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俗人,吃进去鸡鸭鱼肉,拉出来一坨臭臭。没有福气做官员,嫉妒富商太有钱。没钱办事处处难,吃着馒头沾咸盐。我是一俗人,俗不可耐,无人喜爱,不会没脸没皮,不会弯曲膝盖。我是一俗人,趴在地上谋生,站直脊梁做人。感觉人模狗样,其实累得够呛。我是一俗人,生活有些变态,生命老得很快,活着拼命攒钱,死了带不走一块。
我是一俗人,东家长西家短,一张臭嘴惹来恩怨。各种诱惑身边转,稍有不慎就会犯贱。我是一俗人,吃了一辈子大米饭,死后身体全腐烂。骨灰一扬随风散,喜怒哀乐为哪般。我是一俗人,庸俗的人,俗气的人,你呢,是不是也是一俗人?”蜗牛人坐在凳子上还在写,死魂灵走过来,看了一遍,说:“军师啊,你是一个俗人。我也是。其实所有人都是。”
蜗牛人笑着说:“首领见笑了,我这没事消遣呢。写点东西自娱自乐。”死魂灵说:“我们还要继续做些俗事,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蜗牛人说:“我找乐逍遥单独聊了,他向我介绍了怒之城的大致情况。怒之城距离喜之城有三天路程,那里一片荒芜,土地沙漠化,尘土飞扬。据他说,怒之城独来独往,几乎不与其它城市往来。
经济落后,百姓贫困。他们贫穷得甚至没有钱建造城墙,整个怒之城暴漏在荒漠之上,那里有一个团的兵力看守,叫做愤怒兵团,士兵衣不遮体,兵器简陋,有些像原始的部落,但战斗力惊人,作战勇猛,视死如归。独眼和三只手已经去了那里,到时候他们会给咱们带来更详细更准确的情报。”
死魂灵说:“怒这个字本身就很有意思,说明了一旦做人被别人奴役,失去自由就会在心中燃起愤怒。我们明日出发吧,到了怒之城附近安营扎寨,在那等待情报部的消息。”
此时,独眼和三只手已经到了怒之城。这里没有城门,用泥沙筑造的房屋连成一片。土地干裂,像是乌龟的壳。两人又饥又渴,找了家餐馆坐下。
这时一个店小二走过来问:“吃啥?”独眼说:“来一份炒牛肉,一份凉拌菜,外加一壶酒。”
店小二说:“有钱么?先交钱,甭想白吃白喝。想吃霸王餐先看看我们后厨的菜刀够不够锋利。”说完,店小二从腰间拽出一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放。三只手说:“看来你是怕我们钱不够了?好,我们先交钱。”三只手从钱袋子里掏出钱放在桌子上,店小二看了看说:“我们这穷,敢吃牛肉的没几个人,这菜很贵。你们有钱就可以任性。坐一会吧,一会菜就上来了。”
店小二离开了,两个人左等右等,等了半天一盘菜也没端上来。独眼有些心急,说道:“店小二,你们能不能快点,不是正在杀牛吧。炒牛肉慢,就先把烧酒端上来啊。”这时,一个厨师从厨房走出来,大声说:“催什么催?爱吃不吃,等不了就走人!我告诉你牛杀完了,正酿酒呢!”
独眼刚想发火,却看见旁边两个桌子的客人打了起来。一个说今天和老婆吵架了,心情不好,别惹我。另一个说看你长得就像挨揍样,看着就让人生气。两人掀翻桌子,抡起凳子,打了一通。三只手说:“二哥,看到了吧。这地方的人都这样,好像谁都欠他钱,没有好脸。忍忍吧。”
两个人打完架,店小二出来说:“打够了吧,桌椅损坏,照价赔偿。一共三十两银子。”两个人交了钱,互相臭骂几句,饭也没吃,甩袖而去。一会,酒菜上来,两人狼吞虎咽,酒足饭饱。三只手喊了一声:“店小二,结账!”店小二跑出来,算账收了银子,然后说:“滚吧!”独眼嗖地站起来:“你们就这么做生意?吃完饭让客人滚?”
店小二一拍桌子,厨房里跑出好几个人来,有人拿着菜刀,有人拿着饭勺,拉开架势。三只手笑着说:“好,好,我们滚。入乡随俗,我们是外地来的,不懂本地规矩,还望见谅。”
店小二说:“不懂?不懂学啊。”独眼和三只手离开餐馆,独眼说:“这地方,呆上一天就能把人气死。”三只手说:“怒之城,就这样吧。我们走走看。”两人在城里东逛西逛,发现这里的人脾气都不太好,换句话说,都是暴脾气。夫妻俩打架,男的摔碎锅碗瓢盆,妻子上房揭瓦,男的看见房瓦都被揭飞了,就点火烧房子。兄弟俩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像是冤家仇人。熟人见面不礼貌问候,而是骂一句:“你丫的还没死呢?”另一个就说:“放心,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到了傍晚,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两人有些口渴,让客房服务员送些水来,一杯水端上来,两人一看,这水混的见不到底。独眼和三只手端着水来到院子里,独眼说:“老板,喝口水会穷死你们么?水这么混能喝么?”老板娘走过来,院子中间有一口老井。
老板娘说:“你们自己打一桶水看看。”独眼放下竹筒,在井里一晃,打上一桶水。他和三只手一看,水桶里的水简直就是泥浆。老板娘说:“我们这常年大旱,井里的水多半是积攒下的雨水。有的喝已经不错了。感觉脏就忍者,别那么多事。”两人返回房间,长叹一声,怎么还有这种地方。
两人睡到半夜,突然有个男子的声音敲打房门,独眼迅速跳起来,提起白虎剑。低声说:“三弟,难不成咱们暴露了?”三只手也一骨碌爬起来,独眼来到房门前,问道:“什么事?半夜敲什么门?”
只听门外的男子说:“需要特殊服务么?我们这价格合理,包您满意。放松一下吧。”三只手听完了低声说:“二哥,这是给咱们安排姑娘呢。让咱们喝花酒,做那种事。”独眼一听,脸色一红,然后说:“不需要,谢谢了。”
外面的男子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哎呀,我知道你们憋的难受。气大伤身,放松下对身体好。我们进来了?”独眼打开门,想赶走他们。没想到那个男子一下子跳到屋里来。只见这个男子膀大腰圆,皮糙肉厚。独眼和三只手看着他,心想这没带女子啊,他进来干吗。
只听这位男子说:“我给你介绍下特服内容和价格,打屁股半小时三两银子,打屁股和后背一小时十两银子,浑身上下随便打一小时十五两银子。这就是我能提供给你们的怒气筒服务,我耐打的很,包你们舒服。”
独眼看看三只手,三只手看看独眼。心想这地方怒气筒服务还真不错,白天生了一肚子气,正憋气窝火呢,两人同意,用拳头乱打一通,给了他十几两银子。男子鼻青脸肿地走了,临走时,还说:“你俩真有劲,打的好痛。看来我要休息几天了。”
被这个人一打扰,两个人睡意全无,独眼推开窗子。看到城内有些士兵举着火把巡逻,独眼说:“三弟,我们不如去抓个舌头。”两人同意,跳出窗子。偷偷活捉了一个士兵,他们把士兵带到僻静处,把刀放到士兵的勃颈处,独眼问:“你放心,你只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如果不配合我就杀了你。”那个士兵点点头,三只手说:“你们这里有多少士兵,长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