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疼的厉害,红井慵懒地坐起来,靠在床榻上用手敲着自己脑袋,脑子乱的不行,好像有人拿棍子在里面搅动过。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昨夜似乎做个奇怪的梦……红井猛地想起什么,“嗷”的一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绸被,却见自己衣着整齐,身上套着浅白色的长裤和中衣,红井松了口气,但这种状态没有维持一秒,很快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尖叫。
“啊!”红井凌乱,自己怎么会穿着长裤和中衣!她明明记得昨晚睡下时,她仅仅穿了件轻薄的亵衣。
因为白龙的衣物,全都被她给洗了,怎么可能还有干爽的衣服穿?红井抻了抻衣袖,她身上这件怎么看也不像是白龙那件,这一套衣服分明是崭新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那个艳靡的梦……她跟一个男人,红井努力对自己说冷静下来,她勉强记得昨晚那人是相独夏。
红井却想,好在是相独夏。
不过究竟是她发花痴,还是一切都是真实的?
红井迅速扯开衣襟,白龙胸前大片如雪的肌肤露了出来,红井的心亦随之慢慢放回原位,还好,某些以为会出现的痕迹并没有出现。想了想又将衣服扯开些直到肩膀也暴露出来。
肩上,蓝色的莲花印记妖媚动人,鲜活如斯。
破军重伤她的伤口却不见了。
红井迷糊了,又不死心地掀开铺单去看,理论上相独夏第一次遇到她,办了佟青雾的身体,现在她是白龙,以前没听谁说过龙族女王跟谁成了婚,所以如果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应该还能找到一样东西才对。
最终令红井欣喜雀跃的是,那东西没找到。
红井这才放心了,权把昨夜那件事当成了她青春期的发花痴。
揉了揉肩膀,红井披好外衣,准备出去打水洗漱。
红井伸着懒腰,挪开挡在门边的梳妆镜,正要伸手打门,木制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却在同一刻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红井吓了一跳,顿时怒叱道:“我没叫你进来,进来也不先敲门,你这店家真没规矩。”
颀长的身影出现的目光内。
相独夏妖孽地偏头笑了笑:“脾气大了?”
红井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停止了跳动。
“你……”红井舌头打结地说不出话来,但却做了个动作,条件反射一般地捂紧了衣襟。
相独夏扫了她一眼:“白龙的身体,本王早就看遍了。”
“她一千年前便是本王的女人。”
红井身子一抖,抬手指了指相独夏,半天无语,最后竟只说出了句“别用本王这个词”来。
她丢脸的垂了眼,小脸烫红。
“你这身衣服也是我换的。”
红井拿眼角瞟着相独夏。
“不记得了?”他索性凑到她身边来,微微躬下身子,薄唇抵在她的耳边,“昨晚的事。”
红井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爆炸开来。
她小脸红的滴血,呐呐了半天就只会重复着一句:“我……和,我和你……”
相独夏似终于满意了,笑容停留在脸上,红井此刻这表现看的他心情大好,回手掩上房门走入屋内,相独夏不慌不忙地御使水元素,往铜盆中注满了水。
红井知道他在为自己准备舆洗的水,但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红井跺了跺脚:“问你话呢!是不是你!”
“不然还有谁敢碰你?”他反问。
“我是问,那我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是你的魂魄。”相独夏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没有莲花是因为,红井的身体上没有,你的灵魂是红井,当然就没有。”
红井心底一震,原来莲花时有时无是这么个原因,猛然反应过来,红井上前一把抓住相独夏的手腕,相独夏不防她突然动作,手给她拖着,红井上来一口狠咬在男人的腕子上。
下嘴快且狠,那叫一个毫不留情,男人皓白的手腕上顿时浮出一排牙印。
红井自言自语:“可是你现在有身体啊?”
她盯着他手腕上的牙印看。
相独夏明白过来这傻丫头为什么张口咬他了。
原来她以为昨晚的他也是魂魄,以至于认定现在的他依然是。
“昨晚你的魂魄跑出去,入了梦魇。”
“对!”红井回想起来,“我好像到了一个水池,然后很想……”
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红井拍了拍自己的头:“然后我就想跳下去!”
“是你把我拉回来的对不对?”尽管已经猜测到,红井还是顺着思维问了一句。
相独夏颔首:“我带你回到这间屋里的时候,发现白龙的肩伤很重,如果不尽快治好,那道伤口就会慢慢扩大,危急生命。”
他说着伸手,抚了抚红井的脸颊:“如果白龙这身体再死一次,你的灵魂就无处可去。”
“好阴险的破军祭司。”难怪寻常的止血草药用在那伤口上,一点作用也不起,如果伤口持续恶化,那她不是早晚都会没命了。
破军始终还是想要将她灭口。
“那你为什么冰冷的……厄……像个死人?”红井轻触了下男人的手,却惊异的发现此刻他掌心温暖,怎么会这样的?她记得那个时候的他,分明是冷的如冰。
“因为那个也不是我的实体,现在是,昨晚不是。”相独夏目光落在自己的腕子上,心想这丫头下嘴还真是狠,有什么话直接问他不就好了,用的着亲自实践么?
红井望着相独夏,白痴一般的张了张嘴,硬是良久回不出话来。
这不就是说,昨天那种事情是发生在他的魂魄和她的魂魄之间的?老天啊!怎么这样!红井感觉那个名为“世界观”的东西,正在她心中华丽丽的崩塌。
倏然很想尖叫。
为什么发生的事情,只要能和相独夏这家伙扯上关系的,都***这么混乱!
“快去洗漱。”再耽搁一会,水都凉了,“收拾好了,带你出去。”
“啊?”明显红井还处在“呆傻”的状态上,她还在纠结一些事情,相独夏的话,她没听入耳。
“你再不去,是等我动手么?”大灰狼露出微笑,盛情难却的话他可真要下狼爪子了。
“相独夏你是流氓骗子!”纯良的小白兔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竟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相比你红井的那具身体,还是白龙这具本尊的好一点,我真怀疑在红井生活的那个空间里,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
“靠!”红井瞬间愤怒了!
这男人的话居然说得那么直接!这不是摆明了说她平胸么!
她可以爆粗口么?她可以咬死他么?
他居然过分的说她“不是女人”,难道她真的不能一脚踢过去,让他以后都不是男人么!
然而他就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打得过为夫,你随意。”
这个该死的妖孽!
红井一脚踢了过去。
他轻松躲开:“想谋杀亲夫?”
“你是谁的夫啊!”紧接着御使咒逐剑,一剑刺去。
相独夏同时念起了咒语,咒逐剑就在距离他眉间两三寸的位置上停了下来,静止不动了,任凭红井如何驱使。相独夏随即伸手将剑拿下,手拂了下雪白的剑身,咒逐剑竟似通人性般的发出了共鸣的“呜呜”声响,冷厉的宝剑此时反倒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