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摇头道:“我相信陈公照应该不是骆临海杀的,骆临海要杀他们,十天前那次就可以杀了,何必拖到现在呢。再说,骆临海若是真杀了人,又怎会在墙上留名呢?我想可能是有人猜到十天前那次陈家遇袭与骆临海有关,故意在杀人后嫁祸给他的吧。”
余玉亭说道:“负责本城治安的守备大人十天之内两次出事,最后还直接丢了性命,现在城中人心惶惶,不仅是普通百姓,连颇具实力的官宦世家都有些担心害怕了,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呢?”
“下一个?”
姜子牙有些意外,问余玉亭道:“为何你会认为还会有下一个呢?”
余玉亭说道:“如果说第一次有人夜袭陈公照的话也许只是意外,但第二次取他性命则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了。陈公照生前与各大世家都有来往,在松湖城中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很多人都与陈家有着密切的来往,陈公照一死,很难说就不会牵连到这些人家。”
“再说陈忠平还没有死,也许他曾与凶手照过面也不一定,那样说不定凶手还会再次出手杀人灭口的……”
姜子牙点点头,觉得余玉亭说的有些道理,只是自己现在还在隐藏身份,似乎并不方便公开插手调查。
姜子牙说道:“说起来陈公照的死确实事有蹊跷,不过我现在还在掩饰行藏,不太方便直接出面调查。再说,此事目前看来与我们也没有直接的关联,我觉得我们暂时还是静观其变为好。大家说呢?”
余家众人现在都以姜子牙马首是瞻,既然姜子牙暂时不愿出头,大家自然都听他的。
余威说道:“其实我倒很想与这个杀死陈公照的凶手交个朋友,陈公照这老家伙本来就死有余辜,死了也是报应!”
姜子牙虽然说要暂时静观其变,可心中对此事也是颇为在意,他知道余玉兰心思缜密,擅于推断分析,便问余玉兰道:“玉兰,以你之见,你觉得此事该怎样处理?”
余玉兰说道:“我也觉得陈公照之死不同寻常,骆临海是被嫁祸的应该是确定无疑了。凶手趁陈公照父子有伤在身之际下此毒手,不知是与陈家有仇呢还是另有原因,若说是有仇的话,为何又要嫁祸给骆临海呢?”
“陈公照人品不佳,得罪过的人一定不少,但我总觉得他这次遇刺也许并不是仇杀那么简单,也许背后还隐藏着一些秘密也未可知。我同意公子所说的静观其变的对策,不过公子也许可以暗中加以探访,找出其中的玄虚。”
姜子牙说道:“玉兰说得不错,我怎么说也是松湖城守城军的副将,松湖城出了事,我这个副将有责任出面加以维护,以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何况陈家与我素有恩怨纠缠,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陈公照父子,又嫁祸给骆临海的。”
“我会暗中 出面调查此事的,大家最近也要多加小心,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以免遭遇不测。”
余威吓了一跳,说道:“你是说有人会来余家行凶?”
姜子牙笑道:“我只是提醒大家进出时小心点而已,现在是多事之秋,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不用这么害怕的,人家要杀也不会杀你的……”
大家听了都不禁失笑。
当天下午,姜子牙易容后去了马钰府上。马钰的意见与余玉兰差不多,也是觉得陈公照之死颇多蹊跷,背后恐怕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马家与陈家素来不和,但马钰却也并不希望看到陈公照父子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马钰说道:“由于此事牵涉到了骆临海骆王爷,现在无论是苏大人还是其他负责处理此事的官员都大感头痛,深怕万一查出真相真的与骆王爷有关,只怕局面会很难收拾。我倒是觉得刺杀陈公照的人可能不是什么著名的高手,只是无法推测其目的究竟何在罢了。”
姜子牙说道:“我猜你这么推测的依据应该是指陈忠平没有死吧?”
