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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少时光,已不再

河渡村在一年前被一场近乎灭绝性的暴雪湮没整整三个月后,就再也看不到往日热闹非凡的景象了。村子里留下来的全是一些被冠名为弱势群体的老老少少,像7月的爬山虎在这个穷窟里顽强地滋长着。这一年整个村子少了许多往日的喋喋不休与邻里碎语。

第二年春天,当大片大片的雪开始融化时,年迈的老人都会躬着身子站在巷口翘首盼望各自的亲人。

在即将进入夏日的时候,大部分外出的青年都换了一身行头陆续回到河渡村,似乎已淡忘了那一年所有的伤痛。

“少,少!”

村子最东头的深巷里传出三爹的叫喊声,如同正午王麻子“磨剪刀”的吆喝声在河渡村的上空回荡着。

十四少依旧坐在碾谷场旁的砖窑上看着最西边那条曲曲折折的小道在夕阳下无限延伸着。似乎这里总是可以送走一些人,同时也能盼回一些人。

学校里的喇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在3公里之外的河渡村就听得到,十四少知道老师在调试着一年多没用的音箱,准备迎来9月1号的开学典礼。

十四少面朝西边僵持着,第一次有了想出走的可怕念头,虽然在此前,他去过的最远地方也只不过是渡河的对岸。那里生长着茂密的芦苇,夏天里被狂风肆虐之后,便刷地倒向一边。

这时三爹弯着身子缓慢地穿过深水巷,来到碾谷场,用那根长长的紫竹旱烟杆戳十四少的脑袋。

十四少有些不耐烦地从砖窑上跳下来,拍了两下屁股上的灰尘,不理会三爹,自顾朝大屋走去。

三爹习惯在煤油灯下将黄草纸放在手心里来回搓着,搓成纸卷后作为纸捻引火。他说:“少,帮三爹拿些烟丝。”然后开始在夜深人静时躺在竹椅上吸旱烟。他的紫竹烟枪上绞丝雕花,很精致。

“少,来,来。”

三爹侧过身子招呼正在写作业的十四少。然后左手从烟袋中取出一小撮烟丝放在食指与母指间轻轻揉捏着,然后开始跟十四少讲述早已被时光浸蚀的往事。

三爹说当年新四军东进时他抽过有名的黄桥旱烟,那每人二两记价的黄桥旱烟是作为津贴发放的。他回忆往事时一脸的欣慰与自豪,一时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段曲子:“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吵死了,吵死了。”

十四少总是在这个时候打断三爹的记忆,并将他的痛变本加厉。三爹知道永远也无法让十四少体会到父母的温暖。

“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三爹吸了口旱烟嘴,用手摸了摸十四少的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眯着爬满了皱纹的双眼瞅了瞅——月初柱子的父亲从南方带回的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因为没有区号至今没有拨出去。

天空突然变得阴霾,十四少站在天井旁仰着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黑色的瓦片间噼哩啪啦地坠落在天井中有着厚厚一层青苔的石板上。那一场大雨后,结束了炎热的8月。

葵花站在山坡上看着乌云逐渐退去的天空,她潮湿的长发贴在消瘦的脸颊上显得更加浓密,她赤脚踩在烂泥上赶着牛朝河渡村走来。

九月的渡河涨满了水。开学第一天,十四少就将三爹为他用五种颜色的碎布缝制成的书包丢在河堤上。他厌恶这种看起来跟村南头葵花几乎一模一样的书包,并认定那种颜色搭配起来的书包只适合女孩子。开学的第一天十四少就被同学们取笑用女生的书包,他找不到反击的理由,憋着通红的脸在心中暗自责怪三爹没有将那个军绿色的小挎包送给他。

十四少有点讨厌葵花,讨厌她有和自己一样的书包,即便是葵花先从一年级开始用那个书包,一直用到现在的四年级。

十四少不记得是从几年级开始与葵花同桌的,他老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与她争得面红耳赤。十四少喜欢看着葵花流着眼泪恶狠狠地对他说:“我记得你,十四少!”然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有一次,十四少看着葵花肩上搁着的两束麻花辫,鬼使神差地用剪刀将其中一束发稍剪掉了大约5厘米。一声尖叫后,葵花哭着跑出教室,找来了班主任。

十四少笔直地站在走道里两眼盯着脚尖,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外八字脚,便故意将脚尖往内转。如此反复着,忘记自己到底站了多长时间。

