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韦兴国脸上轻轻接触的过后，立即收回目光。只是匆匆一瞥，有了大致印象。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没有一点当官的霸气感觉，圆溜溜的大光头能够反出光了。他一上来，就轻轻拍着梁飞诚的膀子：“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那么客气，对了，你说介绍给我认识的人呢？”
“呐，这位，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江涛，江总。”梁飞诚侧着身子，把我介绍给韦兴国。
我面带微笑，伸出手：“你好，韦局长，久仰大名。”
他也伸出手，和我握在一起，说哪有什么大名的，不过是一个小局长而已。我摇摇头，说了两句恭维的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别人也会烦，只会起到反效果。
一行五个人走进饭店里，点了十几个菜。
韦兴国砸吧着嘴，抬起筷子，不知该从哪儿下手好，叹了一句：“老梁啊，这可就是你不对头，都说了随便找家火锅店，再要两杯扎啤酒，吃着比较过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有选择恐惧症，这菜一多，我就不知所措起来。”
“哈哈！”梁飞诚笑着从夹了两颗花生放在嘴里，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咀嚼着说：“这不是离红粉佳人近吗，我想着就近原则。听老板娘说，昨天刚才乌克兰过来几个美女，啧啧，乌克兰的女人可比俄罗斯的更带劲。你想吃火锅，改天，改天我带你去渝中那家，保证让你过瘾，今天先在这儿委屈着。”
“行行行，那咱可说好了，过几天一定要过去。”韦兴国放下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大家喝一杯！”
我笑着，站起来，碰了一个杯。
不知道这是重庆人一贯的热情作风，还是他们几个人原本就很熟，总之没有一点应酬心累的感觉。
吃完饭，已经快七点，韦兴国看上去有些急，早早就放下碗筷。
梁飞诚慢慢品着酒，笑道：“韦局长，你急什么嘛，遇上乌克兰那些迷人的小妖精，办事肯定快，不用担心回家交不了差。”
韦兴国并未作怒，哈哈笑了两声，脸不红不躁地说：“这谁说得好，万一今晚超常发挥你。那是这两年不行了，换作以前，别说几个小时，有一个美女在我面前，怎么也得折腾他一个通宵。
又喝了两杯，几个人带着满身酒气，走向对面的红粉佳人。这是一家歌厅，门前修葺得并不大气，就只有一道拱形的小门，上面是粉红色的霓虹灯，写着“红粉佳人”几个大字。我看第一眼，印象十分深刻，这种风格，有种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夜上海舞厅的味即视感。
门虽然小，里面却别有洞天，刚走进去，就听见悠扬的钢琴声。有一个女人在上面带着面纱，唱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在下面认真听歌的人不少，就连刚走进去的梁飞诚也跟着旋律哼起来。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家店的定位很明确，能来这里的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人，而且有点小钱。
很快有两位女人走过来，穿着高跟鞋，白色和红色的长裙在地上拖着，手中端了一杯红酒。
“梁总，韦局长，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了。你不知道，这红粉佳人里好几个姑娘天天念叨着你二位。”白色长裙的女人到了韦兴国身边。
“难道你就没有想我？”韦兴国一巴掌拍在那个女人屁股上，慢慢往里面滑，手指用力扣了一下。
“啊！”白色长裙的女人轻轻叫了一声，柔弱地拍了一下韦兴国的肩膀，“死鬼，能不能轻点？”
韦兴国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坏坏地笑着说：“你不就喜欢重口味吗，改天再找你好好玩。你去找一下老板娘，我找她有点事。”
白色长裙的女人嘟着嘴，很不开心地说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不就是看上那几个外国鸡了吗？”
“还是你懂我，快去吧。放心，今晚的小费有你的，我给老板娘打招呼，不用抽取折扣。”
女人眼睛放亮，说了句这还差不多，扭着肥硕的屁股走上楼去。
红衣女子饶有兴致地走到我旁边，风情万种地用手轻轻勾了一下我的下巴，扭头问梁飞诚：“梁总，没想到你越来越照顾我们生意了，这么年轻的人都带着过来，也不怕把人家教坏。”
在这个女人身上问道一股浓厚香水味，我不太喜欢，皱了一下眉头。梁飞诚看到我的表情，站在我旁边对那个女人说：“你就别乱打主意，也别叫我梁总，现在这位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那个女人张张嘴，有些惊讶，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不好意思，恕在下眼拙了。”
说话之间，一个女人从楼下下来，格外惹眼，仿佛有种气场。黑色的礼服让她如同黑天鹅般高傲，礼服只到酥 胸的一半，露出一大片光洁的地方。
知道这是老板娘，我和韦兴国还有梁飞诚并排着上前去。韦兴国最先开口：“老板娘，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几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那天就把你给推到了。”
老板娘毫不忌讳地朝韦兴国抛了一个媚眼，道：“好啊，只要你敢，我不在乎赔上这具年老色衰的身体。”
韦兴国讪讪地笑了：“赶明儿，明儿个我一定把你推到了，今天我还是先看看乌克兰姑娘。”
老板娘轻轻笑了一声，不再理他，把目光轻轻移到我身上，说不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
我直接上前自我介绍，不敢摆出任何架子。刚才的对话，不难让人捕捉到一些信息，韦兴国对老板娘好像有些忌惮，只敢嘴上占点便宜而已。
听我介绍完，她伸出洁白细小的手：“孟红粉！”
她的手很滑润，像一个婴儿的手一样，保养得很好。握过手，梁飞诚说别在这儿杵着，韦局长早就等不及了，来之前就催了我好几遍。
“跟我上来吧！”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灿烂，不娇柔做作，也不刻板呆硬。
带着我们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冒着白气的大厅，老板娘转身离开。几个穿着睡袍的女人立马走过来，其中一个手搭在我领子上。
这是干什么？难道要在这儿……
我有些恶寒地想着，打了一个激灵。梁飞诚在一边笑着说：“江总，别奇怪，这是红粉佳人的老规矩，办事之前必须洗一个澡而已。”
我这才放心下来，但还是觉得有点怪异。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当着众多人的面给你脱衣服，这感觉，就像在公共场合拉屎一样，不过梁飞诚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
躺进浴池里，微烫的水刺激着皮肤，我忍不住哼了一声，仿佛浑身的酸痛都消失了。坐在旁边的浴袍美女，用一张瓢轻轻舀起水，从我肩上浇下去。
韦兴国几个都闭上眼睛，一脸享受。
泡了十几分钟，我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开口问道：“韦局长，你知不知道你外甥黄晓生，从我们公司离职了？”
“嗯？”韦兴国发出一点疑问的声音，“那小子除非有什么大事情，才会来求我。怎么了，他得罪江总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