马钰说道:“不错,若是一个一流的高手或刺客出手的话,又怎么会留下陈忠平这个活口呢?我父亲曾亲自验看过陈忠平胸口的剑伤,觉得出剑之人很可能剑术没有到家,要不然陈忠平不可能到现在还活着的。”
姜子牙说道:“我倒认为很难从陈忠平的剑伤上看出刺客的剑术高低。陈忠平的实力虽然不是很强,但在松湖城的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不错的了,大概也只有你和苏公子等少数几人在他之上吧,像他这样的年轻高手临危之际迸发出的潜力是会很强大的。”
“也许是刺客匆忙之际过于自信自己的剑术,没有进一步查看陈忠平的伤势,才使陈忠平得以逃过一劫也不一定。当然你的推断也有些道理,只是究竟事实如何,现在还很难下结论。”
马钰说道:“你的意思是陈忠平临危之时的垂死挣扎救了他一命?我可不信,要不然陈公照与陈忠坚肯定也都挣扎了,他们怎么都死了呢?”
姜子牙一笑,说道:“这个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也许刺客的目标只是陈公照一人而已,原本并未想杀死他的两个儿子的,只是他们适逢其会被殃及池鱼而已。”
“从我自身修炼的体会来讲,我自己的武道修为越深,就越觉得人的身体中蕴含的潜能其实很大,所谓的高手只是更善于发掘和利用自己的潜能而已。生命有时候看起来很脆弱,但有时也很强大,一个高明的剑手偶尔也会有失手的时候的。”
马钰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说得那些什么生命潜能是怎么回事,照你所说,岂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像你一样的顶级高手?这也太荒唐了!你若是不信我的推断,可以自己去看看陈忠平的伤口的,反正你现在易了容,也不怕有人认出你的。”
姜子牙说道:“我只是觉得每一个人都有他特有的潜能,能否都能成为武道的顶级高手这就不知道了,这也只是从我自身的修炼经历中得到的一些感悟吧。”
马钰说道:“像你这样的天才怪物这世上能有几个?你觉得你自己的潜能很大我相信,但你要说每个人的潜能都很大我就不信了,我也想成为你这个级别的高手,你说可不可能?”
姜子牙说道:“我不是已将‘元魔神术’抄了一份给你了嘛,你练下来觉得不好吗?”
马钰说道:“很好啊,我的实力的确有了明显的提升了,可这样就能赶上你了吗?不可能吧。你能自己创出‘元魔神术’本身就说明你是个武学天才,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但你让我自创一门武学我就做不到了。”
“别说是自创武学了,我练你的‘元魔神术’只能练到第四层,再往上就非常吃力了,我估计我这辈子能练到个第五、第六层境界大概也就到头了,你说我的潜力到哪里去了呢?”
姜子牙笑道:“也许你的潜力不在武学方面呢,你这么聪明,可以在其他方面试试发掘自己的潜能的,我刚才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我的意思是一个人临危之时迸发出的潜能是有可能使他躲开更强高手的致命一击的,我自己就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陈忠平是否如此我不知道,好了,我不同你争辩了,我打算晚上亲自潜入陈府去看一看陈忠平的伤势,眼见为实,这样总可以了吧。”
马钰说道:“我对此事也很有兴趣,不如我们一起去好了……”
当天深夜,马钰和姜子牙都换上了专门的夜行衣,黑巾蒙面,悄悄潜入了陈公照的府邸。陈府外虽然有不少守城军巡视,但对马钰和姜子牙来说,趁着夜色要躲过他们并不困难。
两人进入陈府后直奔后院,很快就找到了陈忠平养伤的房间。
当晚负责保护陈忠平的主要有两支队伍,一支是由沐白霜率领的城守军,负责在陈府外围巡视,另一支则是由协防军的参将许四海率领,负责在陈家内部坐镇。
许四海一直是陈家的亲信,虽然知道陈家多年以来得罪了不少仇家,但对陈公照父子的突然被刺还是感到惊恐莫名。
昨日许四海急急忙忙地去向苏柏仁报讯,竟然忘了查看一下陈忠平是否已死,差点耽误了陈忠平的伤势,他心中很是惭愧,所以自动请缨,第一个来为陈忠平守夜。
此时已是深夜,陈忠平与一位看护他的大夫正在里屋休息,此刻已经安然入睡,许四海却仍然在房中长吁短叹,为自己未来的仕途担心。没有了陈公照做靠山,他一个小小的参将想要出人头地,只怕是千难万难。
姜子牙与马钰本想来察看一下陈忠平的剑伤,见许四海与一位大夫两人都在屋内,若要进去,势必先要将许四海点倒,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两人一商量,决定先去陈公照出事的卧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