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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玄机

众人纷纷看向小玉,一脸的凄楚,南宫梦,你为何总能刺痛我心扉,今天你为了得到我,可以将身家性命当筹码,如果哪一天,你要甩掉我,会不会上演同样的戏码呢?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开始,那么结局又会怎样?张小玉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有心了,可是还会疼,故作镇静的说道:“张小玉悉听父母做主!”

“呵呵--”南宫梦苦笑两声,朗声道:“张小玉,我南宫梦看错了你!”说完,环视众人,一双柔魅的眸子充满了绝望之色,抬手将那把短剑在空中一握,直插肋间,顿时,鲜血直涌,顺着浅灰色的锦袍,渗出大片殷红的血迹来,虚弱的看向张小玉,一字一顿的说着:“如若--我还能--活过来,此生--再没有--张小玉一人!”

众人纷纷呼应上前:“梦儿--世子爷--”多少双鄙夷的眼神,纷纷投向张小玉,张小玉全然被南宫梦的举动,吓得没了知觉,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几经昏迷的南宫梦,不知该作何反应,正要上前,却莫名的被人绊了一跤,重重的摔在石阶上,一股刺骨的疼,但是,心已经没了感觉。

南宫梦,历经风月的你,为何参不透这其中的滋味呢?谁先动了心,谁就是谁的傀儡!

自南宫梦出事以后,小玉被禁了足,就连庭院、花园最近的地方也不准去。炭火停了两日,屋子里冷的很,饭菜更是不堪,都是些生冷的残羹剩饭。这是小玉来大荣后,第一次感到被冷落的滋味。这些都不重要,张小玉当头最关心的是南宫梦的生死。

除夕夜,三个人窝在榻上相偎取暖。

漫长的夜,屋外灯火通明,屋内却黑暗冰冷,身上就算覆了再厚的棉被,也感觉不到心的温暖。“张小玉,我看错了你!”南宫梦那双凄楚的眼神,再次浮现眼前,胸前那片殷红的血,一丝冷风袭过,侵入后背,小玉猛地打了个寒颤,喊道:“南宫梦!”

“小姐,小姐!”两个丫头担心的叫着。

小玉回神,眼睛里装满水雾,滴滴的说着:“你们说,南宫梦会不会死?”

“不会的!”杏儿宽慰着说道:“人都说世子爷是金童子转世,是来人间逍遥快活的,怎么可能会死?小姐,别担心,他一定没事的!”说着,握住小玉一双冰凉的手,揉搓着。红儿随口接着说着:“那一刀真真伤的不轻啊,我们成日在屋子里闷着,也没个消息,急死人了!”杏儿白了红儿一眼,道:“给小姐倒杯水来!”红儿几分不高兴的提了鞋,走下榻去。

天微亮,除夕夜将尽。人们常说,如能守住这除夕之夜,便能帮自己牵挂的人延年益寿,那么,如今自己牵挂的唯有一人,南宫梦,你一定活着!小玉紧紧地握着双手,不停的告诉自己。

“李太医,可有好转?”庄亲王一脸愁苦,面容憔悴不堪。

李太医不慌不忙的收拾着药箱,淡淡的说着:“性命已无碍,身体恢复如何,还要看后期的调理!”俯在床边的王妃,一脸倦容的快步上前,道:“就是说,梦儿没事了?”庄亲王一脸心疼的扶住爱妻,道:“李太医是宫中元首,他说无碍,那就是没事了,娘子,尽管放心就是!”

李太医将药箱放于案几上,俯身说道:“世子爷现在虽说性命无忧,但是此次伤势过于严重,又了伤元气啊,这后期的调养,很是关键,下官需再改个方子,交代如何服用,还请王爷指派个得力人选!”

“嬷嬷--”王妃叫着,身后一位长相精明,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应着。“今后梦儿的起居,由你打理!”说完,看向庄亲王,庄亲王领会,道:“太医,就交给史嬷嬷吧,她是内子的乳母,定是放心之人!”李太医俯身应着,随史嬷嬷向后堂走去。

夫妇二人不胜欢喜,依偎着走向南宫梦床榻,看着爱子一张昏睡的俊脸,充满暖暖的爱意。

“小玉--”一声微弱的气息传来,夫妇二人慌忙俯身唤着:“梦儿--”南宫梦又恢复刚才的睡态,似没听到父母的呼喊。

“娘子,别叫了,梦儿又睡了!”庄亲王无奈的抚着爱妻的双肩,王妃泪水滴滴,抽噎着说道:“梦儿好没良心,那个狐媚子有甚好,都这样了,还想着她?”庄亲王叹道:“算了,由了他吧,孩子还没醒来,以后会好的。去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梦儿醒来,为夫叫你!”说着,唤了两个丫头进来,王妃极不情愿的被两个丫头扶着,依依不舍的走出门去。

