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歆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啦行啦。
大韩民族再大。
也只有四千五百万人，还没有中国一个省份的人口多。我考虑考虑。”
郭蓉却提高了嗓门儿：“朴老板，知道她是谁吗？”指指罗歆。“打工妹！”朴老板丌自笑嘻嘻的：“所以我邀请她到我店里工作，这并不矛盾么。”
“错啦，她可不是一般的打工妹。”
郭蓉有意卡断罗歆的退路。
明白的告诉到。
“她是这下午茶餐厅的真正老板！所以，她不可能到你店里打工。朴老板，你找错了人。”朴老板惊奇的看看罗歆。
“真的吗？
亲爱的的小姐。
郭领班说得对不对呀？”
罗歆把自己的胳膊肘儿一抱，矜持而自负地点点头。朴老板相信了，学着中国商人，抱起双拳，对罗歆摇摇到。
“误会误会，误会。
请小姐原谅！
有空过来坐坐，吃吃烧烤，喝杯米酒。”
“不客气。”罗歆也学着他。抱起拳头，摇摇，觉得他光秃秃的脑袋瓜子，配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衣裤，特别滑稽。
“小姐贵姓啊？”
“我姓罗。
单名一个字，歆。合起来，就是罗歆！”
“好吧，罗歆小姐，你忙吧，我就告辞了。”朴老板遗憾到：“谁让你是老板呀？要是打工妹该多好，你就可以到我店里工作啦。”
说完。
又一个九十度鞠躬。
“安宁哈塞哟（韩语，再见！）”
这次罗歆学乖了，没有跟嘴，而是轻轻点头。朴老板板离开后，二女孩儿相互看看，又爆笑不己。
郭蓉摇摇头。
叹叹气。
深有体会。
“还是要多读书啊！我要像你这样，让外国老板亲自找上门来，邀请加盟，梦里也要笑醒。”罗歆摇头到。
“莫说空话。
莫说空话啦！岂不闻外国的月亮，不一定会比中国的月亮圆。哎郭蓉，你和这朴老板认识？
”郭蓉笑：“都在同一幢大楼，当然认识。歆歆，这个朴老板可是只真正的笑面虎和老狐狸，说的和做的，十万八千里。没去不遗憾；去了肯定后悔。可怪了，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罗歆把角度的事儿讲了。
郭蓉听后，面露喜色。
想说什么，终没出口。
回到家，家里又是三桌麻将，稀里哗啦的一片。“歆歆，下班啦？”“罗歆呀，爸妈又不是养不起，干嘛朝九晚五找罪受啊？”
“×局。
你就孤陋寡闻了。
人家歆歆这叫磨砺，时刻准备着，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罗歆也一路强笑着，招呼着穿过众人的议论和眼光，回到自己卧室。一进屋，她就扑在了床上。这么一天累下来，还真有点疲惫不堪。
小小进来了。
“歆歆。
擦擦哩。”
一盆清亮亮的温热水，蹲在地上，一条绣着枝红梅的白毛巾，荡漾在水里，轻轻柔柔的，散发着温馨。
罗歆蹲下地。
先撩起温热水。
扑扑自己脸蛋。
然后，双手轮流拍打着胳膊肘，胳膊背，粉颈，胸脯……待拍得透红了，才绞起毛巾，蜻蜓点水般在各部位抹抹，又扔回盆里。
一盆水。
仍显得清清亮亮。
可水面多了一抹淡脂的粉色。
“老太太呢？”罗歆感到自己精神好些了，便问到：“今天来这些人，好多我都不认识。”“在书房，我也不认识。”
小小端起水盆。
提醒到。
“歆歆，你小心一点，张阿姨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哩。”罗歆满不在乎，捶捶自己腰际：“累了一天，我都想睡啦。”“要不要先喝碗汤？今天是海带炖同子骨，清香哦。”
罗歆瞧着小保姆。
讶然失笑。
“不人参炖甲鱼了？老太太吩咐的？”
小小点头：“对！张阿姨说你现在上班了，一定缺碘，要多碘哩。”罗歆睁睁眼睛：“哦，老太太对我可关心哟！缺不缺碘她都知道？”
“她当然知道。
她给我唠叨，你小时候不喜欢喝汤。
一看到汤就哭，不缺碘，往哪儿跑哩？”
小保姆端着一盆水，纹丝不动，好像盆子是空的：“到底是母亲哩，好关心你哦。”罗歆也没料到，平时严厉得令人顶讨厌的老妈，背地里也有这么温馨一面。
她心里暖暖的。
“你呢？
你妈妈不也一样关心你？”
可她马上醒悟过来，改口问到：“小小，你那朵红玫瑰呢？”眼眶湿湿的小保姆，低头答：“在哩，插在水瓶里，一直开着哩。”
