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是谁不喜欢心里能有个盼头呢?或者这种感觉就是人与生俱来的侥幸心理吧,但是无论如何这世界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想法而改变,地球缺了谁都会转,所以侥幸的同时,千万别忘了先决条件,那就是不可能。
我们以为那些自诩为神的家伙已经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都消失不见了,我们在这里的人就差开一瓶香槟用来庆祝了,大约也就是三分钟的时间,原本变得寂静的太空里,有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浑身裹着红色的晶体,就像一个恶魔般可怕,在我们足以毁灭一个星球的狂轰滥炸之下,他们毫发无损。
那一刻包括我,从刚刚的天堂忽然跌下,现在的心里应该都是被一层绝望所笼罩,只有导师好像真的非常自信,丝毫不变,神色也很正常,无论是刚才看到那些被炸毁,抑或是看到现在再次出现,他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平静。
我突然发现在人群中还有一个人也表现的很平静,那个人就是马文,我愣了一下站在她身边去,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我只是觉得最后的时刻了,就算稍微的放纵一下也好,谁知道所谓的放纵其实是一个悬崖,掉下去就起不来了。
将军面沉如水的道:“马上通知每个部门,准备好战斗,把避难区都封闭起来,防止被战火波及。”这个时候的将军已经不像个人了,它更像一台冷血无情的机器,他一旦运转起来就是因为他在操心更大的事,所以他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
这里面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只有导师、还有那两个老头、那个少年,我和马文无所事事的看着屏幕,我们实在没有什么事要做,我们要做的就只是等,等着这一切的结果,或者某一个牵扯极大的命令,比如哪个城市沦陷,那里的避难区全部人员转移之类的,那红色的晶体飞船只来了一艘,所以我们的躲避空间更大,我们其实是在打游击战。
那些家伙靠近那些鬼布置得防御装置的时候,根本就不理会,或者说从我们发现他们到现在他们理会过什么?他们根本就是横冲直撞,简直就像一头蛮横不讲理的犀牛,而这这犀牛我们还拿他没办法,我们所做的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虽然我们都期盼他们直接被我们的屏障给干翻,但是也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撞过来的时候,那里的物质结构简直就是直接的分散,就这个举动根本就拦不住他们,或许真的想突破他们的防御只有用导师炼制出来的那种绿色晶体,也就是被取名恶魔石的东西,那种东西是物质最糟粕的部分,却也有联通精神世界的力量,和哲人石伴生而产,能吸收精神力,能够让人精神恍惚,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什么用,至少我们不会使用,但是对于哲人石却足够产生湮灭的反应。
那些家伙到达的地区居然和那些鬼一样,居然都是去了南极那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也并未向我们想的那样一进入这个世界马上大开杀戒,至少和我的梦境不同,我的梦境里他们到来的时候挥手间就毁掉了一个文明,毁掉了那些鬼赖以生存的家园,丝毫没有同情心,丝毫没有怜悯,动作之快宛如恶魔。
正在我们不知道他们出现的原因的时候,我们的大屏幕终于传来了他们发出的信息,他们的语言居然是汉语,这完全符合他们在古代来到这里的计较,或许他们就是黄帝所战的蚩尤,又或许他们就是古印度中毁灭摩亨佐达罗的罪魁祸首,历史到底怎样我们终究无法知晓。
在他们给我们传来的信息里,他们及其直白的要求道:“我们是来自于天际的诸神,我们将许诺你们生命,只是你们要向诸神礼拜,供奉诸神于诸神所想之物,诸神降临为了驱除邪恶,那些邪恶无形无状,具有诱惑力,他们恐惧烈日的照射,他们用自己最卑微的力量挑战神灵,这一切只是他们应得的后果,三天之内交出那些邪恶之物,我将赐予你们神的荣光,让你们可以登上、黄金王座得或永生,如果违抗神的旨意,你们将和邪恶一起融化于天地的光明之中,连灵魂都会沉沦于地狱之中。”
这一段不单是文字,还是一段音频,看起来像一个中二病的疯子发来的,只是这个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变得沉默起来,仿佛受了蛊惑般,大半的人都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凝视着那个少年,将军更是首当其冲,我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也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我觉得那些鬼真的很可恶,他们害死了林梦,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太多人的生活轨迹,如果要说造成今天的一切,造成城市的沦陷,人类的绝望,这一切最开始的不都是从这些鬼身上来的吗?
