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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交锋9

“哎呀呀,你谁啊?”

“我是E!”

“E?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慌张?”

“如你所愿,我和Land在交战!”

“哎呀呀呀呀,太刺激啦!!今晚我要去找你,你要给我讲讲,这两天我的疑惑太多啦!Land那家伙不行,根本不会讲故事……”

“我也得有命活到今晚才行啊!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交给你的第三个任务,你执行得如何?”

“执行得很好呀!圆满完成!”

“那也就是说,她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她知道你的存在吗?”

“目前还不知道。”

“很好,那还请你继续保护到今晚,还会有人对他不利的。等到她要做的事情做完后,给这个电话拨过来。”

“哎呀呀,时间又延长了呀……”

“放心,酬劳翻倍。”

“就这么说定了!”

E挂掉电话,心情无比舒畅,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解决了。现在他的任务非常简单了,如同刚刚的Diaz一样——拖延时间。

他就这样一路开出S市,沿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不停的行驶,Land就紧紧地跟在身后。

Land觉得有点蹊跷,他不知道E开出城的目的何在,就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下去的时候,E拐下了一条小道。Land把心一横继续追了下去。

追逐持续了二十多分钟,Land渐渐追了上来,实际上两个人都是全速前进,但Land的保时捷RS60身形小,速度快,拼直线竞速自然赢过路虎。E似乎对这一切准备充分,当保时捷和路虎几乎平行的时候,E头也不转一下,举起手枪向着Land的位置射去。Land不得已稍减了一点速度,路虎再度领先一个车位。

就在此时E抬头看见一个路牌,上面的指示是,再向前10公里,就到海边了。E思忖了半响,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稍稍放慢车速,将头探出车窗,猛然回头。这下Land将E的脸看得一清二楚,正疑惑为什么E自曝样貌时,E瞄准了保时捷的左前轮,“砰”的一声,左前轮保胎,保时捷旋即发生侧滑,几乎冲出公路。Land集中精力,用力控制住方向盘,像蹬自行车一样一脚一脚点刹刹车,“暴走”的保时捷渐渐恢复平静,逐渐回到正轨上来。

Land刚刚也看到了那个指示牌,他料到E是为了在海边争取下一步动作的时间。此时他本应换一种交通工具,继续保持压力,可惜他们已经到了荒山野岭一般的地方,路旁的小村庄也破败不堪,没有任何替代交通工具!Land狠狠一咬牙,握紧方向盘,开着爆胎的保时捷继续向前追击。

所幸眼前只有10公里的路,没用五分钟,他就开到了海边。这是一处还未完全开发的海滩,虽然沙滩柔软广阔,海景怡人,但几乎没有人,只有三五条渔船,在海边随着海浪晃动。Land四处寻找着E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用自己的样貌换来了充裕的行动时间。

Land沮丧地抬头看向大海的远方,他忽然发现海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小点,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渔船,渔船上坐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样子。

Land没做分毫停留,他冲过沙滩,跳上一艘渔船,解开绳索,奔着另一艘船的方向追去。这艘渔船还不算落后,船尾有一个带着控制方向的摇杆的发动机,只要将绳子一拉,发动机就会开始转动。速度居然也不慢。

据Land的目测,他距离前方的船有0.7~0.8海里的距离,距离在一点点拉近,似乎E在有意放慢速度等待Land追上来。

Land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

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E要向郊外走。见他驶向海边、还用自己的面貌换取充足的时间时,Land以为E在海外另有图谋,这么做只是为了甩掉他。但是情况看来并不是这样,E的减速让他终于想起来了刚才的疑惑:如果E在海外有所打算,一定不会留下多余的船只给Land,而且刚才那一枪,一定会开向对汽车而言更要害的地方,直接让Land停留在原地……这样说来,E的目的……只不过就是拖时间而已!他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Land转念一想,这样也就意味着两个人在海上的机会是公平的,没有人在这里占有优势。既然已经被骗到了这个地步,那不如索性继续追击下去。

Land继续保持全速前进,逐渐迫近前面的船。直到距离缩短到一两海里时,Land终于看清,前面的人就是E。而此时他们不知道开出了多远,回头看时已经看不到陆地所在了。