“看,十四少又被罚站了!”从走廊路过的女生们抬起藐视的眼光从他身上掠过,并指手划脚地斥责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放学后葵花走在回河渡村的小路上怜惜着那段大约5厘米的头发,悲痛欲绝。十四少害怕葵花将这件事告诉三爹,便故意讨好地跑到葵花前面抢着帮她提书包,葵花推开十四少,他知道今天的祸可闯大了,回到大屋便在三爹面前翘着屁股负荆请罪。

天渐渐暗下去时河渡村安静得听得见任何生物发出的声响,十四少趴在桌子上,在煤油灯下做着算术题。每次打草稿的纸都是自己收集起来的香烟包装纸,用à鞋底的白色细绵线缝在一起。他讨厌开学第一天就布置作业。

村子里以往每周只会来两次电,这个月却一直没来。他用铅笔拨着灯芯,黑烟将灯罩熏黑,他在想葵花会不会一直不理他。

每天从河渡村步行到学校要走大半个小时的路程。早上十四少5点钟起床,提着三爹为他用罐头瓶装好的咸菜邀请隔壁的柱子一起上学,中午一般在学校吃一餐。葵花却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在她舅舅家吃午饭,她舅舅是年级主任,理所当然很多人都不敢惹葵花,除了十四少。

四年级的班主任潘银莲,村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校长的情人。她一个人包揽语文、数学、音乐、体育四门课程。十四少不喜欢她,主要是因是她有狐臭。三婆就是因为三爹有狐臭才跑到邻村跟了别人,她受不了那种恶劣的气味。

十四少知道第一节课班主任会抽查他的作业,他用手扯了扯葵花的衣裳。但再怎么努力葵花都不理他,更不会将作业递过来给他抄。从被剪头发那一天开始,葵花就用小刀在桌子上划了一道三八线与十四少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十四少说:“将来我送你一把木梳好了。”

十四少有一双很巧的手,可以在竹子上用刀片雕出栩栩如生的花花鸟鸟。可他始终不愿意帮其他人雕任何东西。葵花曾想过让十四少帮她在文具盒上雕一些漂亮的东西,但很快就放弃了。葵花不愿低头请求十四少什么,至少不会比十四少先低头。

葵花照样不理他,起身走到讲台上踮着脚挥动着手中的黑板擦。十四少觉得葵花擦黑板的动作很好笑,差点笑出声。校长站在走道中提着一个铜钟,用长长的铁棍有节奏地敲打着。葵花曾说过她能分辨出上课铃和下课铃的区别——节奏不一样。十四少说,你晓得个屁,总不是你舅舅告诉你的。葵花觉得十四少老是会将她舅舅搬出来讽刺她,想着就可恶。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十四少手握三爹的紫竹旱烟杆在院子里追赶着刚生完蛋的母鸡。那只母鸡似乎很不安分地叫个不停,直到它飞过院墙掉落几根茸茸的鸡毛。十四少将手伸进鸡窝中摸出三个热乎乎的蛋。

三爹正在午睡,他悄悄地进入三爹的房间,在木柜里一个镀着金边的铁盒里拿出一把精致的木梳。十四少一直对此感到好奇,因为三爹常常拿着这把木梳,两眼直视前方发着呆。十四少觉得这把木梳很好看,并想着自己能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上五年级时,村南头葵花家安装了村子里唯一的一部电话。听说是葵花舅舅从学校拿回来的。好多人都听说过电话,就是没有亲眼看到过。葵花家就这样在村子里开了个小卖部,卖一些烟酒糖果之类的杂货。在院子里杵了一个十几米高的竹篙,最顶端安着像学校做广播的那种大喇叭。十四少怎么看都觉得那就是学校的那个大喇叭。那以后就经常会听到葵花的爸爸在喇叭中叫着几队几组的某某某来接电话,整个河渡村的人都能听得到。于是,茶余饭后村子里的老太婆们都会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模样与过路的某个少妇谈论谁家今天暴出的闲杂事,至于内容则会被传得五花八门。

十四少很想到葵花家看看电话是什么样的,可一想到葵花的态度,这个念头立马就在心底被扼杀。

终于在一个月后,十四少听见喇叭中传出了自己的名字。三爹耳朵不好,十四少只能自己去听电话。十四少的手在握话筒时紧张得发抖,一旁的葵花捂着嘴笑个不停,他立即假装镇定。电话另一头是十四少的爸爸,他觉得声音陌生得可怕,在听到对方喂了几声后挂断电话就朝屋外跑去。葵花追出来说:“十四少你还没给钱呢!”