在我的眼光中,那个少年正在恐惧,蜷缩,好像被我们的正义所击倒,仿佛他们就是真正的魔鬼,生下来就注定了灭亡,我忽然觉得我的肩膀上有一只手搭了上来,我回头一看,那居然是马文,她咬着嘴唇对我摇头,我看到她的脸我忽然一愣,觉得有一种一瞬间从天上掉下来的失重感。
我猛然清醒看了看周围,那个少年面目沉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并不为人所惑,反倒有种正气凛然的感觉,我看了看周围那些人,周围的人一个个表情就像饿狼一样,严重都要喷出怒火了的感觉,只有我一脸茫然的站在一边,马文和导师看起来都没受影响,而其他的人无论是做什么的,现在都变得无比狰狞,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那个少年也不理会周围的人,只是盯着导师道:“你的卦象应验了,只不过和我所猜测的没有一点错,你们终究要把我们当作利益牺牲掉,不,对于你们来说我们死亡也好,绝种也罢连牺牲都算不上,只是给你们报仇了是吗?”
导师也不理会周围恶狠狠地目光只是对那个少年答道:“我说过了,我的卦象不是这样,你们也不会被交出去,至少这点我可以肯定,他们没有一开始就大开杀戒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局面貌似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先帮他们恢复神智?那些所谓的神还真挺厉害的,居然利用这种手段让人产生幻觉,你们和他们比差太远了。”导师一边说还一边自顾自的摇头。
那个少年有些无奈的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和他们相比实在差的太远了,我没有办法,不过在那个冰穴的时候,那两个人都被我的幻觉吸引,两者本就是异曲同工的,那时候你能破解,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
导师听完他的话,也不做表示,而是轻轻的拿起了一块红色的晶体,那个红色的晶体被镶嵌在一个铃铛里面,当作击打的铃铛,导师轻轻的晃动了几下,那声音听起来清灵高远,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铃铛,居然可以听出千般的乐曲,万般的领会。
在铃声想起之后,那些人才慢慢恢复,导师解释道:“其实这所谓的精神控制就是一种类似催眠的引导和心理暗示,再加上一种莫名的元素冲击造成的效果,找到了这个以后,刺激他们醒来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搞的神叨叨的。”
导师的话,霸气。
那些人恢复过来以后收敛了很多,至少把自己暴露的兽性本能都收拢了下去,但是也没有那么客气了,我敢肯定的是,很有可能最后的结局就是把那些鬼全数交出去,政治这东西是血腥的,那些人得到了这些鬼的技术,然后再把他们送上断头台,这本来是忘恩负义的行为却被很多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都不知道导师是如何、保证那些人不会把那些鬼交出去的,我相信导师很正直,但这不代表那些人不会为了保命做出选择,三天时间,生存或是毁灭?几千年前孟子说,人应舍生而取义,只是这世间那种圣人太少了,更何况这义有什么意义呢?那所有的生命换来的?而且最后的结果这些鬼也死定了,他们不可能逃得掉。
那两个老头之中的那个不是很严肃,掌管军队的老人,看了看导师叹了口气道:“老张,这一段话可不止我们看到,应该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我们现在必须做出抉择,时间不多,我们现在真的毫无胜算。”
导师不理会他,我是第一次看到导师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利刃,这股利刃仿佛在切割那个老头,导师的不屑流露出来,然后不再理会那个老头的话,而是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他淡淡地说道:“先等等,我想想那些家伙到底需要什么,我们还有机会。”
那个少年忽然说道:“如果你们有这个打算的话,我只能抱歉,我们不会束手待毙,所以如果你们要交出我们的话,我们会做最后的拼死一搏。”然后那个少年站在导师身边,拍拍导师的肩膀道:“一直都很谢谢你,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记住你,如果抛弃我们直之间的身份的话,我们算是朋友乐吧。”那个少年笑得有些惨白。
那个少年正要离开的时候,那个老头忽然说道::“这个时候你不能走,请留下来配合我们,说完手一挥,指示很多人冲上去。”那个少年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径自往前走,而那些朝他而去的人忽然像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着倒地了,就是这么点时间,那个少年已经出去了,那个老人很冷静的指挥道:“现在这里所有人出动,快点把他抓住,不要让他有机会逃掉。”
