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检查完,你不能进去!”那官兵一下子拦住了方浩天。
“怎么着,想黑吃黑吞了我的宝贝?我偏要进去!”说着,他便一副横冲直撞的样子。
“官爷,我们检查得差不多了,要不先放我们进去,给这位小哥检查吧。”那中年汉子见双方争执不下,便从中缓和说。
两个检查的官兵相互看了眼,觉得也缠不赢方浩天,便点头同意了。
果然,那中年汉子抱着快生的妻子进了关卡后,方浩天老实多了,一心想让他们赶紧检查完了事,好进去找他的宝贝。
虽然检查的官兵觉得方浩天可疑,可是检查来检查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只好将他放行了。
他过了关卡后,立马就去追乔装成夫妻的凤无忧与沐兰馨。
他们三人相约在清风客栈碰头。
一进客栈的客房,沐兰馨立马从凤无忧身上跳下来,红着脸拿掉了绑在肚子上的布包。凤无忧看着她那害臊的样子,简直与沐兰馨一模一样。一个人即使长得再像,性格习惯也还是有异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兰馨。”他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沐兰馨讶异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是在叫我吗?”
凤无忧从神思中清醒过来,
“呵呵,你总是让我产生错觉。”他轻轻扬了扬唇角。
沐兰馨咬了咬下唇,想告诉他自己的头受过伤,失去了一些记忆,或许他们还真是旧相识。可是还未等开口,门就突然被打开了。两人忙回头看去,凤无忧眸光微瞪,一脸惊讶。只见一位身着白衫,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公子缓缓踱了进来。
“阿深?”
沐兰馨恍然,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可是阿深的目光却聚在沐兰馨的身上,怎么也散不去。
凤无忧与沐兰馨都觉得奇怪。
难道他认识我?沐兰馨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样被他看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接触兰馨的时候,兰馨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现在的样子,他不可能会认出她的。凤无忧缓缓上前,拍了拍阿深的肩膀,
“你认识她?”他不由得问出了口,并且心中还带着一丝期盼,但愿阿深能帮他确认眼前的姑娘就是兰馨。
阿深微微点头,凤无忧心中大喜,
“她是兰馨对不对?”
出乎意料的是,阿深竟然拧着双眉十分讶异的看着他,让原本非常兴奋的凤无忧一下子云山雾罩,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忙从一旁拿过纸墨,示意阿深能否把事情交待清楚些,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兰馨。阿深会意,遂提笔:
一年前我在凌水边救过她,但是她没有留下姓名。眼前这位姑娘肤如凝脂,光洁无瑕,应该不是兰馨。
看罢,凤无忧的心就好像从云端瞬间跌入深谷,失落得一塌糊涂。
更加糊涂的是沐兰馨,为什么两人都说认识她,可是他们所说的又不是同一个人,天下哪儿有那么多相像的人。她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一个迷宫,处处都是出口,可处处又都是死角。就在三人各自疑惑之时,方浩天推门而入。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又多了个人?
“你是谁?”他走到阿深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
阿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哦,他是我们的一个朋友,他叫阿深。”凤无忧忙替阿深回答。
方浩天微怒,他是老几,竟然无视我?说话都还不带理的。
“哦?是吗?他是哑巴吗?要你替他回答?”
沐兰馨觉得方浩天说话太难听,忙上前阻拦,
“浩天,你不能这么无礼。”
见方浩天对阿深有些误会,凤无忧笑笑走上前解释道,
“没错,阿深的确有语障,不过他可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者。”
沐兰馨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说话,要用笔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方浩天脸一阵红一阵白,实在尴尬。
阿深全然没有在意这些,他很温和的笑了笑,便拉着凤无忧出去了。
蓝如意终是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后位,但是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在担心一件事,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得不提防着点儿。但愿那小妮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正忧思着,凤无休兴匆匆的走了进来。
“呵呵,爱妃,都等急了吧。”边说边喘着粗气,将蓝如意倾倒在床,压在她的身上。
蓝如意唇角划过一丝冷笑,
“皇上可是终于想起了我,”她边说边推开凤无休,缓缓坐起来,“皇上这后宫子嗣单薄,臣妾如此也是想让北幽的江山后继有人,香火兴旺,皇上既然这么不情不愿,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她故意拉长了脸,表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凤无休眼珠滴溜溜的一转,
“好了好了,算我错还不行吗?来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得赶紧为皇上添个龙子,才可以后位上屹立不倒。
一翻欢交过后,两人大汗淋漓,各自瘫软如泥,不想动弹。
忽然,一位内侍匆匆跑进来禀报,
“固北将军有急事求见。”
凤无休顾不上疲软,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候在一旁的侍女忙替他穿衣系带。
“让他稍候,我马上出去。”
固北将军殷武在紫玉殿外焦灼的候着,他没想到,他前脚走,后脚后方就失火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凤无休被贴身太监搀着走了出来。
殷武忙上前一揖,单膝跪地,
“臣参见皇上。”
凤无休没有过多的寒喧,便带着他去了议政殿。
“殷爱卿,快说说,什么情况?”
“回皇上,臣遵照您的旨意,带领八万精兵助左太尉固守宁河一带,防止外族入侵的同时以防乱民爆乱。可是大军刚到京都城外,就有固北有的信使赶到,说是潜伏在固北周边的南司余孽趁机叛乱,现在已在攻占了整个固北......
哐!
凤无休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留守固北的是谁?”
殷武见凤无休甚怒,犹豫了片刻,
“回皇上,是参军刘海。”
“简直是饭桶!我留给他三分之二的精兵,他还是把固北给我丢了,简直就是个饭桶!”凤无休大怒,“现在固北已经丢了,不能再让宁河给丢了,殷将军,你现在就带领八万精兵,前去宁河支援左权,这些爆民,朕已经从国库中抽出救灾银款去救济他们,他们还是要造反,看来非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才行。”
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南司余孽攻占固北的消息就传遍了朝廷内外。
花少容总算是舒了口气,六万兵对十六万兵,如此悬殊的差距,能打赢也算是奇迹,总算是不枉费他的一翻精心部署与策划。但不知伤亡如何,但愿伤亡不要太大。
“是不是在想固北失势的事?”他蓦地回头,沐兰绮正眼神琢磨不透的看着他。
“你也知道了?”花少容没想到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如此关心国事。
“我从我爹那儿知道的。”沐兰绮边说边走到他身旁,“不知你是何看法?”
花少容眉心一紧,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我能有什么看法?哼,”他轻笑,“同为北幽臣子,你爹是何看法,我就是什么看法。”
沐兰绮回以浅笑,
“你与我爹一向政见不同,这件事倒是稀奇了。”
花少容不想与之多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沐兰绮这个人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有时候觉得她很率真,有时候又觉得她很有心机。他实在是看不透她,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也或许,他从未曾想过要真正的了解她吧。
一个人晃晃幽幽的出了将军府,走在大街上,处处都是他与沐兰馨曾经留下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