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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剥茧抽丝

得知监狱伙房的王师傅走失的消息,刘得盛征求了一下一直在旁听的江胜勇的意见。“江局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江胜勇回答说:“首长,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问题的话,我觉得曾大富和钟志伟说的不像是假话,除非他们以前是串通好了的。倒是这个伙房的王师傅反而成了问题的关键。”刘得盛听了江胜勇的话说道:“是的,曾大富和钟志伟说的是不是实话,也只有找到了这个王师傅才能够证明是真是假。好的,江局长,我们打道回府。回去以后马上在全县范围内寻找王师傅。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请向省厅发出协查通报。”

回到公安局,没有片刻的停顿,一场在全县范围内搜寻王师傅的活动就展开了。首先是调阅其本人的档案。就见协查通报上是这样写的:“王怀义,原在七路军参加顽固势力。七路军被解散以后,因打的一手好枪法,再加之在七路军并没有做过什么大恶,而经过教育被收编为县大队队员。解放后,由于其孤身一人,被政府安排在监狱食堂工作。现因一重大案件的牵涉而走失,望有关各单位积极协助,如发现本人下落,望火速告知。”当然协查通报上有着县公安局和省厅的公章,还附有王怀义的照片

协查通报发出的第二天,张二愣突然来到了公安局。找到江胜勇说:“我看你发的协查通报,我怎么觉得老赵说的这个人的名字这么熟呢。”江胜勇拿出了协查通报,张二愣拿起来仔细地看着。就见张二愣的目光就落在那张王怀义的照片上,久久的凝视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张二愣一边看一边想,突然,就听张二愣说道:“这个人老家是不是北面邻县的,和咱们县交界的一个小山村的呢?”江胜勇说:“目前还不知道,因为此人的档案资料残缺不全,存在着许多的漏洞。”张二愣把协查通报往江胜勇面前一推,说道:“你仔细的看看这个人像谁?”江胜勇听张二愣一说,也仔细地端详着这张照片。江胜勇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哎!你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个人挺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个人,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张二愣接过江胜勇的话说道:“你们是不是审问过中心粮库的伙夫汪怀仁呢?”听了张二愣的话,江胜通一拍脑袋,像是茅塞顿开一样地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个人还真是长得和汪怀仁相像,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江胜勇看了一眼张二愣,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和汪怀仁联系起来的?”张二愣说道:“我也是昨天晚上听老赵回家说的。老赵说过以后,我就觉得这个人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相似。但是,我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当时汪怀仁和我们一起在国军的一个营里当过兵。这个汪怀仁是一个伙夫,而这个王怀义也是一个伙夫。厨师是他们家家传的手艺,因此,我就想到了汪怀仁。因为,当时我和汪怀仁一起去看过个王怀义。汪怀仁当时和我说是他的亲哥哥,在七路军当伙夫,而且亲自给军长做饭的,厨艺相当了得。我就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和汪怀仁有关系。”听了张二愣的话,江胜勇立刻抓起电话,拨通了刘得盛的电话,“首长,王怀义的消息得到了落实,是二愣部长帮着落实的。这个人应该和中心粮库的汪怀仁是亲兄弟。”“是吗?如果是这样,我问你,现在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首长,就你、我、二愣部长咱们三个人知道。”“那就好,我现在命令你立刻秘密地到中心粮库去提审汪怀仁。”

当时的粮食投毒案,为了不惊动百货店的孙莲香,特意对汪怀仁进行了思想教育,同时对其进行秘密地监督。仍然悄悄地把他留在了中心粮库,而没有对其采取措施,仍然采用的是外松内紧的方式。因此,可以说汪怀仁还是有着相对程度上的一点自由。

江胜勇驱车来到了中心粮库,在半路上,把一份协查通报悄悄地塞给了正在扫大街的小麻子,告诉他给春风看一看,注意这个人的行踪。把这一切都进行和布置完了以后,就径直来到了刘五的办公室。