这一回是导师冷哼了一声,带着我们离开,最后冷冷地说道:“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冷血的人,连那最后一层伪善的面具都可以撕下来了,真是不错啊,你们真的觉得那些自诩为神的家伙是为了他们而来?别开玩笑了。”说完导师直接离去。
我听到在我后面的那个老头好像在苦笑着说:“这世上谁不想当一个好人啊,可你站在这个位子所要思考的就不只是你个人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愿意和那些人成为朋友啊,只是这一切终究是不可能的了。”
我相信导师绝对是听到了的,但导师丝毫不理会,而是一刻不停的离去,导师走到外面的时候外面依旧空空如也,那个少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们估计也有所隐瞒,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无力改变这一切,但我却觉得导师出来以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反倒表现的很自然,导师带着我们回到他居住的那个住宅去。
因为导师的吩咐这里的书已经被搬走了,我们算是很有自由度的人了,当然需要这份自由度首先需要不怕死,本来回到这房子里来,我们甚至可以安静的等待这一切的结束,其实说实在话,我恨那些鬼,就是因为那些鬼间接害死了林梦,但每当提起那些鬼,我又会想起那个早晨,向着阳光的那道残影,那个安静的女孩,他的本体到底是怎样的就连他都不知道,但是在那句身体里,她是多么的向林梦啊,我不是喜欢她,我对她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甚至有些敬佩她,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甚至觉得其实她才是人类的功臣,因为如果没有她,在哪一个早晨,那些鬼就会发起入侵,不要说后面怎么样,就是在哪一个早晨,世界的末日距离的那么近,我甚至可以亲手摸到,也是在哪一个早晨造就了现在的样子,造成了现在一个不可改变的结局,那些鬼就算死了的话也会狠她吧,因为如果没有她的阻挠,他们不会这样被自己的盟友背叛吧,我真傻,人类和那些鬼什么时候算得上盟友啊,无非是互相的背叛而已。
再那么短短的时间里,那个女孩有自己的思考,她有她爱这个世界的方式,甚至于当她自己无法挽回这一切的时候只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只是我有些不解,在最后的时刻,她嘴里低吟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最后又想到了什么?这一切那么的令人费解。
我本来以为导师回到这里是来休息的,没想到导师回来了以后,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就要去实验室,我一愣拉住导师问他做什么?这时候好像不是做实验的时候吧,导师摇头道:“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那些鬼不应该死的,他们有自己生活的权利,如果是敌对方我们各为其主,各施其能,但是既然结盟了要我做出那种事来我做不到,我要去制造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去一次南极。”导师的脸庞很坚定,只是导师的想法把我吓了一跳。
我知道导师想要去实验室制作什么,导师一定是想要去制作哲人石和恶魔石,只有这两样东西可以做到对抗的作用,但是导师的想法好像有点不切实际,导师好像是要拿命去拼啊,我连忙劝道:“导师,我们现在就算想去也没有交通工具啊,而且那些鬼本来就迫害了我们不少人,也有很多人因为他们而去世,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他们那么拼命?”
“很简单,一个是我不想做的那么背信弃义,这世上谁都可以沦陷,唯有你自己不可以,因为你在鄙视别人的时候想不被自己鄙视就只有去证明自己,至于另一个原因,我可不觉的那些家伙就是为了这几个流亡出来的鬼而到达的这里,我觉得他们更像冲着地球本身而来的,就算把那些鬼交出去了,谁来定合约?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尔反尔?别傻了,我们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出尔反尔的事,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啊?”导师晃开我的手,然后转身朝着底下的实验室而去。
走到一半,导师转身看着我道:“我不喜欢强求别人,你也一样,最初的时候我把你从那个小城里带出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你也有你自己的家人,你也有选择自己新生活的权利,每个人在命运面前都很卑微,正是这种卑微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美好,所以你无须理会所谓的名声之类的,没有人会怪你。”导师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我呆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