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不分上下,但是凤无忧的已经开始有些体力不支,毕竟敌众我寡。就在大内高手忽进忽退的空档,他从腰间掏出花少容走前悄悄留给他的一只烟雾弹,拔掉弹塞,朝他们丢去。看到咝咝冒出的浓烟,那些大内高手误以为是火药,忙四散逃蹿。
凤无忧趁着烟雾弹的掩护,与大内高手躲闪的空当,忙转身去拐角处的废墙边找叶无双,却发现她不见了。
“无双,无双!”他慌乱的找着,却始终没看到人影。
她已中毒至深,肯定不会是自己走掉,一定是被人劫持走了!若真是如此,他就更不能逃了。
此刻,烟雾快散尽,那些逃蹿的大内高手也再次试探着向他围攻过来。凤无忧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咻咻!丢出一支飞镖,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溜之大吉。
“阿深,她怎么样了?中的是什么毒?”
叶无双静静地躺在城郊一个小客栈里的床榻上,已经深度昏迷,不省人事。阿深替她号着脉,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她的毒发症状。时而垂眸沉思,时而摇头叹息。末了,才拿出纸墨:她是谁?你为什么要救她?
沐兰馨眉心微蹙,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无忧的朋友。”
这种毒乃是五种有剧毒的毒草汁混合体,一般人中毒即死,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撑了这么久,却还可以活着,足以见得,她不是个普通人。
“她还有救吗?”沐兰馨边说边细细地观察着叶无双的面色与症状,“她面色乌黑发紫,唇色却发白,时有抽搐,呼吸时缓时急......”她把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儿上,“脉搏微频,肌肉僵硬,我想,她中的应该是好几中毒。”阿深惊讶地看着她,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曼陀罗,天仙子,钩吻,毒箭木,还有,还有夺命草!”
厉害,真是厉害!阿深不由自主地对她伸出了大拇指,被她的推算深深所折服。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天赋,只不过几天功夫,她就把他给她的《百草全集》全都熟记于心了,还把其中的药性特点记得如此清楚,而且还能判断的如此精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得赶紧帮她把体内的毒物排出来,不然毒入五脏,就无力回天了。”
阿深连连点头,遂在纸上写:内服泄药,外用药物熏蒸。
沐兰馨看罢,微微点头,她也正是这样的想法。
“废物!简直是废物!”怒火攻心的凤无休一脚踹在了袁泰的胸口,“十几个人,还自称是个顶个儿的高手,竟然连一个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都搞不定,养你们有何用!”
袁泰从地上爬起来,端端地跪着,始终面部冰冷,无悲无喜,任劳任怨,似乎是一个毫无情绪的麻木之人。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心狠手辣,所以凤无休才会选定了他作为大内高手的头目。实际上就是凤无休培养的高级杀手。
凤无休踱步沉思半晌,在他面前停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办不成,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袁泰两手一拜,沉默冰冷的离去。
这种人,不仅心狠手辣,且赤胆忠心。
袁泰本是江湖组织的龙头老头,四处烧杀抢掠,后被官府抓捕入狱。一次偶然,凤无休在狱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见他的眼神足够冰冷凶狠,丝毫没有被牢狱之中的压抑与恐惧所压迫得暗淡憔悴。便起了私心,欲把他收为已有。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他。一个死囚,能活命就感到很幸运了,还能能被重用,他如何能不死心塌地的为凤无休效命?
从万乐宫出来,看到花少容迎面走来,袁泰顿时提高了警惕。他行色匆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对于袁泰,花少容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个人很神秘,看面相,绝非善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袁泰突然伸出脚,将他绊了个趔趄。因为有事,所以,花少容不想招惹他。所以,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进殿去了。
“皇上。”花少容单膝跪地,双手抱握于头顶,行君臣之礼。
凤无休正在与美姬调情,见花少容来,忙遣散了她们。
“花将军,这么晚了来找朕,可是有事?”他边说边抬手示意他起来。
花少容缓缓起身,一如既往英武不屈,面色沉稳,
“我是想来问问,可是抓住了二皇子?还有他的同伙?”
凤无休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花将军很关心我二弟啊。”
“卑职是关心皇上。”
“那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不提则罢,一提凤无休便气得脸发紫,“让他们给跑了。”
花少容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下,
“他,还会回来的。”可是他是了解凤无忧的,他能不顾危险回来为自己的母后送葬,就绝对会再次为他人回来。
凤无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何以见得。”
他淡淡道,
“凭感觉!”
两人或深或浅的谈着,却没发现,有个人早已在大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如此也好,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不必顾虑,不必害怕。沐兰绮捧着她亲自熬制的莲子羹,站在那里凝视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谈话快结束,才轻移莲步,款款走入大殿之中。
“皇上,花将军,不打扰你们谈话吧。”
凤无休眼睛顿时晶亮,这还是他登基以来,沐兰绮第一次用这么温婉的声音跟他说话。可是,他却不知道,她是为花少容而来。
沐兰绮知道花少容今天进宫,也一定会来万乐宫,即便是他不来,凤无休也会召他来。所以她早早的准备了这莲子羹,希望能找个理由跟花少容见一面。
“没关系,快来,绮儿。”凤无休忙迎了过去,揽着沐兰绮的肩,“这是什么?”看着她纤纤玉手中捧着的莲花盅,好好奇地问道。
沐兰绮微微看着花少容,
“这是我特意熬制的莲花羹,正好花将军也在,一起偿偿吧。”
沐兰绮心中甚是不服气,她明明是花少容的未婚妻,可是现在,弄得好像她似皇上妃子似的。她轻移莲步,走到玉案边,微倾莲花盅,将琼浆似的莲花羹倒入小玉碗里,又缓缓走到花少容的面前,
“花将军,尝尝吧。”
花少容盛情难却,微微抬手去接她手中的小玉碗。就在此时,沐兰绮蓦地将手覆在花少容的手背上,紧紧的压着他的手,让他抽不开。花少容微怒地看了她一眼,她却媚眼如丝,咝咝地对他放着电。花少容是敢怒不敢言,而沐兰绮却是巴不得被某人看到。
凤无休看两人有些不对劲儿,忙负手踱过来,沐兰绮这才放开了花少容的手,
“你们怎么了?”
沐兰绮面色微红,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如此明显的变化,凤无休怎么看不明白。
他恨恨地看了花少容一眼,而花少容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是哑巴吃黄莲,
“皇上,天色不早了,若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行告辞了。”
凤无休正欲开口应允,沐兰绮倏忽跪倒在地,
“皇上,求您放我出宫。”她说着,便不知手中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刀尖对向自己。
凤无休眉心忽皱,气得两腮直抖。
花少容驻足回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诚心希望沐兰绮不再做傻事才好。
就在大殿内的气氛几乎凝滞,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没来由的跪在沐兰绮的面前,
“大小姐,求求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