第二天去上学的路上,十四少大清早就在村口等着葵花。当葵花出现时,十四少便从兜里掏出一把五分的硬币,一共五毛五分:“呐,昨天的电话费。”葵花说:“你给我爸好了。”

一旁的柱子看到后故意抬高语调阴阳怪气地说:“哟,送钱给媳妇用啊!”葵花红着脸追上前面的几个女同学。

十四少没作声提着咸菜朝前走。来到学校后,几个同村的同学都跑过来问十四少昨天是不是他爸打的电话。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十四少的爸爸,而是关于他爸爸的一些事迹,比如在外面养着女人,那女人还帮他生了一个小弟弟。

十四少始终不理会他们。葵花说:“叫错了,不是找十四少的。”十四少侧过头看了葵花一眼,虽说这句话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可十四少觉得葵花今天很可爱。

有同学在一旁笑着说:“看,你媳妇都急了。”

十四少冲上前用手抓住那个同学的衣领,开始释放压在心底的怒气。一旁的葵花在将老师叫来之后,第一次站在十四少那边指责那个同学的胡言乱语。

葵花开始愿意与十四少一起上学。每次十四少跳进路边的池溏游泳,葵花就会说:“明天我就告诉老师。”十四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被罚站都是因为葵花。

10月的一场暴雨将去往学校的唯一一条小路冲垮,那天放学后葵花站在坡上等着爸爸来接她。

十四少说:“我背你吧。”葵花觉得害羞,甚至连手都不愿意给十四少。十四少便从书包中拿出一块木头对葵花说:“你握住它吧。”

很顺利地将葵花接到对岸的坡上。她觉得奇怪的是十四少为什么老是拿着一块木头。

在结束五年级时十四少最后一次将书本从学校带回家。小学毕业,在河渡村就意味着很多人将不再继续上学,多半是守着家里的几亩地过些实在的生活。

那一年的庭院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十四少站在冗长的深水巷抚摸着青砖墙,7月的爬山虎爬满老虎窗。葵花从木窗中探出头,浓密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着。她拼命地向十四少挥着手说:“我终于可以去城里了。”袖口滑至她的手肘,显露出瘦小的胳膊。

过完这个暑假,葵花的舅舅就会将她安排到城里去上初中。十四少和村子里大多数同学也会到离河渡村30里远的小镇上初中。

十四少站在山坡上放牛,他叫着在河里打猪草的葵花,葵花卷起裤脚回头对他微笑着,她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发丝散落在额前。河的上游一片芦苇随风摇曳着,风吹乱她浓密的长发,她将左手从耳沟划过,理了理头发。

那个片段是十四少对葵花最后的记忆。

在后来的三年里葵花只在暑假回来过几天。十四少则在初一下学期那年辍学,跟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到南方打工,就连三爹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葵花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几乎在记忆中淡忘了那个黝黑且调皮的少年。偶尔回忆起往事,才会觉得有那么一个人在印象中比较特别。

一个晌午,葵花的爸爸在喇叭中叫三爹听电话。三爹的听力明显不及当年,如果是十四少打回来的电话,他依然会竭尽全力地去听听他的声音。三爹从竹椅上起身,将烟杆别在腰间,背着手,匆匆赶去听电话。没等他走到葵花家门口就有人传来噩耗,十四少因工伤死在了南方的一家工厂。电话另一头是与十四少一起出门打工的柱子。

那年冬天,三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偶尔会在深巷中的大屋里独自哼着那段曲调:“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哼着哼着就开始泣不成声。

葵花在北方上大四那年听爸爸说起十四少的事。她觉得内心深处一阵刺痛,但很快也就恢复心情,投入到学习中了。唯一有一次,她在跟男朋友约会时,莫名地想起了当年的那个男孩子以及跟他在一起的一些细节。

葵花结婚三年后带着女儿回河渡村时,特地到村子的大屋探望三爹。现在三爹除了国家每个月补给他的几百块津贴,村里多数人都会轮流来照顾他。三爹对葵花说:“还记得那年,少剪断你的头发吗?我用烟杆把他的屁股抽得开花。”随后指着堂屋最东边的一个墙角说,“丫头,那个盒子里面装着当年十四少的不少东西呢!”

葵花蹲下身子抚去盒子上的灰尘,里面装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那一刻葵花想起里面都是自己上小学时无故消失的橡皮、头绳、铅笔头……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把手工雕刻的木梳,上面刻着一朵精致的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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