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651300000028

第28章 阿Q正传(3)

然而他们都不听。阿Q进三步,小D便退三步,都站着;小D进三步,阿Q便退三步,又都站着。大约半点钟——未庄少有自鸣钟,所以很难说,或者二十分——他们的头发里便都冒烟,额上便都流汗,阿Q的手放松了,在同一瞬间,小D的手也正放松了,同时直起,同时避开,都挤出人丛去。

“记着吧,妈妈的……”阿Q回过头去说。

“妈妈的,记着吧……”小D也回过头来说。

这一场“龙虎斗”似乎并无胜败,也不知道看的人可满足,都没有发什么议论,而阿Q却仍然没有人来叫他做短工。

有一日很温和,微风拂拂的颇有些夏意了,阿Q却觉得寒冷起来,但这还可担当,第一倒是肚子饿。棉被,毡帽,布衫,早已没有了,其次就卖了棉袄;现在有裤子,却万不可脱的;有破夹袄,又除了送人做鞋底之外,决定卖不出钱。他早想在路上拾得一注钱,但至今还没有见;他想在自己的破屋里忽然寻到一注钱,慌张地四顾,但屋内是空虚而且了然。于是他决计出门求食去了。

他在路上走着要“求食”,看见熟识的酒店,看见熟识的馒头,但他都走过了,不但没有暂停,而且并不想要。他所求的不是这类东西了;他求的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不知道。

未庄本不是大村镇,不多时便走尽了。村外多是水田,满眼是新秧的嫩绿,夹着几个圆形的活动的黑点,便是耕田的农夫。阿Q并不赏鉴这田家乐,却只是走,因为他直觉地知道这与他的“求食”之道是很辽远的。

但他终于走到静修庵的墙外了。

庵周围也是水田,粉墙突出在新绿里,后面的低土墙里是菜园。阿Q迟疑了一会,四面一看,并没有人。他便爬上这矮墙去,扯着何首乌藤,但泥土仍然簌簌地掉,阿Q的脚也索索地抖;终于攀着桑树枝,跳到里面了。里面真是郁郁葱葱,但似乎并没有黄酒馒头,以及此外可吃的之类。

靠西墙是竹丛,下面许多笋,只可惜都是并未煮熟的,还有油菜早已结子,芥菜已将开花,小白菜也很老了。

阿Q仿佛文童落第似的觉得很冤屈,他慢慢走近园门去,忽而非常惊喜了,这分明是一畦老萝卜。他于是蹲下便拔,而门口突然伸出一个很圆的头来,又即缩回去了,这分明是小尼姑。小尼姑之流是阿Q本来视若草芥的,但世事须“退一步想”,所以他便赶紧拔起四个萝卜,拧下青叶,兜在大襟里。然而老尼姑已经出来了。

“阿弥陀佛,阿Q,你怎么跳进园里来偷萝卜!……啊呀,罪过呵,阿唷,阿弥陀佛!……”

“我什么时候跳进你的园里来偷萝卜?”阿Q且看且走地说。

“现在……这不是?”老尼姑指着他的衣兜。

“这是你的?你能叫得他答应你吗?你……”

阿Q没有说完话,拔步便跑;追来的是一匹很肥大的黑狗。这本来在前门的,不知怎的到后园来了。黑狗哼而且追,已经要咬着阿Q的腿,幸而从衣兜里落下一个萝卜来,那狗给一吓,略略一停,阿Q已经爬上桑树,跨到土墙,连人和萝卜都滚出墙外面了。只剩着黑狗还在对着桑树嗥,老尼姑念着佛。

阿Q怕尼姑又放出黑狗来,拾起萝卜便走,沿路又检了几块小石头,但黑狗却并不再出现。阿Q于是抛了石块,一面走一面吃,而且想道,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寻,不如进城去……待三个萝卜吃完时,他已经打定了进城的主意了。

从中兴到末路

在未庄再看见阿Q出现的时候,是刚过了这年的中秋。人们都惊异,说是阿Q回来了,于是又回上去想道,他先前哪里去了呢?阿Q前几回的上城,大抵早就兴高采烈地对人说,但这一次却并不,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留心到。他或者也曾告诉过管土谷祠的老头子,然而未庄老例,只有赵太爷钱太爷和秀才大爷上城才算一件事。假洋鬼子尚且不足数,何况是阿Q:

