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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安静的等,不折腾

本文嘉宾:

华薇,30岁,单身8年

华薇所有网络马甲的性别都是男,她希望用男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比如独立,经济上、精神上。她确实很独立,典型的女汉子,“搬起一桶矿泉水也能健步如飞的姑娘”。

华薇抓人眼球的,除了175厘米的身高,还有齐腰的长发,中分,颧骨高耸。身高是父母给的,不可控因素;那长发是从2010年开始长起来的,每年修一次,不烫不染。

我们第一次见面,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她的手大且有力,一如她的性格,来自骨子里的倔强。

她不服输,也不懂如何迂回。

小时候跟表弟因为一盆洗脸水而干架,小姨从中调解,让表弟再给她打一盆水,结果她却固执地说:“这盆水不是刚才的那盆。”当初她跟初恋分手,歇斯底里地喊:“你不打算跟我走到最后,为什么当初来招惹我?!”

这都属于哲学范畴的事儿,没人能说得清楚。

而事实上,跟初恋分手,是她先提出来的,到现在她还在同学中背负“负心人”的骂名。

“我特别向往北京的生活,我考研究生的时候让他也考,他却每天泡在网吧打游戏,后来他让我毕业后跟他回老家,我没同意,就这样分手了。”

她在北京读研,他在老家混日子,两个人越走越远,背负骂名的当然是那个“混得好”的人。这可以理解,但是她也绝对无辜。

初恋从没给她买过玫瑰,第一次收到他的玫瑰,还是俩人闹分手,他抱了一大束给她。这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却又被她狠心丢入垃圾桶。

分手时他泪流满面,她却冷漠的近乎绝情。去北京读研之后,某天她听说他又找了女朋友,她一个人在宿舍哭得肝肠寸断,第一次她深刻感觉到,他所有的温柔和爱都不再属于她。

回忆这些并没有让华薇陷入伤痛,“人家都说初恋一辈子难忘,其实我现在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没准我们在大街上遇见都不认识对方了呢。”

可是,她低头摆弄杯子的那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

她读研的那所学校是体育院校,美女帅哥云集。

“你这么优秀的条件,怎么没找抓住一个?”

她突然又恢复了活跃,嚷嚷着:“可别提了,肠子都悔青了。那时候我每天在宿舍上网、吃零食,体重比现在重30多斤,又不会穿衣打扮,跟一堵墙似的,谁会喜欢我?”

“拎不清”是华薇的一个标签,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她都没能抓住重点,读研的时候很多女同学把嫁人作为第一要务,而她硬生生把自己整成一宅女,蓬头垢面。研究生毕业后,她却没有延续自己的专业,凭着对文艺的一腔热爱,走上了文字工作者之路……

多年之后,她跟一个事业家庭都很有成就的长辈聊天,长辈告诉她一句名言:“大事不糊涂、小事不计较”,她才稍微醒悟,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

恋情也一样。她住在全国有名的蚁族聚集区唐家岭的时候,隔壁办公室有一男同事经常去找她玩,甚至还带过玫瑰,可她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别人在追她,她以为他真的只是“恰巧路过来看看”。

华薇的第二份恋情是一个巴基斯坦的大男孩小Y,比她小一岁,有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会说话。她一眼就爱上了。

“结局当然是惨痛的,他根本就不适合婚姻,那样的国度不是现代女性所能接受的。可我就是喜欢他的大眼睛,现在想来无悔,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男人我愿意借一个精子,生一个有着漂亮眼睛的小天使。”

跟小Y的感情失败之后,华薇又进入感情的空窗期。从18岁开始谈恋爱,到今年30岁,12年的时间,正儿八经的处在恋爱期,也不过就4、5年的时间。

华薇对待婚姻没那么急,倒是家里人太“捉急”,想方设法结束她的单身状态。跟小C的认识,就是通过父母的朋友介绍的,比她小3岁。

真爱,没有国界、没有年龄限制,世俗定义的那些条件,在她眼中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所以,华薇义无反顾地离开生活了七年的北京,去了南京。依然糊里糊涂的,没有做全盘考虑,只有一个念头:我愿意跟这个男人更近一步。

“呵呵,我是奔着结婚去的,却对与结婚相关的因素一样都没考虑到,甚至连工作也是去了南京重新找的。你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拎不清呗!”我顺着她的话题,脱口而出给了答案。

这是再好不过的解释,这一年华薇已经28岁,很多朋友的娃都会打酱油了。

在去南京之前,趁着过年大家都在家,双方父母在媒人家见了一面,一片和气的氛围。然而,到了真要结婚了,麻烦事儿接二连三的来了。

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这些是不能回避的问题,但还有解决的办法,凡是跟钱有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一个人的思想观念。

华薇说她在南京的那段恋情,像一出蹩脚的三流剧。他们本来可以快快乐乐的,可他癌症晚期的哥哥却希望他跟他嫂子生个孩子。

“他没表示反对,说要跟我商量一下,还说什么他爸妈肯定同意,因为生出来的孩子都叫他们爷爷奶奶。”

伦理道德观念,他没有、他家人也没有。

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她心中又藏不住事,虽然表面上原谅了,却时不时地跳出来撩拨她的小神经,添油加醋地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后来,华薇听说小C哥去世了,给他发了条短信表示安慰,可他杳无音讯。做不了情侣,两个人也成不了朋友。这是必然。

“离开小C也快两年了,为什么还不找个人结婚?”

“遇不到合适的。”

“找对象,当然要‘找’。”

“曾经找过,未遂。年龄越大越不喜欢主动,太累,顺其自然吧。”

“不折腾”是她的座右铭,就像她的齐腰中分长直发,并非想冒充文艺范儿,只是因为懒得折腾。

对待恋情也一样。不折腾,但并不代表对爱情不向往。她在自己的小说里,幻想过无数种两个人坠入爱河的方式,每一种都用情很深。可是,现实中的Mr.right仍未出现。

华薇虽然没婚过,却深得“围城”游戏规则,不管是在城内还是在城外,都有欢喜、忧愁和遗憾。所以,任何人都没理由把幸福设定前提条件,最重要的是享受当下,过好每一天。

华薇算过一笔人生的账。人这一辈子保守以70岁为算,对于30岁的人来说,还有40年时间。从感情萌芽的那一天开始,单身不过是生命中一个短暂的时期,要更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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