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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边缘的痛苦

她小时候本是一个快乐幸福的孩子,可是因为她被查出来是一个典型的孤独症患者(孤独症是一种精神残疾,目前还很难治疗,一生都要别人照顾),经常无缘无故地尖叫,一生都要别人照顾,她爸爸受不了这种生活。虽然没有明确抛弃她,要和她妈妈离婚,但是却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只是她妈妈看出了端倪,就留下信。她妈妈就带着她离开这伤心的城市。后来他爸爸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原以为可以平静生活下去,没想到她会这样,还比以前更痛苦,还好后来一切都恢复了,只是她带上一生无法愈合的痛,真正残了半边,她的心却无比强大,一切的伤,只是边缘的痛苦。

又是新的一天,她们第一次走上另一座山,为了听那近距离的钟声。但太陡了,女孩走不上去,她妈妈背着她,蹒跚地向上爬,到了庙里,她们虔诚地向庙里的菩萨跪拜,祈求平安,并求了签,是上上签。

她们非常高兴地走到敲钟处,看着大钟,等待敲钟人,来敲响这口大钟。她看着手表说:“六点到了,钟声响了,回家,回家。”一个拄着拐杖,独眼,独臂,独脚的中年人,真正的半边残的人用它的独臂推着钟锤往那大钟撞去,那剧烈的震动声,敲击着她们的内心,震响她们脆弱的心灵。钟声过后,中年人走了,静静地走了。

她们就去问寺庙的住持,关于那敲钟人的事情。住持告诉她们:“他也是一个不幸的人。他从小被他的父母抛弃在山脚下,我刚好下山看到这有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是一个高度残疾的孩子。起先我不知道他精神上有问题,随着他的长大,他避开一切生人,从不轻易说话,还有一些非常奇怪的行为动作。后来我就带他去医院看病,专家说这是孤独症患者,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只知道他很喜欢那口大钟,很喜欢听钟声,我就每天两次叫他去敲钟,他每天都去敲,从不落下,就这样他敲好多年。虽然他有残疾,但我看得出来他每天都很快乐,活在自己的世界。可能这就是人各有命。再痛苦不幸的人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你的孩子虽然不幸,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一切都是缘起缘灭,强求只是增加业障,增加烦恼。安心走,随着自然的气息,走。

她们满足地下山,她妈妈也为孩子找到了她的路。回到家后,她妈妈就把全部的钱用来修到达青山上的路,在青石旁盖起了尼姑庵,在青石上盖起了亭子。

她依然还是每天都去青山上,坐在青石上照旧望着远方,聆听那山涧的清幽,听大自然的歌声,听着钟声回家。

几年后,她妈妈死了,听说是得病离开的,她的墓就在青石旁边,她每天都去为妈妈扫墓。她就住在尼姑庵里,每天都在青石上望着远方,时不时露出笑容。

那青石,那钟声,那远方,那青石留痕处,到处是妈妈的气息……

那青石留痕处,孤影伴着孤亭残缺地立在那里,紧紧望着远方。尼姑庵伫立在这高高的青山上,庵内的菩萨慈祥地保佑着她,整个庵衬托着她,成了她的背影,感觉和她融为一体,这庵是她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随着太阳东升西落,伴着清风,陪伴着她,给她一个精神动力,活下去的勇气。可能是因为她妈妈把自己死后的灵魂寄存在这庵里,时常在夜晚偷出来抚摸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关爱。她每天都很开心的睡觉。她可能在梦中遇到她妈妈,站在青石上,牵着自己的小手,一起望着远方,听着大自然的歌声,一起依偎着,在青石上睡着了。

她还时常去那有大钟的庙里,去听钟声,看那半边残的敲钟人。他妈妈在死前曾叮嘱住持要帮忙照顾自己的女儿。住持每次看到她,总会给她给她吃的,讲故事给她听。听着听着,那敲钟人也走过来,听着住持讲故事。一讲就是一整天,直到钟声响起才停止。

住持说:“你们都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在佛主的庇佑下。你们尽管身体精神残疾,但你们是上天派到人间的天使,只为了给人类自我检讨的机会,改变人与人之间的淡漠与歧视,让人类看到最原始的善良和单纯,去发现快乐的真谛,幸福的根源。你们有规则,有规律地活在自己的小天地,不用理世俗偏见,清静自然地活着。我也是幸福的,因为我一生都和寺庙和佛主,与孤灯相伴,你们也是。”他们和平时一样,只是听,从不表达,他们心中都知道。一天误入的旅客来听住持念经,可没多久就不耐烦,偷偷地走了。旅客没有那种闲暇的心,因为他们还有很多世俗的牵绊,他们放不下。可他们却因为有残疾才享受到常人所无法得到的最珍贵的财富。现今人心浮华,除了身残之人,还能有谁可以向你们那样潜藏在乡野之中,享受人生。”

平静的日子,渐渐远去。这天,下起了凶猛的大暴雨,狂风暴起,所到之处,树枝被吹断,鸟被惊走,村庄被蹂躏,房子倒塌。海浪汹涌地沿着小溪逆流而上,冲击着小溪两旁,拍打着山涧的青石。那山腰上钟声不断,回荡在这山涧,萦绕在这密闭的山谷盆地中。那狂风暴雨吹打着山腰上的寺庙和青山的庵,青石上的亭子被吹飞了。村庄的人都跑到庵里去,躲避风雨的侵蚀,蹂躏。他们都望着远方期待着这风雨能够早点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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