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苍炫又怎么会听不明白童牧言的话,那言外之意,分明是想着告诉他,他们的行踪早就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了,而他们在这里,无非就是瓫中之物。只不过,他现在看着童牧言之意,倒有些不明白了。
两人在这里聊着,童靓容倒是担心起洪红的身体,非要拉着她进屋让大夫给瞧瞧,龙苍炫倒也没说什么,既然已经如此,倒不如放开了,明里暗里的,只要出招就好,总比一直守在原地,静观其变来的好。
酒菜倒是现成的,旁边有人伺候着,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喝着,净谈些江湖上的事情,倒也相谈甚欢,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屋里,洪红坐在桌前,伸出皓腕让大夫把着脉,大夫姓郑,五十多岁的样子,是这小都城里的大夫,可是自打端王爷来这小都城,他便一直追随左右,医术虽然不敢自夸,但是却也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
郑大夫又问了一些她最近的状况,她也如实的说着,包括自己的双眼现在面前所呈红色之象,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视力居然也有些模糊了。
说出此言,童靓容居然有些心急,责怪着她怎么不早说啊!
洪红则是一笑转置之,说了又能怎样?徒增担心。
郑大夫也没怎么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这两个女孩子在逗着嘴,手上写着药方,写完之后放在嘴边吹干,递到洪红的面前,“姑娘,你身子失血过多,要快些的补起来才好,我这里给你开了药方,一日三次的吃,过几****再来。”
“那她的眼呢?什么时候能好啊!”还没等着洪红开口问,童靓容已经急的问出了口。现在的她对洪红可是真的交心做朋友了,也许以前还有些因为龙苍炫的原因,可是现在……
“公主,这眼疾不是一日两日就好的,姑娘的眼疾是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先吃吃药调理一下,过后儿我再给调点药,相信会好的!”郑大夫不疾不徐的说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把握。
“公主,我不急的。”这种话她听的太多了,伸手按住童靓容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让她安心。
童靓容则是瞥了她一眼,嘟起了小嘴,端起了公主的架子转头对着郑大夫说,“那,我可告诉你了,她的眼睛如果治不好的话,那就小心点你的眼睛,到时我就命人挖出来当球踩。”
“是,老朽记下了。”郑大夫听着这话也不能说不害怕,不过既然自己是个大夫,悬壶济世就当尽力而为之。
送走了郑大夫,童靓容便牵着洪红的手往外走去,外面已经天黑掌起了灯,童靓容也是怕她的视力太弱,怕摔着她。
童靓容看到外面桌上的东西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端王爷的脸色也带着几分醉意,“皇叔,你们把东西都吃完了,我们吃什么啊!”童靓容转头再看龙苍炫,脸色居然连变都没变。
“呵呵,怎么能饿着我们的公主呢,我早就命人去府上做了送过来呢,刚才还和苍炫说,让你们搬到端王府去住呢,可是他非不听。”童牧言执起酒杯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仆人,眉一拧,喝道:“酒呢?倒酒!”
旁边的仆人更是憋屈的要命,端着个空酒壶,愣是倒不出一滴酒来。
“端王爷,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您也该休息了!”龙苍炫在一旁打着圆场,今晚,他们两人确实也喝了不少,这酒也是他不让人去拿的。
“嗯,也是,感觉有些头晕了!唉,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今天可是真的高兴啊!”起身,旁边有人扶着,摇晃着身子,看来是真的醉了。“那好,让两个丫头吃点东西吧!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没事我再过来,你们也不急着走,到时陪着我一起在小都城里逛上一逛。”说着,摆了摆手,往外走去,让他们不用送了。
龙苍炫站起身来目送着童牧言,看着他那有些虚浮的脚步,知道,其实酒不醉人,人自醉。
童牧言出了院门,坐上轿子,感觉额头微微的有些痛,伸手扶了扶,眸微闭,可是头脑却是清醒的很。
随着轿子的摇晃,他居然有些困了,在轿中打起了盹,直到端王府的王管家撩起轿帘来轻声叫着他,他才知道,原来已经到府了,睁开双眸,似明灯般闪耀,不再是刚才那般的诽弥。
下了轿,往后院走去,边往前走,边问着身后的王管家,步履居然有些急躁,“王妃晚膳吃的怎么样啊!”
“回王爷,王妃晚膳没动。”王管家一直在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对于王爷的问话,也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废物,连个晚膳都伺候不了,滚,让厨房再备上一份端到房间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来到风雅阁,童牧言的脚步终于缓了下来,看着那漆黑的窗户,他的心里一阵的别扭,无论他什么时候来,她的房间里总不会为他留一盏灯。他对她说过,他每晚都会过来,可是她总是不屑,而就是这种不屑,让他永不会放弃。
推门而进,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清香,是属于她的味道,她的体香,她的身体较之平常人会散发出一种清悠的香气。“百花?睡了吗?”
童牧言走到烛台前,点了火折子,顿时房间里亮了起来。打量了一下房间,在软榻上找到她了,轻步的走上前去,坐下,伸手撵起她的一缕秀发在指间把玩着,细细的看着榻上之人的容貌。
峨眉淡扫,眼线微挑,肤质白晳,婉若凝脂,鼻尖而挺,唇瓣适中,温润红泽,细看之下,居然与着洪红有着九分相似之处。
似乎是看的久了,腹中的酒也在作祟,居然想让他一亲芳泽,可是刚低下的头,还未碰着那脸颊,那张熟睡中的脸便转了方向。
“百花,知道我今天去见谁了吗?”没有得逞,童牧言直起身子,轻声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着一道谜语等着别人来猜。
榻上之人并未睁眼,也未开口,只是继续睡。
“她长的和你一样美丽,只不过,她好像温婉了许多,应该是更像她的母亲吧!”说到此,童牧言感觉到榻上之人已经睁开了双眼,“今天大夫去看过她,说她的身子很虚弱,如果不及时的调理的话……”他的话还未说完,榻上之人已经坐了起来。
“童牧言,你到底要说什么!”百花有些激动的说,手上更是扯动着一条链子,如果仔细的看,会发现,链子连着她的腿腕还有手腕,很细,看着很柔,但是,却是扯不断,而链子的那一头,是栓在墙上的。
童牧言露出欣喜之色,一把抓住百花的手,“百花,你终于肯如此面对我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手上很快的空了,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失望之色,而且似乎更加得意起来,“百花,我累了,今天我喝了很多的酒,我们早点休息好吗?”说着,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虽然小粉拳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是甘之若怡。
轻轻的把百花放在榻上,而他更是规矩的合身躺在旁边,轻轻的扯过她,紧紧的搂着,声音低沉而带有蛊惑性的在她的耳边轻语道:“乖,先睡,明天我再告诉你。”他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而他现在手里握着的这个答案却是最好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