“知道不？
我今天把董晓碗，狠狠的嘲弄了一大顿。
哎，干脆你把水盆放下，端着不累吗？”
“没事儿哩，歆歆，董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把人家嘲弄哩？”“红玫瑰啊，这么久了，没见他主动送花给我，却给你和甜甜一人送了一枝，难道不该被嘲弄？”
小小跺跺脚。
盆里的水也跟着晃晃。
却没一点溅出。
“唉歆歆，你糊涂哩，不给你说哩。”转身走出。罗歆追二步，停下，撩起了嘴巴：“我糊涂？我再不糊涂，董晓碗就被你二小丫头搞定啦，别以为我不知道。”
哗啦啦！
哗啦啦！
关了门，麻将声仍如潮水。
一浪浪的扑打过来，让她想起陡峭的岩岸下，一条大江奔涌咆哮，雪白的浪头打在石壁上，粉白浪花，绵绵怒放……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哗啦啦！
哗啦啦！
哎烦死啦烦死啦，豪杰怎么变成了狗屁啊？
本想着回家就和老妈聊聊的罗歆，在自己卧室里转转，感到无聊，就拉开了门。鬼使神差，罗歆踱到了书房。
本想推门而入。
突然想起小小的提醒。
猛地站住想离开，可里面的喁喁倾谈，吸引住了她。
“……这事儿，罗局知道不？”“为什么要他知道？这一老一小的，让我操心的事儿还少吗？”是老妈熟悉的嗓门儿。
“再说。
他们对这放贷的事儿。
一窍不通。
郭副局，我可丑话说在前，你介绍的客户，如果不可靠，出了事你自己兜着。”“当然，张副处请放心，我介绍的客户，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绝不会跑路和出卖朋友的。我们虽然是初次合作，可我想的是长远，这你应该看得出来。”
罗歆眨眨眼睛。
什么郭副局？
我不认识呢。
老妈的朋友遍天下，最低也是握有产权的副科级，现在这个郭副局又是干什么的呢？“嗯，好吧，一千万，月利7分，复算。”
“嗯，张副处。
能不能再少点？
银行可是2分5呢。”
“那你就去找银行吧，你个市公安局的分管副局，说话还怕没人听？”“嗯，好吧，那就谢谢了。”是郭副局的嗓音。
听上去有点嘶嘶的。
像是熬夜多多。
“抵押方式老规矩。”
“这没问题。”“好，那就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张副处，我侄女有时不太懂事，请你多多包涵。”“我说过，只谈贷款，其他免谈的。”
“那好，我就再一次谢谢了。”
听到这儿。
罗歆忙抽身钻进了洗手间。
然后，轻轻拉开条门缝儿瞅着。老妈先出来，风采依旧，慢腾腾的踱着；又出来个着便衣的高大的中年男，对着墙上的镜片，拉拉自己衣服，跟在后面。
扑！
罗歆关紧了房门。
好家伙！
一下子就贷一千万？老妈在开银行啊？她不怕钱借出去了，对方不还跑路呀？哎哟哟，一千万块的钞票是多少哦？
铺起来怕有好长好长吧？
晚上，待客人们都离开了。
罗歆就把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给老妈汇报。
老妈不动声色的听着，听完笑笑：“歆歆，我可没让你汇报哟！不过，你有心天天给我讲讲，我也欢迎，顺便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罗歆笑了。
“妈，你可真聪明。
明明是你想听，却把板子打到我的头上，你可真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张副处很满意的挪挪身子，女儿正照着自己设想的轨道向前，这是好事儿。这小丫头若花点时间，认真雕琢雕琢，没准儿真能成才接班？
真要那样。
我肩上的担子。
可就轻多啦。
到现在为至，罗歆的表现，还可圈可点。虽然有那假钞在那儿哽着，可与她的同龄人相比较，歆歆还算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听老二讲过那搞家教的朱朱。
彬彬有礼。
尽职尽责。
唐诗宋词，元典小令，一副学生腔，不知人间事，纯洁倒是纯洁了，可那天真无知的傻样，却实在令人替她担心。
要不是看在那个古老师的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