因此老头子也就不替他宣传,而未庄的社会上也就无从知道了。

但阿Q这回的回来,却与先前大不同,确乎很值得惊异。天色将黑,他睡眼蒙“地在酒店门前出现了,他走近柜台,从腰间伸出手来,满把是银的和铜的,在柜上一扔说,“现钱!打酒来!”穿的是新夹袄,看去腰间还挂着一个大搭连,沉甸甸的将裤带坠成了很弯很弯的弧线。未庄老例,看见略有些醒目的人物,是与其慢也宁敬的,现在虽然明知道是阿Q,但因为和破夹袄的阿Q有些两样了,古人云,“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所以堂倌、掌柜、酒客、路人,便自然显出一种疑而且敬的形态来。掌柜既先之以点头,又继之以谈话:

“,阿Q,你回来了!”

“回来了。”

“发财发财,你是——在……”

“上城去了!”

这一件新闻,第二天便传遍了全未庄。人人都愿意知道现钱和新夹袄的阿Q的中兴史,所以在酒店里、茶馆里、庙檐下,便渐渐地探听出来了。

这结果,是阿Q得了新敬畏。

据阿Q说,他是在举人老爷家里帮忙。这一节,听的人都肃然了。这老爷本姓白,但因为合城里只有他一个举人,所以不必再冠姓,说起举人来就是他。这也不独在未庄是如此,便是一百里方圆之内也都如此,人们几乎多以为他的姓名就叫举人老爷的了。在这人的府上帮忙,那当然是可敬的。但据阿Q又说,他却不高兴再帮忙了,因为这举人老爷实在太“妈妈的”了。这一节,听的人都叹息而且快意,因为阿Q本不配在举人老爷家里帮忙,而不帮忙是可惜的。

据阿Q说,他的回来,似乎也由于不满意城里人,这就在他们将长凳称为条凳,而且煎鱼用葱丝,加以最近观察所得的缺点,是女人的走路也扭得不很好。然而也偶有大可佩服的地方,即如未庄的乡下人不过打三十二张的竹牌,只有假洋鬼子能够叉“麻酱”,城里却连小乌龟子都叉得精熟的。什么假洋鬼子,只要放在城里的十几岁的小乌龟子的手里,也就立刻是“小鬼见阎王”。这一节,听的人都赧然了。

“你们可看见过杀头吗?”阿Q说,“咳,好看。杀革命党。唉,好看好看……”他摇摇头,将唾沫飞在正对面的赵司晨的脸上。这一节,听的人都凛然了。但阿Q又四面一看,忽然扬起右手,照着伸长脖子听得出神的王胡的后项窝上直劈下去道:

“嚓!”

王胡惊得一跳,同时电光石火似的赶快缩了头,而听的人又都悚然而且欣然了。从此王胡瘟头瘟脑了许多日,并且再不敢走近阿Q的身边;别的人也一样。

阿Q这时在未庄人眼睛里的地位,虽不敢说超过赵太爷,但谓之差不多,大约也就没有什么语病的了。

然而不多久,这阿Q的大名忽又传遍了未庄的闺中。虽然未庄只有钱赵两姓是大屋,此外十之九都是浅闺,但闺中究竟是闺中,所以也算得一件神异。女人们见面时一定说,邹七嫂在阿Q那里买了一条蓝绸裙,旧固然是旧的,但只花了九角钱。还有赵白眼的母亲——一说是赵司晨的母亲,待考——也买了一件孩子穿的大红洋纱衫,七成新,只用三百大钱九二串。

于是伊们都眼巴巴地想见阿Q,缺绸裙的想问他买绸裙,要洋纱衫的想问他买洋纱衫,不但见了不逃避,有时阿Q已经走过了,也还要追上去叫住他,问道:

“阿Q,你还有绸裙吗?没有?纱衫也要的,有吧?”

