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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拎起了一壶酒

“就数阿琪你对我最好,”墨说着就拿出了一袋香囊,递到阿琪手里,合上她的五指,“想办法把这个交给祁月神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否则性命难保!”

阿琪听话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下的小象,准备离开。

墨又一次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能被别人看到!”

小象渐渐加快步子,朝着祭祀台而去……

“没想到坚持至此,你还是被带到了这里。”

清脆的铜铃声响起来,和着山间的泉水,似沾着露水的微风拂面而过,清新而净美,温柔而细腻。垂在斗笠上的纱幔被扬起,隐约间露出了女子的侧脸,雪白的肌肤上缀着一点红唇,大大的眼睛窝在黛眉之下,娇俏可爱。

“又一次走散,不晓得这一次你们能否重逢……”

纸屑漫天飞落,似飞雪,若柳絮,撒开的瞬间释放了他的全部情绪。

奚华安愤怒地一拳捶碎了坐下的石头,裂开的缝隙像是地狱微微睁开的眼,活活要将他吞没,手心里剩余的纸屑被狠狠捏碎。

他仰头灌下了一壶酒,嘶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又这样走了!为什么——”

“华安,你别这样,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进入南疆,”房文风一边宽慰他,一边查阅着地图,“虽然说南疆警戒森严,但也并非全没有机会!”

两壶酒下肚,胃里火辣辣地烧起来,这是中原最烈的“天煞情”,江湖之中能喝它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爹,凤夕山庄前庄主,奚鹤;另一个就是他自己,奚华安。

“天煞情”,本不过是一般的烈酒,只是在酿酒的时候加入了一味特殊的调料,若是饮酒人无情无绪无怨无欲,那么喝起来就是一杯美酒;若是饮酒人心有千千结,百思不得解,那么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世间有“天煞情”,却不一定又这种无情无绪无怨无欲之人。

然奚华安喝起来的模样却是跟喝水一个样子,房文风觉得这十分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便觉得或许是他吃苦的功力比自己强一些罢。

“华安,你若是要喝,兄弟我陪你!”

言罢,房文风也拎起了一壶酒,眼瞅着就要就要灌进嘴里,却被奚华安拦住,见他苦笑道:“十多年了,你还是只会用这一招。”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死活和你的颓废相比,你更在乎哪一个?”房文风故作严肃地问,倒好像真的又那么一回事儿似的,“华安,小墨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我隐隐觉得,她和雪姑娘会在同一个地方。”

奚华安皱眉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房文风颓然地放下了酒壶,躺在了石板之上,任灼眼的阳光直直射在脸上,丝毫不愿躲闪。

“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搜遍了整个中原却还是没有她们二人的消息;至于关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戒备森严,雪姑娘又身负重伤,怎么可能出的去?”

“所以……你就觉得他们再南疆?”

奚华安无奈地笑了笑,眼神突然间便得不可捉摸。

“如果真的在南疆,那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我的阿雪找出来!”

言罢,他扬起了手,酒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跌了个粉碎,碎片反射着正午的日光,分外刺眼……

大明十三年五月初,一队神秘的江湖人士朝着王朝的最南边而去。有传言说,他们没有骑马,没有坐车,而是骑着红鸾大鸟日夜兼程飞去的。

街头巷尾的待嫁女儿们听说武林盟主抛下了一切前往云的最南端,却只不过是为了一名女子,无不怅然唏嘘,越发恨嫁。

红鸾载着他到了上次跟丢的地方,突然之间不再往前废了。奚华安眯起了双眼,看着茫茫大雾,从胸襟中抽出了布条,蒙住了双眼,凭着第一感觉趋势着那红鸾前行。

“纵使生不能相守,死不能同衾,那我便冲冠一怒为红颜,弃了江山又何妨?”

她似乎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祭祀台上的巨型蜘蛛对上了她的双眼突然之间就不再乱动了,蜷着八条腿乖乖地坐了下来。

大祭司爻浪一身白袍,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随风飘扬。他缓缓张开手掌,似乎要捧住初升的太阳。

“东日初升,西月皎皎。神谕来旨,佑我四方!”

众人闻言,都不禁抬起头来望向蓝天,竟然真的是东边太阳西边月,日月同天乃鸿福将至之兆,一阵唏嘘之后全部教众都双膝跪地,行着拜礼。

“祁月千安,我教隆昌!”

