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从包里拿出两千元钱，放在李姐枕头下面说：“李姐，这是我和小芸的一点儿心意。你安心养病，会康复的。”
李姐说道：“谢谢你们。我住院以后，医生对我说这种病很花钱的。我怕钱不够，就把龙潭的一套房子委托别人帮忙卖掉。”
娟子说道：“房子是身外之物，先把病医治好再说吧。”
李姐点点头：“是的。”
“李姐，现在没有人来照顾你，请一个人来照顾你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过几天看看吧。如果实在需要人的话，我就请一个人来照顾我了。”
“这样吧，”
娟子说道：“明天我来照顾你，晚上我到酒吧去上班。”
李玉连声说道：“不用，不用。你很晚才下班回家，上午要多睡一会儿。这样太辛苦了，不行的。我现在可以起床，有些事情自己还可以做。”
“还有，”
李玉又说道：“娟子，小芸，你们在酒吧里上班，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有一个熟悉的姐妹，她在夜总会上班。前不久被查出患有艾滋病。”
“这种病非常不容易治好。这个女孩吸毒，后来慢慢地必须用打针来满足她的需要了。”
小芸问道：“打针？”
“吸毒的人前期吸食毒品，慢慢地毒瘾变得越来越大。到了后期吸食已不能满足需要，只有用注射器吸进稀释的毒品，再注射到血管里面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注射毒品染上艾滋病，还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时染上的。这几种病都很可怕，你们千万要注意。”
两姐妹从医院出来后，小芸对娟子说道：“姐姐，做我们这一行真危险。虽然赚了许多钱，但是万一不小心染上病了，这些钱用来治病也不够的。”
娟子说道：“是的，只有自己多注意了。”
娟子看着小芸又说道：“我和江明已经确定关系了。他这个人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已想了很久，做我们这一行也不是长久之计，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不做了。”
“那做什么呢？”
“我们还年轻，可以做另外的事情。”
小芸说：“另外做什么事情呢？”
娟子说：“我还在考虑当中。我也不想给别人打工，太累了。如果到公司去上班，我的文化程度不高，加上没有其他的技能。”
“那又能做什么呢？”
“只有自己当老板做生意罢了。”
“做什么生意呢？”
娟子说道：“现在有些地方办了美容学校，经常招学生。这个行业看起来是一个新兴行业，经过学习后自己开一个美容院也很不错。”
“城里爱美的人很多。有些白领和一些经济宽裕的女士，经常到美容院里做美容。”
小芸问道：“美容院里具体做什么呢？”
“美容院里有很多项目，如给客人洗脸、按摩、除皱和美白等。我听李姐说过，她在美容院里还办了年卡。做过美容后皮肤增加了光泽，有弹性，对皮肤有一定的好处。”
“你看看李姐，她的年龄和相貌有很大的差距。看不出已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如果她不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人家还以为她只有二十七、八岁，看上去很年轻的。”
“学美容，我想的话不会很难。老师教过一些技能后，再跟着别人做一段时间就可以单独操作了。”
小芸说道：“到美容学校学习美容，学费肯定很贵。”
“不会很贵，我看见美容学校里有很多来学习的人。如果学费太高，那些人一定不会来学习。”
“姐姐，那我也去学吧，学成后自己开一个美容院。我们自己给自己美容，会变得越来越年轻。”
娟子笑道：“越来越年轻，不是变成妖精了吧。”
娟子又看着小芸说道：“小芸，学美容的话，需要耐心和进取心，要沉下心来才能学会。”
小芸说：“姐姐，其实还有一种方式。不一定我要去学美容，把美容院开起来后可以请人。”
“也可以的。像酒吧那样，用工资加提成的方式。”
小芸说道：“姐姐，我们两个人都去做美容吗？”
“到时候再说吧。”
姐妹俩来到酒吧上班。
叶领班正在吧台整理账本，看见娟子和小芸进来问道：“娟子，听说李玉的病情很严重。你去看过她吗？”
娟子说道：“今天上午我和小芸去看过她了。”
“她的病情怎么样啊？”
“这种病只有慢慢医呗。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好的。”
“听说治疗这种病很花钱，花了钱能否治愈还是一个未知数。”
“听医生说，还是能治好。只是治疗时间稍长一点。”
“能治好真是她的运气了。”
娟子点点头说道：“但愿李姐早点恢复健康。”
姐妹俩走进休息室开始化妆。
刚化好妆，娟子看见一个客人走进酒吧里来了。
叶领班安排他坐下后，便直接问他是否要陪伴。
客人指着娟子说道：“叫那位妹妹过来吧。”
娟子笑着坐下后问道：“大哥，你喝点什么？”
客人说道：“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娟子笑道：“那就喝红酒吧。”