后来这终于从浅闺传进深闺里去了。因为邹七嫂得意之余,将伊的绸裙请赵太太去鉴赏,赵太太又告诉了赵太爷而且着实恭维了一番。赵本爷便在晚饭桌上,和秀才大爷讨论,以为阿Q实在有些古怪,我们门窗应该小心些;但他的东西,不知道可还有什么可买,也许有点好东西吧。加以赵太太也正想买一件价廉物美的皮背心。于是家族决议,便托邹七嫂即刻去寻阿Q,而且为此新辟了第三种的例外:这晚上也姑且特准点油灯。

油灯干了不少了,阿Q还不到。赵府的全眷都很焦急,打着呵欠,或恨阿Q太飘忽,或怨邹七嫂不上紧。赵太太还怕他因为春天的条件不敢来,而赵太爷以为不足虑:因为这是“我”去叫他的。果然,到底赵太爷有见识,阿Q终于跟着邹七嫂进来了。

“他只说没有没有,我说你自己当面说去,他还要说,我说……”邹七嫂气喘吁吁地走着说。

“太爷!”阿Q似笑非笑地叫了一声,在檐下站住了。

“阿Q,听说你在外面发财。”赵太爷踱开去,眼睛打量着他的全身,一面说,“那很好,那很好的。这个……听说你有些旧东西……可以都拿来看一看……这也并不是别的,因为我倒要……”

“我对邹七嫂说过了。都完了。”

“完了?”赵太爷不觉失声地说,“哪里会完得这样快呢?”

“那是朋友的,本来不多。他们买了些……”

“总该还有一点吧。”

“现在,只剩了一张门幕了。”

“就拿门幕来看看吧。”赵太太慌忙说。

“那么,明天拿来就是。”赵太爷却不甚热心了,“阿Q,你以后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尽先送来给我们看……”

“价钱决不会比别家出得少!”秀才说。秀才娘子忙一瞥阿Q的脸,看他感动了没有。

“我要一件皮背心。”赵太太说。

阿Q虽然答应着,却懒洋洋地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放在心上。这使赵太爷很失望,气愤而且担心,至于停止了打呵欠。秀才对于阿Q的态度也很不平,于是说,这忘八蛋要提防,或者竟不如吩咐地保,不许他住在未庄。但赵太爷以为不然,说这也怕要结怨,况且做这路生意的大概是“老鹰不吃窝下食”,本村倒不必担心的;只要自己夜里警醒点就是了。秀才听了这“庭训”,非常之以为然,便即刻撤销了驱逐阿Q的提议,而且叮嘱邹七嫂,请伊万不要向人提起这一段话。

但第二日,邹七嫂便将那蓝裙去染了皂,又将阿Q可疑之点传扬出去了,可是确没有提起秀才要驱逐他这一节。然而这已经于阿Q很不利。最先,地保寻上门了,取了他的门幕去,阿Q说是赵太太要看的,而地保也不还,并且要议定每月的孝敬钱。其次,是村人对于他的敬畏忽而变相了,虽然还不敢来放肆,却很有远避的神情,而这神情和先前的防他来“嚓”的时候又不同,颇混着“敬而远之”的分子了。

只有一班闲人们却还要寻根究底地去探阿Q的底细。阿Q也并不讳饰,傲然地说出他的经验来。从此他们才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但不能上墙,并且不能进洞,只站在洞外接东西。有一夜,他刚才接到一个包,正手再进去,不一会,只听得里面大嚷起来,他便赶紧跑,连夜爬出城,逃回未庄来了,从此不敢再去做。然而这故事却于阿Q更不利,村人对于阿Q的“敬而远之”者,本因为怕结怨,谁料他不过是一个不敢再偷的偷儿呢?这实在是“斯亦不足畏也矣”。

革命

宣统三年九月十四日——即阿Q将搭连卖给赵白眼的这一天——三更四点,有一只大乌篷船到了赵府上的河埠头。这船从黑中荡来,乡下人睡得熟,都没有知道;出去时将近黎明,却很有几个看见的了。据探头探脑的调查来的结果,知道那竟是举人老爷的船!

那船便将大不安载给了未庄,不到正午,全村的人心就很摇动。船的使命,赵家本来是很秘密的,但茶坊酒肆里却都说,革命党要进城,举人老爷到我们乡下来逃难了。唯有邹七嫂不以为然,说那不过是几口破衣箱,举人老爷想来寄存的,却已被赵太爷回复转去。其实举人老爷和赵秀才素不相能,在理本不能有“共患难”的情谊,况且邹七嫂又和赵家是邻居,见闻较为切近,所以大概该是伊对的。

然而谣言很旺盛,说举人老爷虽然似乎没有亲到,却有一封长信,和赵家排了“转折亲”。赵太爷肚里一轮,觉得于他总不会有坏处,便将箱子留下了,现就塞在太太的床底下。至于革命党,有的说是便在这一夜进了城,个个白盔白甲:穿着崇正皇帝的素。

