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他,每天的晚上,哦,也就是景子街下班之际,我要送依裳和艾琳回家。当然了,打出租车和共享晚餐的费用我出。这美其名曰是艾琳给我机会接近依裳,但实际上,艾琳这丫头纯粹是为了节省开支。
无商不奸呐!
瘟鸡他似乎真的要瘟了,若再不赶紧救他,恐怕离死不远矣。
中午,又是一个午休。我对瘟鸡说谎了,因为这不是和蝶恋花聊天的第二天的中午,而是若干个隔了不知几天的中午。当瘟鸡即将发生禽流感的时候,我似乎又及时的拉了他一把。
是的,我真的很忙,忙得不可开交。
花恋蝶相依 11:35:05
你来啦?呵呵。
花恋蝶先主动和瘟鸡打招呼了。
看来,瘟鸡的爱情真的有门儿哦。
鸡不可耐 11:36:59
您好,花恋蝶,想死你了。
花恋蝶相依 11:37:10
才不信呢?你个骗子!
鸡不可耐 11:37:48
……
我也引用了一下省略号,为的是向她表明我和她同样是聊天新手。
花恋蝶相依 11:38:24
你说话呀?
鸡不可耐 11:38:46
我没骗你,真的想你。
花恋蝶相依 11:40:31
想我怎么不上Q啊?你知道吗?为了和你聊天,我都在线好几天,你呢?哪去了呀?
鸡不可耐 11:41:02
自从上次和你聊天,我还是第一次感悟,原来暗恋的滋味,真的是蛮微妙的,呵呵。
花恋蝶相依 11:43:50
怎么你暗恋我吗?
说这话时,她发了一调皮的吐舌头的QQ表情。
她似乎心动了,她在和瘟鸡玩心动游戏。
鸡不可耐 11:44:39
是呀!我在暗恋,你的可爱,你的清纯,令我怦然心动。
花恋蝶相依 11:45:26
是吗?嘻嘻。
鸡不可耐 11:47:05
是啊,可惜……
我再一次引用了省略号,我在钓她的胃口。
果然……
花恋蝶相依 11:48:12
你怎么不往下说了啊?
她似乎也急不可耐了?
亦或,鸡不可耐?
鸡不可耐 11:50:08
可惜,你清纯得宛如夏日里的荷花,我唯有远远的观望,但却没有船儿渡我飘荡到荷花的面前。
鸡不可耐 11:50:57
你知道吗?我摘不到荷花的心情,会有一种莫名的感伤。
花恋蝶相依 11:53:25
你好会哄女孩子开心呀?呵呵。
怎么我好会哄女孩子开心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我想告诉花恋蝶,艾琳经常骂我是笨猪来的。
也许,这就是网络聊天的奇妙之处吧?
鸡不可耐 12:01:08
所以……我想……
花恋蝶相依 12:01:46
你想约我见面呀?呵呵。
鸡不可耐 12:03:13
嗯!我想请你喝冰红茶,可以吗?
花恋蝶相依 12:06:27
呵呵,我想喝咖啡。
嘿!有门!
摄像头前的瘟鸡兴奋得直蹦跶。
鸡不可耐 12:09:30
好啊,我请你喝咖啡,我的荣幸哦,在哪见面?
花恋蝶相依 12:11:08
嗯?烈士山门口见吧,我的家住在那附近。
我和瘟鸡一看:……
烈士山?喝咖啡?不这什么浪漫逻辑?
第一次网友约会见面的浪漫地点竟然选择了烈士山?难道,他俩一只鸡一只蝶儿的,还真想以炙热的爱殉情乎?
似乎,也没人阻拦他俩吧?
这胖丫很有趣!
鸡不可耐 12:15:13
好诶!立马,马上,快马加鞭!
花恋蝶相依 12:15:57
呵呵,那我给你五分钟,若不来,我不等你了呀。
鸡不可耐 12:16:24
OK!
接着,我又发了一OK的QQ手势表情。待回身,靠!瘟鸡什么时候撂杆子跑没影了?他,他,他还真是“鸡不可耐”呀?