服务生拿来红酒给娟子和客人倒上。
娟子说道：“大哥，我敬你一杯。”
喝完酒后，客人开始唱歌。他点了一首前苏联歌曲《三套车》。
客人一边唱一边打着节拍，陶醉在歌声里。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透出一丝苍凉和忧伤。
娟子听完后说道：“大哥，你唱得真好。”
客人说道：“妹妹，你是真心夸奖我还是奉承我。”
“我是真心夸奖你。”
“那我们喝一杯酒吧。”
娟子端着酒杯和客人的酒杯碰碰后喝完酒。
娟子说：“我也点了一首歌《我曾用心爱着你》，我们一起唱吧。”
客人说道：“这些流行歌曲我不会唱，你唱吧。”
娟子拿过话筒唱起来。
唱完后，客人鼓起掌来说道：“娟子，唱得真好。来，一起喝杯酒吧。”
娟子拉着客人跳舞。
跳了一会儿，娟子轻声说道：“大哥，我们上楼去聊天吧。”
客人摇摇头说：“算了，我们就在大厅里唱歌，跳舞吧。”
娟子心想：不上楼也好，在大厅里唱歌也可以。
这位客人唱歌时声情并茂、抑扬顿挫，歌声悦耳动听。听他唱歌是一种享受。过了一会儿，客人又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首歌更适合他的声线。他的嗓子音域宽广、音色优美，是标准的男中音。
客人唱完歌曲，大家拍起手来。
娟子说道：“大哥，唱得真好。你经过专业训练吗？”
客人笑道：“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只是爱好而已。”
客人把酒杯递给娟子说道：“妹妹，喝酒。”
放下酒杯，客人说道：“年轻的时候，我是学校宣传队的成员，老师经常带我们出去演出。”
娟子说道：“你唱歌的水平很专业。你会跳舞吗？”
“我不会跳这种舞蹈。”说着指指大厅里正在跳舞的客人和小姐。“我会跳经过编排的舞蹈。原来我在宣传队里上台去表演过独舞。”
“你跳一段给我们看看吧。”
客人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他本身表现欲很强。他马上站起身来说道：“好的。”
客人径直走到吧台前对林雨说：“小伙子，放一首舞曲。”
音乐响起，他便随着音乐起舞。他的舞姿很有力，很有律动感。一会儿慢步，一会儿旋转。看得出来他确实学过舞蹈很有些功底。
音乐停了，他还学着舞台上的演出人员那样，演出完毕后向观众鞠躬致谢。
娟子站起来说道：“跳得好。”
客人到舞池里跳舞，吸引了酒吧里姐妹和客人的目光。大家兴致勃勃地看他跳舞，好像观看演出似的。
娟子自从到心雨酒吧上班后，很少看见客人跳独舞。
当然，没有较高的水平也不好意思当众献艺，害怕成为别人的笑柄。
娟子端着酒杯递给客人说道：“大哥，你跳的太好了。我敬你一杯。”
娟子看见客人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便拿出纸巾替他擦汗。
客人说道：“说实话，我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自从我的老婆离家出走后，我整天觉得没有精神，内心感到空虚。很孤独，很落寞。”
娟子看到客人有些感伤，问道：“大哥，你有孩子吗？”
“有啊，孩子已有十几岁。老婆离开的时候把孩子带走了。”
“她为什么要走呢？”
“她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生意人。”
“那个人很有钱吗？”
“至少比我有钱。那个男人在龙潭做生意，经常到舞厅跳舞。我的老婆也喜欢跳舞，就这样认识的。”
娟子说道：“大哥，你很会跳舞，怎么不和老婆一道去舞厅跳舞呢？”
客人说：“在舞厅跳舞和在舞台上跳舞是两码事，在舞厅里跳舞不需要基本功。”
“在舞台上跳舞就不一样了，跳这样的舞蹈需要练习基本功和揣摩舞蹈的内涵。在舞厅跳舞只要跟着节奏走就行，不需要排练。如果心情愉快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跳的。”
娟子说道：“你的老婆一定很漂亮吧。”
“很漂亮，在她们单位里算得上是一枝花。只是岁月不饶人，她的年龄也不小了。”
“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到酒吧里来玩儿呢？”
“我在厂里上班，今天轮休。”
“哦。”
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娟子一下子想起了大周。
客人的相貌和大周有几分相似。
大周是娟子的第一个男人，娟子和他的感情很深。大周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任何人也不能代替。
虽然两个人分开很长的时间，但是娟子内心里对大周很眷恋。
客人看着娟子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娟子，你在想什么呢？”
娟子回过神来说道：“没，没有想什么。”
客人说：“娟子，我们把这杯酒喝完后，我也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