阿Q的耳朵里,本来早听到过革命党这一句话,今年又亲眼见过杀掉革命党。但他有一种不知从哪里来的意见,以为革命党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所以一向是“深恶而痛绝之”的。殊不料这却使百里闻名的举人老爷又这样怕,于是他未免也有些“神往”了,况且未庄的一群鸟男女的慌张的神情,也使阿Q更快意。

“革命也好吧,”阿Q想,“革这伙‘妈妈的’的命,太可恶!太可恨!……便是我,也要投降革命党了。”

阿Q近来用度窘,大约略略有些不平;加以午间喝了两碗空肚酒,愈加醉得快,一面想一面走,便又飘飘然起来。不知怎么一来,忽而似乎革命党便是自己,未庄人却都是他的俘虏了。他得意之余,禁不住大声地嚷道:

“造反了!造反了!”

未庄人都用了惊惧的眼光对他看。这一种可怜的眼光,是阿Q从来没有见过的,一见之下,又使他舒服得如六月里喝了雪水。他更加高兴地走而且喊道:

“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

得得,锵锵!

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

悔不该,呀呀呀……

得得,锵锵,得,锵令锵!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赵府上的两位男人和两个真本家,也正站在大门口论革命。阿Q没有见,昂了头直唱过去。

“得得……”

“老Q。”赵太爷怯怯地迎着低声地叫。

“锵锵。”阿Q料不到他的名字会和“老”字联结起来,以为是一句别的话,与己无干,只是唱,“得,锵,锵令锵,锵!”

“老Q。”

“悔不该……”

“阿Q!”秀才只得直呼其名了。

阿Q这才站住,歪着头问道,“什么?”

“老Q……现在……”赵太爷却又没有话,“现在……发财吗?”

同类推荐
  • 最美丽的医生

    最美丽的医生

    英国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说,如果把灵魂剔掉,美就不能给人以安慰。这本《最美丽的医生》以励志、梦想、亲情、幸福为主题,以源于生活的故事为素材,启迪人们:心灵美是最本源的美,美是一种心灵的体操——它使我们精神正直,心地纯洁,情感和信念端正。
  • 金银岛汤姆·索亚历险记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

    金银岛汤姆·索亚历险记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

    本书作为“男孩最爱看的冒险小说”系列集中收入了《金银岛》《汤姆.索亚历险记》《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三部名篇。《金银岛》被称之为史上最有名的海盗小说。《汤姆·索亚历险记》通过儿童的目光来看待周围的现实,揭示了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南方社会闭塞、沉闷的生活,对畸形的教育制度及小市民的贪婪等,进行了无情的讽刺和鞭挞。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可以说是一幅杰出的美国社会生活风物图。
  • 刀马旦

    刀马旦

    周海亮,《读者》、《思维与智慧》等杂志汁签约作家,《新锐作家》、《小小说火山屏》、《月明中》等文学刊物顾问,最受青少年喜爱的作家之一。周海亮的文笔很细腻,很温馨,文章虽短,呈现出的却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 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

    成亲三年尚未圆房,太子妃萧木槿就是皇宫中的一大笑话。可这天底下,聪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长久,她呆些又有何妨?若能倚呆卖呆,跑出太子府玩上几日,又是何等美妙?当然,能够扮猪吃老虎也是件乐事。一直装呆子也太累,对不?可是……不小心被人吃了怎么办?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不同,再怎么尊贵,也总有太多的求之却不得。亲情,爱情,戏都已入得太深,他分不出真假,但总得去抉择。抛开心中芥蒂,试探着去把握最可能相依一世的那个人。可最终得到的,是否只会是欺骗?在孩子般的纯真笑脸后,她的真心到底给了谁?
  • 成皇之路

    成皇之路

    这是一个有历史依据事实的上古神话故事。夏王太康被有穷氏首领后羿叛乱夺权,夏朝后世的首领姒相被后羿义子寒浞杀死,其妻怀孕从狗洞中逃出,并诞下遗腹子姒少康。之后,少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了自己的土地和军队,并开始陆续联系众部落。为夺回本来属于自己的祖国,少康开始各处寻访神人异士,以图复国之事……。
热门推荐
  • 我的师父是财神