在刘五的办公室里,江胜勇悄悄地把来意和刘五做了一个简单的交待,刘五就让人把汪怀仁叫了过来。汪怀仁一进屋,刘五就顺手掩上门退了出去。

江胜勇问汪怀仁:“你是不还有一个哥哥?”汪怀仁回答说道:“是,是有一个哥哥,但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我只知道他在监狱里也当大师傅。”江胜勇听了汪怀仁的回答,心里不觉为之一震,于是把协查通报拿了出来,对汪怀仁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呢?”汪怀仁接过来一看,毫不迟疑地就说道:“是这个人,就是他。”江胜勇问道:“他最近没有来找过你吗?”汪怀仁说:“没有,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江胜勇说道:“既然这样,我想听你说说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就听汪怀仁说道:“我只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是军统特务。而且,我就是经他介绍才加入的军统。他当时负责在七路军做军统的卧底,后来听说七路军被八路军打垮了,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我以为他也被打死了。就在你们第一次审问我的前不久的时间,我才听到他的消息,还是扫大街的雷金花告诉我的。那时候,我才知道他还活着,而且还在监狱里做饭。但是,我认为我已经对国民党心灰意冷了,我觉得他比我的心眼活络,应该早就脱离了军统组织。因此,我也就没有说他的问题。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江胜勇回答说:“是有点事情,但是,我只需要你回答,根据你的想像,他目前有可能到哪里落脚呢?”

汪怀仁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说不准,因为他的级别比我要高。但是,我想他极有可能去郊区的王庄儿躲避一时。因为那里有他过去的一个姘头,也是军统的情报人员,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汪怀仁的交待,江胜勇对汪怀仁说道:“好了,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但是,最好我们今天的谈话只局限在你我二人之间,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汪怀仁站起来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从中心粮库出来,江胜勇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刘得盛的办公室,把汪怀仁交待的情况向刘得盛做了汇报。刘得盛当即指示:“马上赶奔郊区王庄,去拘捕王怀义。”

得到了刘得盛的指示,江胜勇连局里都没有回,立刻拿起了刘得盛办公室的电话,要通了公安局。找到马占军说道:“马占军,我现在命令你,马上集合侦察连,去郊区王庄。我提前去了,在王庄村口同你们汇合。”

江胜勇放下电话,就听刘得盛说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出发,市局的协调工作由我来负责。”

由县城到府城郊区、王庄的路程,也就是三十华里的路程。开车也就是十几分钟,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就能赶到。但是,江胜勇由于心内的焦急,一起车就把油门一脚踩到了底。车就像飞一样,向着郊区的王庄风驰电掣地般地直奔而去。

来到了约定的汇合地点,江胜勇一看马占军还没有赶到,就停下车来,等待着马占军他们的到来。江胜勇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仔细地看一看王庄的地形。心想,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王庄的地形好好看一看,万一到特殊的时候要有用处呢?江胜勇就由近向远处观看着王庄的地形地貌。自己的车正停在一座桥的西面,桥面大约宽十米左右,横跨在一条由北向南的河面上。这条河就是护城河,水深大约四米,河宽大约七米。当年,为了解放府城,这条河由于桥头的暗堡,河堤两侧的工事,曾给我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据说,这条河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江胜勇心想,哪座桥就应该是这座桥了。据说桥面下面修有夹层,而且非常的坚固。如果不是当地的居民提出用烟功的办法,要想拿下这座桥,还说不定要牺牲多少人呢?想到这些,江胜勇就不由自主地向着河堤走去。心想,我非得亲自进到这个桥的夹层看看不可,看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构。

江胜勇沿着河堤向下走了二米左右的距离,看看接近水面,不能再向前走了,就停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这座桥的外观结构。看到了在桥的东面,也就是距离河岸一米左右的距离,两个夹层之间有一个窗户大小的开口,可能是进出桥头堡的通道。江胜勇就来到桥的东端,面向西沿着河堤向下走了一段。伸伸手能够够着桥头堡的口了,江胜勇就把手伸了上去,抓住了口的下缘儿,把自己的身体吊了起来。双臂一较力,腰部一用劲,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钻了进去。到了里面,江胜勇发现,这个暗堡的空间很大,就是高度不够。人不能够站起来,如果想在里面行走,就得低着头,半弯着腰才行。但是,里面的光线很好,如果在里面的南北两面各放三挺机枪,足可以把整个河面把守的死死的,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通不过去。可能很少有人光顾的原因,因此这里面除了少许的随风飘进来的树叶以外,也就是一些细细的尘土。由于桥面是拱形的,而暗堡的底面是平的,因此,在两端,底面和桥面交接的部位,就有一个极狭小的夹角。由于这个极狭小的夹角的存在,还有就是视觉上的原因,觉得这里显得更加深邃。

江胜勇是面向西上来的。因此,江胜勇也就借势先把暗堡的西半部看了看。还伸手捡了几个当年遗留下来的子弹壳,刚欲转身下去,准备出去看看马占军他们到了没有。谁知道就在江胜勇刚转过身来,就被桥面和底面夹角处的一堆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因为,江胜勇发现了两具双手被捆在一起的尸体。尸体是背对着背被绑在一起的,两具尸体的性别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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