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理和你一样,为什么我能释怀,你就不能呢?”
“因为我不是你。”依裳的眼眸似乎有点湿润了,“稻,我们做好朋友好吗?”
“我不!”我斩钉截铁。
我想这次,我是鼓足了勇气。
“可是,我……”
“别可是了,依裳,我真的喜欢你!”我说。
天呐!我终于说出来了!自我庆祝一下,我低着头猛咬了一口汉堡。哦,我不敢触碰依裳的眼神。
“稻。”她的声音近乎在恳求,“我求你,我……”
她无语了?我想,是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试探性的问。
“你……”依裳无奈的笑了,“我说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呀?我答应了吗?”
我:……
刹那间,我脸皮又薄了。
这个——习惯——不太好。
“稻。”听,她又这样叫我了,声音好甜。
我循声抬起头,汉堡渣儿掉一桌。
“你喜欢我什么呀?”她问。
“漂亮,清纯,可爱……”我列举了有关依裳的一系列形容词,我还,“我喜欢为你call寻呼,听你甜美的声音;我喜欢欣赏你醉人的小酒窝,可爱至极;我还喜欢……”
“好了,好了,稻,求你别说了,肉麻死了。”她笑着,“还醉人呢?鸡皮疙瘩都麻出来了,你看。”
她伸出可爱的白皙的,哦,醉人的胳膊,让我欣赏。
她接着,“稻,要不,你容我考虑几天好吗?”
我欣喜的点点头,“几天?”
“我说你……”
她怎么了?脸颊羞得通红,宛如一红苹果似的。我成功一半了?我想,是的。那我成功一大半了?我想,也是的。那……我是不是应该上艾琳那请功?她手里的最后一张挽留依裳的王牌,如她所愿成功了。可惜,艾琳很忙,她约会去了。
那一晚,是我第一次因兴奋过头,宛如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是的,一整晚我的脑海都呈现着依裳的笑容。
她的笑,比蜂蜜还甜。她的酒窝,哦,醉人的酒窝,酒精浓度足有60°。
“铃……铃……”座机电话响了。
谁这么不识时务的深更半夜来电话?哦,不对,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老船长挂钟,上午八点了?天,已大亮。我想依裳想了一个晚上了?
好美的夜晚,平生第一次。
“喂。”我说。
“诶,周稻,你昨天和依裳说什么了?”是艾琳的声音,似乎语气有点急。
“我追求她呀。”我说。
“你和她怎么说的?”她问。
“我?她问我喜欢她什么?我就说喜欢她的可爱、漂亮、宛如夏日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行了,行了,罗嗦。”艾琳似乎真的很急,她追问:“后来呢?”
“后来,她说让我容她考虑几天。”我说。
“你就答应了?”艾琳问。
我点点头,以示肯定。
“你说话呀?”
“我,我点头了。”我说。
“你个死周稻,你傻呀?”艾琳骂道:“她说让你容她考虑几天,你就答应了呀?她是在敷衍你呢,你个笨猪!”
“怎么了?”我被骂得云里雾里的。
“依裳不见了,不辞而别,听见了吗?只留一封信!”
“啊?”我仿佛被雷击了,大脑一片空白。
“啊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你,笨蛋一个!”艾琳还在骂:“快点上我家来!”
“哦,马上。”
天呐!依裳真的不辞而别了,难道她就那么在乎别人强加给她的克命吗?我也是克命呀!我……
刹那间,我的人生仿佛已黑白颠倒,是非难辨了。在大脑的一片浑浊之中,我来到了艾琳家。一进门,啪的一声,艾琳气急败坏的甩给我一封信。艾琳的脸色早已气得发紫了。
信是依裳的亲笔,字迹很秀气:
艾琳,周稻: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走了,去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谢谢你们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你们知道吗?这段时间让我度过了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艾琳,你是我的好姐妹,别怪我好吗?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真的不忍心再给你添麻烦了,真的,是我的心里话。
还有,以后别玩一星期换一个男友的游戏了,好吗?游戏呢,我觉得还是周稻一次次的call寻呼的有趣。
稻,希望你也别怪我,行吗?我承认我也喜欢你,可是,即使你说你不信命理,但我信,我是克命。我不能让你陪着我背这个包袱,真的,不骗你。
稻,忘了我吧?你是好人,上帝总是眷恋好人的。你会重新遇到一个能陪你度过一生的完美天使。
别生我的气好吗?稻。
艾琳,周稻,我走了,我会想念你们的,呵呵。
读罢,我,我,我,潸然泪下。
艾琳也泣不成声了,她是被依裳气哭的。
依裳真的不辞而别了,她宛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悄悄的她走了,正如她悄悄的来,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会去哪?去遥远的天涯海角?还是……
“你说,”顷刻,艾琳似乎冷静了下来,“依裳会不会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艾琳。
“我的意思是,”她缓和了一下,说:“她无论去哪?总要乘车的是吧?”
“车站?”我俩异口同声。
艾琳一语提醒梦中人,恍然大悟。于是乎,我和艾琳快马加鞭的一个直奔客运站,一个直奔火车站,我俩要赶在依裳乘车之前拦住她。可惜,天不随人愿,依裳也许早已乘车而去,在上午八点之前。
“依裳!你个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等我哪天见到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艾琳伫立在火车站的人群之中气呼呼的骂着。
是的,我也来火车站了。已晚上十点多了,客运站早已在下午五点便关门了。依裳,她真的走了,她撇下我和艾琳独自去了远方。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它会是依裳的理想吗?我想,是的。此时,我和艾琳只能祝福依裳,别无它选。
艾琳还在永无休止的骂着,不是骂依裳,而是骂我。她骂我是笨猪,恨不得将我这头本已笨得可以的笨猪,再骂笨一点。甚至,直接将我骂死。我任由她骂着,除了潸然泪下,我无其它的表情。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依裳,我心仪的依裳,你去了哪?在每一次思念的梦中,我总会哭醒。有时是依裳的泪,有时是我在梦中哭泣。
我知道,我的初恋,哦,我失恋了。
我和艾琳一直在天真的期盼着,依裳有一天会回来,或,call个寻呼也可以呀!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她依然没有回来,依然绕无音信。
艾琳恨我,她不再接听我的寻呼。
一晃半个多月了,依裳,你在哪?恍惚中,我无精打采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甚至在工作期间。终日迷迷糊糊的,有一次,我从梁上摔了下来。万幸,这只是梁。每层的梁距离脚下的那层板标高才2.8米,也就是说楼的标准层为2.8米。不过,还是摔了个小骨折,住院,打石膏。
当我躺在消毒水刺鼻的病房里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的可怕,这若在以前是绝对没有的事。
我想依裳,我想对她说,我真的很寂寞。我也想艾琳,她曾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可惜,她们都不理我了。一瞬间,我的人生似乎不再充满着意义。
“笨猪!怎么没摔死你呢。”是艾琳。
哦,天随人愿了。
有一天,我实在是无聊想疯时,call了一次寻呼。所幸,艾琳似乎气消了不少,她接听了。
“给,吃橘子。”艾琳气呼呼的又似乎于心不忍我的可怜巴巴,她为我剥了一只橘子,“依裳最喜欢吃橘子,就当我为她剥的好了。”
我:……
咬着嘴唇。
“哦,不好意思,不刺激你了。”她说。
“没事。”我用袖子埋了咕汰的抹了一把浑浊的泪,说:“艾琳,谢谢你来看我。”
噗嗤一声,艾琳乐了。
她的笑,让我想起了依裳。
“你的袖子好埋汰哦。”她笑着说:“你说,你多少天没人给你换洗睡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