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一听自己竟然在胡杨家，心里更是糊涂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小心翼翼地问。
“啊？你不记得了啊？”胡杨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昨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昨天？”李婧右手抚着额头，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可是她能记得的，只是自己从警察局出来之前的事。
“也是，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的短暂性失忆！”胡杨草草下了结论。
“惊吓过度？”李婧想都没想，脱口问了出来。
“额……”胡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还是不要跟你说了，不然再刺激你一次，怕你受不了！”
“你还是说吧！你不说我更不明白！”
“贾亮死了！”胡杨面无表情地说，好像在他看来贾亮本就该死。
“啊？！”李婧果然吃了一惊，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胡杨没有再说什么，他决定让李婧缓和一会儿。
“什么时候的事？”过了好一会儿，李婧终于再次发问。
“昨天晚上！”
“我当时知道这件事吗？”
“你就在现场！”胡杨停下手中的活，转眼盯着李婧。
“什么？”李婧明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怎么会……”
“可事实就是这样，你在现场可能惊吓过度，所以把事情都忘记了！”胡杨简单的推断完毕，接着说，“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痛苦！”
“那贾晶呢？他当时在哪？”
“他不在现场，是贾亮跳楼之后，他才和章瑜一起赶到现场！”
“他和章瑜？你是说贾晶和章瑜一起到的现场？”李婧对这一句特别敏感。
“是的！”胡杨这才注意到李婧眼里那令人费解的表情，忙改口说，“可能赶往事发现场的时候，碰巧遇到也说不定！”
“他们现在在哪？”
“不知道！如果不是在处理贾亮的葬礼，就是在被警察问话！”胡杨说完，转身将豆浆、面包和煎蛋端到李婧面前。
“先吃点东西吧！”
李婧摇了摇头，她现在一点吃东西的心思都没有。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李婧站起来就要出去，可能因为身子太过虚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你身子太弱，先吃点东西吧！”胡杨见劝说无效，最后索性说，“你吃完之后，我带你去找他们！”
李婧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地端起豆浆。
“贾亮是你杀的吗？”李婧突然转头问胡杨。
“啊？什么？”胡杨一口豆浆没咽下去，被李婧这个问题给逼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为曲歆报仇吗？”李婧抬眼望着他。
胡杨干脆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本正经地说，“不错！我是要为曲歆报仇，可是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我，杀害曲歆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贾亮知道了这个人是谁，所以被灭口了？”
“很有可能！”
李婧放下杯子，重新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吧！我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当当”的敲门声。
胡杨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李婧不要出声。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望去。
门外是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一大早会出现在这里。
“是警察！”胡杨用口型告诉李婧。
李婧皱了皱眉头，心里和胡杨想的一样。
“胡杨，把门打开，我知道你在家！”门外警察喊道。
胡杨对这两个警察没有恶意，他相信他们一定会查出杀害曲歆的真正凶手。所以他没有再犹豫，伸手打开房门。
“早上好，两位警官！”
“早！我们可以进去吗？”
胡杨回头看了李婧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请进！”
看到李婧之后，易荣和田罗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李婧也在啊！”
“额……是这样……”胡杨忙向易荣解释。
易荣打断了他，“我都知道了，房贝警官都告诉我了！”
“那请坐吧！”胡杨指着餐桌旁边的两把椅子，示意易荣他们坐下。