虽然身后没有了陆地,但是眼前却似乎有了着落:两条船飞速行驶的船身前,是一个不大的岛屿,整个岛屿郁郁葱葱的样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生机盎然。

E显然不想把船与船的追逐战变成脚与脚的追逐战,他调整了一下方向,绕开小岛,向另一边继续驶去。

但其实此时他的心里也有点没底,自从来到海面之后,他就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这让他甚至叫不上来刚刚路过的小岛的名字。前方还有什么,E的心里也没底,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将时间拖到晚上,留给Lily行凶的时间!Lily肯定不知道,作为一个要毒害别人的凶手,居然有侦探在暗地里给他帮忙,而且已然救过她一命了。

追逐又持续了十分钟左右,E发现眼前有出现了一个更大一点的海岛,不过与刚才那个绿岛不同,这个岛上几乎都是岩石,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E忽然想到了办法,他决定赌一把。这次他没有改换方向,而是直直地想着海岛的方向前进。Land自知可能是个陷阱,但也不得不追上去。

E率先靠岸,他以飞快的速度跑离停靠船只的海滩,消失在石林当中。Land紧接着停靠在距离E的船不远的地方。Land在停靠的间歇,揣测着E可能会有的意图:

绕过绿岛,却在石岛登岸……如果E想用地形拖住我的话,绿岛拥有茂密的丛林不是更合适吗,为什么要到这么荒芜的地方?

Land为防万一,偷偷将发动机里的柴油放掉一半。而后才上岸追去。

刚刚绕过临近海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Land就看见了E,他正笔直地站在十米开外,望着自己。

“Land,我觉得再追下去也无济于事,我们只会离陆地越来越远,以至于无法返程。现在,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

“那就是决斗!我们试一试抛开头脑,抛开辅助元素,抛开案件的较量——用最原始、最初级的方式。”

“为了拖延时间,你不惜以身体相博吗?”

“嘿嘿,被你发现了……不过现在你没得选择,只能接受肉搏挑战。刚刚我在船底打了个洞,那艘船废了。在肉搏中获胜的那个才有权坐你的船回去,剩下的一个就要留在这儿等待救援。”

“我明白了,所以你绕过了那个绿岛,就是因为这个石岛从天空中俯瞰时更加清楚,方便直升飞机救援。”

“没错,这里有足够的石头给你摆个SOS。”

“还不一定是谁来摆呢?”

Land最后一句用的是中文,E一怔。Land借机冲到E跟前,右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E摔倒在地,Land扑上前刚要再补一脚,却被E一个翻身踢倒在地。两人就此再次扭打起来。这次场地宽广,山高水远,加上刚刚约定了只凭拳脚分出个胜负,两人都不再收敛,出手时都用力用到极致,一副恨不得把对方的脖子扭下来的气势。

Land和E各有所长,在肉搏中也几乎不分伯仲。开始两人还打得有招有势,但僵持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体力都已经不支。Land奋力地蹬了E一脚,却几乎没什么力量,E转身就要反击,然而还没碰到Land的身体,自己就先累得更不上步伐了。Land向后一躲,两人隔开两米的距离对峙,都一脸疲惫、气喘不止地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都还没把这口气顺过来。

“我……我会赢。”过了半响,Land终于率先开口。

E冷笑了一声:

“别说……别说大话。”E说着,又迅速起身冲了上去。Land连忙向斜侧里躲闪,却不想忽然被什么击中了太阳穴的位置。虽然力道不大,但Land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结果一击之下应声倒地,E迅速追了上来,一脚踩住Land的后背,说道:

“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可是那样游戏就要提早收场了。AG必须要继续,我们还是要分个胜负。”E一掌击在Land的后脑上,Land大叫了一声,陷入昏迷。

终于获胜了,E瘫坐在地上,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奋力肉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现在的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这是一个多么的有趣的场面,掀起狂风骤雨的两个人,如此宁静的呆在一个遥远的海岛上,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精疲力竭,他们两个都想着不惜一切代价击溃对方,但却不会轻易夺取对方的性命。这就像是龙卷风的暴风眼,在满世界的躁动中,最核心的位置却一片祥和。

E稍微恢复了一点体能,他搜查了Land的全身,除了发现一把手枪以外,没有任何收获。他仍将那把手枪留在Land的怀里,转身向海岸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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