去吧,反正是他约会,又不是我。也许,他是怕我这电灯泡夺他所爱了,或,花恋蝶移情别恋了。恋上我了?我想,有这种可能。所以,瘟鸡悄无声息的跑去约会了。这家伙,有时不是瘟鸡,他特机灵,心眼特多。
整整一个下午,钢筋工里不见瘟鸡的踪影。看来,这次他似乎真的找对门了?一瘦,一胖;一只鸡,一只蝶儿。构成了宋词——《蝶恋花·瘟鸡》。
其实,瘟鸡除了瘦点,家庭背景凄惨了点,长得还是蛮OK的。他不是恐龙,更不是青蛙。当然了,他心仪的那只蝶儿也不是。所以,我说,他俩蛮般配的。为他俩的浪漫的爱情开花结果而送去衷心的祝福吧。
事儿似乎来得太轻松加愉快了,我这个当媒婆的还没怎么苦口婆心呢,他俩,哦,双宿双飞了?
翌日,清晨一大早,六点。瘟鸡仿佛回光返照似的,容光焕发。他逢人便笑,逢人便吹嘘。
“嘿!我有对象了!你们知道不?”他自豪道。
钢筋工:……
有对象就有对象呗,还知道不?他不说,谁知道啊?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反正瘟鸡没领花恋蝶来。
“诶,诶,周稻。”瘟鸡转而黏糊上我了,他说:“我和花恋蝶处对象了。”
“恭喜,你终于迎来了青春发育期。”我笑。
“竟扯淡,嘿嘿。”他也笑了,“她的小手,一牵,嘿!别提多带劲了。”
他指的是花恋蝶。将带劲和牵手扯到一起,恐怕只有瘟鸡一人能想的出。她的手,哦,花恋蝶的手,我想,应是肉嘟嘟的吧?
“周稻,你的功劳可大了,晚上我请你吃饭。”他说。
“晚上没空,中午吧?”我说。
“中午啊?中午我带饭盒了。”瘟鸡一脸的为难,说。
“饭盒?你该不是又‘鸡吃鸡’了?”我笑。
我猜他的午餐一定又是鸡肉了。
“周稻,你真聪明!”他挑起大拇指,接着,“还是晚上吧?”
“说了没空,你还是省着你那点压箱底请花恋蝶吧。”
我说完,也没理会瘟鸡,只淡淡一笑,走人。这只瘟鸡是出了名的抠门货,他说晚上请我吃饭,其实,用屁股都能听明白,他就是怕花钱。他明知我晚上没空,还请个屁呀?话说回来了,他凄凉的身世,似乎我也不忍心让他请,权当成全了他的一桩美恋!
我成月老了?我想,哦,是的。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月老的那一大把花白的胡须。想当然,我是一年轻的充满着朝气蓬勃的月老。
瘟鸡恋爱了,这在钢筋工的眼里是不正常的,是反常的。似乎,他不恋爱,他可怜没人爱才是正常的。
钢筋工对他有偏见?我想,不是的。正因为他一贯的太瘟鸡了,而冷不丁的恋爱,又冷不丁的整天将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他也太太太反常了吧?一时,让与他同甘共苦的钢筋工难以适应。
大伙经常臭他:“瘟鸡,你以为你奶油小生啊?”
瘟鸡:……
欲哭无泪,自尊心严重受创。我就不这么说,我似乎同情瘟鸡。我只说:“瘟鸡,听说你的蝶儿和一网名叫花儿的有私情。”
“不能呀?”瘟鸡信以为真了,“那个叫花儿的是哪的?”
“女的。”我回了俩字。
瘟鸡:……
他呆若木鸡了。反正都是鸡,无论瘟鸡还是木鸡,反正他的脚底板差一点就起鸡眼了。是的,瘟鸡恋爱了,我们作为他钢筋工的工友,还是替他高兴的。虽然,他抠门的要死!
一次, 瘟鸡和我说:“周稻,花恋蝶说,她想在市中心买个房,结婚的,可是我……”
“你囊中羞涩。”我打断了他。
瘟鸡点点头。
“抢银行吧?”我郑重其事的劝他。
“啊?”他一惊,猛摇头,“抢不来。”
“那就当上门女婿呗。”我说。
“嘿!好主意!上门女婿!”他显然很兴奋,起身便跑,还不时的回头,说:“周稻,你真是智多星!我这就去和花恋蝶说去。”
我:……
他还真去了?上门女婿?亏他说得出口。
我还是一心攒我的房钱吧,我要给依裳一个幸福的家。
家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我想,温馨吧。我要送给依裳一个温馨的小窝,在爱的厨房里,烹饪着属于我们的美食。
我对高层商品楼情有独钟,我想,只有当站在一个高处伫立点时,爱情才会望得更高,更遥远。甚至,能望见依裳那不愿回首的故乡。可惜哦,我攒的钱似乎还跟不上楼盘那永无休止的增长速度。哦,对,我努力,不灰心的努力……
路漫漫其修远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