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凡,起床了……”牧太太敲了敲牧之凡的门。
里面没有动静。
、 “这孩子,怎么睡得那么沉啊?”牧太太随手拧开了门。
“之凡,起床了……”她拉开盖在牧之凡头上的被子。“啊,你发烧了啊!”牧太太的手一触到牧之凡的脸就吓了一跳,
“妈,好冷啊……”牧之凡嘴里呢喃着,缩紧了身子。
“天啊,怎么这么烫啊,一定是昨晚淋了雨感冒了……王嫂,之凡在发烧,赶快打电话请周大夫来……”
牧天也走了进来,“之凡,你没事吧!”
“爸,对不起……”牧之凡努力地想睁开眼睛。
“之凡,你好好休息,公司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爸……公司……对不起……”牧之凡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之凡,之凡……周大夫来了吗?”牧太太慌了神。
周大夫是牧家的专职大夫。当年就接生过之凡。
“牧太太,不用担心,牧少爷是淋雨受了风寒,再加上急火攻心,才一直昏睡不醒,你们只要按时给服药,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急火攻心?”牧天觉得奇怪,有什么事能让牧之凡急成这样呢,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牧天拿起了电话。
牧天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身子几晃,最终没有倒下,良久,放了下来。
“怎么了”牧太太被丈夫的神情吓坏了,连忙小心里问。
“之凡辞去总经理了……”
“什么,为什么啊”牧太太惊叫。
“董事会的决定,因为这次销售假冒品牌给天香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牧太太手足无措。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之凡,“之凡肯定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喝去喝酒淋雨的……我不管什么总经理,只要之凡好,不当总经理就不当了吧!”
“问题不光是之凡辞去了天香的总经理,我们牧家还要面临索赔、破产……”牧天跌坐在沙发上,一生的苦心经营,最终却落得如此地步。
牧天在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
“爸,对不起……”牧之凡在梦里呢喃。
“唉……”牧天长叹一声,难道牧家的辉煌就些结束了吗?
三天过去了,牧之凡的病情却并没有好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浑身如火一样地灼热,时而又直喊着冷,倦着身子打着冷颤……周大夫束手无策,牧家上下忧心忡忡。最终决定送之凡去医院。
看着救护车载着牧之凡远去,胡小歌坐立不安。
“怎么了,小歌?”胡颜心早就看出这些天小歌的神情不对。
“姐,牧之凡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是的!这样拖下去会有性命之忧的。”其实胡颜心这些天何偿不是天天在担心。
“那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啊!”小歌急的要哭出来了。
“小歌,人生有许多的定数,他太贪恋荣华富贵,对身外之物有太多的不舍,一心执迷于名声与利益,也许他命里注定该有此一劫……若他想通了,病就会好的!”
“可是你看他现在这么痛苦!”
“小歌,我纵有两千年的修为,依然不能使自己解脱,我又何来本事让别人解脱呢?”胡颜心幽幽地说。“每个人的心结都只有自己才能解开,也许,是他牧之凡在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面对吧!”
“姐……”
“不过,小歌,这也许是我的机会……”
胡颜心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出现在医院门口时,遇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林风。
胡颜心迎面走了过去。林风稍一迟疑,也走上前来。
“恭喜你啊,林总,你终于不动声色地坐上了天香总经理的位子!”
“颜心!”林风的心轻轻一痛,“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你一直在策划着一场阴谋,对吗?你用对权利的淡漠掩饰着你险恶的用心,让之凡对你没有任何的戒备与设防,不然,以牧之凡的精细,这么严重的问题怎么会一直没有察觉?”自从知道林风竟然做了天香集团的总经理,胡颜心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失落,原来那个说愿意陪她一起终老山林的人也不过是个贪恋虚名之人,自已还差点被感动。看来,人心真是最难测的东西,看似单纯的林风,居然让牧之凡一败涂地。
“不错,天香集团本来是林牧两家的,他既然毁了和我姐的婚约,凭什么还要他牧之凡稳坐第一把交椅,我林风只不过拿回了属于我们林家的东西而已……”林风突然恶狠狠地说。
“很好,你如愿了,那你就好好去做你的总经理吧,祝你成功!”胡颜心冲着林风点点头,径直向里走去,脚下却分明有些不稳,原来,心里的美好在瞬间支离破碎会让人如此地无所适从!
林风看着颜心消失在门后,心里隐隐作痛。颜心,我知道你渴望着恬淡的生活,而身居高位的牧之凡是根本不会放弃他尊贵的身份的随你一起去与世无争的大山深处,所以,我只有替他做一个决定……
“你来干什么?”牧太太在病房门口拦住胡颜心。
“伯母,我来看看之凡。”
“你走吧,我们不希望看到你……”牧太太冷漠地将颜心拒之于病房之外。
“伯母,我知道,你对我心里一直怀有敌意,但你相信,我对之凡是真心的……”
牧天从里面走了出来。
“伯父……”胡颜心低着眉眼。
“让她进去吧……”牧天叹了一口气,使了个眼色。
“谢谢伯父!”胡颜心冲着南梦怡点了点头,南梦怡只好侧了侧身体让开。
胡颜心轻轻走了进去。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你怎么让她去看之凡啊,你不是不许他们来往吗?”牧太太不解地问丈夫。
“今非昔比啊……现在之凡不但不再是总经理,而且我们家还面临着被索赔,你看,之凡生病这几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以前的世交好友,有几个人来看过他,以前他们亲近我们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我们这棵大树倒了,马上就树倒猕猴散了……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啊!”牧天长叹一声,“患难时候见真情,她这个时候还来看之凡,也许这个女子是真正爱上咱们之凡了!”
“哦。”牧太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病房内,胡颜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牧之凡,眉头紧皱,嘴唇干裂,她忙把花束放到床头,拿起绵签蘸了点清水,轻轻地滴在在牧之凡的嘴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轻拭……“之凡,还记得那此你救了我,是如何替我疗伤的吗,你把我轻轻的搂在怀里,一边小心地为我包扎伤口,一边还给我说着话,安慰我不要怕,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的……我感觉到你的手好温暖,好温柔啊……”胡颜心的指尖一丝丝地滑过牧之凡的眼睛、眉毛、唇角……“之凡,你知道吗,从那一刻,我爱上了你,我决定我要用我的爱和我千年的修行替你抚平你人生路上所有的病痛、忧伤……然而,千年之前,我还没得来急为你做点什么,你就弃我而去……”胡颜心的神情暗淡下来,“之凡,不是我不施法让你早点醒来,有些事是天意,等你醒来时,我希望你会是一个全新的你自己……”胡颜心的唇轻轻地落在牧之凡的唇上……
玻璃窗外牧天和太太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