甚至想带着她离开江城,没有容家的财产,他现在还愿意为了她挡拳头挡棍棒,事事为她着想,既然无所图,那便是真爱吗?
容颜一路脑子都还很乱,易书远带着容颜去了酒店,两人进了容颜定下的房间,商量起正事来,容颜觉得钱的事两人还是要分清一点会比较好。
“刚刚答应那人的钱我会自己准备,你不用管的。”毕竟这是她母亲秦澜的事儿,与易书远无关,她没有理由要易书远的钱,易书远其实也完全不应该这么关心她,他们已经算不上是什么男女朋友或者未婚夫妻了,唯一的牵连不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易书远听容颜这么一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颜颜,我的就是你的,你何必要分得这么清楚。”
容颜低下了头,不忍心看到现在一脸伤的易书远,她怕自己会心软,“书远,我的心情你不是不懂,我暂时没法接受你,以后也不确定,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省得日后闹出什么矛盾。”
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虽然易书远不是这种人,不过万一他也有什么奇怪的亲人跑出来掺和一脚就麻烦了。
“颜颜,你担心什么,我知道你手上没钱,我的钱可以都给你,而且保证不会找你闹事儿什么的,你连这点也不相信我吗?我只有奶奶,如今奶奶没了,我只有你跟我们的孩子,现在你也要离开我,钱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吗?你说我拿钱来干什么?”
是的,对易书远来说,没什么比让容颜回到自己身边更重要的了,容颜现在不原谅自己,他能理解,毕竟是自己先做错了事儿,并且现在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说话已经很好了,易书远觉得,总有一天,容颜也应该会原谅他的,今天自己被打,她那么关心自己,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易书远觉得,这打还是挨得值的,就算真的把他打残废了,只要有容颜也无所谓。
只是,容颜要跟他如此见外,却让他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