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柳夫人是已故柳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绿儿满月之日,妹妹前来给姐姐祝贺,哪知柳庄主喝过了头,与妹妹发生了肌肤之亲,无奈之下,便将妹妹娶进了门,姐姐整日以泪洗面。
一日,妹妹带着柳庄主前往姐姐房中,却看到了姐姐与别的男人躺在床上,那男人直言绿儿是他与姐姐的孩子,柳庄主大怒,将柳夫人浸猪笼,那男子失踪了。
听完柳庄主将往事陈述,花翎皱眉:“庄主,您相信绿儿不是你的孩子?”
柳庄主痛心点头:“奸夫都已承认了,绿儿不是我的女儿。”
千允墨沉默不语,这种事情他在皇宫见多了,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谋害:“柳庄主,绿儿是你的孩子。”
柳庄主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不明白千允墨为何如此笃定?
花翎也点点头,她也觉得绿儿的娘亲不会对不起柳庄主,花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柳庄主,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夫人伤害绿儿。”
柳庄主隐约中觉得这两个年轻人解开谜团:“带老夫前去。”
来到绿儿被虐待的房间,千允墨一脚踹开门,却发现里面一片祥和,柳夫人品着茶,绿儿端坐在椅子上,仿佛刚才花翎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柳庄主怀疑地看了眼千允墨和花翎,花翎上前握着绿儿的手:“绿儿,刚才柳夫人虐待你了,我都看到了,你快告诉你爹爹,你爹爹会帮你的。”
绿儿颤颤巍巍地偷偷瞄了眼柳夫人,猛地摇头:“花翎姐姐,绿儿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夫人……夫人没有伤害绿儿,夫人是在给绿儿说教呢!”
花翎不明白绿儿这是怎么了,肯定是柳夫人威胁绿儿的,不准她说出真相,花翎怨恨地看着柳夫人,柳夫人淡淡一笑。
刚才花翎和千允墨去找柳庄主的时候,柳庄主的侍卫就来给柳夫人通风报信了。
花翎站到柳庄主的面前,眼神真切:“柳庄主,我真的看到柳夫人虐待绿儿了。”
柳庄主微微叹气,来到绿儿的面前,面露威严:“绿儿,告诉爹实话。”
绿儿颤颤巍巍地起身,她很想哭着告诉爹爹实情,但是如果自己说了,自己往后的日子更加难过:“爹……”
绿儿的声音夹杂着哭泣和委屈,柳夫人急忙咳嗽以提醒绿儿。
花翎上前一步,双眼直视柳夫人:“柳夫人,你就别再威胁绿儿了,依我之见,当年绿儿娘亲的事情只怕是你做的。”
花翎这话一出,柳夫人猛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厉声而道:“休得胡言!”
柳庄主没想到花翎会这么说,他也不相信是柳夫人故意陷害绿儿娘亲,她们是姐妹啊!
千允墨手持腰牌,腰牌上大大的三个字就像雷电般击中在柳夫人和柳庄主的身上,太子府!
腰牌上刻着太子府三个字,柳庄主见过些市面,也见过王爷府的腰牌,自然识得这个腰牌是真的:“敢问公子究竟何人。”
千允墨不急不缓地说出:“千允墨。”
柳庄主急忙跪下,柳夫人也急忙跪下,脸上再无盛气凌人:“参见太子。”
千允墨坐到高座之上:“柳夫人,柳庄主已经将绿儿娘亲的事情告诉本太子了,本太子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柳夫人垂首跪着,不敢抬头:“民妇定当实话实说,不敢欺瞒。”
千允墨满意地点点头:“绿儿是你亲姐姐的女儿,你为何如此虐待,丝毫不顾及姐妹之情,本太子听柳庄主说道你和绿儿娘亲之间的感情,可谓是姐妹情深。”
以前压根就没想到这个问题的柳庄主也转头看着柳夫人,等待着答案。
柳夫人是个狡诈之辈:“民妇虽与姐姐姐妹情深,可是姐姐做出了如此龌龊之事,民妇不能再将绿儿娘亲视为姐姐,绿儿的存在是老爷的耻辱,民妇岂能善待。”
句句话都是在为柳庄主着想,这个柳夫人还真不容易对付。
花翎站立在柳夫人面前:“绿儿是个正常人,你为何要说她是疯子!我和太子都亲眼所见你虐待绿儿,当我们将柳庄主带来,你却否认!”
柳夫人无言以对,她万万没想到绿儿带回来的两个人身份如此特殊。
突然,柳夫人从地上从容站立而起,嘲讽地看着千允墨和花翎:“你是太子又如何?”