时间总是可以冲刷一切,转眼间,元宵节已过。

两个月来,被禁锢的张小玉,渐渐习惯了这种被遗忘的感觉。没有纷扰,没有嘲杂,每天都静的出奇。天渐渐转暖,屋子里也多了几米柔和的春光,很是温馨。

这天一早,三个人凑在榻上绣鞋样,小玉一板一眼的学着,手里的鸳鸯鞋样,已大致成型。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只听门外有了开门声。“小姐,我去看看,可能是给我们送饭来的婆子!”红儿一脸兴奋的起身走去门口。

一阵稀疏的开锁声,门“吱”一声开了。

“呀--”红儿兴奋地喊着:“双儿姐姐,你怎么来了?”小玉一听,是张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双儿,慌忙拉了杏儿起身,迎道:“双儿今天怎会有空?”双儿眉间含笑,走进偏房,向小玉俯身道:“三小姐大喜啊!”小玉脸色微顿,心下思量,定是江南王家来人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浅笑道:“双儿莫要打哑语,这喜从何来啊?”

双儿起身,对上小玉微喜的眸子,一张俊丽的小脸,憔悴许多,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悠悠的说道:“夫人娘舅家来人了,说让小姐过去呢!”小玉颔首,道:“你先告诉母亲,我梳洗后,这就过去!”双儿点头应着,轻轻地转身,退出门去。

“小姐,这下你又要翻身了!”红儿一脸的兴奋,昂首挺胸道:“看他们那些见不得别人遭殃的贱人,还敢耻笑我们不曾?”小玉不理,起身坐于镜台前,道:“快快给我梳洗,母亲在正堂等着呢!”

杏儿转身去耳房打水,红儿眉飞眼开的给小玉梳着头。不一会儿,主仆三人妆扮一新,急急地走出门去。

正逢晌午,初春的光很温暖,带了些许淡淡的花香,微风席面,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柔情。行至假山处,张小玉不自觉的侧身看向拐角,南宫梦,或许永远不会出现在这儿。“小姐,走吧--”杏儿催促着。小玉会意一笑,握住杏儿的手,不做言语。杏儿淡淡看着小玉,回握住她的手,道:“小姐,待会儿杏儿,去厨房弄点你爱吃的点心可好?”小玉点头,全是默认。拐过弯去,主仆三人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直直的走向正堂大门。

小玉抬手正要叩门,一个婆子迎将过来,道:“小姐,奴婢带您过去。”小玉点头,转身对杏儿红儿道:“在门口候着吧!”说完,转身跟着婆子,低头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齐齐的一屋子人,男男女女,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投了过来。是啊,这相府三千金可真算是美名远扬了,从被赵少华轻薄,到南宫梦自残,一系列事情下来,真算是京城上下的奇闻趣事,虽在自己府上,至今都没看明白眼前这女子,到底有何能耐,能颠倒众生,欲生欲死。

“哟--”坐在张夫人下首的二姨娘发话了,“我们的三姑娘总算是见客了?你们看看,还是这么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转身看向张夫人,道:“大姐,我就说嘛,不能这么苛责玉儿,这孩子多听话啊,你也舍得紧闭,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说着,一脸心疼的样子。张夫人一脸愠怒,低压着嗓音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玉儿受罚,定是不能减的。玉凤,今天魏公子和恒儿都在,说正事儿要紧。”被唤作玉凤的二姨娘一脸的讥笑,拿了帕子掩嘴,不语。

“玉儿--”张夫人余怒未消,低叫着:“快来见过魏家二公子和你表哥王恒--”张小玉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夹袄,胸前秀几朵星星点点的淡蓝色小花,配上一张清丽的娇媚容颜,很是雅致,碎步上前,两个男子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身前的佳人。魏有良一脸的色魔之象,那眼神像极了一匹欲火中烧的野狼,王恒面色迷离,看不出是何表情。

“玉儿见过魏公子,见过表哥!”小玉礼貌的俯身说着,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二人一眼。

“小姐快快请起--”魏有良一脸猥琐的走上前来,似有搀扶之意,小玉慌忙退后,故作避讳,道:“谢过魏公子!”说着,微转眸瞥向王恒,不觉打了个寒战,王恒,真的是你,细长的眉眼,瘦削的脸庞,除了披上古代的长袍,束起一顶金冠以外,那张脸,竟然和曾与自己灵肉交的混蛋,并无二异。

你个混蛋!小玉心底暗骂,居然在此与你再次汇合,还要继续做夫妻,苍天啊,菩萨啊,阎王爷啊,你们也太会作弄人了吧。不,我不能就这样乱想下去,不能让他看出我是那个张小玉,要是他也是魂穿来的王恒,那我岂不是又要遭殃了?好,有待考究,王恒,王公子,我们走着瞧,慢慢来!