“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想找李婧。既然你们都在，那就省得我一个个找了！”易荣表明来意之后，接着说，“这次主要是针对昨晚贾亮的死进行调查！因为他的死和曲歆的死有很大关系！”
“你们查出什么了吗？”胡杨一听易荣这样说，忙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应该快了！”易荣胸有成竹地说，“凶手自以为这是在杀人灭口，其实是将自己一步步往死路上逼！”
“我也这样觉得！”
“你们谁先说，昨天从警察局出去之后到晚上案发时都去了哪里？”
“我先来吧！”胡杨先说话了，“昨天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我去了趟公司帮曲歆处理相关问题，然后去了李婧的小区，我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是她当时刚好出门！”
“然后呢？你跟踪她了吗？”易荣笑着问。
“是的，我知道你们派人在跟踪我，这样我也能更加放心李婧的人身安全！”
“这么说你是清白的了？”
“你可以去问你的线人，他告诉你的应该比我说的详细的多！”
“确实如此！”易荣没有否认自己派人跟踪胡杨。
见胡杨说完了，李婧便开口告诉易荣，“我记得昨天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和贾晶一起吃了饭，然后他送我回了家，说是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你没有问什么事？”
“他公司的事我一向很少过问，因为他不喜欢别人搀和他公司的事情！”李婧解释说。
“你回家之后呢？”
“回家之后……”李婧努力回想后说道，“晚上的时候好像接了个电话……我记不清了……”
“能记起是谁打的吗？”
“我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好像从那里开始断开了！”
“那我给你点提示，你再想想！”易荣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你昨天的通话记录，昨天晚上八点左右，贾亮打电话给你，共有一分半钟通话时间！”
“贾亮？”李婧好像不太相信贾亮昨晚会打电话过来，“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自己看，还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查！”易荣将白色纸条递给李婧。
李婧接过来仔细查看，发现确实如易荣所说。可是为什么脑海里没有一点记忆呢？
“我们也查了贾亮的通话记录，时间是完全吻合的！”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电话里到底说些什么了！”
“胡杨，你看到李婧出门的时候是几点钟？”易荣觉得案件的碎片正在慢慢拼合。
“大概晚上九点钟的样子，具体时间记不清了！”胡杨说。
“那现在事情就有点眉目了！”易荣自顾自地点头说，“李婧接了贾亮的电话后，九点钟出门前往贾亮家里，十点钟左右发生的惨案，警察半个小时后赶到，最后胡杨把李婧带到这里来！对吗？”
胡杨点了点头。
“不过当李婧去了贾亮家里之后，你在干吗？”易荣转头问胡杨。
“我一路跟着她到了那个小区，可是我无法进入楼道，只能在小区外面等待！”
“命案发生的时候，你知道吗？”
“呵！”胡杨冷笑一声，“何止知道，我就是第一目击证人！”
“哦？说来听听！”
“我当时正坐在小区外面的石凳上休息，突然身后传来‘嘭’的一声闷响。我不明所以，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人！”胡杨说的有声有色，好像这一幕就在眼前。
“报警的人也是你？”
胡杨点了点头。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反应？没有担心李婧吗？”
“我没有看清跳楼的是贾亮，所以并没有和李婧联系到一起！”胡杨转头看了李婧一眼，接着说道，“当救护车和警察来了之后，我才从围观者口中听说！但是当时已经没法上楼了！”
“所以你就守在人群里等待李婧出现？”
“是的，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胡杨诚实地回答。
易荣听完之后，和旁边做记录的田罗对了个眼色，然后转过头说，“你们要出去吗？我想我可以带你们一程！”
“你们也要去找贾晶和章瑜是吗？”李婧抬头问。
“没错！”易荣答道，“贾亮最近接触的就是你们几个，理所当然需要仔细调查！”
“等我一下！”胡杨说着走进卧室，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哦，对了！”易荣跟着走进卧室，指着墙上的其中一张照片问胡杨，“这两张照片都是你拍的吗？”
胡杨被易荣的突然发问吓了一跳，他转头盯着照片看了几秒钟，然后回过头说，“是的！”
“可是这两张照片的拍摄模式完全不一样！”易荣继续说，“据我所知，一个摄影师用惯了某种拍摄模式之后，在类似偷拍这种特殊情况下，一定会选用自己最熟悉的拍摄模式进行拍摄！不过这两张照片一个用的是自动挡，一个用的是手动挡，这就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