九娘不禁一颤,本以为他们拜的是这同天的日月,不想拜的竟然是自己。一瞬间,她竟以为自己回到了大漠鬼宫,千百的鬼宫宫众也是这样拜她,虔诚而真挚,不掺半点杂念。

可是,她却因为一己私欲,那点情丝害得她们流血牺牲。

这么多天了,始终忘不了奚山崖山倒下去的宫中姐妹。她们一直以来都是令中原人闻风丧胆的鬼女杀手,却为了保护她在没有任何作战策略的情况下去了奚山崖,又为了守住她心上人的家,丢了性命……

“我对不起你们。”

九娘在心中默默道歉,希望可以借着这日月同天的福运传达给长眠地下的姐妹们。她在大祭司爻浪的指令下一一做完了祭祀需要做的一切礼仪,由于她的下半身还不能动弹,只能由阿喃搀着她走下了祭祀台。

躲在人群之中的阿琪远远地瞥见了九娘被带离的方向,立马悄悄地跟上,那个香包还在她的怀里揣着,为了掩盖气味她特意里里外外包了三四层,乍一看去还以为她偷吃了东西所以显得胃鼓鼓的。

有一个苗女一直在她前面晃来晃去,她总觉得眼熟,拍了拍那人肩膀才发现原来就是阿依,惊讶道:“诶,阿依你怎么也来了?墨姑娘不是说不用来了么?”

阿依不屑地笑了笑,说道:“阿琪你还真是单纯,难道你看不出来墨姑娘对这个新来的西域女子太过关心了么!”

阿琪不以为然,说道:“墨姑娘待人一向很好,或许是祁月神女也并非苗疆人,墨姑娘想家了吧!”

“想家了?”阿依有些同情地拍了拍阿琪的脑袋,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只有你这样单纯的女娃,才会这么卖命地为她办事。”

这种浓浓的火药味令阿琪很不愉快,墨姑娘给她好吃的好喝的还把她当姐妹看待,哪里容得了阿依对墨姑娘存有这样的敌意,遂狠狠地把阿依推开了,怒喝道:“我不许你说墨姑娘的坏话!”

言罢,抱着手臂飞快地跑开了。被推了一下的阿依打平了皱起来的前襟,对着阿琪的背影发了个白眼,骂道:“真是个傻瓜……”

阿琪可听不到她的这句话,只是一个劲地跑,和阿依的谈话明显把给跟神女丢了。她不清楚墨姑娘要拿给祁月神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会想着要去一探究竟,她只知道把这个香包交到祁月神女便是头等的大事,也能报答墨姑娘的情意。

大祭司爻浪领着阿喃和祁月神女走到了一棵千年大树之下,五根手指凭空扭动着什么东西,待仔细一看竟是一透明的枝干,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根很粗的藤蔓自树顶垂下来,落入了爻浪的手中。

爻浪将藤蔓交到了阿喃手中,叮嘱道:“你负责好祁月神女的安全,她若是有任何差池,就要小心你的脑袋了!”

言罢,爻浪便像一阵风似的“嗖”一下就消失在二人眼前。

“是,祭司大人。”

阿喃还是如是应声道,抱住了九娘的腰,顺着藤蔓缓缓而上。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九娘看不出来这是一棵什么树,但长到了天上,就绝对不下万年。

“不要乱看,否则你会很害怕。很多人都是这么看,然后就掉下去了!”

阿喃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冷冰冰的,奇怪的是却也不会令你感到讨厌。

九娘无谓地笑了笑,看似很随意,那杯衣袖盖住的手指却紧紧地抓着藤蔓,问道:“阿喃姑姑,你说的那些,是不是就是前几任的祁月神女?”

“没有哪位祁月神女有资格被邀请到‘神树之屋’,你是个例外。”

“例外?”

阿喃这样的说辞,八成是为了掩盖那些不为人知的肮脏过往,不过这“肮脏”也不过是九娘从阿喃语气之中揣测出来的罢了。至于真相如何,她哪里又知道呢?

“为什么我会是这个例外?”

“因为你不是苗疆的人。”

已经到了树顶,九娘再朝下面望去,确实感到了一阵眩晕,不禁地收回了目光,被阿喃搀着进了树屋。

树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不过几只酒罐子外加一软榻和一个小圆桌,桌上有一壶刚烧开的不知是热茶还是热酒,冒着腾腾热气。

大祭司爻浪端坐在圆桌前,手中端着一只茶杯,看着九娘,那不明意味的笑容在这样神秘的地方着实显得诡异。见阿喃和九娘一动不动,爻浪突然笑道:“这是寒舍,二位若不嫌弃,只管坐下便是。”

这爻浪讲话也文绉绉的,虽然长着一副苗民的脸孔,却是中原人的做派,到让九娘有些不习惯。她开口问道:“在下实在不知大祭司将在下带到这里,有何贵干?”

“这‘在下’听着怪别扭,”爻浪皱起眉来,摇头道,“不好不好,你如今既然已经成为苗疆南国的祁月神女,就应该有神女的风范,尽早改掉这江湖习气罢。”

光线射进树屋里来,黑暗之中的爻浪突然之间显出了明晰的轮廓,年轻而俊美的侧脸正对上了九娘的目光,她不禁一颤。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听说,苗疆每年都有数以百计的女子死在了祭祀仪式之中。

“长得好,就要人也好?”爻浪似乎看穿了九娘的心思,邪魅一笑,“那火蝶姑娘你长得也好,怎么也忍心手刃无辜之刃?”

闻言,九娘的眼中一丝异色,对眼前这个美男子有了别样的猜测,问道:“大祭司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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