    我的师父是财神

    意外得到一枚铜钱,居然是五百年前财神爷落在人间的唤神钱!在仙凡两隔时代,周小贤成为唯一能够跟天庭联系的凡人,成为了打破仙凡两隔的关键人物!事关重大,玉帝让财神爷收周小贤为徒。财神对于自己这个徒弟很不上心,只把他拉进了自己创的群里就了事……因为仙凡两隔,天庭的神仙们都闲的蛋疼,整天在群里水,或者发抢红包!而周小贤是群里唯一只抢不发红包的人!
  • 鬼魅帝妃

    鬼魅帝妃

    她本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然而经脉被封,容貌被毁,日日夜夜遭受唾弃,活的连下人都不如。她是杀手界的王,上天堂下地狱,能从阎王手里杀人,然而却被男友和妹妹背叛。当她穿越成"她",一手使针一手下毒,庶妹姨娘白莲婊什么的毁你容,破你相,让你下嫁痞子。他高贵冷艳,绝世妖娆,却唯独对她柔情似水,百依百顺。"倾儿,我把天下送给你可好?”
  • 悄然尔致

    悄然尔致

    他说,我们分手吧。她点头应允。他问,你会恨我吗?她说,在你们的爱情里,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 指尖嫣红

    指尖嫣红

    因为惧怕,所以活在梦里。如果可以死,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 金蝉传

    金蝉传

    百年前佛门首座二弟子金蝉触怒首座,被梵火化去千年修为身体喂了苍鹰。百年后新科进士陈光蕊高中状元,并娶得丞相之女,前往江州上任之时,惨遭水匪杀害。其后十五年,大唐长安永宁寺来了一名烧火的陈姓小厮,说是被人从河边捡来的,因此起名江流。
  • 有笙之年,幸会

    有笙之年,幸会

    幼儿园:“顾筠年顾筠年,你看我的花环好不好看?”“离我远点,我花粉过敏。”小学时:“顾筠年顾筠年,今天你主持的好帅啊!”“你演的《龟兔赛跑》里的石头也很惟妙惟肖。”初中时:“顾筠年顾筠年,今天放学我们去吃刨冰吧!”“老师让你放学去她办公室补作业。”高中时:“顾筠年顾筠年,你看我买的裙子漂不漂亮?”“别穿这条裙子,你最近胖了。”大学时:“顾筠年顾筠年,我都追了你五年你都没点表示么?”“你的恒心真好。”结婚时:“顾筠年顾筠年,我们今天结婚诶!”“嗯,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吃我豆腐了。”
  • 狐变

    狐变

    天帝崩,神域乱,群雄并起;一时间天骄争雄,血脉竞逐;这是一个大世,强者俯视,弱者仰望,心有不甘的少年,为了那心中的梦想,背负着被家族驱逐的屈辱,步入了大荒,也由此拉开了一场仙路争锋的光辉大幕!
  • 虫酒

    虫酒

    变态杀人狂监狱长,暴力少女狱卒,能看到他人记忆的书吏,三人被困在罪犯集体暴动外逃的监狱里。如何在囚犯全部越狱的状况下活到援军到来?暴动究竟又是如何发生的?而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窥私监狱长首级的又是什么人
  • 女相嚣张

    女相嚣张

    她是云柒,十年隐忍、机关算尽,到头来终究只得男人一句“左右王后,不分嫡庶”!怒极反笑,她在大婚之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显出真颜、割袍断情,绝然地负心人送与她人,潇洒离去。却不想,现时名满天下的她早已成为他的盘中餐、砧上鱼……初见时,她百般刁难,他从容应对:她说三个问题,若宁公子你全都答对,那便算公子赢?他说,若我赢了,要云姑娘你揭开面纱。负心人上门,她以他“挡箭”,他甘之如饴。她说可愿娶我为妻?他:荣幸之至。终见他真面目,她暴跳如雷,他却淡笑如旧。她说呸!宁子寒,你丫的就是一不要脸的死狐狸!还是那种从里到外全部黑透了的死狐狸!他说即便再黑,你也逃不掉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新纪元之暗夜降临

    新纪元之暗夜降临

    光明之下,是否都潜藏着阴影?繁华背后,是否都有鬼影重重?地上与地下的战火,人族与魔族的百年战争,一个又一个阴谋。生如浮萍,生如草芥。所有的罪恶,是否都要用鲜血来洗涤?那么,就感受一下魔王的愤怒吧!向我乞求吧!而我将不宽恕你们!