千允墨大怒:“放肆!”
柳夫人张开双臂,发出像疯子般的笑声:“拥有千军万马,你便是太子,可如今,你在我绿柳山庄,你即使死在这里,又有谁能来救你?”
花翎淡笑,对柳夫人的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绿柳山庄岂能困住我们!”
柳夫人高傲地站着,嘴角微微上扬:“那你是孤陋寡闻,我绿柳山庄高手如云,纵然太子武功再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
一侍婢上前,恭敬地对着柳夫人说道:“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侍婢将房门大开,院内准备着木柴搭建的架子,柳夫人转头对着柳庄主:“一夜夫妻百日恩,要怪就怪你对姐姐的信任不够,千万别怪我。”
柳夫人挥挥手,护卫纷纷拿刀架在花翎,千允墨和柳庄主的脖子上:“夫君,你还真以为绿柳山庄还是你的吗?自我嫁入绿柳山庄的那刻起,绿柳山庄就是我的!”
柳夫人来到绿儿的面前,厌恶地看着绿儿的脸:“你跟你娘长得一样狐媚,看到你就会燃起我的恨,你跟你娘一样伪善!”
柳夫人挥挥手,护卫们立马将绿儿绑在架子上,柳夫人手上拿着一把火,大笑着看着被绑着的绿儿:“我现在就烧死你这个野种!”
花翎想施展法术救绿儿,可是一点法术都用不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歹毒!绿儿娘亲死于水,你想让绿儿死于火,这样绿儿死了也无法与娘亲相遇,若投胎相遇,定会水火不容!”
柳夫人举着火把来到花翎的面前,赞扬道:“小小年纪,懂的不少。”
花翎故意拖延时间,想看看有没有转机,心中更加期待着亭山仙人能来解救她们:“柳夫人,生前若做恶,死后下地狱必定会遭受酷刑,回头是岸。”
柳夫人狂妄大笑,妖媚的眼睛含笑看着花翎:“我所有的罪孽,将由她来承担!”
说着,一张写有柳夫人生辰八字的黄符贴在了绿儿的额头上,花翎惊讶道:“逆天而为!”
不敢管花翎说什么,柳夫人一把将火把仍到木柴堆上,大火一下就燃起,花翎猛地推开护卫,飞奔上前,纵身跳入火中:“绿儿,你坚持住,绿儿……”
千允墨大叫:“花翎!”
担忧席卷而来,即将失去重要之人的恐慌让千允墨爆发,身上强大的内力一下爆发,护卫统统被震开。
柳庄主痛心疾首。
千允墨想去火中救花翎,奈何熊熊大火阻挡他的去路,滚烫的火焰就像魔鬼般,吞噬了花翎,吞噬了千允墨的心。
抚摸着心脏的位置,陌生的疼痛席卷而来,从未流过泪的他第一次落下了泪水。
一直自以为是,一直自负,却发现自己此刻是如此的脆弱,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好所有的情绪,却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情绪掌控。
花翎……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念着念着,想着想着,便化成了泪。
泪,滴滴决堤而落,晶莹剔透,就像世界最美丽的珍珠。
突然之间,天旋地转,周围一切都渐渐消失,什么柳庄主,什么柳夫人,什么绿柳山庄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空气。
千允墨抬头,熊熊烈火失去了踪迹,周围的一切都消失殆尽,唯有脸上的泪痕在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微微眯眼,躲避着突如其来的光亮,这才意识到,原来已到第二天的上午。
不对,刚才明明是夜晚,怎么一下子就到第二天?
千允墨急忙站起身来,环视周围的一切,突然之间,一道道绿光升起,绿色藤蔓汇合成小桥在他的面前,想也没想,千允墨踏在藤蔓之上向前走去。
在藤蔓的另一端,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藤蔓另外一段,芳草碧连天,小桥流水,蝶儿纷飞,绿色的竹楼里传来丝竹之声。
一头狼突然飞天而降,千允墨猛地后退,狼开口道:“我是亭山仙人的坐骑,太子无需害怕。”
千允墨突然跪地:“求亭山仙人救花翎。”
竹屋之内,一袭红纱女子依靠在窗边,看着远处跪地的千允墨,红唇微扬,双眼含情。
屋内,一绿衣女子抚琴而问:“他对你动了情。”
红纱女子眼中忽而黯淡:“他对我的关心不过是出自感激。”
绿衣女子忽然停住了弹奏:“花翎姐姐,他已拔去情根,感情这事,急不得。”
绿衣女子撩开白纱,露出一个小女孩的童颜,天真无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