“姑母--”王恒一脸的浅笑,道:“想必这就是表妹小玉了!”

张夫人赔笑着点点头,道:“是啊,这就是你,整日间念念不忘的鼻涕虫!”小玉在一旁赔笑着,故嗔道:“娘亲,都多久的事了,您还记挂着!”说着,故作害羞的靠向张夫人。

王恒礼貌的回笑,道:“表妹莫生气,姑母这是给在下闹着玩的!”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眼见着我和你分开久了,也生分了许多,以往那个整日缠着表哥,一步不肯离开的小女孩,如今却出落成大姑娘了,今日一见,差点认不出来了!”说完,双眸中带了欣喜,这点是那个世界的王恒不曾有过的,但小玉还是清醒的看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张夫人一眼便看出王恒的心思,对小玉很是喜欢,接口道:“是啊,你们分开差不多也该有八年了吧!”王恒点头应着。小玉不语,只是听着,那边二姨娘、三姨娘定定的看着,魏有良自打自己进来,眼神就一步没有离开,张小蝶一脸的嫌恶,一直怔怔的看着魏有良没有做声。几个下人齐排着站在主子身后,小心地服侍着,一会儿换水,一会儿端点心的,忙的不亦乐乎。

“玉儿、蝶儿,若是没事,你们就退了吧!”张夫人或是也看出几分端倪,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早早的将小玉打发出去。二人听后,俯身应着,小玉率先起身退了出去,稍后,张小蝶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也跟了出去。潇湘“三妹--”小玉带了红儿碎步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叫,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往前走。行至假山出,“张小玉--”身后口气加重,声音抬高,小玉心想不能再装了,慌忙转身,堆上一脸盈笑,道:“我当时谁?二姐啊!”

“死丫头,知道是我,还跑那么快!”张小蝶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紧敢两步上来。

“有事吗,二姐?”小玉气定神闲看着走近的张小蝶,直截了当的问着。

张小蝶又喘了两口气,靠向小玉,挽住她的臂膀,道:“有日子没见你了,想你了呗!”说着,拉了小玉直直的往园子里走。红儿儿和张小蝶的贴身丫头丰儿,二人在后面不急不慢的跟着,也闲聊起来。

“那魏家公子你也见了,长的还不如你娘舅家的表哥呢!”张小蝶一脸嫌恶的说着。

“谁说的!”张小玉一脸的不以为然,“人家是宰相家的二公子,权位和家世可比表哥要高出很多。二姐你身世清白,不比妹妹我,只能捡了身份低微的小户人家嫁了!”

张小蝶看张小玉一脸的羡慕之色,不觉蒙上一层喜色,淡淡的说着:“妹妹也别多想,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多档子事,评三妹的长相和才学,嫁给当今九皇子都不在话下呢,更别说庄亲王府了!”九皇子,她怎么知道,莫非?不对,不可能的,南宫月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有人查觉,除非有人告诉她。可是那天没人啊?

“三妹?”张小蝶狐疑的叫着。

“嗯?”小玉回神,道:“二姐说笑了,妹妹资质愚钝,长相也平淡的很,怎能和我大荣绝世双骄匹配。”不咸不淡的应着。

“妹妹才说笑呢?”张小蝶讥笑着应道:“庄世子都能拿性命换你一句可做正妻,我三妹还有什么不能呢?”丫丫的,终于扯过来了。不就想知道那天怎么一回事吗?打自己被禁,两个丫头和南宫梦是惟一的知情者,三个知情者不出场,其中的缘由无人知晓,想必这个秘密很多人也想知道吧!

“那日是世子爷喝多了酒!”小玉淡淡的说着。总要有个解释吧,这个理由,彼此都能好过些。

“我说呢--”张小蝶若有所思的说着:“这个南宫梦,定是将小玉你当成了万花楼里的姑娘--”张小玉冷笑两声,心里咒骂着,张小蝶,不打压别人,你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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